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清揚沒走成,,而且還遇上這么一檔子詭異之事,。
他只能回到之前住的那家客棧,,進屋后就一直躺著,,也不吃飯,,也沒有睡覺,,而是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,想了很多,。
不知不覺的,,時間來到了半夜,。
此時,陳清揚有些餓了,,但客棧早就打烊了,,想要吃飯,恐怕只有去外面的夜市碰一碰運氣了,。
話說渝州城又名不夜城,,這里的人自古就有吃夜宵的習慣。
陳清揚隨便找了一家夜市攤坐下,,剛要點菜,。
“大家快看,縣衙走水啦,!”
一聽這話,,大家紛紛起身,,朝縣衙的方向看去,只見熊熊的大火已經(jīng)將整個縣衙吞沒,。
“難道是那個姑娘玩火,,引發(fā)了火災(zāi)?”
陳清揚想到那個姑娘白天的所作所為,,自然的聯(lián)想到玩火自焚,。
“也不知道傷沒傷到人?”
雖然白天受了一些氣,,可人命關(guān)天,,陳清揚還是免不了擔心。
正在陳清揚思考要不要去救火的時候,,旁邊有人說話了,。
“哎,有一個去看過的人回來說縣衙已經(jīng)全燒沒了,?!?p> “死沒死人?”
“聽那人說好像縣衙周大人一家一個人也沒出來,?!?p> “哎,真是可惜啊,,周大人可是一個難得的好官呀,!”
“人啊,就是命,,跟好與壞無關(guān),。這不,我聽一個從趕水過來的朋友說趕水的趙大人被人給殺了,,還將尸首掛于墻頭,。”
“你說這趙大人通匪死了也就算了,,可周大人是全力剿匪的清官啊,。”
“也不知道是哪股悍匪干的,,真是造孽啊,。”
“這周大人可是老來得女,,這要是一家就這么燒死了,,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“兄臺,,你說周大人剿匪,,是個好官?”
陳清揚不太相信他剛才聽到的這些關(guān)于縣官大人的話,,因此問道,。
“千真萬確的事,咱們渝州城人人皆知啊,?!?p> “對呀!”
陳清揚陷入了沉思,,“難道白天發(fā)生的詭異之事與真正的縣官大人無關(guān),?或者說白天那個不是縣官大人,真的縣官大人去剿匪去了,?”
陳清揚忽然抬頭看著那熊熊大火,,心想“人命關(guān)天,管不了那么多了”,,隨即迅速向縣衙跑去。
陳清揚到了縣衙,,不少人圍在縣衙外,,卻沒有一個人去救火。
陳清揚試圖靠近,,一個熱浪襲來,,令人全身發(fā)燙,尤其是沒有遮擋的臉部更是火燒般疼痛,!
“年輕人,,你不要命了!”
“不行,,得想辦法進去,。”
陳清揚一時想不到好辦法,,急得團團轉(zhuǎn),。
“棉被,水,?!?p> 陳清揚想到自己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場面,環(huán)顧四周,,目光停留在縣衙隔壁的一處人家,。
“有人嗎?”陳清揚快步跑到隔壁,見門開著,,大喊道,。
估計是這家的主人也去看熱鬧了,陳清揚顧不得許多,,徑直進屋,,抱起棉被丟到地上,然后從水缸里舀水淋到棉被上,。
如此反復(fù)好多次,,確定棉被足夠濕了,陳清揚這才裹起棉被往縣衙大門沖進去,。
看樣子縣衙著火有一段時間了,,里面不斷有柱子被燒斷,倒下,,幸虧陳清揚眼疾腳快避開了,。
就這樣,陳清揚東一下西一下躲避著不斷倒下的殘垣斷壁,,終于到了縣衙后院,。
陳清揚對這里一點也不熟悉,只能靠運氣了,。
隨著一間一間的房間被打開,,陳清揚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幕。有的人被燒死在被窩里,,有的人則是被燒死在門口邊,,手伸向門栓,但終究還是沒能打開房門逃生,。
“看來這火起的很突然,。”
陳清揚一邊繼續(xù)搜索,,一邊思考著,。
隨著更多的房間被打開,陳清揚也逐漸灰心喪氣,。
“爹,!”
