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那是第一個問題,現(xiàn)在漲價了
“管師兄,,我今天晚上過來找你~”
“你有什么要求,,盡管說,但凡師兄能做到,,必定全力以赴,。”
“今夜子時,,山門道祖像前見~我好可憐啊~”
“……”
“好的師妹,,我一定按時赴約!”
管由沒想到在秘境里“喪命”的岑妙妙竟然還能飄到道祖像去,,自顧著低著腦袋,,語氣萬分誠懇。
“總要對你有所交代,,我明日就去向師尊請罪,,再去向岑道君請罪?!?p> 管由說完,,認真抹了一把瞇瞇眼里掉下來的幾滴眼淚。
岑妙妙的“鬼魂”這次再沒有回應他,,只是嚶嚶嗚嗚地哭泣,,每哭一聲,讓管由更是內疚一分,。
角落里,。
把一打傳音符燒得差不多的岑妙妙拍了拍沾到衣擺的灰燼,心滿意足地清了清嗓子,。
真不知道管師兄聽聞她做了鬼的消息會是什么表情,,可惜暫時是瞧不見了。
小小的惡作劇,,想必管師兄看在靈石份上,,一定會原諒她的。
“若是今夜沒在山門等到你,,那位師兄想必會內疚許久了,。”
微啞卻好聽的男子聲音冷不丁在身后響起,,反而把岑妙妙嚇了一跳,。
她轉過身,見一襲大氅的崔璽就站在離自己不遠處,,雖然滿臉病容,,卻掛著三分友善的笑,,手中還擒著一朵白花——開得正好。
崔璽身后跟著一名身著流夜閣服飾的女弟子,,正一臉不善地拿下巴瞧岑妙妙,。
想來方才她連燒幾十張傳音符嚇管由的操作叫他們盡收眼底了。
岑妙妙拍拍手,,滿臉無所謂,。
這女弟子她認識,是流夜閣首席弟子之一的席螢,,修為并不如何,,嬌蠻的功夫倒十分有一手,堪與吳芷汀平分秋色,。
比起崔璽和從前的“崔渺”,,席螢更像老閣主的親生女兒,連老閣主的眼高于頂也一并繼承了去,。
岑妙妙倒不討厭她,,這人比起流夜閣里許多人可實心眼兒多了。
她眼風掃到崔璽一身嚴嚴實實的大氅長袍,,覷了眼頭頂暖熱的日光,,心中未免生出幾分奇怪,崔璽以前身子骨不是很好么,?
不過跟她也沒什么關系,。
該還的她早還了。
不該還的……也被擅自取走了,。
她按下心頭方才逗弄管由的雀躍,,興致缺缺地回了一句“左右也不關你們什么事”,便要動身離去,。
就在岑妙妙剛拔腳要走之際,,她眼前人影快速閃過,脖間驟然一冷,,傳來幽幽寒意,。
她低頭看去,是一枚細長堅硬的冰棱正抵在她脖間,,大有她再往前走一步便叫她血濺當場之意,。
“無禮!”席螢出聲道,。
岑妙妙心里笑了,,這招她也認得——流夜閣修法,席螢最擅長水造風雪,,歸化寒冰,。
岑妙妙原本在識海中召喚出了祚避,,想了想又放棄了這個打算,。
她如今通過擇選已經(jīng)算是半個劍宗正式弟子,,在劍宗的地頭要是無緣無故挨打受傷,哪怕是崔璽親自動手也別想輕易善了,。
岑妙妙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,,微微瑟縮著脖子,鴉青色長睫眨了眨,,似乎有些害怕,。
“二位,我與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,,有剛見面就動手的道理么?”
席螢眼眸一厲,,嗆聲道:“少廢話,!你跟崔渺是什么關系?”
岑妙妙驀然抬起頭來,,不解道:“誰,?”
“沒什么?!?p> 崔璽朝席螢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,,制止了她要脫口而出的話。
“是門人無禮,,請勿見怪,。”崔璽淡聲道,。
他抬手一揮,,化去她脖間冰凌,他咳嗽了聲,,“這位姑娘,,有些事想問問你,不知道方不方便,?”他含蓄地打量了一眼她身上雪白宗服,,“你是劍宗弟子么?”
