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三章 坐山觀虎斗
次日,天色郎朗,,乾坤浩瀚,。
空曠的平野上,兩座黃巾營寨屹立如初,,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(fā)生,。
但很多時候都是如此,看上去越是平靜的海面,,其下洶涌奪命的暗流,,就越不可窺探。
管亥額頭上纏著一層繃帶,,此刻正手握長刀,,立于中軍大帳,神色緊蹙,,似乎在等待著什么,。
過了良久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,,一個斥候神色慌張的飛身入帳,,拱手報道:“啟稟渠帥,張饒帶五千兵馬,,披堅執(zhí)銳,,全副武裝,此刻正在營外十五里處,,說是有要事,,請見渠帥!”
“若是相見,,何故如此大動干戈,,看來這廝是真想殺我......”
管亥那雙深陷的眼眶中,翻涌起了獵獵殺機,,緊握著長刀的右手,,指節(jié)咔咔作響。
果然和潘鳳說的一樣,,張饒帶兵前來,,不是相會,,而是想借見面之際,將自己梟首示眾,。
想到這里,,管亥胸中怒火熊熊燃起,厲喝道:“傳我將令,,點齊三軍,,備好戰(zhàn)馬,隨我出營,!”
......
營盤外,,風聲驟起,馬蹄不斷,。
張饒手握一柄鋼叉,,目光如炬,冷冷的落在遠處曠野盡頭,。
因為在那里,,正有一條黑線在悄然蠕動,距離越來越近,,壓迫感越來越強,。
隔著十余里的距離,張饒及其部將,,都嗅到了一股空前濃烈的殺意,。
天地間一片蒼茫,那條黑線,,挾著滾滾塵煙,,已然浮現(xiàn)在眼前。
是管亥,,管亥手握長刀,,座跨戰(zhàn)馬,上萬黃巾軍如影隨行,,緊緊跟隨在他身后,。
森然的刀戟,龐大的軍陣,,卷著踏碎一切的威勢,仿佛就像是一輪來自地獄的幽濤,。
“竟與孫乾說的一致,,管亥那廝,是真想殺渠帥啊,?!睆堭埳砼缘囊幻睂?,目露怒色,惱火的叫囂起來,。
“管亥啊管亥,,沒想到你殺的人,卻想推脫到我身上,。既然是你先不仁,,就別怪我不義了?!?p> 張饒緊緊握著手中的鋼叉,,眉宇間悄然掠起殺機,胸中怒火如火山一般噴發(fā),。
“全軍列陣,!”
張饒一聲令下,五千黃巾精銳,,陡然列陣而行,,隨時準備沖鋒殺敵。
前行的管亥,,看到了迎面處那銅墻鐵壁一般軍陣,,看到了滿臉兇戾,殺機凜然的張饒,。
“張饒小兒,,本將念你與我同道,卻不想你居然殺害韓馥之子,,今日還率先與我兵戎相見,,你枉為太平道將士!”管亥提刀勒馬,,怒喝大叫,。
張饒鋼叉揚起,氣如奔雷道:“奸賊,,惡賊,!你也有臉提太平道三字嗎!”
“你殺害韓冀州之子,,引禍上身,,如今兩軍陣前,還有臉栽贓于我,!”
“我若不帶兵前來,,恐怕早已被你擒殺,你這畜生,,我恨不得食汝肉,,寢汝皮,!”
聽到張饒非但要將殺人之名扣在自己頭上,還接二連三的辱罵自己,。
這也徹底點燃了管亥心中的怒火,。
“與你這狗賊多說無益,今日我就拿你狗頭,,來為太平道清理門戶,,給韓冀州一個交代!”
伴隨著一聲怒吼,,沖天的號角聲響起,,管亥提刀縱馬,領(lǐng)著身后那萬余黃巾,,便如蔓延無邊的決堤洪流,,朝張饒大軍滾滾而來。
“終于露出你的狐貍真面目了么......”
