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前些天自己做的奇怪的夢,,家里又發(fā)生了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兒,,從四皇上心里也感到非常納悶,。
這天,,他來到了廟岔的塞罕廟,,找到了弘道,。
倆人寒暄幾句后,,從四皇上就問弘道:“盎,,真人呀,,你可知道精怪的事兒,?”
“無量壽,孝儒先生說的可是你府上笤帚嘎達成精的事兒,?”弘道問,。
“盎,是呀,,真人也聽說了呀,?我呢,是非常納悶呀,?!睆乃幕噬险f,“更奇怪的是,,前些時候,,我還做了個夢,夢見一條長著倆頭的長蟲(蛇)追我,,想請真人給我圓一下夢呀,。”
從四皇上就把那晚夢見雙頭蛇的事兒,,前前后后和弘道講了一遍,。
弘道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,說:“這一年呀,貧道在東北云游,,發(fā)現(xiàn)好多怪事兒啊,。就說這時局吧,這中國的東北,,竟然冒出了個滿洲國,。”
弘道不解從四皇上的夢,,反而說起了當今的時局:“如今呀,,咱這赤勒川還是中華民國的地兒??煽催@局勢,,日本人早就對這兒垂涎三尺了!過不了幾天,,怕是這兒也要叫滿洲國了,?!?p> “唵,?!咋就叫滿洲國了呀,,這民國才幾天呀,。”從四皇上說,。
“是呀,。這滿洲國呀,真的感覺就不像個國,。為啥這么說呢,。這個滿洲國皇帝是個中國人,就是大清的廢帝宣統(tǒng),?!?p> “唵?宣統(tǒng)又要當皇上了,?”從四皇上感到很驚訝,,常年在這山溝溝里過日子,這種事情很難聽到,。
“現(xiàn)在呀,,不叫宣統(tǒng)了,年號改為康德了,?;实凼莻€中國人,管事的卻是日本人。就好比你做的這個夢呀,,一條長蟲長了倆腦袋,,這是什么怪物?”
弘道看了一眼從四皇上,,接著說:“雖說孝儒先生是位平頭百姓,,但鄉(xiāng)人給了你這個‘從四皇上’的雅號,也算是你和這國運有淵源了,。哈哈,!”
“盎,真人見笑了,,我僅僅是個山野村夫而已,。”
“長蟲,,蛇也,。毒蛇這類野物乃是五毒之物,在夢里的幻象可解為權(quán)力和財物呀,。對于國運來說,,你看看這滿洲國,權(quán)力已被分為兩半,,就好比夢里的雙頭蛇,,一個身子長著倆腦袋,老百姓該聽哪個腦袋的,?如果是一國之君夢見此夢,,恐怕是大權(quán)旁落了。而凡夫俗子有此一夢,,該是遇到了一筆巨大的外財了,。《周公解夢》里云,,‘夢見蛇當?shù)勒叽蠹?、‘夢見蛇虎者主寶貴’,就是這個緣由吧,?!焙氲揽戳艘谎蹚乃幕噬稀?p> “盎,,我只熱衷于行醫(yī),,對錢財之事,并不太上心呀,?!睆乃幕噬险f。
“無量壽!你有這樣的心態(tài)就好了,。權(quán)力,、財物這兩樣東西,和毒蛇一樣,,給你帶來多少利益,,就會送給你多少兇險呀。蛇和龍是一個幻像,,利益和兇險居于一身呀,。”弘道突然一轉(zhuǎn)說,,“好在,,你夢里有一女子,這是你的貴人呀,。她就好比這廟里的南海大士觀音菩薩,,在危難時刻,能給你破解災禍呀,!”
從四皇上聽了,,連連點頭。又問:“那這夢,,和我家里的笤帚噶噠精有啥瓜葛呀?”
