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 不顧一切
“四弟當真是好大的威風!大將軍是大雍戰(zhàn)神,,四弟寧愿相信一個妓子和那什么狗屁書生的話,也要與大將軍作對嗎,?”
辰王身邊的長隨高聲道:“辰王殿下到,!”
辰王身著錦袍華冠,匆忙邁進內(nèi)堂,。
堂上的眾貴女連忙行跪拜大禮,,辰王連忙對長公主躬身行禮,“瑾兒拜見姑母,!”
汾陽長公主抬了抬手,,命人賜坐奉茶。
長公主府的婢女奉茶奉果,,魚貫而入,。
齊王慕容硯冷笑道:“二皇兄此言差矣,本王自然不敢和大將軍作對,,大將軍手握重兵,,就連父皇也要給大將軍三分薄面,只是大雍律法在前,,便是皇家子弟也要遵從,,二皇兄覺得呢?”
慕容瑾冷哼一聲,,齊王說的冠冕堂皇,,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,朝堂上誰人不知沈老將軍倒向齊王,,若是拔了江泠這顆眼中釘,,父皇自然會將兵權(quán)交給沈老將軍,齊王掌握了大雍的兵權(quán),,到那時自然沒人能與他抗衡,。
慕容瑾冷笑一聲道:“你搬出父皇,無非是為了一已私利,,我看你就是拉攏大將軍不成,,伺機報復?!?p> “簡直荒唐,!本王勸皇兄還是多讀些書,一個連大雍律法都不知的人,,還妄想儲君之位,,簡直是天大的笑話!”
慕容瑾還待要爭辯,,長公主輕咳一聲,,笑道:“這樣爭辯下去也沒個結(jié)果的,,不如就依齊王之言,請那位姑娘上前,,寫幾個字,,自證清白便是,也可少了這些口舌之爭,?!?p> 齊王搬出了律法,江泠即便位高權(quán)重,,也高不過大雍律法,,慕容瑾的心思她也明白,無非是想拉攏江泠,,好讓江泠覺得欠了他一個人情,,以此將他收為己用。
云貴妃為江泠指婚之事,,她也已經(jīng)聽說了,,江泠手握重兵,又深得皇兄信任,,必定知曉在此時涉及黨爭,,絕非明智之舉。
云依依帶人去常蕪院鬧,,將他私養(yǎng)外室之事鬧得人盡皆知,,只怕江泠不會輕易為云貴妃母子所用。
慕容瑾走到江泠的身邊,,悄聲道:“將軍放心,,本王的心是向著將軍的,不過一個女子,,將軍想要什么樣的美人,,本王都可為將軍弄來,只需大將軍和本王說一聲,,本王自會為將軍安排,。”
云依依鬧事之后,,他還為苦尋不到時機修補他和江泠的關(guān)系而頭痛不已,,江泠一身正氣,為人正派,,已然身居高位,,根本不為錢財和美色所動。
原來他竟然私養(yǎng)了個外室,,喜歡一個歌女,,原來并非傳言那般不為美色所動,。
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歌女?直到慕容瑾見到江泠身邊的蘇媚,,瞬間呆在原地,,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絕色美人,!見到蘇媚,,他才覺得養(yǎng)在王府里的那些貴妾和侍妾竟都是些庸姿俗粉。
江泠面帶慍色,,輕蹙眉頭,,這辰王還是如此不著調(diào),他拱手道:“不必了,,多謝辰王殿下,。”
只聽昭陽公主催促道:“不過只是寫幾個字而已,,蘇媚故意拖延,,遲遲不敢讓人查驗字跡,還是說那婚書上的字跡根本就是她的,!”
沈鶯兒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,,無論蘇媚是否查驗字跡,她今日都無法全身而退了,。
扶桑暗自捏了一把馮介的手臂,,馮介以額觸地,跪在江泠的面前,,“求大將軍將小人的未婚妻子還給小人,,求大將軍高抬貴手,放過小人和蘇媚,!”
蘇媚臉色蒼白,,往后退了一步,“我根本就沒見過你,,也不曾簽過什么婚書,。”
扶桑冷笑道:“安樂坊人人皆知蘇媚與馮介有過私情,,私定了終身,,還曾約定了一起逃出去,如今馮介帶著你親手簽下的婚書,,想娶你為妻,,你攀附權(quán)貴,寧愿給人當外室,,也不愿承認這樁親事,,請長公主殿下派人去揚州安樂坊打聽便知,。”
昭陽公主還待要繼續(xù)逼問蘇媚,,慕容瑾瞪了她一眼,,將她拉出了內(nèi)堂。
他抬手揉捏眉心,,頭疼不已,,他怎會有這樣蠢的妹妹,連他都能看出來,,這是齊王和沈鶯兒的設下的圈套,,表面上是為了對付蘇媚,實際上是為了對付江泠,。
昭陽竟如此蠢,,蠢得讓人當槍使,蠢得為齊王做嫁衣,。
他匆忙拉著昭陽公主出了內(nèi)堂,,“慕容燕,你到底怎么回事,?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妹妹,,怎的還幫著齊王對付你親皇兄?”
