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 只需一晚
服下金瘡丹,,在古月的治療下,。
海無歸的狀態(tài)才好了一些,。
他看著堂內(nèi)倒了一地的漕幫中人,,微微偏頭,。
“你……到底是誰,?”
“無歸兄,,不妨猜一下,?!?p> 陳士卿看著狼狽不堪的海無歸,,風(fēng)輕云淡。
“我猜不到,,也不想猜,。”
海無歸不停喘息,,目光死死地盯著陳士卿,。
“只要你能幫我報(bào)仇,我這條命,,就歸你了,。”
“我要你的命干嘛,?”
陳士卿失笑道,。
“人的命,只屬于自己,?!?p> 海無歸一臉慘然,。
“我已經(jīng)……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?!?p> “那我們之間的談話可以結(jié)束了,。”
陳士卿突然站起身,,準(zhǔn)備離開,。
“跟一個將死之人交易,得不償失,?!?p> “等一下!”
海無歸頓時慌了,。
“你想讓我做什么,?”
“你還想不想死了?”
陳士卿答非所問,。
海無歸沉默了一會,,終于咬著牙,搖了搖頭,。
“很好,。”
陳士卿這才重新坐下,。
“楊禹醇……也就是你們漕幫分舵舵主,,在你的船上發(fā)現(xiàn)了部分官鹽,不由分說,,直接廢了你的修為,,將襲擊官船,盜竊官鹽的罪名扣在了你的頭上,,對吧,?”
海無歸眼睛睜的老大。
這件事,,只有漕幫分舵的高層知道,,而且今天下午才剛剛發(fā)生。
眼前這個姓陳的少年,,是怎么知道的,?
“楊禹醇的兒子楊沖,趁著你不在,,霸占你的女人,,更對你百般羞辱,明天早上就要把你送官,,要知道,,盜竊官鹽,可是死罪,?!?p> 陳士卿的語速依舊緩慢。
可海無歸已經(jīng)開始出汗了,。
“楊沖為了讓你生不如死,,所以搞了這一出?!?p> 陳士卿指了指周圍倒在地上的漕幫嘍啰,。
“只要你幫我報(bào)仇,我當(dāng)牛做馬,,為奴為隸,,我都愿意!”
“這個先不談,?!?p> 陳士卿突然拍了拍手。
“咕嚕嚕,?!?p> 一顆帶血的人頭,不知道哪里滾了出來,,正好立在海無歸面前,。
“你父母去世之后,加入漕幫,,你把楊禹醇當(dāng)?shù)鶎Υ?,可惜……人家只是把你?dāng)成一條狗?!?p> 海無歸看著眼前熟悉的人頭,,渾身發(fā)抖。
楊禹醇的實(shí)力他很清楚,,乃是琴心境,。
自己在他面前毫無還手之力,直接被廢了修為,。
可現(xiàn)在,,卻人頭落地。
真是大快人心??!
但很快,海無歸就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,,偷偷瞄了一眼陳士卿,。
這個姓陳的少年……
恐怖如斯,!
“帶上來?!?p> 陳士卿話音落下,,劉庚和戴江就壓著兩人走了出來。
其中一人,,穿著單衣,,面如死灰,雙臂無力地耷拉著,,被劉庚和戴江同時控制著,,正是楊沖。
另一人,,披著棉衣,,眼神平靜,則是剛才和楊沖一起離開的無霜,。
看到楊沖,,海無歸的身體立馬不受控制地站起身來。
“粲,,給他刀,。”
鐺,!
一聲脆響,,海無歸一旁的桌子上,被王粲插了一把短刀,。
“無歸兄,,請便吧?!?p> 海無歸二話沒說,,拔出短刀,走到了劉庚面前,。
“海,!海哥!阿海,!”
