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氣血平復下來,三人上了馬車繼續(xù)趕路,畢竟天色已經(jīng)不早了,。
每個村子之間相隔不算遠,倒是省了顏旭不少功夫,,不過第二個村子就發(fā)現(xiàn)了線索,,有個新墓被盜了,。
這是一座新墳,里面的尸體葬下不到三天就讓人盜走了,,看盜洞跟手法,,顯然還是個老手。
“去下個村子,?!鳖佇褡層行┗艔埖拇彘L再仔細檢查一下,看看還有沒有被盜走的尸體,,然后去鎮(zhèn)上報備一下,,畢竟這不是小事。
當然了,,這么做也是顏旭想要讓鎮(zhèn)上知道這件事,,好證明一下自己確實拿錢辦事了。
好在村長也有此意,,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奶吃,,哪怕沒個說法,也會管他頓飯,,給些米面打發(fā)他,,這些都是好處。
顏旭沒有停留,,花了三天把周圍十里八鄉(xiāng)都走了一遍,,情況并不樂觀。
被盜走的尸體差不多有二三十具,,大都是新死之人,。
這一兩個月內(nèi)差不多兩天死一人顯然不正常,畢竟總人口數(shù)量在這,,照這樣的死法,,周圍早就荒廢了。
回去一說,,鎮(zhèn)長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,。
之前鎮(zhèn)上并沒有多重視這事,畢竟窮山惡水出刁民,,鄉(xiāng)下有點什么事就跑來鬧騰,,鎮(zhèn)上往往弄些米面打發(fā)他們回去,,畢竟來的都是村老,年齡大輩分大,,總要給些顏面,,這都成了習慣,所以鎮(zhèn)上雖然雇請了顏旭巡視,,只是為了安撫那些人,,讓他們別再拿這事當借口。
可無緣無故死了這么多人,,雖然都是意外,,可鎮(zhèn)長又不是傻子,一個兩個是意外,,十個八個就有大問題了,,更何況死的還是青壯,這都是壯勞力,,死一個就代表一個家完了,,由不得他不發(fā)愁。
“道長能否解決此事,?”鎮(zhèn)長充滿期待的看著顏旭說道,。
“現(xiàn)在連誰干的都不知道,又如何解決,?!鳖佇駬u了搖頭,對方十分謹慎,,沒留下什么線索,,就算留下了線索,時隔這么久也剩不下什么了,,哪里找得到,。
至于他猜測此事跟僵尸門有關,根本不能說,,因為他沒有證據(jù),,反而容易將楊猛父女牽扯進去,因此打算借助縣衙的力量,,看看能否嚇退對方,。
“鎮(zhèn)長大人,死了這么多人,,這事已經(jīng)不是鎮(zhèn)上能夠解決的了,。”顏旭語重心長的對鎮(zhèn)長說道,這是暗示他事情太大,,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上報給縣衙,,讓縣衙操心這件事。
剛剛只是心慌,,眼下一想,,鎮(zhèn)長就明白了,而且無緣無故死了這么多人,,那么他無論如何都得去縣里一趟,,看來這事還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。
于是鎮(zhèn)長又給了顏旭二十兩銀子,,然后拿著他寫下的名錄去了縣城,。
所謂的鎮(zhèn)長只是幫助縣衙治理地方收稅征役的鄉(xiāng)紳,并沒有官職在身,,但是縣里根本離不開這些人的支持,一旦這些人撂攤子,,哪怕作為縣令也什么都干不了,,所以鎮(zhèn)長很是順利的見到了縣令,并沒有受到什么刁難,。
因為鎮(zhèn)長并非官身,,因此在衙門后面的書房相見。
縣令換上一身常服,,手里拿著名錄在看,。
名錄上詳細寫了哪個村被盜走了幾具尸體,墓主是什么時候死的,,生辰八字又是什么,,一行一行寫的一清二楚。
滿滿寫了一張,,饒是縣令見多了案子也是嘴角一抽,。
白河縣勉強算是中等縣,人口并不富裕,,治下?lián)p失二三十個青壯可不是小事,,但是這件事顯然并非尋常案件,讓捕快去,,有點讓人送死的感覺,,因此讓人將剛回來不久的供奉請來。
這天下不太平,,妖魔鬼怪時長出來鬧騰,,朝廷當然不會放任不管,有一個專門針對這類事的部門,名為陰司,。
陰司有兩套班子,,核心是朝廷親自培養(yǎng)出來的人才,他們是大宋朝的守夜人,,守護著大宋夜晚的安全,。
但是這天下太大了,陰司也受到各種限制,,因此數(shù)量不多的守夜人一直局限在京城跟不多的幾個重要府城內(nèi),,數(shù)量眾多的縣城根本顧不上,更別說多如繁星的村鎮(zhèn)了,,于是便有了供奉一職,。
說是供奉,實際上跟臨時工沒啥區(qū)別,,招收一批愿意加入陰司的散修或者正邪修士,,按照修為分為金銀銅,靠本事混飯吃,,本事大的吃好吃飽,,本事小的好歹餓不死,還受人尊重,,這樣也省得他們鋌而走險鬧出亂子,。
可惜就算有供奉,陰司的人手也沒充足過,,許多縣城只有兩三位銅牌供奉守著,,很多時候只有等事情發(fā)生了,他們才會知道,,至于解決問題,,他們大都是等制造問題的人主動離開后再上報,上來就動手硬懟的真不多,,畢竟他們只是供奉,,不是先鋒。
但是像這樣證據(jù)都懟到臉上的事,,他們不得不管,,至少也得走一趟,畢竟陰司供奉不是讓你白拿錢享清福的,,可以不干,,但是必須提前說,等接替者達到才行,,遇事就跑或者置之不理的,,真當陰司巡查是吃素的,。
縣里的供奉原本有三位,可惜前不久被陰司的人召集去完成一項危險的任務,,結果一死一重傷,。
死的那個一了百了,重傷的那個拿著一筆錢退休了,,唯有紙道人因為有替身紙人逃得一命,,不過只能獨自一人鎮(zhèn)守縣城。
紙道人從外表看起來三四十歲,,面白長須,,穿著一身整潔的道袍,挺有氣質(zhì),,來到書房后見禮,,然后拿起那份名錄。
銅牌供奉大都是旁門散修出身,,紙道人也不例外,,不過他好歹有些傳承,哪怕并非真?zhèn)?,也沒有后臺,,但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懂得還是不少的,因此一眼就看出這是有人打算修煉邪法,,這是在提前布陣,頓時皺起眉頭,。
天下練邪法的人多了,,哪怕朝廷都管不過來,更何況這種事也不是好管的,。
不好管的原因很簡單,,修煉邪法的有幾個好招惹的,真打起來生死難料,,他們當供奉可不是來賣命的,。
可這件事都送到衙門了,再說誰也不知道那修煉邪法的在修煉成功后,,是悄然退走,,還是大開殺戒慶祝一番,沒人說得準,。
不過光看對方毫無顧忌的害死了二三十個人,,就知道不是個心慈手軟的,到時候陰司問責,,他擔待不起,,畢竟現(xiàn)在沒人幫他分擔責任了,,因此只能出手管一管,成不成是一回事,,至少他得走一趟,。
“縣令大人,此事交給貧道便可,?!奔埖廊耸掌鹈洠瑢h令說道,,一旁的鎮(zhèn)長松了口氣,,相比開義莊的顏旭,他更信任朝廷的人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