張饒咬牙切齒,,怒罵一聲,,亦是領(lǐng)著身后那五千兵甲,形同一道茫茫無際的鋼鐵森流,,迎著管亥的大軍,,直殺而上。
兩軍皆是怒怨之師,,此刻只剩下了埋頭狠沖的一個念頭,。
片刻后,在偌大的曠野上,,兩股兵鋒掀起傾天的黃沙,,轟然相撞。
轟隆隆——
相撞瞬間,,卒對卒,,馬對馬。
無數(shù)的刀兵聲和嘶嚎聲,,交織跌宕,,無數(shù)道血柱擎天而起,就像是從地上到天上,,下了一場腥風血雨,,場面極度震撼駭人。
管亥和張饒,,如兩道血色的颶風,,狂飆而出,撞入亂軍中,。
那威壓眾生的武力旋展開來,,無人能擋,數(shù)不清的黃巾士卒,,如螻蟻般被他二人輕易撕碎,。
他們辟出一條長長的血路,直奔彼此的將旗所在而去,只為將對方梟首息怒。
在蒼茫的血霧里,,驀然間,,他們尋到了彼此的所在。
二人對視一眼,,瞬間殺機如焚。
張饒手舞鋼叉,大喝道:“奸賊,,你敢做不敢當,還栽贓于我,,今日不殺你,,我誓不為人!”
管亥倒拖長刀,,厲罵道:“到了這個時候,,你還能這般厚顏無恥,我今日必斬你狗頭以謝天地,!”
悶雷般的咆哮聲中,,二人如同兩道血色的長虹,分從左右,,狂射向了對方,。
張饒武道雖然只有87的八品境界,但管亥昨晚受了內(nèi)傷,,此時也只能發(fā)揮出八品的武道,,兩人當下戰(zhàn)成一團,直叫是風起云涌,,難解難分,。
與此同時,在遠處,,潘鳳正把一顆蠶豆塞到嘴里,,饒有興致的欣賞著這場慘烈的戰(zhàn)役。
“看別人打仗,,可比自己打仗過癮多了,,難怪你們這幫文人,都喜歡站在一旁說風涼話?!迸锁P吐掉了口中的蠶豆殼,,伸手握了握立于馬旁的鋼刀。
在他身后,,七千將士的神經(jīng)緊繃,,一個個英勇的男兒們,他們緊握著手中的兵器,,堅毅如星的目光,,死死的凝視著遠方的團戰(zhàn)。
“咳咳咳......差點嗆死我了,?!?p> 郭嘉灌了一口酒,一邊嗆著咳嗽,,一邊輕聲笑道:“我這把骨頭,,還是不去了,接下來的事情,,就交給列位將軍吧,。”
“唉......雖然有些不道德,,但畢竟兵不厭詐嘛,。”
在某個瞬間,,潘鳳那冷峻的眉眼,,微微一凝,斜拖于馬下的戰(zhàn)刀,,火光呲啦的劃出一條裂縫,,朝著眼前的團戰(zhàn)當空一劃,冷冷厲喝道:“動手,!”
此時的兩派黃巾軍,,還在相互廝殺,張饒和管亥,,是越打氣勢越兇,。
張饒一叉壓住管亥的長刀,怒問道:“我與你無冤無仇,,你何故要將殺害韓涵的罪名,,扣在我的頭上!”
“放你娘的狗屁,!”管亥奮力一推,,彈開張饒的鋼叉,,破口大罵道:“是你殺了韓涵,還把我營軍情出賣給潘鳳,,你到現(xiàn)在還有臉裝么,!”
“軍情,什么軍情,?從頭到尾,,我到現(xiàn)在連潘鳳長啥樣都知道,,你賣你軍情作甚,!”張饒止住鋼叉,眉宇間浮現(xiàn)起狐疑之色,,怒聲追問道,。
(未完待續(xù)......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