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,?！蹦腥岁幊恋碾p眼緊緊的盯著前面人的手指,，似乎要將其冷凍下來,，然而實際上卻是什么也沒有看,，“我以為我是得了精神病，我也找過心理醫(yī)生,，花了不少錢治療,，卻沒有任何效果?！?p>　　手指尖的筆轉(zhuǎn)的飛快,，冷淡的眼神望著前方神情頹廢的男人，等待著對方繼續(xù),。

　　“我實在是沒辦法了,，我怕在這么下去我會發(fā)瘋，會傷害到我的愛人,?！蹦腥苏f道妻子的時候猛然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，雙手插入頭發(fā)之中,，狠狠的按壓,，似乎要以此緩解疼痛。

　　“請問,，你是需要我做什么,？”莫堯停下手中的筆，“或許你可以先把事情描述一遍,，在理解之后我會提出相應(yīng)的委托內(nèi)容供您選擇,。”

　　“呵呵,?！蹦腥颂痤^，眼睛之中布滿了血絲,，“你會相信我嗎,？”

　　“請相信我對于工作的態(tài)度是誠懇的?！蹦獔驔]有任何不耐煩的示意對方,。

　　“其實，我沒有感覺出你對這句話的認(rèn)真,?！蹦腥俗灶欁缘男α诵?，希望在壓抑的心情中的得到些許釋放，“但是這的確讓我輕松了不少,?！?p>　　莫堯點頭，示意對方繼續(xù),。

　　“我覺得……”男人嘴角勉強勾起的笑容都淡了下去,，泛起顯而易見的苦澀，“我好像殺人了,，殺了很多人,，很多很多人?！?p>　　男人一連用了幾個很多來表示：“從最開始覺得恐慌,，到平常，再恐慌,，如此之長的過程,。”

　　“我覺得我應(yīng)該是在做夢,，實際上我的確是在做夢,，畢竟每天早上起來之后我都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，旁邊睡著的是安穩(wěn)的妻子,?！蹦腥嗽谔岬狡拮拥臅r候眼神總會不由自主的溫柔一下，之后則是一片恐慌與苦澀,，“每個夢境的結(jié)尾,，無論是用什么樣的方法，在看到這雙手沾滿他人的鮮血的時候,，我就會醒過來,，當(dāng)我看到旁邊的妻子的時候，我總會想起那雙血染的雙手,，但是它很干凈,，我的手很干凈，前段時間,，我居然冒出了它不應(yīng)該這么干凈的想法，那時候,，我居然想要殺掉自己的妻子,。”

　　“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,，魔怔了,，我害怕真的有一天我會陷在夢境中再也出不來,，之后會在夢境中殺害了我的妻子，對……我很可能會殺了我的妻子,?！蹦腥穗p手扯住自己的頭發(fā)，不斷的摩擦,，狠狠的撕扯,，嘴角甚至都在抽搐，牙齒打顫,，身體都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,，“當(dāng)我發(fā)現(xiàn)，夢境中被我殺掉的那些人,，都已經(jīng)死了的時候,！”

　　莫堯轉(zhuǎn)筆的手指一頓，放下手中的筆,，緩緩的上前,，單手扣住了對方的肩膀：“平靜一下，你什么都不會做,?！?p>　　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，男人卻仿佛得到了巨大的安慰,，雙手放了下來,，攥緊的手指放開，卻又交錯的糾纏在一起,。

　　“請問,，是什么夢，你殺了什么人,？”莫堯坐回自己的作為,，在等待對方稍微平靜之后才開口說道。

　　“第一個夢,，我記得很清楚,，那是個很年輕的外國女孩，她長的很純凈,，即使我更喜歡東方人的美感,，卻不得否認(rèn)她的美艷?！蹦腥嘶叵肫鹉莻€場景之時,，那場景似乎還在眼前徘徊，“當(dāng)時周圍很黑,，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,，腳下是一條寬闊的馬路,，旁邊的路燈也很昏暗，旁邊所有的房子都開燈,，說實話,，我不想上前搭話的，畢竟大晚上我一個大男人,，或許會嚇到她也不一定,。”

　　莫堯吹著眼眸,，繼續(xù)抓起桌面上的筆開始熟練的把玩,，卻是認(rèn)真的在聽對方的話。

　　“我本來想著可以找到某個電話或者警局的,，我本來想到旁邊的房屋去找東西,，但是……所有的房子都沒有門?！蹦腥税櫭?，“我當(dāng)時想著估計門并不是在這面開的，所以我繞了一個圈,，圍繞著房子希望找到可以打電話的地方,。”