劉庚的身子抖得宛如篩糠,。
他眼中的靠山,天下無敵的爹爹,,此刻就在自己身邊,。
劉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。
“阿海,!是我……啊不,,是爹糊涂,,錯怪了你,跟我沒關(guān)系啊,,我一直相信,,官鹽的事,不是你干的,。”
海無歸只是慘笑,,沉默不語,。
“海!我錯了,,我真的錯了,,饒了我吧,無霜……是無霜這個賤人勾引我的,,我鬼迷了心竅,,我……”
不等楊沖說完,海無歸手中的短刀直接刺入楊沖口中,。
一塊猩紅之物,,帶著鮮血掉落在地上,散發(fā)出陣陣熱氣,。
“嗚嗚……嗚嗚……”
楊沖口吐鮮血,,滿臉驚恐,可什么都說不出來,。
海無歸扯掉自己衣服一角,,走到楊沖身邊,撬開他的嘴,,把布條塞了進(jìn)去,,止住了血。
“無歸兄,,你……不報(bào)仇嗎,?”
陳士卿有些疑惑地看著海無歸。
“人死不過碗口疤,?!?p> 海無歸轉(zhuǎn)身看著陳士卿。
“那樣也太便宜他了,,我要留下他,,慢慢折磨?!?p> “也是,?!?p> 陳士卿恍然。
人生四大至恨,。
亡國,、滅門、奪妻以及殺父,。
海無歸父母早亡,,孤身一人。
這奪妻之仇,,只是一死太便宜了楊沖,。
“那她呢?你打算怎么辦,?”
陳士卿看了一眼無霜,。
海無歸沒有去看無霜,而是把刀丟在了地上,,回到了座位,。
“事到如今,說什么都晚了,,她只是個普通人,,你放她走吧?!?p> 陳士卿給王粲遞了個眼神,。
他立馬摸出一包銀子,丟給了無霜,。
“姑娘,,你走吧,離開這個地方,?!?p> 啪!
無霜并沒有接過銀子,,任由錢袋落在地上,。
陳士卿眼皮微抬,輕咳一聲,。
“海哥……你說的對,,現(xiàn)在說什么都已經(jīng)晚了,是我對不住你,?!?p> 無霜的臉色很平靜。
“若是有來生,我一定會成為你的新娘,,相夫教子,。”
話音落下,,無霜飛快撿起地上的短刀,,下一刻,一朵血花綻放,。
海無歸愣住了,。
看著無霜倒在自己面前,他的眼前一片黑,。
過往溫馨的點(diǎn)滴不斷浮現(xiàn),。
“海哥,你真好……”
“海哥,,我們什么時候才能……哎呀,討厭,!非要人家自己說,。”
“海哥,,海哥,?海哥!”
海無歸瘋狂撕扯著頭發(fā),,他想哭,,卻怎么也流不出淚水,整個人,,宛若癲狂,。
“唉?!?p> 一聲嘆息傳來,。
陳士卿從背包中取出一塊白布,起身蓋在了無霜的身上,。
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來,。
原來是一旁的楊沖,已經(jīng)嚇尿了,,癱坐在地,。
“無歸兄,人,,有時候就是這樣,,雖有緣但無分,你……”
陳士卿話還沒說完,海無歸突然重新抬起了頭,。
他雙目通紅,,可臉色卻平靜的可怕。
“說吧,,你想讓我做什么,?”
哀莫大于心死。
海無歸的心已經(jīng)死了,。
然而……這樣并不好,。
“這樣吧,無歸兄,,我給你一天的時間,。”
陳士卿招呼來了劉庚和戴江,。
“他們二人都是風(fēng)初鏡的修士,,會協(xié)助你。我要你徹底控制整個金廣分舵,,不管你用什么手段,,如果你能做到……”
陳士卿重新回到太師椅。
“咱們再談接下來的事,,如何,?”
海無歸直接起身,撿起地上的短刀,,插在腰間,,拿起楊禹醇的人頭,只說了一句話,。
“只需今晚……就夠了,。”
說完,,他直接快步,,走出了堂口。
“劉庚,,戴江,,跟上他。今晚,,一切行動,,聽海無歸指揮?!?p> 海無歸三人走后,,王粲看了一眼癱坐在一旁的楊沖,。
“公子,這個混蛋怎么處理,?”
“先廢了修為留一晚,,看海無歸怎么說?!?p> 陳士卿讓王粲把火堆挪近了一些,,打了個呵欠。
“最難處理的楊禹醇已經(jīng)解決了,,剩下的都是蝦兵蟹將,,希望他……別讓我失望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