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滾滾而來的西涼鐵騎,,云陽上下枕戈以待,做好了與城共存亡的決心,。
城樓之上,,曹阿蠻正在觀陣,不知道為什么,,總有股腳發(fā)軟,,站不住的感覺。
對天發(fā)誓,,這絕不是腰子不好,,遠(yuǎn)沒有到腎虧體虛,需要保溫杯泡枸杞的地步,。
應(yīng)該是城墻上風(fēng)大,,給吹的。
嗯,,沒錯,,就是這樣,!
曹阿蠻身體直哆嗦,臉色煞白,,他把曹安扯到一邊,,說話時聲音都帶著幾分哭腔。
“不是說,,只有五千騎兵嗎,?這特么是五千?好幾萬總有了吧,?!?p> “騎兵不同于步卒,需要閃轉(zhuǎn)騰挪的空間太大,,而且西涼騎兵人人雙馬,,甚至三四匹馬,看上去規(guī)模龐大,,其實(shí)人并不多,。”
曹安低聲解釋了一番,,隨后皺眉冷笑:“少將軍不會是怕了吧,?”
曹阿蠻煮熟的鴨子嘴硬,身子嚇得直哆嗦,,偏偏梗著脖子做出一副硬漢的架勢,。
“我怕?開什么玩笑,,我怎么可能會怕,?”
“不怕你哆嗦什么?”
“天冷,,被風(fēng)吹的,。”
說話的功夫,,就見遠(yuǎn)處的西涼鐵騎開始移動了,。
秋風(fēng)蕭瑟,大地震顫,,上萬戰(zhàn)馬的鐵蹄踏著大地,,正在向著云陽城逼近過來。
五千騎兵散在大地上,,帶著數(shù)倍于自己人數(shù)的戰(zhàn)馬滾滾向前,,視覺上的沖擊遠(yuǎn)比幾萬人聚在一起還要震撼人心。
曹阿蠻目睹西涼大軍由遠(yuǎn)及近,臉色也越來越白了,,雙手死死的捏著衣角,感覺渾身的血都開始變冷了,。
作為一個生長在和平年代的小小少年,,他從沒有經(jīng)歷過戰(zhàn)亂,更沒見識過數(shù)千騎兵如洪流般前行,,轟鳴咆哮的震撼場面,。
以前看戰(zhàn)爭大片的時候感覺很刺激,非常有視覺沖擊力,,可真到了身臨其境,,直面滾滾鐵騎之時,曹阿蠻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,這場面可比好萊塢戰(zhàn)爭大片刺激多了,。
敵軍距離尚遠(yuǎn),我方主將……
慫了,!
隨著西涼大軍一路前行,,幾萬個馬蹄踩踏著大地,腳下的夯土城墻似乎都在顫抖起來,。
空氣變得異常壓抑,、沉悶。
守城的兵卒,、民壯紛紛變色,。
整整五千大軍,上萬戰(zhàn)馬就這么一起壓了上來,,如同泰山壓頂一般,。
聽不到任何叫囂咒罵的雜音,全軍上下都死寂一片,,除了鐵蹄錚錚,,整個西涼軍沉悶的讓人心驚。
西涼軍越是安靜,,對守軍造成的心理壓力就越大,,城上的守軍無不面色緊張,等待著最后一刻的到來,。
踏踏……
距離城墻兩里遠(yuǎn)的地方,,西涼軍終于停了下來,。
沒有任何攻城的跡象,五千騎兵,上萬戰(zhàn)馬就那么木雕一般屹立著,,無數(shù)雙眼睛緊緊盯著城頭。
死寂,死一般的寂靜。
既沒有人上來叫陣,,也不直接攻城,甚至連攻城器械也不攜帶,,就那么齊刷刷的站著,。
他們到底要干什么?
所有人的心,,都懸了起來,。
沉悶、壓抑,。
這種異常,,對守軍造成的壓力比直接攻城還要大得多。
所有守軍都感覺自己似乎坐在了火山口上,,表面風(fēng)平浪靜,,說不定下一刻就石破天驚。
踏踏,,踏踏……
就在所有人都疑惑不解,,心中七上八下的時候,自西涼軍陣中忽然躍出一騎,,直奔城下而來,。
曹阿蠻躲在城垛后面,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腦袋打量著來人,,只見這廝頭手持一桿畫戟,,坐下戰(zhàn)馬赤紅如火,神駿異常,。
隨著戰(zhàn)馬奔馳,,身后火紅的披風(fēng)也隨風(fēng)飄揚(yáng),看起來相當(dāng)拉風(fēng),,有派頭,。
等對方跑到城墻下,曹阿蠻也終于看清了來者的面容,,不由妒意大發(fā),。
這廝,生的好一副面皮啊,,簡直就是天生的小白臉,,中老年婦女最愛的那種。
“布,,是布,,西涼第一勇士,天下第一流的武將!”
看到那騎士的身影,,一些曾與西涼軍對過陣的老卒失聲驚叫,。
“什么,竟是布,。西涼第一勇士,,一流武將?!?p> 城頭上,所有守軍面色面色慘白,,曹安,,崔本安等人也不由倒吸涼氣,面露苦澀和絕望,。
“曹安,,這小白臉誰啊,看起來好囂張的樣子,,長得居然比老子還俊俏,,是可忍孰不可忍。你馬上吩咐弓箭手準(zhǔn)備,,等我一聲令下,,就將這貨射成刺猬?!?p> 曹阿蠻一臉不爽的吩咐下去,,結(jié)果卻見曹安動也不動,一臉怪異的瞅著自己,。
那鄙夷的小眼神,,就跟瞅白癡似的,滿是同情,,可憐,。
曹安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曹阿蠻的自尊。
曹阿蠻怒了:“曹安,,你什么眼神,,膽敢不尊將令,信不信我下令砍了你,!”
