疾醫(yī)診了脈,,只道傷心過度,,并無大礙,。
文延之當晚宿在公主房中的外間胡床上,,以方便照顧公主,。
第二天文延之醒來,,走到公主床邊,,見她已經(jīng)醒了,,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床幃,。
見文延之走過來,她微微蹙眉道:“郎君怎么還穿著昨日的衣服,?”
“忘記換了,。”文延之苦笑道:“有感覺哪里不舒服嗎,?”
武昌公主的小腦袋在繡枕上搖了搖,。
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床邊,道:“郎君躺一會吧,?!?p> 見文延之神色有異,她莞爾笑道:“郎君不要亂想,,我只是想你好好休息一會,。阿兄是為阿嫂服喪一年嗎?那我也該服喪一年?!?p> 文延之沒有躺下,,他指著梳妝臺上昨日的手鐲,道:“什么時候開始戴它的,?”
“你走后不久,。”
“公主若是不喜歡,,我可以讓人重新為你打一副,。”
武昌公主笑道:“用郎君的俸祿嗎,?那可不夠,。”
文延之啞然,。
武昌公主又道:“那鐲子著實不好看,,可是是阿家給我的,我應(yīng)該戴在手腕上,。戴了些天,,發(fā)現(xiàn)也沒什么不好。誰也不會因為我戴了那樣一副鐲子瞧不起我,,因為我是公主,,是皇帝幸臣豫州刺史之妻,是不是,?”
“是,。”文延之覺得公主不是在說鐲子,,是在說她的婚事,。
“郎君今后若是有機會,替阿嫂照顧一下褚家好不好,?”
文延之答應(yīng)了,。
武昌公主起床后,笑著催促文延之去洗澡換一身衣服,,兩人用過膳后在院子里閑逛。
“公主,,我明日上表,,為你請封封邑如何?”文延之對武昌公主道,。
“郎君想要請封哪里,?”武昌公主好奇地問道。
“南陽南邊的云陽縣?!?p> 武昌公主雖然不太清楚這個縣的具體位置,,可是以文延之的作風,多半是有所圖才會請封那里的,。
她笑著道:“我近日也會給阿兄修書一封訴訴苦的,。”
文延之見公主明白,,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,。
無論司馬曜對武昌公主多么不在意,終究是有點兄妹之情,。
崇德太后的死,、自己立的功加上武昌公主本人的訴苦,足以讓司馬曜生出些許的憐惜之情,,同時為安撫武昌公主和文延之而答應(yīng)這個請封,。
文延之在府中陪了公主一天,第三天才召見劉穆之,。
劉穆之如今穿著錦衣華服,,身體比初遇時胖了些。
他見到文延之,,恭敬行禮,,道:“恭喜使君收復(fù)舊都?!?p> 劉穆之的能力的確很強,,豫州諸事經(jīng)他之手,被打理的井井有條,。
雖然現(xiàn)在仍然有很多問題,,不過那些不是劉穆之能解決的。
比如各地塢堡中或多或少私藏人口的問題,,土地分配的問題,。
如今關(guān)中混戰(zhàn),文延之自己也抽不出手來解決這些問題,,只能待戰(zhàn)事停歇之后,,慢慢處理。
好在今年三四月份的時候,,文延之重視春耕,,秋天應(yīng)該會有一個好收獲。
文延之對劉穆之道:“道和,,為公主上表請封的奏疏已經(jīng)送往建康了,,待朝廷封賜詔書送到,,你挑選一千人以公主部曲的名義駐守云陽縣。這樣慶子就可以收攏士卒,,在南陽郡練兵了,。”
距離歷史上的慕容沖攻入長安,,大概還有一年,,不求能將豫州兵卒練得和北府兵一般,也要能打一些硬仗才行,。
在這個時代,,因為戰(zhàn)亂頻繁,許多軍隊都是臨時拼湊起來的,,數(shù)量雖多,,只是唬人。
這個時候有一支強悍的精兵,,就顯得尤為重要了,,比如北府兵。
在文延之回到許昌的時候,,與慕容垂一起退回新城的翟成日夜擔心會受處罰,,遂領(lǐng)著部眾向北逃亡到邯鄲,同時遣使暗通苻丕,,打算與苻丕一起夾擊慕容垂,。
獲得喘息機會的苻丕,派光祚及參軍封孚到晉陽征召驃騎將軍張蠔,、并州刺史王騰救援自己,,張蠔、王騰因為兵力不足而拒絕前往,。
苻丕無奈,,在鄴城進退不能,只得耐心等待晉室的消息,。
而朝堂上,,晉室對于是否援救苻丕卻頗有爭議,一時不能決斷,。
同時北府兵不斷向東收復(fù)黃河以南的土地,。
七月初,劉襲自彭城到許昌,。
他以為是文延之舉薦的自己,,心中對當初在建康,因文延之投效司馬道子而對文延之責難心生慚愧,。
對于鎮(zhèn)守洛陽的人,文延之本來以為朝廷會塞一個世家高門的人來,結(jié)果來的是劉襲,,他自是喜出望外,。
這樣倒是不用他費心思去架空河南太守了。
劉襲在酒宴上,,舉杯對文延之行禮道:“知止,,以往是為兄誤解了你,沒想到你竟真的收復(fù)了洛陽舊都,。這一杯酒兄向你請罪,。”
文延之笑著舉杯道:“茂德兄切莫如此,,若不是兄一路提拔,,我文延之也難有今日成就。此番恩情,,延之一直記在心中,。”
兩人言罷,,哈哈大笑,,盡飲杯中酒。
興起時,,互相擊鼓助興,,又兼有公主撥給的舞姬翩翩起舞,兩人很是開心,。
劉襲是這世上少有的,,文延之能與之平等相交而又信任的人。
文延之與劉襲喝的開心,,公主耳聽著外面宴會的吵鬧聲,,蹙眉道:“郎君平日里儀態(tài)端正,郎朗如月,。怎么和這些武夫喝起酒來,,就變成這副模樣了?!?p> 桃雨聽到這話,,抿嘴一笑,最近公主和郎君的感情日增,,不知什么時候,,把郎君從武夫里摘出來。
“要不奴婢去提醒郎君少喝些酒,?”
武昌公主搖頭道:“算了,,我才不去敗他的興,,難得他這般高興?!?p> 文延之和劉襲一直喝到深夜,,兩人才由各自有仆從扶著回去。
小溪這是第三次見文延之喝醉了,,其中兩次都是和劉襲,。
她吃力的架著文延之,低聲道:“郎君真的很喜歡這個劉將軍啊,?!?p> 文延之神智有些模糊,但是還沒到完全沒意識的狀態(tài),,笑道:“小溪,,你知道為什么嗎?”
“奴婢不知……”小溪說知字的時候,,差點被文延之壓倒,,她不覺用力咬了咬牙。
“因為他只認我作兄弟,,不是主仆,,不是上下級……”
北府舊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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