岑妙妙挑起眉來,,才想起四極咒的封印在秘境中被破除一半,,她已經(jīng)回歸本來面目,的確與被天雷劈散身軀之前長得毫無二致,。
這張臉多少能讓一些熟人惦記著點,。
也難怪,。
兩人堵在這里不走,看樣子是非要找她聊完一塊靈石的天才肯罷休,。
既然如此——
岑妙妙伸出手去,,朝二人豎起一根手指,“不方便,。要問問題可以,,靈石拿來,一個問題,,一百,。”
“無禮無恥,!庸俗下作,!”席螢立刻上前一步,眼中寫滿怒意,,手中法決光芒涌現(xiàn),,“誰給你的膽子大放厥詞?你可知這位是誰,?”
“我管你是誰,。”岑妙妙輕嗤,。
就在席螢要出手之際,,被崔璽再次抬手攔住。
“給她,?!彼疽庀瀸㈧`石給岑妙妙。
說罷,,崔璽偏過頭又咳嗽了幾聲,,肺中仿佛裝了個破損許久的風箱,直咳得病弱的臉上也泛起潮紅,。
“可是少閣主,,世上哪有……她分明就是裝的!”席螢憤憤不平,,雖然不情不愿,,卻還是聽話地取出一包靈石扔在岑妙妙腳下。
裝著靈石的錦囊在地上發(fā)出一聲沉甸甸的響,。
不理會席螢眼中嘲諷之意,,岑妙妙慢條斯理撿起錦囊,拍去上面的灰塵,粗粗數(shù)了數(shù)里面的數(shù)目,,足有一千,,全是上品靈石。
“現(xiàn)在可以問了么,?”崔璽問道,。
岑妙妙懶懶靠上旁邊的白玉石柱,伸出一根手指,,指著席螢,,涼聲道:“叫她閉上嘴,你就可以問了,。”
她的聲音甜而綿軟,,似陽光下晶瑩拔絲的蜜糖,,一雙眼珠如過分清透的琉璃,映出微黯的倒影,,嘴角含笑望著二人,,即使嘴里吐出惡毒的話,也叫人輕易生不起討厭的心,。
席螢緊握著粉拳,,剛想說什么,崔璽回頭看了她一眼,。
席螢看出他目光中警告的意思,,訕訕退到一邊,自顧自地發(fā)脾氣,。
崔璽:“那現(xiàn)在……”
岑妙妙愉悅地勾起嘴角,,比了個三,“我是劍宗弟子,,問吧,,你還有三個問題?!?p> 崔璽掩去眼中情緒,,似是有些奇怪,“方才錦囊中的靈石,,應當足夠問不止四個問題,?”
岑妙妙吹了吹指甲上沾染的塵埃,又看向崔璽,,比了個二,,“那是第一個問題,現(xiàn)在漲價了,,你還有兩個問題,,別磨蹭,。”
席螢最恨這等囂張無度之人,,卻奈何崔璽不讓她說話,,氣得原地跺了跺腳。
岑妙妙的眼神肆無忌憚在崔璽和席螢之間掃來掃去,,目光經(jīng)過崔璽長袍上配的短劍也絲毫沒有停頓地滑了過去,,轉到他手中才緩緩停下來,靜靜望著他手中那枝白花——
不是靈植,,而是一朵盛開的白芍藥,,花朵碩大潔白,唯有中間一星粉蕊,,媚欺桃李,,香奪綺羅。
崔璽見岑妙妙似乎盯著他手中的花出神,,眸光閃動,。
“見面即是有緣,我看見姑娘不免想起尚在千里之遙的舍妹,。敢問——姑娘芳諱,?”
這話若是讓其他人說出來未免有些登徒子,可崔璽頂著一張病美人臉,,語氣誠懇并無絲毫輕佻,,倒叫人挑不出錯來,仿佛一位溫和的兄長,。
岑妙妙無聲地笑了,。
當然,也僅僅止步于“仿佛”而已,。
鶴見鶴
妙:咋地,?這會兒上趕著雞肚我有個親哥了?【萬里外吃土親哥:叉會兒腰,。耶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