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逃出
呼~
沉重的喘息聲從徐年的鼻腔中涌出,,兩條如龍般的白色氣流卷著,,帶起一片翻涌的霧氣。
磨損嚴(yán)重的槍口處還再微微冒著熱氣,,一股好聞的硝煙味道縈繞在徐年的鼻尖,,他知道,,自己的小手段已經(jīng)成功了。
將漢陽造扔到一旁,,徐年活動了一下凍的有些僵硬的軀體,,邁步前走。
沉重的皮靴踩在松軟的積雪上,,留下一連串黑色的腳印,,他幾步便走到了那條土嶺后。
挑眉細(xì)看,,凍的堅硬的土嶺后面,,身穿灰色棉襖,,披著白色偽裝的男人緊緊捂著自己的脖子,猩紅的血液從碗口大的傷口鼓出,,將他的身邊染紅了一大片,。
這是一個算是很年輕的人,約莫二十左右的年齡,,還帶著稚氣的臉上此刻卻是猙獰變形著,,眼球鼓出,仰面朝天,,死死的盯著走來的高瘦男人,。
眼睛中滿是不甘和痛苦。
看著躺在地上的槍手,,徐年眼中幽光閃爍,。
通幽!
“姓名:十二冬兵
神出鬼沒的獨行俠,,聞名遐邇的神槍手,。
狀態(tài):重傷瀕死
專精:熱武器專精80%,狙擊專精80%,,偽裝專精60%,。
專長:洞悉鎖定,快速換彈,,重型彈頭,。
備注:槍械的寵兒,對于此類武器具有極高的天賦,,但是,,他的身上似乎還有著一些別的味道?!?p> 果然…看著那高達(dá)80%的熱武器專精和狙擊專精,,徐年不由得挑了挑眉毛。
這樣高的專精度,,不論是在哪一個領(lǐng)域,,都是一個十分驚人的數(shù)字。
對于玩槍械的來說,,這個人已經(jīng)可以說的上是槍械大師了,,要不是這個他的經(jīng)驗還稚嫩了一些,鹿死誰手還未可知,。
不過,,決定勝負(fù)的天平最終還是倒向了徐年,只憑借著一點點的小手段,,這個技藝精湛的神槍手就只能孤寂的死在這里,,死在這深山老林中。
雪地上面,。
躺在地上的十二冬兵仰頭看著蔚藍(lán)的天空,,瞳孔中的光芒漸漸的熄滅,只有裂開口子的手依舊緊緊抓著那桿莫辛納甘,。
徐年嘆了一口氣,,沒有拿那把性能卓越的莫辛納甘,而是將視線移向下方,。
在不遠(yuǎn)處,,是一大群攢動的人頭,灰壓壓的擠成一片,。
呼喝,,斥責(zé),跳動的灰色破爛棉襖,,猙獰貪婪的臉孔,,揮舞的長槍,無一不昭示著來者的不善,。
一直跟在自己后邊,,像是鬣狗一般的響馬群終于追上來了!
這時,,下面似乎已經(jīng)有人注意到了土嶺子后面的徐年,,人群之中一陣騷動,追擊的勢頭卻停了下來,。
響馬們雖然兇殘不畏死,,但是他們大都不是傻子,徐年敢這么大搖大擺的站在那里,,這就證明著,,己方埋伏的伏兵已經(jīng)全軍覆沒了。
山路崎嶇,,松軟的雪甚至能到膝蓋,,失去了合圍的先機,已經(jīng)沒有可能追上去了,。
因此大多數(shù)的人都停了下來,。
…
土嶺子后面。
看著下方烏壓壓的人群,,徐年估摸了一下,,竟然將近有一兩百人之多,他挑了挑眉,,嘴角勾起,。
槍手已死,,前方一片坦途。
“噠噠噠噠~”
下面響馬群中,,有人站了出來,,手中端著捷克式輕機槍,瘋狂的吞吐著火蛇,,但是顯然準(zhǔn)頭欠佳,,或者說是距離太遠(yuǎn)。
嗡鳴的子彈只是無力的在徐年的腳邊炸響,,濺起大片的雪土,,徒留下了一排的彈孔。
嘿~看著那冒著熱氣的彈坑,,徐年嘿然一笑,,冷冷的盯著下方騷動的人群,伸手比了一個中指,,身影漸漸的淹沒在高聳濃密的山林中,。
…
蓄著絡(luò)腮胡子,鷹鉤鼻子,,眼睛陰鷙的男人冷冷的盯著遠(yuǎn)處土嶺子后面的那個高瘦的徐年,,他心中清楚,自己綢繆已久的這次行動算是失敗了,。
伏擊通天手的人馬失利,,自己已經(jīng)失去了下手的機會!想到這,,他不由得暗罵一聲,。
該死的!這個人怎么會這么強,?連自己特意花重金請來的槍手十二冬兵都折在這里了,?
看著遠(yuǎn)處漸漸消失的那道身影,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,。
林家大院是在整個大興安嶺也算的上是有名有姓的大勢力,,有著不輸別家的人脈手段,卻沒想到被這個小小的響馬頭子狠狠的落了自己的面皮,。
眼下通天手殺了出去,,就要回到自己的老窩,消息很快就會傳開,,自己必須要早做打算了,。
男人的嘴角抽動了一下,握著槍柄的手張合不定。
一旁有人湊了過來,,咬著牙問道:“二把頭,,怎么辦,追上去嗎,?”
“追,?追個屁!再往前就到黑風(fēng)山地界了,,帶著這么一幫子人,你想送死,,老子我還不想呢,!”
“特娘的,撤,!”
男人呸的一聲吐了一口濃痰,,沒有絲毫遲疑,轉(zhuǎn)身離開了,。
他沒有當(dāng)眾說出來的是,,再往前,黑風(fēng)山的那位可就不一定能睜一只眼,,閉一只眼了,。
眼下通天手回了自己山門,再要想湊上去做些什么,,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,。
想到這,男人緊了緊皮襖,,眼神越來越陰鷙,。
…
冰冷的山林中,錯落的長著無數(shù)的參天古樹,,這些不知道長了多長時間的樹木肆意的長著,,長在漫長荒涼的地上。
清冷的天際下,,一個身穿灰色襖子的男人不緊不慢的走在厚厚的積雪上面,。
一米八高的身軀踩在松軟的積雪上,只留下了一個指節(jié)深的淺淺腳印,,在漫天的飛雪下,,很快消失不見。
走了一個多小時之后,,男人停下腳步,,仰視著山崖對面。
對面,,陰云遮蔽之下,,是一座黑色的巨大山寨,,幾只禿鷲盤旋在空中,透露著一股肅殺的味道,。
日暮時分,,天色將暗未熄,太陽的余光穿透濃重不化的云層,,給山脈和寨子都涂上一層詭異的鉛灰色調(diào),。
徐年揉了揉凍的僵硬的臉,嘴里面哈出了一口熱氣:“可算走出來了,!”
山林濃密,,積雪厚重,即使是他,,也不由得走的有些心焦,。
徐年抬眼掃了一圈,山崖陡立,,只有一條半腐朽的木吊橋遙遙的通往另一邊的黑風(fēng)山,。
吊橋底下便是黑云翻涌的無底深淵。
沒有猶豫,,徐年深吸了一口氣,,邁步走上了那條窄窄的吊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