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:心中的傷痛
不過,,人家既然費心費力的暈倒了,,自己倒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么,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順著她來吧,,李帆倒要看看她接下來還能演出怎樣精彩的劇情,。
李帆到門外吩咐了幾個守門的衛(wèi)士,,將墨梅送回房……其實是扛回房,自己開始第一次正兒八經(jīng)的打理自己,。從起床起,,李帆就忙著清理身邊的人,現(xiàn)在時至中午,,肚子餓的咕咕叫,,連個臉都沒洗呢!
卸去了剛剛逼人的凌厲架子,,李帆再次回歸了馬虎慌亂的本性,,洗臉穿衣梳頭疊被,屋子被她活生生改裝成了戰(zhàn)場,,一時間各種撞擊聲,,重物破碎聲此起彼伏……
這也真不能怪李帆毛手毛腳,確實是因為這浮云山莊的女裝繁瑣異常,,雖然做工十分精美,,但是穿起來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煩了,看著那厚厚的一疊衣服,,李帆不知道自己穿上之后,,會被因穿衣而累死,還是被搞不清怎樣穿而氣死。
翻箱倒柜找了半天,,李帆終于找到了一件比較簡單的淡藍色衣服,。這衣服干練利落,類似出外打獵才穿的,,所以十分簡單,,不顯矯情。
至于頭發(fā)……在經(jīng)歷過無數(shù)次的努力和無數(shù)次的失敗后,,李帆終于放棄挽發(fā)髻,,直接在頭頂編了幾根小辮,然后將滿頭白發(fā)扎成高高的馬尾,,用一根主色調(diào)與衣服同色的彩繩綁好,,整個人顯得很精神,又不失一些調(diào)皮的本色,。
對著銅鏡照了半天,,李帆對自己的杰作十分滿意,于是心情愉悅的覓食去了,。
時光在不同人的眼里會有不同的含義,。小孩子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,老人又感嘆時光如梭,。
在李帆的眼里,,時光只是衡量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存在的長短,但對于某些人來說,,時光的每一分一秒,都像是對死亡的進一步靠近,。而且,,他們的死亡,直接會導(dǎo)致一個國家,,一個綿延了數(shù)千年的國家的滅亡,。
在威嚴高貴的大殿里,一個巨型雕塑十分引人注目,。一直怒目猙獰的鳳大張雙翅,,傲居在大殿正中央,顯得無比尊貴,,傲視一切,。在這只鳳的旁邊,一直體態(tài)優(yōu)美的凰輕輕依偎著它,,雕刻的眼睛里依舊流露出無比溫柔的光芒,。
在這片大陸,以鳳凰作為皇室的象征,鳳為雄,,大展雙翅,,引領(lǐng)萬靈;凰為雌,,心懷仁慈,,母儀天下。
能夠擁有如此精巧而不失霸氣的鳳凰雕塑的,,只有這皇室的大殿了,。
一位中年男子,端坐在大殿之上的鳳椅上,。由于連年患病的緣故,,他的臉上顯得分外蒼老和無神,但身姿仍是不改皇家威嚴,。
一身暗紫流金的外袍,,將他原本瘦弱的身體顯得更加孱弱。頭發(fā)中已經(jīng)摻上了銀絲,,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眶里,,裸漏的臉頰已找不出一絲肉色,呈現(xiàn)著久病的蠟黃,。
他就那樣一直安靜地坐著,,仿佛像沉睡過去了一般。整個大殿寂然無聲,,沒有人敢發(fā)出一絲一豪的聲響,。因此,原本充滿了威嚴的大殿,,竟也透露著些許陰森的氣息,。
他安靜的坐著,近乎固執(zhí),,好像是在等待著什么,。
就這樣,不知道過了多久,,大殿的門“吱呀”一聲,,被人打開,門外西斜的夕陽,,撒著近乎平行于地平線的光芒,。
一位身著金色斗篷的男子,逆光站在大殿門口,。頭發(fā)有些凌亂,,似乎是風(fēng)塵仆仆的趕了很遠的路,然而身上的氣場高貴,絲毫不讓人覺得狼狽,。
那中年男子猛然睜開眼睛,,原本死寂沉沉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充滿希望的光彩。雙手顫抖的伸出,,一旁的侍衛(wèi)急忙將他扶好,,對著他輕輕說了句:“皇上,太子回來了,?!?p> 當今青翼國皇上,青遠,,此刻已抑制不住內(nèi)心的激動,,在侍衛(wèi)的攙扶下,急切的走下高高的臺階,。紫色外袍隨他的動作而左右輕晃著,,就像是罩在了一個隨風(fēng)搖曳的枯枝上一樣,任風(fēng)欺凌,。
“紹兒,,你此次出使,可有何收獲,?”青遠望著自己的皇兒,,也就是當朝太子,青紹,,眼中的急切似乎已經(jīng)有了溫度,,灼熱的令門外的陽光都迅速地撤走。
青紹單膝跪地,,恭敬地向著自己的父皇行了家族大禮,,然后跪著向青遠說:“父皇,此次出使四國,,情況并不如人意,。南國與北冰國都表示,,只有出現(xiàn)天凰地鳳,,他們才肯帶兵相助。矢雪國國主表示,,若我國出現(xiàn)叛亂,,必當相助!”
盟約締結(jié)了數(shù)千年,,千年前的親如兄弟的五國,,最終還是無法逃脫時間的隔閡。從來這時間就沒有永遠的朋友,只有永遠的利益,,他們做出這樣的選擇,,也是預(yù)料之中。
而矢雪國,,之所以肯頂力相助,,靠的也只不過是青翼國的國母,是矢雪國的長公主,!
青遠長嘆一聲,,身體止不住的晃了一下,一旁的侍衛(wèi)連忙搬來錦椅,。
“父皇,,你不用擔(dān)心,我還有……”青紹的話未說完,,就被青遠一個手勢止住了,。
青遠病了太久,身體早已經(jīng)不住任何的操勞,。他躺在椅子上閉眼靜了一會兒,,說:“啟天國國主,什么態(tài)度,?”
“父皇,,孩兒無能,啟天國國主蘇向天,,拒門不見,!”青紹說完,臉色擔(dān)憂的看著青遠,。
青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,眼前仿佛出現(xiàn)了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,她在河邊輕輕舞動著身姿,,仿佛天地間,,再無任何東西比她耀眼……
“他呢?”青遠的聲音里有著壓抑不住的顫抖,。
“父皇,,他不在那里,好像是故意避開我,?!?p> “罷了!紹兒,,你長途跋涉也累了,,回去歇著吧,,月兒已經(jīng)去接地鳳的人“種”了,我們不必擔(dān)心,?!?p> “是,父王,?!?p> 大門再一次關(guān)閉,大殿里也再一次的恢復(fù)到安靜的狀態(tài),。青遠癱坐在錦椅上,,眼睛鎖著一處,眼神卻散作一團,。
這么多年過去了,,那抹巧笑溫柔,依舊在自己逐漸枯老的心里回蕩,,纏綿,。好像提示著自己,那難以忘懷的往事,,和那無法擬補的傷痛,。
她在河邊的那一支獨舞,傾國傾城,,驚艷萬世,。她在水邊的笑,令山水盡失顏色,。
那一年,,他是少年,揚鞭策馬,,傲立橋頭,,而她,就是他少年心里最美麗的夢……
巧笑言兮,,萬代芳華……
一只枯老的手,,茫然的摸著眼前的虛空,嘴里喃喃的說著:“依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