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一章 找出幕后主使2
怎么回事,?
眾人皆是有些摸不著頭腦,。
“本王的人,,在二哥府內(nèi)書房木桌抽屜里,,找到了這枚只剩下一半的三哥曾隨身攜帶的玉佩,,想來三哥之前是去過二王府的,,并且本王猜想,,他大抵是依就這枚玉佩,,同二哥作了一筆交易……”皇甫秋翼眼神微暗,掩去眼底蕩漾的洶涌,,低聲一笑,。
何以見得?溪澗清舞貝齒微露,,眸子倏爾亮了亮,,看看皇甫宮霆被人戳穿后,鐵青的臉上無所遁形的挫敗便可以知曉了,。
“不知二哥同三哥究竟作了何種交易,,是否與今日之事有所牽扯?”皇甫秋翼微笑中帶有一絲不羈,,讓人不禁對他產(chǎn)生敬畏,。
“請二王爺解釋?!鼻睾R灰策m時出聲催促,。
皇甫宮霆頂著一張黑得幾乎能夠滴墨的臉色,咬緊牙關(guān)道:“他同本王交易……用價值連城的玉佩,,換本王不會同五弟來爭奪這會晤總指揮官的位置……”
眾人大駭,。
皇甫秋翼屬實也沒料到,他眼底閃過一絲輕微的詫異,下頜線繃緊,。
這件事,,確實像三王爺皇甫黎天,會做出來的,。這也很符合,,他平日里在人前所展現(xiàn)出來的形象:與世無爭,恬淡寡欲,。若非是皇甫秋翼與他情同手足,、相互扶持,三王爺皇甫黎天,,約摸著連早朝都不會參與,,更別提前朝日日夜夜、無休無止的血雨腥風,、爾虞我詐,。
但是拿三王妃柳燁冰為他親自制作的玉佩作為交換信物,倒是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,。
柳燁冰身形單薄地站在人群中,,她咬著毫無血色的唇瓣,臉色有些蒼白,。
溪澗清舞上前一步,,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。
柳燁冰沒氣力般沖她笑笑,,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,眼神從先前的暗淡無光,突然變得堅毅有神起來,,她輕輕咳嗽兩聲,,沖皇甫秋翼道:“五弟,本王妃突然想起來……在事發(fā)前幾日,,五弟府上的下人——聽人喚她‘珠珠’,,曾經(jīng)去找過阿天!”
珠珠,?
她去找三王爺做什么,?
珠珠突然被提到,心中一跳,,卻還是努力保持著鎮(zhèn)定的樣子,,一邊起身一邊扯出個得體的笑容:“民女只是去到三王府傳話?!?p> “誰準你到三王府傳話的,?”溪澗清舞毫不留情的質(zhì)問道。
珠珠藏在袖子中的雙手緊握,指甲幾乎陷入掌心,,她在心里腹誹了溪澗清舞無數(shù)遍,,但她卻極力表現(xiàn)出一副平靜的模樣,垂下眼簾,,遮掩了所有情緒,。
“是五王爺讓的?!?p> “本王從未要求你傳話給三哥,。”皇甫秋翼的眼睛突然間黯然失色,,眼神復(fù)雜,。他眸底掠過一抹隱隱的執(zhí)著,仿佛了無痕跡,,卻又深刻得難以掩飾,。
他曾經(jīng),從來不曾認為珠珠會騙他,。
而如今,,她卻因為一個所有人不知道的秘密,,在大庭廣眾之下,,把所有的責任,試圖推卸到他的身上,。
閉了閉眼,,皇甫秋翼平復(fù)了一下心情。
重新睜開眼眸,,男人眼底只有一貫的清冷和漠然,,仿佛剛才那一瞬透露出來的黯然神傷,都是錯覺,。
珠珠面容一怔,。
她沒料到皇甫秋翼竟會當眾拆穿她。換做以前,,這是他絕對不會做的,。
縱使內(nèi)心極度恐慌,珠珠面上還是保持著不咸不淡的神態(tài),,臉上掛著云淡風輕的淺笑:“五王爺記錯了,。”
“本王做事有分寸,,之前種種,,本王記得一清二楚,”皇甫秋翼神色冷峻,薄唇抿成了一條線,,聲音里終于染上了幾分慍怒:“你究竟為何去三王府,?”
