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立身為血刃堂親傳弟子,本來也是可以參加比武的,但是因?yàn)樽约盒尴烧叩纳矸荩n立不想過于引人注目,,還是找到洛長空言明了自己不會參加大比,楚箐箐自然也是一樣,。
洛長空沒有為難兩人,,本來也是全憑自愿,,所以也就沒說什么,。
不過,,雖然不參加比武,但是還是要前往觀賽的,,于是韓立等人就跟著洛長空到了落日峰上,。
而同一時(shí)間,神手谷內(nèi),,張鐵正站在神手谷外,,一臉的落寞。
“也不知道莫老在干什么,,非要我守在神手谷外,,哎,我還想?yún)⒓觾?nèi)門大比呢,?!?p> 原來墨居仁早在半月前就回到了神手谷,并且在與韓立的一次會面后便開始閉關(guān)不出,,神手谷也對外封閉,,并且吩咐張鐵每日看守神手谷入口,不可讓任何人進(jìn)入,。
張鐵雖然心中有怨氣,但是也不敢違逆墨居仁的命令,,只好乖乖地守著神手谷入口了,。
神手谷內(nèi),一間秘密的石屋中,。
墨居仁的樣貌比之一年前又老了不少,,彼時(shí)的墨居仁看上去也就六十來歲,但如今看著卻似乎八十好幾一般,,連走路都無法直立了,。
“咳咳咳,費(fèi)盡千辛終于找齊了那化毒丹的藥材,,希望韓小子所言非虛吧,?!?p> 墨居仁此時(shí)正身處一處密室之中,在屋中盤坐的他,,身下是一條條的朱紅線條繪成的神秘陣紋,,身前放著一個(gè)瓷瓶和一張金光閃爍的符箓。
“想想那家伙也該蘇醒了,,還是先按韓小子的說法,,服下化毒丹先解了血毒再說?!?p> 墨居仁自語著,,伸手拿起身前的瓷瓶,倒出一顆眼珠大小的綠色丹丸,,墨居仁聞了聞丹丸,,有股沖鼻的味道。
皺了皺眉,,墨居仁咬了咬牙還是一口將其吞下,。
“嗯?!?p> 丹丸入口即化,,藥力瞬間混入四肢百脈,剎那間的刺痛讓墨居仁都忍不住哼出了聲,,但是感受著身體內(nèi)的血液快速流動,,身體正在恢復(fù)活力,墨居仁還是強(qiáng)行忍了下來,。
盞茶時(shí)間后,,墨居仁面色上一股血綠色的濁氣浮現(xiàn),隨后其長舒一口氣,,血綠色的氣體隨著其呼吸而被排除了體外,,墨居仁的臉色也恢復(fù)了正常人的血色,甚至其臉上的皺紋都肉眼可見地少了些許,。
墨居仁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(fù)年輕的雙手,,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。
“哈哈,,哈哈哈哈,!果然有效,韓小子沒騙我,,這化毒丹果然神奇,,終于擺脫這該死的血毒了。”
墨居仁須發(fā)皆張,,有些狂亂地大笑了數(shù)聲,。
但隨后墨居仁很快冷靜了下來,化毒丹只是其一,,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,。
只見墨居仁將瓷瓶收起,伸手抓住了面前的那張金色文字的符箓,,心中不由有了信心,,口中自語道:“余子童,該醒醒了,!”
“嗯,?怎么這么快就將我喚醒,可是那小子的長春功已修煉至第四層,,可以進(jìn)行奪舍了,?”墨居仁的身體中傳來一道他人的聲音。
“等等,,不對,,你的身體...怎么可能!血毒居然被解開了,!”那人的聲音突然充滿了驚訝,,還伴隨著三分的恐懼。
“嘿嘿,,當(dāng)年你乘我不備下毒于我,,讓我不得不為了活命與你合作,尋那什么修仙之人,,如今,,血毒已解,你還不打算出來嗎,?”
