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9 封印
城南,悅來客棧,,天字廂房,。
廂房內,,張維坐在桌子后面緊張地看著面前的蔡奚元,。
“老師,您的意思是說現在仁葉邪佛已經標記了我,,甚至在注視我,?”
就在剛才張維把今天的所有遭遇毫無隱瞞地告訴了蔡奚元。
桌子的另一頭,,蔡奚元嚴肅地抿了口茶道:
“仁葉邪佛是西域佛門密宗的一品高手,,論位格與當朝輔臣相當,無論是哪種修行者,,到了這種境界都是接近半神了,。”
“哪怕只是祂的一副畫像都能寄托可怕的力量,,更何況你還用朱筆復刻了祂的畫像,。”
張維聞言登時心中一緊,,蔡奚元的話讓他想起了當時在紅月庵禪房里的場景,。
邪佛畫像在受到沈從攻擊之后竟然直接活了過來,甚至還長出了實質的肉眼,!
當時邪佛那淡漠而又高高在上的眼神,,讓張維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后怕。
“那老師,,我現在該怎么辦,?”張維緊張道。
蔡奚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,,臉上掛著凝重的神色:
“為師且先試試能否幫你封印邪佛的氣息吧,,徹底凈化還是要找佛家或者道家?!?p> 儒門擅長封印與復刻,,唯獨凈化這項工作需要陣法和對應修為加持,這也算是儒家為數不多的短板,。
不過儒門修士如果能踏上三品及以上的境界,,那就可以用言出法隨的能力來凈化污染,但同樣要承擔反噬,。
張維疑惑地看向蔡奚元斟酌地問道:
“老師您的修為,,不是…?”
按照張維原主的記憶,,儒家修行者境界靠官位,,罷官或者致仕就是意味著境界跌落。
而蔡奚元早已被罷了五品的禮部郎中官位,,此時只是一個普通庶民儒生罷了,,甚至連生員的身份也被禮部和當地學政給除名了,。
蔡奚元一張老臉上滿是歲月的溝壑,此刻在燭火下更顯蒼老:
“為師只是被罷官了,,官位即位格,,但這不代表老夫的官聲和功績也全被抹去了?!?p> “儒門修行乃是儒圣開創(chuàng),,所以儒門的境界規(guī)則也是儒圣訂立,沒了官位為師在規(guī)則內就失去了使用能力的資格,?!?p> “但是這不代表為師沒有了這種能力?!?p> 張維聞言登時理解了蔡奚元的意思,,官位相當于使用對應境界能力的資格,而自身的修煉則是自身的能力,。
一通解釋之后蔡奚元自顧自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張稿紙,。
“這是為師今天剛從鄭童遠處要來的行文稿紙,有了它為師也能借用他的官位有限地調用五品的能力,?!?p> 鄭童遠正是當日來城南相送蔡奚元的國子監(jiān)祭酒,四品儒士,。
“坐好了,!一會兒無論看到什么都要保持清醒,不要被任何幻象欺騙了,!”
一語言罷蔡奚元徑直松開了夾著稿紙的手指,,淡黃色的稿紙從半空中緩緩飄落。
“浩然正氣,,萬法退避?!?p> 隨著蔡奚元嘴上一聲輕喝,,一道清光從他身上騰起勾連著飄在空中的稿紙上下起伏。
蔡奚元的老臉在燭火下顯得異常的蒼白,。
不過這種勉強的蒼白沒有持續(xù)多久,,下一秒稿紙之上就散發(fā)出了一陣耀眼的白光。
而就在白光亮起的一瞬間,,張維感覺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東西被牽動了一般,。
與此同時,張維的身周緩緩地浮現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蓮模樣,。
這是張維的浩然清氣,,青蓮落子,。
青蓮的光影越來越凝實,直到幾息之后徹底宛若實質地將張維牢牢包裹著,。
“妖邪現身,!”蔡奚元白眉一皺,對著張維一聲怒喝,。
說話間,,蔡奚元身上飄散出大量的清氣涌向稿紙。
隨著清氣的涌入,,白光更加耀眼,,而張維身周的青蓮上也開始緩緩出現了紅色的斑駁。
血紅色,,鮮血的顏色,!
