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誰提的很重要
嚴輿這兩天心里有些堵得慌。
自從白虎寨占了吳縣,作為寨子里為數(shù)不多的肚子里還有些墨水的人,,嚴輿便被嚴白虎指派到縣衙,,去管那些辦事的官吏。
嚴白虎知道這只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,,但他身邊信得過的,,而且起碼能識點字的,也就嚴輿一個了,。
這對于嚴輿來說,,那可是要了他的親命了,。
他的那點墨水要看跟誰比,,跟山寨里這些大字都不認得一個的純文盲比,,那他的水平真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,。
可要是跟縣衙里的這些官吏比,,那就屬于是自取其辱了,。
你連人家寫的啥你都看不懂,,咋管人家,?
真是不管不顧地一通瞎指揮,,到最后出了差錯,,還不是落得自己一身腥。
這差事,,簡直是倒了百輩子血霉了,。
這兩天,嚴輿也就只能在縣衙里喝喝大酒,,解解苦悶罷了,。
平時幫大哥管管山寨也就算了,現(xiàn)在這算是什么事兒??!
今天,嚴與和往常一樣,,拿著一壇酒大馬金刀地坐在縣衙議事廳正中央的條案上,,看著那些來來往往的官吏,。
畢竟,他能做的也就是看看有沒有人偷懶,。
百無聊賴之際,,一道聲音從議事廳外面?zhèn)鱽怼?p> “嚴二哥,最近可好???”
自從林辰見了嚴白虎之后,他也就開始隨著山寨里兄弟的叫法,,稱呼嚴與為嚴二哥了,。
一看林辰走了進來,嚴與頓時十分歡喜,。
可算是來了個能說話的人,。
以前,在山寨里,,平時喝喝酒,,吃吃肉的兄弟一抓一大把??蛇@進了城之后,,這些人都跟沒影了似的,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面風(fēng)流快活呢,。
嚴與本來對林辰是有一些意見的,,他覺得就是林辰的出現(xiàn),才會讓嚴白虎動了拿下吳郡的心思,。
當(dāng)然,,對于林辰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白虎寨,嚴與是選擇性地失憶了,。
可是現(xiàn)在,,在縣衙里能抓個說說話的人實在太難了。再加上,,木已成舟,,城池都打下來了,再找事那就有點掃嚴白虎的興了,。
嚴與雖然腦子不太靈光,,但絕對算不上蠢。
“林老弟,,你是不知道這幾天都快要把我悶死了,。還好你來了,,今天咱們兄弟兩個必須好好喝一頓,,說什么你也不能走,。”
嚴與的話基本上讓林辰印證了自己的想法,。
就嚴與現(xiàn)在這個狀態(tài),,別說讓他去訓(xùn)練新兵了,就是讓他去城外面挖護城河,,估計他也會樂顛顛地恨不得立馬飛過去,。
“嚴二哥,喝酒的事咱先緩緩,。老弟我今天來,,是有一樁喜事要和哥哥講講?!?p> 嚴與放下酒壇,,抹了抹嘴,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:“喜事,?老子自打進城來就沒聽過一件好事,。他奶奶滴,舒舒服服地在山寨里待著多好,,非要來城里找罪受,。”
嚴與的腦回路和嚴白虎甚至于和大部分山寨里的兄弟都不太一樣,。
嚴白虎或許是為了更大的目標,,才要進城。大多數(shù)山賊雖然沒有更大的目標,,但也不反對進城,。
山寨再好,那也是過的苦哈哈的,。
確實能喝酒,,能吃肉,但這些酒肉不是憑空變出來的,,也是要去周圍搶的,。
哪有在城里享受著那些官員搜刮來的民脂民膏來的痛快。
但嚴與的想法卻不同,。
如果真要給他貼上一個標簽的話,,他應(yīng)該叫做山賊原教旨主義者。
簡單講,,就是堅持山賊的一貫作風(fēng),,以瀟灑快活為中心,把打家劫舍和燒殺搶掠相結(jié)合,,捍衛(wèi)老派山賊的榮光,。
通俗講,,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。
在嚴與眼里,,山賊進城這本身就是大忌,。
一群擾亂治安的賊,現(xiàn)在進了城,,反而要變成維護治安的人,。
這怎么可能嘛?
像是知曉嚴與心里的牢騷一樣,,林辰微笑道:“嚴二哥先不用這么激動,。反正你在這也是無聊,不如好好聽小弟說一說,,再做判斷也不遲,。”
把酒壇拿起來,,仰頭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之后,,嚴與滿意地打了個酒嗝,粗聲道:“行吧,,那你就說說看吧,。”
林辰也不賣關(guān)子,,單刀直入地說道:“我有個辦法,,能讓嚴二哥離開這個無聊之地?!?p> 聽了這話,,嚴與的眼睛里立刻放出了亮光,趕緊問道:“老弟此話怎講,?”
“眼下白虎寨入主吳郡,,咱們手底下的人馬已經(jīng)不夠了。必須要有一個人訓(xùn)練一些新兵,,來提高一下我們的實力,。在下思來想去,整個山寨里面,,只有嚴二哥最為合適,。”
林辰的話讓嚴與有些激動地跳下條案,,在地上不斷地踱來踱去,,興奮地搓搓手道:“對對對!老弟這話太對了。咱嚴與別的不會,,揍……哦不……練人,,那可是有一手的?!?p> 就當(dāng)嚴與覺得自己馬上脫離苦海的時候,,林辰話鋒一轉(zhuǎn),,“可是,,這新兵的訓(xùn)練眼下卻遇到了一點阻力啊。要是不克服這困難,,恐怕嚴二哥就要在這縣衙繼續(xù)待下去了,。”
“老弟,,什么困難你跟哥哥說,。只要哥哥能離開這個鬼地方,什么困難都不是困難,?!?p> “呃,既然嚴二哥這么講,,那兄弟我也就明說了,,咱這個新兵的訓(xùn)練啊,大當(dāng)家似乎不太同意,?!?p> 嚴與踱來踱去的腳步頓住了,就林辰這些日子在白虎寨的觀察來看,,要說這位白虎寨二當(dāng)家最怕誰,,那肯定是他大哥嚴白虎了。
要是別的困難還好說,,可要是讓他去提出大哥反對過的東西,,這在嚴與的記憶里,還從來沒有過,。
過了一會,,嚴與似乎從思考中回過神來,緩緩問道:“我大哥為什么要反對此事呢,?”
林辰在旁邊拎起了一壇酒,,仰起頭來,一口氣干了小半壇,,有些無奈說道:“因為提出此事的人是我,。”
嚴與一時有些疑惑,不過林辰也沒有指望他反應(yīng)過來,。
“在大當(dāng)家心目中,,提出此事的人不該是我,嚴二哥可明白,?”
嚴與搖搖頭,,表示自己還是很茫然。
“在白虎寨之中,,誰跟隨大當(dāng)家時間最長,?”
“在白虎寨之中,誰最受大當(dāng)家信任,?”
“在白虎寨之中,,又是誰是大當(dāng)家的血緣手足,至親之人,?”
“嚴二哥,,難道你還不明白?對于大當(dāng)家來說,,事就是那么個事,,但是提出這個事的人,只能是你,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