就在這時,不遠處傳來一陣哭聲,。
陳清揚立刻打起精神來,,尋聲而去。
到了魚池邊的假山,,陳清揚停了下來,。
“剛才明明是這里發(fā)出來的聲音,,可是人在哪里呢?”
陳清揚有些著急了,,大喊道:“有人嗎,?有人嗎?”
“我們在地窖,!”
一個聲音從陳清揚腳底下傳來,,他迅速伸手觸摸假山,地上突然掀起一塊石板,,原來是地窖里的嘻嘻打開的,。
“怎么是你?”嘻嘻打開地窖驚訝道,。
“來不及了,,以后再解釋,先救人,?!标惽鍝P說完開始救人。
地窖里其實也就四個人,,嘻嘻,,哈哈,老者還有那個姑娘,。
老者見到陳清揚露出了笑臉,。
“你是周大人?”陳清揚問道,。
“我是?!?p> 興許是被困太久,,周大人困難的點點頭,簡單回答了兩個字,。
陳清揚本來有很多的疑問,,但眼下還不是詢問的時候,于是說道:“周大人,,咱們先想辦法出去,,出去以后再說?!?p> 陳清揚沒想到,,那周大人制止了他,向他說道:“你是叫陳清揚吧,?”
陳清揚點點頭,。
“你能答應(yīng)我一件事嗎,?我知道我們根本不熟,而且還有誤會,,但我希望你能答應(yīng)我,。”
周大人繼續(xù)說道,,他的這番話讓陳清揚心中疑問叢生,,一時間竟然猶豫不決。
咳咳咳,!
周大人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,,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來。
“周大人,,你這是怎么了,?”陳清揚也沒看到周大人哪兒有傷,一直以為只是被困太久,。
“爹,,你不要死!”一旁的那個姑娘早已哭成了淚人兒,。
“周大人這是怎么了,?”陳清揚見周大人不回答,又問向嘻嘻哈哈,。
“我們也不知道老爺什么時候被柱子砸中了背,,看起來挺嚴重的?!蔽趩手卮鸬?。
陳清揚立刻將周大人轉(zhuǎn)過來,他這才看見周大人背靠著的地窖已經(jīng)被鮮血染紅了,,而周大人此刻也是陷入了短暫的昏厥,。
“這可怎么辦?”陳清揚暗暗著急,。
咳咳咳,!
又一次劇烈的咳嗽,周大人突然醒轉(zhuǎn)過來,。
“答應(yīng)我,!”周大人近乎哀求道。
“我答應(yīng)你,?!标惽鍝P面對老人家再三懇求,不管什么先答應(yīng)下來,。
“陳清揚,,我接下來的話你聽好,,恐怕只有一次機會了…”
停頓許久,周大人繼續(xù)說道:“這是我女兒,,名叫周鳳蓮,。”
周大人接近油盡燈枯,,說到這里閉眼停頓許久,。
陳清揚點點頭,心想這是托孤吧,。他扭頭看了看還在不??奁闹茗P蓮,可憐之情油然而生,。
“她十五歲的時候,,那些土匪為了報復(fù)我,半夜摸到了縣衙,,襲擊我們,。那些土匪在她面前把她媽媽殺害了,她也因此變成了現(xiàn)在這樣,?!?p> 周大人再一次狂吐一口鮮血。
聽到這些,,陳清揚聯(lián)想到白天發(fā)生的種種,,他明白了。
陳清揚看著奄奄一息的周大人說道:“周大人放心,,我既然答應(yīng)了你,,我就一定會做到,我會把她照顧好的,?!?p> 周大人點點頭,并沒有說話,,或許他已經(jīng)沒有說話的力氣了,。
他伸手抓住周鳳蓮的手,,將她的手交到了陳清揚的手里,,隨后手一滑,結(jié)束了他的一生,。
周鳳蓮哭天喊地,。
嘻嘻哈哈淚流滿面。
陳清揚心中也是一酸,,雖說眼前這人跟自己無親無故,,但陳清揚說出來為什么,,就是很難過!