“哈哈,,孝儒先生,,貧道孤陋,,還沒有親眼見過降妖捉怪的同道?!焙氲老肓讼胝f,,“從你家那晚的事情經(jīng)過曲直看,應該是江湖術(shù)士的障眼之法罷了,?!?p> “盎,那,,他們?yōu)樯兑o我演這把戲,?”從四皇上不解。
“怕是來者不善呀,。初五,、十四、二十三,,老君騎牛不煉丹,。這些日子還算安全,但月黑風高夜,要加千萬小心了,?!焙氲捞嵝训馈?p> “盎,,謝過真人,。”從四皇上告別了弘道,,回到了從家大院,。
正在掃院子的包逸仙見從四皇上從外面回來,就停下手里的活計,,微笑著點點頭,。
從四皇上也禮貌地點了一下頭。
他看了一眼包逸仙,,又想到弘道說的夢中女子好比廟里的南海大士觀音菩薩的話,,就愈發(fā)對她有些好感。
再想想夢中女子的長相,,越想越感覺和包逸仙長得一模一樣,。
想到這,從四皇上莫名其妙地感覺到臉上還有些發(fā)燒了,。
胡亂想著這些,,從四皇上回到自己的小藥房,坐下來回味一下弘道的話,。
如果未來的日子像弘道掐算的那樣兇險,,就得采取一些防備才好。
他把一些祖上留下來的金銀細軟,,有價值的物件,,和一些現(xiàn)大洋、金圓券等收納到一個小箱子里,。再把小箱子放到夾壁墻的一個密室里,,才放下心來。
他坐在椅子上,,想了想,,還是不踏實,就把包逸仙叫過來,,讓她去把侯明理找來,。
“盎,哥,,你找我,?”侯明理還沒進門,,就問。
“盎,,明理呀,,快進來?!睆乃幕噬险f,,“有事和你商量?!?p> 哥倆在小藥房里嘀咕了一個時辰,,最后決定,先把大門的門閂增加一道,。
晚上,,侯明理和從四皇上一起住,方便遇到緊急情況時能相互照應,。
侯明理還特意把那天矮腳唬從那個胡子手中搶來的那支槍帶在身上,,給自己壯膽兒。
眼看就過了臘月十五,。
臘月十六,、十七、十八這幾天月亮還算亮,,夜里也沒那么黑,,從四皇上和侯明理看著夜色聊天到深夜,整個大院還真就沒啥異常,。
臘月二十,、二十一、二十二這三天的夜里,,天兒明顯有些黑,,月亮變成了月牙,,不過夜里還是沒啥動靜,。
轉(zhuǎn)眼就到了臘月二十三,也是農(nóng)歷小年,。
天兒漸漸黑了,,從四皇上想到弘道說的“初五、十四,、二十三,,老君騎牛不煉丹”的話,心想,,今兒個是小年,,又是胡子的忌日,,應該也沒啥大事兒吧,心里有些放松,。
侯明理感覺心里不踏實,,就對從四皇上說:“盎,哥,,我出去轉(zhuǎn)一圈兒,,沒事兒咱再睡覺?!?p> “盎,,好吧,早點回來,。今兒個是小年,,不行你回去睡一晚也行,一家人一起過個小年,。我感覺今個兒哄晌應該是太平的,。”
侯明理“唉”了一聲就向大門走去,。突然聽見他喊:“誰,?嘎哈的?”
聽到聲音,,從四皇上從屋里出來,,棉襖的扣子都沒系全。
他邊系扣子邊問:“唵,?,!咋了?咋了,?”
“盎,!哥,我好像是看見有個人,,從咱家門前晃悠了一下,。”侯明理揉揉眼睛說,。
倆人一起來到大門口,,看看門閂還很結(jié)實。從四皇上說:“盎,,這么結(jié)實,,應該沒人進來吧?聽見狗叫了嗎,?”
“盎,,沒有,。就感覺有個人影一晃,就過去了,!”侯明理說,。
“盎,要是有生人的話,,咱們家的狗,,也該叫兩聲呀?”
“盎,,說的也是呀,!”侯明理說,“難道,,是我看花眼了,?”
倆人又在院子周圍轉(zhuǎn)一圈兒,確定沒發(fā)現(xiàn)啥異常,,就回到了屋里,。
在炕上,倆人有一搭無一搭地閑聊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