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愛之傷,,是會反復(fù)的,。
我整理著文件的片刻,抬頭瞧了瞧,,仿佛看見十夜正在我面前,對著我溫暖的微笑著,就像真正深愛著的樣子,,很想本能的回應(yīng)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,突然,,我伸手將他揮散,。
這幾天似乎魔障了,,怎么哪哪都是他!
我一把扯住文件摔在了辦公桌上,,沒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,,頭頂籠罩著一頂烏云。
莊晗晗頭一次見我這幅模樣,,走到我身邊,,壓低聲音,“白,,出了什么事嗎,?”
我抬起頭,右手微撐著額頭,,一動不動,,大概過了幾十秒,我從回憶里抽身,,聽見莊晗晗正在喊我,,輕飄飄的口氣,“我能有什么事,?!?p> 他心里不住的琢磨,用眼神與我交流,,細細品味,,“不對,你雖然表面看著平靜,,可神色明顯不對,。”
身邊擦過的拿著對講機忙碌的同事們,,耳朵里強烈的轟鳴聲,,讓我條件反射般只想逃的遠遠的。我突然抓著自己的頭發(fā),,表情有些撕裂,,“晗晗,你幫我請個假,,隨便編個理由,。”說完我向辦公室外拔腿走去,,莊晗晗小碎步跟了上來,。
“彩排馬上就要開始了,你可是節(jié)目的總策劃,你再堅持一下啊,,你請了很多次假,,這個月已經(jīng)沒有全勤獎了?!鼻f晗晗一邊說一邊加快了腳程,,拉住了我的胳膊,“白哥,!我知道你不在乎這點錢,,可新一期節(jié)目馬上就要開始錄制了,這次的彩排你都敢跑,,同事們可都在盯著你,,尤其那個王玥,咱倆一定要把這臉爭回來??!”
我能感受到莊晗晗拉著我的手很用力,生怕我就這么跑掉了,,他另一只手舉起小拳頭,,“白啊~頭可斷,血可流,,面子不能丟,,嗯?”
我怔了怔,,很想歇斯底里的叫一通,,但再看見莊晗晗滿含結(jié)晶的眼睛,,我將腳搬了回來,,他心滿意足的抱住我的肩膀,“沒錯,,就是這樣,,乖乖把流程跑完,你有什么想不開的,,下班后我陪你去浪?。 ?p> 巴諾市有三個熱鬧的地方,,位于東環(huán)有一片我與莊晗晗經(jīng)常來的特色小店,。莊晗晗神色炙熱,一個小酒吧門口正在抽煙的男人向他打了個招呼,,他回應(yīng)著,,“嘿,師哥,,給我開一桌,,先上十瓶杰克可樂,,安排!”
他叫白良,,是這家酒吧的老板,,個子很高很英俊,看上去比我們年長四,、五歲左右的樣子,,與我一樣也戴著一副精致的黑色眼鏡框,身上沒有那種夜場的煙火氣,,倒是有一些書卷的矜貴沉冷,,但他這個類型怎么描述呢,嗯,,他既沒有陳思源的壓迫感,,也沒有十夜的陽光明媚,他屬于儒雅并含蓄風(fēng)流的那類,。
白良不緊不慢熄滅了香煙,,有些精致的男人熄滅煙卷兒的時候會有些特色,用指尖輕輕按在垃圾桶上方的煙灰處理區(qū),,小心翼翼的將煙灰卸掉,,那煙曾點燃的位置仍然是齊刷刷的橫截面,就與彈雪茄有點像,,他再次確認那煙已經(jīng)熄滅后,,回了一句,“老地方,,進去吧,。”
我的衣著差不多還是老樣子,,只是看上去更颯了,,黑色的緊身體恤,下身黑色的小短褲,,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的喬丹鞋,,雖然我自己看不出哪里扎眼,但這樣一出現(xiàn)在酒吧,,引起無數(shù)超出內(nèi)涵的打量,。