曹安的眼神更加鄙視了,,還透著幾分無奈。
“少將軍,,你可知城下那人是何人,?武藝又到了何等境地?”
曹阿蠻眨巴著眼睛,一臉的天真和無邪:“你不說,,我怎么會知道呢,?”
曹安冷笑兩聲:“那人是布,乃是西涼第一勇士,,天下第一流的武將,。渾身鋼筋鐵骨,刀槍不入,,別說區(qū)區(qū)弓箭,,他便是站在那里不動,任我等用八牛弩射他,,也傷不了他一根汗毛,。”
“臥槽,,這么猛,!你說的還是人嗎?”曹阿蠻大驚,,眼珠子都差點(diǎn)瞪了出來了,。
“哼哼,天下第一流的武將,,皆是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存在,,一人可敵萬軍,一人可鎮(zhèn)一方,。如此人物,,區(qū)區(qū)弓箭豈能傷其分毫?”
曹安冷笑兩聲,,給曹阿蠻科普過后,,繼續(xù)又用那種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瞅著他。
“這么猛,?”
曹阿蠻倒吸涼氣,,隨后又好奇問道:“那我父身為平東將軍,又是幾流武將,?”
曹安一臉欽佩,,傲然道:“三流!”
“三流,?”
曹阿蠻下巴差點(diǎn)掉了,,一臉不屑。
尼瑪,,區(qū)區(qū)三流武將,,你有什么可驕傲的,?
曹安被曹阿蠻不以為然的表情給刺激了,怒道:“少將軍莫不是以為三流武將不值一提,?”
曹阿蠻哼哼兩聲,,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切。
曹安氣的直咬牙,,道:“三流武將,,百人敵也。這已是我等普通武人仰望的存在了,,你可知這天下又有多少武人窮盡一生之功,,還達(dá)不到主公的境地?”
曹阿蠻一臉不屑嘟囔道:“遇到一流武將還不是一刀就死,?!?p> “……”
你這話說的好有道理,我竟我言以對,。
曹安渾身直哆嗦,良久,,才憤憤不平道:“主公雖是三流武將,,可少將軍別忘了,我曹家還有一人可是二流武將,,且隨時能晉身一流之列,。”
曹阿蠻眼神一亮:“誰呀,,這么牛鼻,?”
曹安的眼神開始怪異起來,看的曹阿蠻直發(fā)毛,。
“除了少將軍的三嫂,,沐蘭夫人還能有誰?!?p> 曹阿蠻震驚道:“原來我還有這么厲害的嫂子啊,,對了,我那三嫂人長得漂亮嗎,?性格好不好,?”
“……”
曹安渾身巨震,持續(xù)巨震,。
他不斷深吸氣,,好不容易才平復(fù)心情,最后咬牙道:“能讓少將軍魂?duì)繅衾@,,不惜下藥也要一親芳澤的女子,,你說呢,?”
“我……”
曹阿蠻瞬間變啞巴了。
隨后,,又布靈布靈的眨著天真的小眼睛,,一臉好奇問道:“那我下完藥之后……得手了嗎?”
曹安:“……”
你問我,,我問誰,?
這么私密的事情,曹家上下恨不得捂得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的,,他區(qū)區(qū)一個家仆,,哪里曉得,又哪里敢打探,。
對于這個問題,,曹安對此表示無言以對。
至于曹阿蠻,,在得知原來致使“自己”被趕出家門,,最終導(dǎo)致他穿越過來的緋聞女主,竟然是一位彪悍到極致,,無限接近一流武將的女子后,,不由開始慶幸起來。
當(dāng)初的“自己”,,能活著來到云陽,,那是相當(dāng)?shù)男疫\(yùn)呀!
云陽城上,,守軍鴉雀無聲,,面對著刀槍不入,一人可敵萬軍的一流武將,,所有人都生出濃濃的無力感,。
不是我軍不努力,實(shí)在是敵軍猛將恐怖如斯??!
經(jīng)過曹安緊急科普后,曹阿蠻也終于明白了這個世界的一流武將究竟有多牛碧了,。
這特么根本就不是人,,而是披著人皮的高達(dá)!
站在城頭俯視著這位俊俏的不像話的小白臉,,曹阿蠻顫聲詢問:“城中可有勇士敢出城與之一戰(zhàn),?”
城頭上鴉雀無聲,大家誰也不說話,,只是將目光齊刷刷的匯聚到曹阿蠻的身上,。
曹阿蠻內(nèi)心慌得一匹,,看向曹安。
而這位外形兇猛的漢子立馬眼神閃爍,,低頭數(shù)螞蟻,。
目光投向崔本安,老英雄目不斜視,,認(rèn)真數(shù)螞蟻,。
放眼望去,曹阿蠻憤然的發(fā)現(xiàn),,滿城守軍,,竟無一人敢出城應(yīng)戰(zhàn)!
悲哀啊,,何其悲哀,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