“皇兄是何意,?難道皇兄不知依依是因何而死,?”
他輕嘆了一口氣,他也舍不得讓云依依死,,可云依依是母妃賜死的,,一個失去清白的女子,活著只會比死了更痛苦,。
母妃說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(jié),,日后待他登上帝位,到那時,,他自會尋江泠算賬,。
慕容瑾直皺眉頭,“你知不知道你被沈鶯兒給騙了,,她哪里是想為依依報仇,,她串通那妓子,勾結(jié)齊王,,是想置蘇媚于死地,,好牽制江泠,她只是在利用你,你竟毫無察覺,?!?p> 沒想到母妃那樣聰慧,運籌帷幄,,竟養(yǎng)出了慕容燕這樣的蠢貨,。
慕容燕連連搖頭,“不是這樣的,,我與鶯兒和依依是手帕交,,她不會騙我的,鶯兒說過的,,她只想給依依報仇,,想替我狠狠教訓那個卑賤的歌女?!?p> 慕容瑾氣的臉色漲紅,慕容燕又蠢又單純,,若非他和母妃這些年護著她,,早就被皇后害死不知多少回了。
慕容瑾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慕容燕,,冷笑道:“她若真與你交好,,她祖父便不會選擇支持慕容硯,沈家就該選擇支持本王,!你莫要被她騙了,,日后也不可再和她來往?!?p> 慕容燕仍不相信,,慕容瑾也懶得再去理會她,待他回宮后,,定要稟明母妃,,好好管教慕容燕,免得壞了他的大事,。
汾陽長公主身邊的女官琳瑯備好了筆墨,,上前對蘇媚道:“蘇姑娘,請罷,!”
蘇媚只得上前默寫了一首詩,,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琳瑯將那首詩呈到長公主的面前,,長公主看過那字跡,,一掌拍在桌面,怒道:“大膽,你膽敢欺騙大將軍,,違背和馮舉人的婚約,,來人,將她拉下去,,杖責三十,!”
長公主府的護院一涌而上,便要將蘇媚拖下去,。
江泠一把拔出佩劍,,“你們誰敢!”
齊王笑道:“江泠,,你不要太放肆,,雖你是大將軍,也不能違逆長公主的命令,?!?p> 江泠拱手道:“今日之事,微臣自會請陛下定奪,,待臣查明真相,,再來向長公主請罪!長公主殿下,,微臣得罪了,!”
長公主府的府兵將江泠和蘇媚圍在正中,那為首的將領(lǐng)曾在江泠的麾下,,他自然不敢攔著江泠,,江泠執(zhí)劍帶著蘇媚沖了出去。
離開長公主府,,江泠便將蘇媚抱上馬背,,策馬揚長而去,常蕪院是不能回了,,只有江家才能庇護蘇媚周全,,他策馬帶著蘇媚回到了江家。
蘇媚怯生生地對上那冷峻的容顏,,“蘇媚是不是給將軍惹禍了,?”
無論長公主和齊王都不是能輕易得罪的。
“知道惹禍了,,日后也該乖巧懂事些,!今日之事,他們是沖我來的,?!?p> “可將軍拔劍闖公主府……”
還未等蘇媚繼續(xù)說下去,江泠便低頭吻上那飽滿的唇。
“坐穩(wěn),,當心掉下去,。”
江泠握緊疆繩,,疾馳而去,。
齊王沒想到江泠會為了一個女子,竟然拔劍與長公主的府兵起了沖突,,就這樣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,,可如此一來,他便落下了話柄,,姑母也不會輕易放過他,。
“姑母,江泠如此無禮,,竟絲毫不將姑母放在眼里,。”
汾陽長公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,,冷笑道:“齊王也不必在此挑撥離間,,齊王今日當真是好手段,竟將本宮都算計了,,罷了,本宮也不想再管了,?!?p> 江泠是大雍國的戰(zhàn)神,大顯國雖然兵敗,,但不久之后定會卷土重來,,江泠此舉固然囂張,但此時成宣帝絕不會輕易動他,,她貴為長公主自然不會讓皇帝為難,。
謝駙馬病故,謝家一家子人都靠著她和駙馬爺庇護,,她更不能上了齊王的當,。
“那便不打擾姑母了?!饼R王對沈鶯兒使了眼色,。
出了長公主府,扶桑和沈鶯兒乘坐一輛馬車,,扶桑悄聲問道:“人已經(jīng)被江泠帶走了,,不知沈小姐還有何對策?”
“急什么,好戲才剛剛開始,,帶走了又能如何,?方才已經(jīng)比對了字跡,你現(xiàn)在就去做一件事,,想方設法將今日發(fā)生之事散播出去,。”
蘇媚只是個替身,,難不成江泠會為了她連前程都不要了,,一個外室,只怕很快連京城都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