第十九章 陪我出宮走走
經(jīng)歷了姜美人一事后,,叛軍首領(lǐng)虞瑾若發(fā)現(xiàn)妃嬪們的軍心有些動搖,。她以為自己應(yīng)該恨鐵不成鋼,可她反而隱隱生起一絲慶幸,。
虞瑾若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感到慶幸,,經(jīng)她一琢磨,,她覺得這是因為自己是個識大體的人——夙衡要解放女性,要興辦學(xué)校,要打黑除惡,,還要撮合自己過剩的妃嬪與外頭的小兄弟,,這都是好事。
于是,,趁著今日皇宮“休假”,,虞瑾若不必去陪夙衡辦公,瑾華宮又召開了一次領(lǐng)導(dǎo)小組會議,,與會人員多了一個熹貴妃,。本來領(lǐng)導(dǎo)小組與夙允商量好,春獵刺殺的事兒要瞞住熹貴妃,,可虞瑾若怕熹貴妃覺得自己受到了排擠,,便把她也喊來了。
領(lǐng)導(dǎo)小組今日很懶,,懶得挪到望月舫,,也懶得多說話。會議期間除了瓜分干凈了三碟糕點(diǎn)之外,,做的唯一一件正經(jīng)事是完成了一次關(guān)于謀殺還要不要繼續(xù)的無記名投票,。
發(fā)起投票前,虞瑾若暗自分析了一通,。熹貴妃自不必說,,她應(yīng)該會寫“生”;德妃也有皇子,,且她大哥曾與夙衡在西南邊陲并肩作戰(zhàn),,如今已官至指揮使,她應(yīng)當(dāng)也會寫“生”,;嫻妃和靜嬪傻乎乎,,還好斗,估計會寫“死”,;沈昭儀原來膽子就不大,,又親眼看見自家姜美人歡天喜地卷鋪蓋走人,滿眼羨慕,,這會兒寫的應(yīng)該也是“生”,。
經(jīng)過這一通分析,虞瑾若放心地寫了自己的答案,。結(jié)果,,柳兒一唱完票,六位領(lǐng)導(dǎo)傻眼了,,面面相覷,。
六張票里,,只有一張寫了“生”。
嫻妃兩手撐住桌子,,身體前傾,,審視了一圈,緩緩開口:“我們當(dāng)中出了叛徒,?!?p> 虞瑾若連忙打圓場:“無妨,無妨,,既然是投票,,就是要尊重每個人的意見,這不能叫做叛徒,。不過,,既然雙方比分毫無懸念,那謀殺計劃繼續(xù)執(zhí)行,?!?p> 散會以后,嫻妃湊到虞瑾若身邊:“我覺得是云繡,,她入宮前好像也有一個小情郎,。你覺得呢?”
虞瑾若心里怦怦直跳,,面上卻保持鎮(zhèn)靜道:“我有些懷疑貴妃,。抑或是德妃罷?她們有孩子,,自然不想失去丈夫,。”
嫻妃想了想,,覺得合理?!半y怪你方才要替她說話,,瑤姐確實不容易。唉,!可憐的瑤姐,。”
待嫻妃也走后,,柳兒悄悄靠過來:“娘娘的字,,奴婢認(rèn)得?!?p> 虞瑾若一聽,,慌忙比了個“噓”的手勢:“好柳兒,,千萬別說出去。其實吧,,我是一個……很有大局觀的人,,一代賢后,不能眼里只看見后宮這幾個人,,你說對嗎,?”
柳兒咧嘴一笑:“娘娘不必?fù)?dān)心,奴婢永遠(yuǎn)是娘娘的人,。奴婢只想多嘴問一句,,娘娘既投了反對票,還是要帶領(lǐng)妃嬪們一同謀殺嗎,?”
虞瑾若端正身子,,表現(xiàn)出深明大義來:“少數(shù)服從多數(shù)?!?p> “可娘娘是皇后?。 ?p> 虞瑾若尋思了一陣:“你的意思是,,我本可以一票否決,?”