我表情冷淡的坐在了第一排C位的圓桌邊上,一雙長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,,若無其事的拿著一支玻璃杯,。那是一杯冰水,邊把玩解悶兒,邊喝了一口,,說實話我雖然經(jīng)常與莊晗晗出來吃喝,,卻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,雖然有了上次馥汀蘭帶我吃酒的經(jīng)驗,,但還是有些不適應(yīng),,尤其是那陣人腦殼的音樂。
莊晗晗叉著腰,,正在一側(cè)舉著小手對服務(wù)員指指點點,,服務(wù)員陸陸續(xù)續(xù)送過來一些好吃好玩的東西,他滿意的看著這陣仗,,抬手浮弄了額頭一下散落下來的碎發(fā),。
“小白白,今天我請,,敞開喝,,有什么不開心,我都陪著你,!”莊晗晗將大包放在我懷里,,邁著輕盈的小碎步向洗手間而去。
白良從吧臺深處走來,,手里捏著一杯淡藍色的雞尾酒,。
我聽見幾個人在吆喝著,嘖了一聲,,大致說什么老板竟然親自給客人服務(wù),,真是罕見。在這樣嘈雜的環(huán)境里我能清晰的聽見有人在歡笑,,還有酒杯互相碰撞的聲音,,但我似乎也開始學(xué)會了偽裝,既能從容不迫的應(yīng)對各種不懷好意的眼神,,也能掩飾心中的無奈,,換作過去,,我恐怕早被人看的不自在了,。我們都清楚,即便如此,,也想方設(shè)法面對這些好戲,,因為人們熱愛生活中這樣刺激而跌宕的感覺,那些放肆的笑聲,,正式的將我拉向了現(xiàn)實中,。
我錯愕中抬起頭,這時白良已經(jīng)站在了我的面前,聲音不溫不火,,“女孩子來這種地方,,不太安全?!?p> 他將那杯藍色的液體放在了我面前,,我表情冷漠,掃了一眼,,并未推辭,,卻也未置可否。
昏暗的燈光投射在他的鏡片上,,我這才近距離看清楚這白良的模樣,,他的側(cè)顏有一層錯落有致的絡(luò)腮胡子,那胡須薄薄一小層,,與耳際邊緣的鬢角齊刷刷的有一處分水嶺,,很是精致,這大概是我見過蓄須最好看的男人,。
盡管周圍喧囂,,但他卻深不可測的自成一個世界,他也正漫不經(jīng)心看著我,,“怎么怕我下毒,,不敢喝?”他緩緩拿起喝了一口,,聲音算不得溫和,,下巴微揚,“這間酒吧的每個杯子都是我的,,你就不怕你手里的,?”
我修長的手指捏了捏鼻梁,這脾氣說上來就上來了,,提過那酒杯喝了一大口,,那味道,真是讓人一言難盡,。
“怎么樣,?”白良眼上掠過一抹幽光,他隨意靠住一個高腳椅,,伸手抽走了我手里的酒杯,。
那一刻恍惚間我仿佛看見了十夜,當(dāng)眼神與我在空間中交匯,,很快那影子與眼前這人的形態(tài)拆分并消失,,我頓了頓,,收了若隱若現(xiàn)的邪氣,臉上染了些許暗淡,,冷冷的回了句,,“又酸又甜,沒什么特別,?!?p> “這杯雞尾酒的名字叫‘初戀’?!彼弥票趾攘艘恍】?,細細品味著,“你說的沒錯,,又難忘又心酸,就是初戀的味道,?!?p> 見莊晗晗回來了,,白良點了點頭,,從左側(cè)的環(huán)形樓梯向二樓走去。我抬眼望去,,二樓是不對外開放的地方,,燈光也比樓下明亮,,莊晗晗小聲趴在我耳朵上,,“上面有一間神造的棋牌室,,智慧和榮譽的結(jié)晶,,你要不要一起上去耍?”
“不去,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