溪澗清舞靜靜地注視著皇甫秋翼,他的臉黑得幾乎能滴出墨來,,這是他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這般動怒,。
她想她已經(jīng)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經(jīng)過。
幾天前珠珠去過一趟三王府,,找三王爺皇甫黎天談了些什么,,在這之后沒過多久,皇甫黎天就去找到了二王爺皇甫宮霆,,并奉上了他如數(shù)珍寶的玉佩作為信物,,希望皇甫宮霆在此之后不要為難皇甫秋翼。
但實際上兩人的和談以失敗告終,,不然今天皇甫黎天就不會有一星半點的危險,。正是因為他觸碰到了皇甫宮霆的利益——想要成為明耀國與南庭國會晤的總指揮官,所以被下毒以示警戒,。
珠珠,,其實是皇甫宮霆的安插在五王府的臥底!
她去三王府的目的,,便是幫助皇甫宮霆傳遞信息給皇甫黎天,。
溪澗清舞慢慢勾起唇,卻不知道是心酸還是惆悵,,清澈明媚的雙眸似乎有一層黑霧慢慢蔓延至眼底,,一片深不可測。
只是她有一點不明白,,皇甫宮霆為何要求珠珠去帶話,,這不是光明正大地告訴世人,珠珠是他皇甫宮霆的人嗎,?
除非……溪澗清舞眼中閃過一絲了然,,除非他就是想要將珠珠的身份公之于眾!
在象棋中,,想要丟棄一枚棋子,,是因為它已經(jīng)沒有了任何用處。珠珠由于某種原因,,已然成為了皇甫宮霆眼中的一枚廢子,,剛好這個時候有一個契機,能夠讓她發(fā)揮出自己最后的價值,,所以珠珠被皇甫宮霆帶到了臺面上,,帶到了眾人面前,,成為了他達成某項目的的擋箭牌。
謀害皇戚權(quán)貴,,珠珠的下場一定很慘,。
像皇甫宮霆這般隨時背棄身邊人的冷血動物,以萬人血路謀取自己的一己私利,,定不會受到周圍人的長久愛戴,。
只是他已經(jīng)被蠅頭小利蒙蔽了雙眼。
“珠珠,,”秦海一目光陡然凌厲:“告訴本座,,你為何要去三王府?”
長久的沉默,,大殿內(nèi)無一人回應(yīng),。珠珠低著頭,泛白的指尖握緊,,她背對著皇甫宮霆,,眼里滿是絕望和怨恨。
她一直以為皇甫宮霆提到的“給皇甫黎天一點點教訓(xùn)”只是口頭上的警告,,再嚴重點,,只是對其進行一番小小的懲罰,而不是像今天這般,,直接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給皇甫黎天下毒,,想要將其置于死地。
謀害皇族,,誅九族,。
她沒有九族,她只剩下孤身一人,。
而今天過后,她這一族唯一的血脈,,將斷送在皇甫宮霆的手下,。
僅僅是因為他彈指一揮間,一個輕描淡寫的布局,。
她跟隨他這么多年,,上刀山下火海,斬斷雜草無數(shù),,沒有功勞亦應(yīng)該有苦勞,。
但她到現(xiàn)在,什么也沒有得到,,一無所有,。
這不該是她生命的終結(jié),。
她要報仇,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。
“秦大人,,是二王爺要求我去給三王爺傳話,”冷靜了下來,,她開口道:“他在書房約見了三王爺,,但民女不知道他們究竟談了什么。至于下毒……是二王爺要求民女做的,!”
“你胡說,。”皇甫宮霆面色鐵青,,握緊腰間的佩劍,,向前一步想要殺了珠珠,卻被身后的刑部人攔下,。
“千真萬確,,民女以性命擔保,毒是二王爺指使民女下的,?!?p> 狗咬狗的戲碼,從古至今都在發(fā)生,,無所稀奇,。
只是如果這件事,換到了自己非常熟悉的人身上,,人們通常會反應(yīng)不過來,,會感到無所適從。
皇甫秋翼站在人群中,,發(fā)出一陣輕笑,,笑聲不高,卻透出一抹難以察覺的自嘲意味,。他那略顯薄涼的雙唇邊,,還隱約浮現(xiàn)著一絲冷漠之情。
這就是他曾經(jīng)那么信任的珠珠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