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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監(jiān)察司冒充柯南那幾年

第四十三章 決定不去了

  半截鎮(zhèn)長的書房后院,一間單獨的小竹屋,。

  屋內(nèi)陳設(shè)簡單,,一書架,一書桌,,一椅子,。

  眾人魚貫而入,逼仄的書房立刻顯得有些擁擠,。

  “看不出有動手的痕跡,?!?p>  陳豐年沉聲說道。

  余崖沒回答他,,反而是看著書桌有些呆住,。

  書桌上一片狼藉,各種志異被胡亂堆在一起,,中間是一張攤開的地圖,,圖上打了很多紅叉,地圖邊放著一塊兩指寬,,一指長的碧綠竹牌,。

  余崖走上前去,伸手拿起那塊竹牌,,上刻“天四”兩字,,手心傳來陣陣暖意,正是書院后山獨有的火云竹,,天下僅次一家,,別無分號。

  書院的腰牌也正是由火云竹制成,,由于火云竹產(chǎn)量稀少,丟失不補,,書院學(xué)生一直牌不離身,。不少學(xué)生都笑稱“牌在人在”!

  書院乃是八年制學(xué)制,,以“天地玄黃,,宇宙洪荒”代表入學(xué)年份,以數(shù)字代表班級,。

  要是他沒記錯,,沈輕泓正好就是天四班的學(xué)生。

  “在這之前,,還有哪些人來過霸王鎮(zhèn),?”

  余崖回頭看著陳豐年,一字一頓的問道,。

  “什么意思,?”

  陳豐年反問一句。

  “竹牌的主人在哪,?”

  余崖心里升起一陣陰霾,,繼續(xù)追問。

  “這竹牌有什么問題嗎,?”

  陳豐年仍是不解,,他只覺得這竹牌的材質(zhì)與做工都極為講究,,沒看出這竹牌有什么問題。

  余崖自懷中掏出了他那塊連經(jīng)略送的刻著“宇九”的竹牌,,將兩塊竹牌并在手心,。

  陳豐年飛快的掃了一眼竹牌,稍一思索就得出了結(jié)論,,心情沉到谷底,。

  霸王鎮(zhèn)此前也陸續(xù)有外人闖進來,他一直覺得那是偶然,。而余崖和之前的那個女人顯然是同門,,這讓他覺得霸王鎮(zhèn)的地圖或許已經(jīng)泄露,傳說中的寶藏也許要保不住了,。

  “要是不想給你們的鎮(zhèn)長收尸,,就別有隱瞞?!?p>  余崖繼續(xù)說道,。

  光頭佬阿青聞言怒火中燒,扯起喉嚨罵道:“王八蛋……”

  “閉嘴,!”陳豐年立刻打斷了他的話,,“這里沒你說話的份?!?p>  陳豐年來回踱步,,兩道劍眉皺在一起,神色肅然,,明顯是準備做決定,,心里正在權(quán)衡利弊。

  “這塊腰牌是在禁地外撿到的,,她可能是進了禁地,。”

  陳豐年停下腳步,,眉頭霍然一展,,沒把話說死。

  “禁地,,你確定,?”

  余崖反問一句。

  “不能,,我說的是可能,。”

  “不是,,你誤會了,,我的意思是,,你確定那個地方是禁地,而不是她進了禁地,,”余崖連連擺手,,解釋道,“你能明白這兩者的差別嗎,?”

  這話有點繞,,陳豐年花了點功夫才整理明白。

  這個余崖更關(guān)心那塊地,,而不是那個女人,,他更加確信余崖是為了寶藏來的霸王鎮(zhèn)。

  “我確定那是禁地,?!?p>  陳豐年斬釘截鐵的說道。

  “好吧,?!?p>  余崖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。

  在他的認知里,,帶“禁”字的事物都意味著風(fēng)險,,比如禁宮,禁軍,,禁書以及禁地,。

  盡管風(fēng)險有時也意味著機遇,但他覺得沒什么必要,,明明斬妖就可以修行,為什么要去冒風(fēng)險,?

  行走江湖,,最重要的可不就是安全?

  非要冒風(fēng)險,,那也是為了實現(xiàn)財富自由,。

  撒喲啦啦了,沈輕泓,。

  他決定了,,假裝不知道沈輕泓的消息,找個機會把腰牌扔進翻龍江,。

  陳豐年何其老辣,,聽出了余崖話里的忌憚,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(jié)果,,立刻變得緊張起來,。

  “我想,,她可能是去禁地找寶藏?!?p>  陳豐年做了個重大決定,。

  “寶藏?”

  余崖下意識蹙眉,。

  “對,,寶藏?!?p>  陳豐年喜悅不已,,還以為余崖動心了,用循循善誘的語氣說道:“相傳,,禁地里藏有足以顛覆世界的寶藏,。”

  光頭佬阿青忍不住插話:“難道傳言是真的,?”