白光不斷加強,照耀在青蓮上反倒令青蓮愈發(fā)的凝實,,紅色的斑駁血跡也隨之緩緩脫落,。
下一刻,紅色的斑駁血跡慢慢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虛無的影像,。
這影像正是仁葉邪佛的畫像,!
影像中的仁葉邪佛一改淡漠的神情變得極為猙獰與瘋狂。
“封,!”
蔡奚元一聲怒喝,,全身的清氣登時如不要命一般瘋狂地涌向虛無的邪佛影像。
“吼,!”
隨著清氣的灌涌,,邪佛影像在虛空中遠遠地吼了一聲后便就徹底消失在了清光之中。
塵埃落定,,一切異象消失,,蔡奚元大口喘著粗氣,張維見狀趕忙上前遞了一塊手帕,。
“弟子無能連累老師了,。”張維見蔡奚元這幅模樣心中大為感動,。
蔡奚元接過手帕自顧自擦起了虛汗,,擺手示意張維坐下:
“你且先坐下,為師有事問你,?!?p> “你在紅月庵與錦衣衛(wèi)和昌月公主說了,死者不是智悅師太,,而是另有其人,?”
張維聞言老實地點了點頭,。
“你是如何肯定這個猜測的?”
張維猶豫了一下老實道:
“老師您也知道,,丹青乃是學生為數不多的所長,,當年為了練習畫人的功夫,學生畫了不少仕女圖,?!?p> “俗話講美人易畫皮難畫骨,學生為了畫好仕女,,所以對女性形體特意研究了一段時間,。”
“當日禪房中仁葉邪佛活了過來,,學生取筆改畫的時候碰到了死尸的手指,。”
“那手指指骨纖細無力,,不像是多年念經干活的老尼姑,。”
蔡奚元喝了口茶皺眉問道:
“為何指骨纖細就不能是老尼姑,?”
“您也知道,,念經的尼姑常年都要捻動念珠,指骨大都粗大,?!?p> 張維此話一出,蔡奚元的眼中這才閃過一絲了然:
“你也是這樣對錦衣衛(wèi)和昌月公主解釋的,?”
張維搖了搖頭:“沒有,,當時為了哄著昌月公主抬尸體,學生并未當場說出猜測,,事后他們二人也似乎忘記了,,沒再提起?!?p> 蔡奚元聞言手中喝茶的動作微微一滯不知在想什么,。
…
皇宮,御書房,。
太和帝坐在書案之后,周圍點著四五盞不菲的琉璃燈,,身下幾名小宮女正在乖巧地替老皇帝按著腳,。
太和帝一雙龍眼微微移動,視線從書上落向了不遠處的周影月:
“說吧,,今兒個去哪瘋了,?朕一天都沒見你人影了,。”
書房門口老實罰站的周影月聞言不安地攪動手指,,忸怩道:
“父皇~兒臣就是悶了,,出城去走了圈嘛?!?p> 太和帝聞言不以為意地笑了笑,,丟下手中的書卷:
“出城走走就走到命案現場去了?”
周影月聞言當即俏皮地吐了吐舌頭,,乖巧道:
“父皇,,兒臣下次不敢了?!?p> 以公主的千金之軀跑到命案現場,,這要是換一個頑固的皇帝,周影月甚至會有虢奪封號的風險,。
“說說吧,,今兒個在紅月庵都遇到什么事了?!?p> 太和帝不以為意地拿起手中的一枚印章隨后朝著一副畫卷敲了下去,。
周影月見此雖然知道錦衣衛(wèi)那邊肯定有詳細的報告早已遞送給了自己的父皇,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看到的全都說了個遍,。
聽到最后,,書案后的太和帝玩味地看著手中的印璽,問道:
“張維說,,死者不是智悅,,另有其人,他可有說為什么,?”
周影月聞言當即一愣,,當時只顧著玩那個御魂葫蘆了,這件事她倒是忘了追問張維,。
“兒臣…兒臣…不知,。”
…
胖八斤
感謝鄭自恪的打賞和月票,,感謝胖錦鯉的月票,,感謝一個人漫跑和任逍遙的推薦票,非常感謝大家的陪伴,; 畢竟第一次寫這種神魔戲份,,這段劇情寫得磕磕絆絆,特別是最后的收尾,總感覺寫不出那種爽感,,下段劇情即將展開,,拖了這么久的科舉終于還是要上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