“奴婢只是怕娘娘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。但娘娘思慮周全,,自然是沒錯的,,奴婢的話娘娘不必在意?!?p> 柳兒話音還未落,,殿外出現(xiàn)了一個熟悉的人影,亮開嗓門招呼,。
“難得皇宮放假,,皇后不出去賞賞花逛逛市集,還在屋子里加班呢,?”
加班的小皇后又被夙衡嚇了一跳,。這個瘋皇帝最近老愛靜悄悄到處跑,身邊也不帶什么人,,一點(diǎn)身為九五至尊的覺悟都沒有,,安全意識極為淡薄。小皇后下意識地看向殿外,,不知為何皇帝來了卻無人通傳,。
“別看了,今天放假呢,,你自己愛加班還要讓別人也跟著你加班,?二喜那幫人在院子里搓麻將,。”
“皇上來找我做什么,?”
夙衡歪一歪腦袋,,挑起一個微笑:“找你賞花,逛集市,?!?p> “什么?”虞瑾若懷疑自己聽錯了,。
“我自失憶以來,,還沒出過宮,想出去看看,。你自幼在皇京長大,,我又聽說你嫁給我以后也不大老實,常常滿街跑,,你想必對皇京很熟,。”
“皇上在說笑吧,?你是皇上,,哪有皇上私自出宮賞花的?那宮外有人謀害你怎么辦,?”
虞瑾若說完這句話,,自己愣了一下,隨即避開視線,,抬頭假裝去看頭頂?shù)姆苛骸?p> 夙衡不說話,,只是看著她笑,笑了一會兒才說:“你瞧,,你也知道宮里不比宮外安全,。我叫了禁軍暗中護(hù)衛(wèi),你換件簡單點(diǎn)的衣服,,我們出去走走,。”
虞瑾若此刻才注意到,,夙衡身上穿的是一套低品階官員的常服。她覺得這可稀奇了,,雖心里仍認(rèn)為不妥,,但沖著這份稀奇,還是去翻了一套從前在東宮穿的舊衣服換上,。
兩人行至禧元門,,確有一隊人馬站得整整齊齊在那兒等候,。他們一看便是訓(xùn)練有素的禁軍,但身上穿的并不是軍服,。
虞瑾若學(xué)著夙衡的語調(diào)說:“皇上自己要出門賞花,,還要別人也跟著加班?”
“禁軍是輪值,,你家柳兒蘭兒二喜什么的哪天不是勤勤懇懇伺候你,?”
“哦?!庇蓁魶]能說過夙衡,,沒勁兒的撇撇嘴,等走出禧元門,,她突然心血來潮,,問他:“皇上,我們要假扮成什么嗎,?”
“你想扮成什么,?”
“我想扮一個家道中落只好委身于青樓,卻出淤泥而不染,、只賣藝不賣身的歌女,,不料我被一個兇神惡煞的仇人盯上,為了保命只好逃了出來,,四處流竄,。”
“……那我呢,?”
“皇上可以演仇人,。”
“……我們出來賞花逛集市,,你要這么演,,我們還怎么賞?”
“哦,?!庇蓁舻膲粝氡粷矞缌恕?p> “我就做一中書舍人罷,,簡單些,。”
“那我呢,?”
“我的妻子,。”
“為什么我要扮演你的妻子,?”
夙衡看看她,,有些無奈:“因為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,。你從前同嫻妃靜嬪都喜歡去哪里?”
說到這個,,虞瑾若可就來勁了:“明仁坊那兒是皇京最大的集市,,吃的可多了;還有泰華坊的勾欄,,那兒不止有戲看,,還可以投壺斗雞打錢,思思有一回就是在那兒把月俸輸光的,;還有就是蒔芳閣,,那兒的歌舞伎皇京一絕……”虞瑾若在興頭上,一個不慎說漏了嘴,,越說聲音越小,。
果然,夙衡皺起眉頭:“什么閣,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