  “是真的,,你是未來的鎮(zhèn)長,遲早也會知道,,我就不瞞你了,。”

  陳豐年看著光頭佬阿青說道,。

  未來的鎮(zhèn)長,,但畢竟還不是鎮(zhèn)長,還沒有資格知道真相,,他甚至已經(jīng)想好該把光頭佬埋在哪兒了,。

  誰也沒有注意到,當陳豐年提起寶藏的時候,,林嬸的表情痛苦不堪,。

  “顛覆世界?”

  余崖再次詢問,。

  “反正傳言是這么說的,。”

  陳豐年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,,他雖然知道寶藏一定存在,,但他其實也不知道寶藏具體是什么。

  余崖更不想去了,。

  寶藏不是街上的羊肉粉,,代價只是幾個銅板。

  顛覆世界的寶藏,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更是難以想象,。

  沈師姐,,祝你成功找到寶藏,師弟我道行太淺,,也還沒娶妻生子,,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你祈禱。

  余崖如此想,。

  “要是你想進禁地,,我立刻安排人為你帶路?!?p>  陳豐年見余崖一直不開口,,突然說道。

  余崖沒聽出他話里不加掩飾的催促,,搖頭道:“我研究了一下可能遇到的風(fēng)險,,決定不去了?!?p>  余崖的研究成果,,讓陳豐年倍感意外。

  還真是“同門情深”啊,,他倒抽一口涼氣,。

  “也許余夫人也去了,萬一遇到危險,,怕是……”

  陳豐年沒把話說完,,但誰都知道他想說什么。

  “沒事,,早厭了,,我正好可以再娶,”余崖風(fēng)輕云淡的一擺手,,“好男兒何患無妻,,更何況余某對寶藏沒有一點興趣,像她這樣利欲熏心的人,,我與她不共戴天?!?p>  怔住的不只是陳豐年,,還有林嬸,和光頭佬阿青,。

  尤其是光頭佬阿青,,場間唯一的愛情小白,他樸素的愛情觀險些被余崖的“夫妻情深”擊得粉碎。

  童話里果然都是騙人的,。

  阿青扼腕長嘆,。

  倒是林嬸觸景生情,幽幽開口:“寶藏的說法傳了幾千年,,又有誰真的接觸過寶藏,?說不定是個謊言罷了?!?p>  陳豐年瞥了她一眼,,不咸不淡的說道:“林嬸,飯可以亂吃,,話不能亂講,,要是寶藏不存在,我們的祖輩豈不是白忙活一場,?”

  令他感到詫異的是,,平日里低眉順耳,逆來順受的林嬸今天出奇的犟,,反駁他說:“那他們究竟得到了什么呢,?”

  這話一針見血,余崖意外的看了她一眼,。

  “余先生,,鎮(zhèn)長大人的事總得有個交代吧,要是你不想配合,,老夫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,。”

  陳豐年見軟的不行,,就打算來硬的,,語氣十分決絕。

  “陳老先生,,不是我不給你交代,,而是我沒法交代,”余崖痛心疾首,,“半截鎮(zhèn)長又不是我?guī)ё叩?,我能給你什么交代?”

  “老夫不是三歲小孩,,令夫人動手與你親自動手有差別嗎,?”

  “陳老先生,萬事好商量,,”余崖猛虎落淚,,“以前是我沒得選,不得不臣服在那女子的淫威之下,現(xiàn)在我想做個好人,?!?p>  陳豐年卻只是一擺手,說道:“你去給鎮(zhèn)長說,,看他給不給你機會,。”

  “那你就是要我死,?”

  余崖白了他一眼,。

  “你死不死不重要,鎮(zhèn)長必須要回來,?!?p>  余崖沒再多言,默默打量著這個聞名鄉(xiāng)里的鄉(xiāng)賢,。

  無論是陳豐年的談吐,,還是他不經(jīng)意間流露出的上位者氣度,以及霸王鎮(zhèn)護衛(wèi)隊瞳孔里掩藏不住的恐懼,,都不難得出一個結(jié)論:他絕非一個鄉(xiāng)賢那么簡單,。

  “有我在這,他還能翻出什么浪花,?”

  余崖猛然想起陳豐年之前說的一句話,,以及他說這話時的自信。

  從陳豐年單薄的體型來看,,很難把他和煉體的力士聯(lián)系起來,。

  修行者共有五個階段,先練皮肉,,再練筋骨,,后練血肉,以至于登峰造極甚至是登臨神圣領(lǐng)悟,。

  難不成他至少是一個登峰造極的極境強者,?

  “倘若我偏不去找鎮(zhèn)長呢?”