陳清揚很快便冷靜下來,,因為他們現(xiàn)在還處在危險之中,,必須先脫離危險。
于是,,他說道:“周姑娘,,我們現(xiàn)在必須要離開,再晚,,我們誰也走不了了,。”
說完這話,,陳清揚忽然覺得自己這樣無濟于事,,因為周鳳蓮根本不是正常人。
于是他蒙的起身,,一把將周鳳蓮抱了起來,,不顧她拼命掙扎,同時說道:“嘻嘻哈哈,,跟在我身后,。”
嘻嘻哈哈迅速起身跟了出去,。
“快把外衣脫了,,丟到魚池里面泡濕?!?p> 嘻嘻哈哈雖然不懂,,但她們愿意相信陳清揚,依然照做,。
在陳清揚的帶領(lǐng)下,,四人總算是死里逃生,在遠離縣衙的樹林里,,眾人躺在地上,,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浮上臉頰。
周鳳蓮興許是傷心過度,,又興許是掙扎累了,,現(xiàn)在竟然睡著了。
“嘻嘻哈哈,,你們跟著她多久了,?”陳清揚忽然問道。
哈哈回答道:“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在縣衙了,,不記得多久了,?!?p> “那你父母呢?”陳清揚聽出哈哈話里意思,,關(guān)切的問道,。
“我們都是孤兒,父母都是被土匪殺死的,,是周大人把我們收養(yǎng)了,。”哈哈難過的回答道,。
陳清揚想起了自己的身世,,一種特殊的情感涌上心頭。
他原本想給嘻嘻哈哈一些錢,,讓她們回家,,自己則單獨帶著周鳳蓮安身立命。
可現(xiàn)在他改變主意了,,他決定帶著她們兩個,,四個人一起生活,相互照顧,。
“周姑娘的情況到底如何,?”陳清揚稍后又問道。
“公子指的是我們小姐平常的病情嗎,?”嘻嘻有些沒弄明白,,于是向陳清揚問道。
陳清揚點點頭,,沒有說什么,,而是期待著答案。
他試圖多一些了解,,這樣才能從容應(yīng)對,,至少有個心理準備。
“我們小姐時好時壞,,主要受不得驚嚇,,白天的事我替小姐給公子賠個禮?!蔽f著就要起身賠禮,,哈哈也是跟著起身。
陳清揚連忙制止道:“千萬別這樣,,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,?!?p> 嘻嘻哈哈之前心中也有擔憂,,此刻,,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,自然是滿心歡喜,。
“多謝公子不計前嫌,!”嘻嘻哈哈異口同聲道。
“無妨,,周姑娘也是特殊原因,。”
陳清揚忽然話鋒一轉(zhuǎn)道:“你們老爺就沒有帶周姑娘去看病嗎,?”
“看了,,還看了很多名醫(yī)。哎,!”嘻嘻說完,,長長的嘆了一口氣。
“難道這么多名醫(yī)都治不好嗎,?”陳清揚問道,。
“公子有所不知,起初一些所謂的名醫(yī)的確看不到病因,,更別說治病了,。但是后來在別人的介紹下,也找到了一些真正有醫(yī)術(shù)的人,,可惜…”嘻嘻欲言又止,。
陳清揚連忙問道:“有什么困難嗎?”
“公子還是不知道的好,,因為那根本就不可能,。”嘻嘻的臉色有些難看,,愁云密布,。
“嘻嘻,說說看嘛,?!?p> 嘻嘻猶豫了片刻說道:“公子,那個名醫(yī)說小姐的病可以治,,要當初殺害小姐娘親的土匪在小姐面前跪下認錯,,然后由小姐親手殺死,替娘親報了仇,,小姐的病也就好了,。”
“當初殺害周姑娘娘親的土匪到底是誰?”陳清揚問道,。
“就是沒人知道啊,,所以老爺才放棄了。再說,,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用,?我們打得過嗎?更別說讓他給小姐跪下認錯了,?!蔽荒槡鈶嵉馈?p> “難道就沒有什么線索嗎,?”陳清揚不死心的問道,。
“有啊,當時是晚上,,看得不清,,但是有人看到了那個土匪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!”嘻嘻說道,。
陳清揚暗暗的將這些線索記在心里,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