　　“房子是四方的,，如果這樣繞著路過去,，不應(yīng)該會碰到那個漂亮的女孩，女孩應(yīng)該走的很快的,，可是當(dāng)我繞了一圈沒有找到門的時候又看到了她,。”男人糾纏在一起的雙手放松了下來,，全身心的投入了回憶之中,，“我很奇怪，女孩的腳步很快,，還穿著很高的高跟鞋,，之前走在她后面還可以聽到高跟鞋不斷敲擊地面的聲音，可是這段路程我沒有聽到高跟鞋的聲音,，加上找不到門,，我只有上前去找她說話?！?p>　　“我只是必須要找個人幫助一下,，我不知道我在哪里，所以我拍了那個女孩的肩膀?！蹦腥说谋砬榈搅诉@里有些糾結(jié)的神色，“可是她看到我之后先是一愣,，接下來就是尖叫,。”

　　“我以為她是因為害怕我一個大男人在這么晚,，所以尖叫,，所以我很認(rèn)真的解釋，但是她一直尖叫不停,，然后甩開我的手就不停地跑,，我當(dāng)然不能讓她跑掉，所以我追過去了,?！蹦腥舜藭r突然間抬頭對上莫堯的雙眼，深深的黑暗,，“但是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我手上多了一把刀子,，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我握在手上的，當(dāng)時我想也沒想,，就……”

　　“你殺了她,？”莫堯挑眉，手上的筆放了下來,，單手支撐下巴,，垂下眸子神色不明。

　　“我……殺了她,?！蹦腥梭@恐的抬頭，“然后我看到我手上的血跡,，就立刻醒了過來,，我非常的害怕，只有在看到妻子的時候安心一點,?！?p>　　“之后就開始做類似的夢了嗎？”

　　“嗯,，從那之后我就開始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做類似的夢了,。”男人似乎在說了第一次之后也放松了下來,，用平靜的口吻開始訴說曾經(jīng)的夢境,，也顯現(xiàn)出了男人的習(xí)以為常，“前幾個夢我記得很清楚,，第二個,，是一個男人,。”

　　“我記得很清楚,，那個男人很特殊,，似乎是做什么隱秘工作的人，我也不是一進(jìn)入夢境就會看到人的,，那次也一樣,。”男人雙手抵住桌角,，“我進(jìn)入夢境的時候,，我在廁所。廁所很暗,，非常的暗,，那時候我估計是晚上，我推開廁所隔間的門,，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,，很奇怪，我分明是疑惑恐慌,，鏡子里的我卻沒有任何的表情,，就像帶了一層面具?！?p>　　“我盯著鏡子看了很久,，只是覺得大概是太累了，所以我洗了把臉,，水龍頭沒有水,，大概是停水了，周圍沒有一個地方有水漬,，看起來的確是有很久沒有過水了,。當(dāng)時我走了出去，有了上一次的經(jīng)驗,，這次我有點害怕,，好在路上沒有碰到任何人?！蹦腥顺了贾?，“我記得那個地方好像是某個公司，不,，應(yīng)該說是某個大型的企業(yè),，我本來想坐電梯，電梯卻沒電了，我只好走樓梯,，樓梯的門卻是鎖上了,，我做不出隨意損壞事物的事情，所以,，我只好去里面尋找鑰匙,。”

　　“晚上的原因,，看不到東西，那個男人就在電腦前面,，那是唯一的亮光,，我靠近那個人，那個人卻毫無所覺,，如果不是我的腳步聲刻意放大了,，還可以用他太過專心致志來解釋，可是這也太認(rèn)真了,?！蹦腥税櫭迹拔乙彩且粋€有工作的,，我注意到他的動作,，自然之道他在做什么，他在盜取公司的機密,?！?p>　　“所以你動手了嗎？”莫堯發(fā)現(xiàn)對方的情緒明顯平靜了下來,，只有在第一次會那樣的恐慌,，這樣的適應(yīng)也未免太過快了點，只能說……一直以為都是個夢境,，僅此而已嗎,？

　　“不，我沒有動手,，動手的是他,。”男人說道這里表情扭曲了一下,，之后恢復(fù)正常,，“我做為一個公司職員，自然是不能容忍他人隨意偷竊公司的成果,，所以我阻止了,，他看到我的表情和之前那個女孩非常的相似，然而他卻是直接攻擊過來，他手里,，也有刀,。”

　　莫堯挑眉,，詢問道：“你受傷了嗎,？在夢境里?！?p>　　“沒有,，我躲的很快?！蹦腥算读艘幌?，說道，“我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躲的那么及時,，他伸手很好,，好到令人驚訝，他絕對不是普通的隱秘工作者,，我也不熟悉路,，當(dāng)時在害怕的情況下我就只顧著逃了，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(jīng)到了之前的廁所,?！?p>　　回歸？莫堯眼神一閃,，筆下劃出了一條細(xì)線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