  余崖大咧咧坐到竹椅上,,漫不經(jīng)心的說著,。

  “恐怕你沒有這個選擇?!?p>  陳豐年鄭重說道,。

  余崖正準備攤牌,忽地瞧見林嬸嘴唇微啟,,一張一合,,看唇語應(yīng)該是:先答應(yīng)他。

  這應(yīng)該是林嬸第二次提點,,他瞇著眼睛說道:“蕭山何其茫茫,,我又如何你能找到你們的鎮(zhèn)長?!?p>  “哈哈哈,,”陳豐年仰天大笑,一股威嚴之氣不經(jīng)意間顯露出來,,“沈先生,,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,又何必裝糊涂,?大家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,。”

  “你不妨把話說得再明白一些,?!?p>  余崖回答他說。

  “你們來霸王鎮(zhèn),,無非是為寶藏而來,,只要我們先一步拿到寶藏,尊夫人必定會找上門來,?!?p>  陳豐年目不轉(zhuǎn)睛的盯著余崖,十指交叉,,咔咔作響,。

  “打得一手守株待兔的好算盤,”

  余崖看著他笑了笑,,意味深長地說道,,“你就不怕我?guī)е鴮毑靥幼撸俊?p>  “要是我有那么漂亮的夫人,,我肯定愛美人不愛寶藏,。”

  陳豐年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,。

  “你這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吧,。那也叫漂亮?說出來你可能不信,,比她漂亮的我還有十幾個,。”

  余崖趁機裝杯,。

  “你逃得掉嗎,?”陳豐年看似隨口一說,,“翻龍江里那條巴蛇,可不會輕易放過你,?!?p>  “難不成你想說,”余崖不禁莞爾,,“那只巴蛇聽你差遣,?”

  “不妨試試?!?p>  陳豐年別有深意地說道,。

  余崖下意識瞥了他一眼,心里十分震驚,。倒不是因為巴蛇已死,,不可能充當陳豐年的依仗,而是因為巴蛇乃是天生奇種,,心高氣傲,,極難為人所馴服。

  要是陳豐年所言不虛,,那他的真實身份絕對足以掀起一番風(fēng)浪,。

  “不試了,”余崖笑著說,,“你說是,,辣就是,不狡辯,?!?p>  “好好休息,我等你將寶藏帶出來,?!?p>  陳豐年輕拍他的肩膀,笑著說了一句,,帶著光頭佬轉(zhuǎn)身離開,。

  “艸?!?p>  余崖看著陳豐年的背影,,暗自罵了一句粗口。

  這陳豐年像個謎語人,,也不把禁地具體說個清楚,,讓人心里怕怕的。

  偏偏余崖還不能不去,。

  厲司予可以失蹤,,但不能獨自失蹤在蕭山山脈,。

  其一,沒法向正經(jīng)道人交代,。

  其二,,厲司予出身司天監(jiān),身份嬌貴,,萬一掌鏡使度量狹隘,說不定會報復(fù)他,。

  他想浪跡天涯,,不是想亡命天涯。

  林嬸走到門口一陣張望,,確認四下無人才合上門,。

  “你找機會逃吧?!?p>  林嬸輕嘆一聲,,口氣無限悲涼。

  “能逃去哪,?”

  看著眼前的有一個謎語人,,余崖頭痛不已。

  “禁地有條小路,,你從小路繞道前往翻龍江,,能不能闖過翻龍江,就看你的造化了,?!?p>  “生還幾率也不是很大?!?p>  余崖?lián)u頭說道,。

  “至少還有一線生機。這些年來,,完整通過翻龍江的人絕不是少數(shù),,去禁地的卻沒人全身而退?!?p>  余崖沒有搭話,,等著林嬸的下文。

  “你知道鎮(zhèn)長在哪受的傷嗎,?”

  林嬸再嘆一聲,。

  “什么意思?”余崖一瞬間的愣神,,旋即反應(yīng)過來,,試探性問道,,“難不成是在禁地?”

  林嬸點了點頭,。

  “你怎么知道,?”

  余崖連忙追問。

  “我丈夫就死在了禁地之中,?!?p>  林嬸眼里涌出兩行清淚,悲痛說道,,“那是三十年前,,我無意中聽到他和鎮(zhèn)長商議去禁地尋寶,沒想到那一去竟然成了隔世的永別,?!?p>  “找到寶藏了?”

  “不知道,,”林嬸提起衣袖擦去眼角的淚水,,“我也不敢去問鎮(zhèn)長,反正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,?!?p>  林嬸這番話說得似是而非,余崖更懵逼了,。

  他輕聲問道:“為什么對我說這些,?”

  “幾千年來,太多財迷心竅的人為了寶藏荒廢光陰,,你還年輕,,不要走進別人走過的錯誤?!?p>  林嬸暗地里提點過很多人,,但都沒人聽過他的勸告,太多人重蹈覆轍,,誤了姓命,。

  她之所以道出真相,也只是因為余崖是個外地人,,可以敞開心扉,。換做是個本地人,她也只能旁敲側(cè)擊,。

  余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:“幾千年都沒能找到的寶藏,,為何還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繼,就沒人懷疑過它的真假,?”

  “你聽說過江東霸王嗎,?”

  林嬸答非所問,,卻讓余崖忍不住叫出聲來。

  “江東霸王,?”

  “對,,”林嬸重重點頭,“江東霸王,?!?p>  江東霸王,本名陳霸,,曾是名噪一時的神圣領(lǐng)域大修士,,奈何其生性暴戾,一生結(jié)仇太多,。

  陳霸晚年離奇失蹤,江湖里都公認是仇家上門尋仇,。

  為什么林嬸突然提起陳霸,?

  難道此中另有隱情?

  “這和江東霸王有什么興趣,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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