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真是前無古人啊
所有人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刺向蕭哲,好像要將他刺穿,。
他們的眼神充滿不解的,。
其他人都可以嘲笑蕭成,他一個不通文墨,,上課睡覺的廢物憑什么嘲笑,?
在眾目睽睽之下,,他坦然自若,依舊吃著桌上的點心,,仿佛大家看的不是自己,。
蕭成咬著牙,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。
若不是皇帝還在,,他恐怕早就出言訓(xùn)斥了。
即便蕭德業(yè)的臉色有些難看,,冷冷的道,。
“蕭哲,這首詩有那么可笑嗎,?”
眾皇子臉上滿是幸災(zāi)樂禍,,這是要發(fā)火的征兆啊。
蕭哲也不怯場,,擦了擦手,,站起來。
“父皇,,這首詩倒是中規(guī)中矩,。”
“兒臣笑的是大哥記性太差,,一晚上連一首詩都背不下來,。”
此言一出,,等于把眾皇子那點小把戲全都揭穿了,。
眾皇子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恨意,尤其是蕭成,。
剛才那番話等于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,,他腦子瞬間被怒火占據(jù),也顧不得那么多,,怒吼道。
“你有什么資格嘲笑我,,有本事你來,。”
“今天你若是做不出一首好詩,,我就把你按茅廁里溺死,。”
他一開口,,旁邊的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嚷嚷,。
“大哥說的對,,有本事你作首詩來聽聽?!?p> “你要作不出來,,就是欺君,殺你的頭,?!?p> “父皇,請您重重懲治這個大膽狂徒,!”
這么好的落井下石的機會他們是不會錯過的,,一時間,所有人都扯著嗓子控訴蕭哲,。
吐沫星子都能將他淹沒,。
而蕭哲則穩(wěn)如泰山的肅手而立,哪怕他們吵翻了天,,他眼皮子也不抬一下,。
蕭德業(yè)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,他忽然發(fā)現(xiàn)有些看不穿這個兒子,。
面對這么多人的指責(zé),,還能如此淡定,這份定力不是他這個年紀(jì)應(yīng)該有的,。
他到底是胸有成竹,,還是破罐子破摔呢?
沉吟片刻之后,,他擺了擺手,,吵鬧的皇子立馬安靜下來。
“蕭哲,,你都聽到了,,群情激奮?!?p> “今日,,你無論如何都要作首詩?!?p> “否則,,莫要說眾皇子,就算朕也不能輕饒你,?!?p>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,聽不出他的喜怒哀樂,。
但是眾皇子心頭一喜,。
他們對蕭德業(yè)非常了解,,倘若他大發(fā)雷霆,但必然是雷聲大雨點小,。
頂多狠狠罵蕭哲幾句,。
然而,他這么輕聲細(xì)語,,證明他在醞釀更大的風(fēng)暴,。
“嘿嘿,蕭哲這廢物死定了,,徹底把父皇惹惱了,。”
“除非他真的能作出極好的詩篇......”
“呸,,就他那榆木疙瘩腦袋,,還想寫詩?癡心妄想,?!?p> 他們湊在一起小聲嘀咕,興奮的神情溢于言表,,仿佛已經(jīng)看到蕭哲被狠狠責(zé)罰,。
但是,身處風(fēng)口浪尖的蕭哲并不慌張,,淡然道,。
“若我作出詩來又當(dāng)如何?”
這番話說出口,,眾人的眼珠子全都瞪的圓圓的,。
居然敢跟皇帝討價還價,膽子也太大了,。
他們有些不認(rèn)識蕭哲,,就算陛下最疼愛的二皇子也不敢這么說話。
這還是那個窩囊廢,,蕭哲嗎,?
蕭德業(yè)也氣笑了,身為一國之君,,已經(jīng)很久沒人敢這么跟自己說話了,。
“那你想如何?”
蕭哲思索片刻,,大聲道,。
“我想請父皇給一個人升官,?!?p> “自身難保了,,還有心思管別人?!?p> 蕭德業(yè)哼了一聲,,語氣和緩不少,他知道蕭哲說的是誰,。
“你先把詩作出來再說,。”
見他答應(yīng)了自己的請求,,蕭哲嘴角浮現(xiàn)一抹笑容,。
他緩步走到大殿中央,低頭沉思,。
旁邊的人見他這樣,,全都嗤之以鼻。
“裝模作樣,,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,。”
“讓他裝,,他要是作不出詩,,看我不整死他?!?p> 在他們咬牙切齒的時候,,蕭哲緩緩念出第一句詩。
“北風(fēng)卷地白草折,?!?p> 周圍人沒什么反應(yīng),甚至有不少人撇了撇嘴,。
還以為能給人驚喜呢,,原來只是句打油詩,。
“胡天八月即飛雪。”
聽到這里,,眾人紛紛搖頭,沒興趣繼續(xù)聽下去,。
在場的都是飽學(xué)之士,,在他們看來,這就是小孩子水準(zhǔn),。
其他皇子更是面露不屑,,等著嘲諷。
“忽如一夜春風(fēng)來,?!?p> “千樹萬樹梨花開,。”
蕭哲快速念出后面兩句,,原本嘈雜的環(huán)境頓時變得安靜下來,。
幾乎所有人都陷入沉思,仿佛進(jìn)入蕭哲構(gòu)造的那個世界,。
蒼茫大地,,銀裝素裹,天地一色,。
放眼望去,,枯木逢春,好像被春風(fēng)吹開了千萬朵梨花,。
“妙?。 ?p> 忽然間,,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沉寂,。
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兩眼放光,仿佛看到稀世珍寶,。
正準(zhǔn)備喝茶的蕭德業(yè),,聽到蕭哲的這幾句詩,茶水放到嘴邊,,忘記了品嘗,。
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他手一抖,茶水全都灑在衣服上,。
他顧不得擦拭,,笑瞇瞇的問那老頭。
“徐愛卿覺得這詩很好,?”
那老頭是翰林院學(xué)士,,翰林院那地方匯聚了大成學(xué)問最好的人。
而徐澤是翰林院官職最高的,,沒有真才實學(xué)可鎮(zhèn)不住那些人,。
他學(xué)識聞名天下,又十分自傲,,能讓他叫聲好的詩詞,,幾乎沒有。
徐澤興奮站出來,,迫不及待的跟蕭德業(yè)分享,。
“陛下,臣認(rèn)為九殿下這首詩極具才氣?!?p> “短短幾句話便勾勒出一幅北國風(fēng)光,,實屬難得?!?p> 他還沒說完,旁邊又有一個人跳出來,,對蕭哲的詩大加贊賞,。
“尤其是后兩句,簡直是神來之筆,?!?p> “自古以來,無數(shù)文人墨客寫雪,,但從沒有達(dá)到這種水準(zhǔn),。”
“依臣淺見,,九殿下這首詩堪稱千古絕句,,無人能及?!?p> “珠玉在前,,我等的詩詞也不必拿出來丟人現(xiàn)眼了,此次詩會九殿下當(dāng)屬第一,?!?p> 說話的老頭名叫高盛,文淵閣大學(xué)士,,十年前的科舉狀元,。
聽這個官職就知道,沒有真才實學(xué)絕對勝任不了,。
蕭哲撇了撇嘴,,算你們識貨。
岑參的這首詩對雪的描寫,,千百年來,,沒人能超越。
看來后面的部分沒必要念了,。
連續(xù)兩位飽學(xué)之士為蕭哲稱贊,,剩余的人深以為然。
回想起自己剛才的話,,真是抽自己幾耳光,。
“幾位愛卿太抬愛他了。”
蕭德業(yè)嘴上說著謙虛的話,,但是笑得臉上的皺紋都能夾死蒼蠅,。
自己的兒子能讓這幾個飽學(xué)之士贊賞有加,他臉上也有光,。
“既然如此......”
他剛要說話,,蕭成忽然大聲打斷。
“父皇,,我不服,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