墨居仁嘿嘿一笑,,卻是有些得意。
余子童的聲音頓時(shí)陰沉下來:“你,,原來你找了那人合作,,不過你真的以為區(qū)區(qū)血毒就是我的手段了嗎?未免也太過自信了吧,。”
墨居仁某頭一皺,,頓時(shí)心感不妙:“你什么意思,,血毒已解,這是我數(shù)次確認(rèn)過的,你還能有什么手段,?”
“哼,,俗人就是俗人,又怎么知道修仙者的強(qiáng)大,,血毒不過是一部分,,你身中的乃是毒咒,又怎會只有毒呢,?!?p> “莫非還有其他異樣...你騙了我!”墨居仁大怒,,任誰知曉自己十年來都在被欺騙,,都不會好受。
“你現(xiàn)在反悔還來得及,,馬上將那人喚來,,行奪舍之事,若事成,,不僅你可以得到新的軀體,,我還會將解咒之法告知于你?!庇嘧油贸錆M誘惑的語氣說道,。
墨居仁沉默了許久,說到:“我怎么相信你,,若是你再騙我,,那我豈不是任你魚肉?!?p> 余子童嘿嘿一笑:“嘿嘿,,你現(xiàn)在還有什么選擇嗎?咒術(shù)在血毒之下,,毒害肉身,,咒滅元神,一旦血毒被解,,一月之內(nèi)若是沒有咒術(shù)的解咒之法,,便會元神消融而死,就算是奪舍,,這咒術(shù)也會隨著元神的轉(zhuǎn)移而一起轉(zhuǎn)移的,,你考慮的時(shí)間不多了?!?p> 墨居仁氣急,,但很快也調(diào)整了呼吸,惡狠狠地說到:“算你狠,不過你要以自身親族之人發(fā)誓,,事成之后會給我解咒之法,,我才能信你,否則,,就是我死了,,也會拉你陪葬?!?p> 余子童也不惱:“好,,依你便是,今日我余子童對天發(fā)誓,,待墨居仁奪舍完成,,且替我尋到另一具具有靈根之體的人來進(jìn)行奪舍,我便盡除墨居仁身中的血箭毒咒,,若違此誓,,天打雷劈,親友宗族皆橫死暴斃,。如此,,你可滿意?”
墨居仁沉吟了片刻,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,于是便起身向外走去。
不一會兒,,墨居仁便推門走了進(jìn)來,,其手中還托著一具“尸體”,看衣著面容,,盡與韓立有七八分相似,。
墨居仁一言不發(fā)地將“韓立”拖到了陣法的對面,自己則是坐回原來的位置,。
“嘿嘿,,不錯,快些開始吧,?!庇嘧油f道。
墨居仁長出了一口氣,,將那張定神符取出,,口中念到了一些晦澀的咒語,隨后只見那定神符金光爆閃,,墨居仁見狀將其一把貼在了“韓立”的面門之上,,金光迅速向著“韓立包裹而去,。
“不錯,,這定神符乃是我族中前輩所畫,,具有鎖神的神效,待會你奪舍之時(shí)會更加輕松,?!?p> “不用你說,我自知曉,,接下來才是開始,。”
余子童不言,,心中卻冷笑不已,。
墨居仁從懷中拿出五根銀簪,簪頭有著恐怖的五只骷髏頭,,只見墨居仁眼神一厲,,將五只銀簪依次插入了自己的四肢與胸口。
“五鬼噬魂,!”
墨居仁的面容開始扭曲起來,,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。
“對了對了,,就是這樣,,五鬼噬魂雖然痛苦,然是卻能換來讓你一屆凡人暫時(shí)擁有一絲法力,,憑借這一絲法力你就可以元神出竅,,行那奪舍之舉,這樣你就可以進(jìn)入修仙界,,踏足長生大道,!”
余子童的聲音再次響起,但是此刻的墨居仁已經(jīng)聽不到了,。
墨居仁被五道黑色的靈氣包括,,靈氣盡數(shù)沒入胸口。
隨后只聽啵的一聲輕響,,一道黃色的拇指大小光團(tuán)從墨居仁的身體中浮現(xiàn),,迅速突入了“韓立”的身體中,而墨居仁的身體也在黃色光團(tuán)離開后緩緩倒了下去,,不見動靜,。
密室內(nèi)寂靜無光,又過了盞茶時(shí)間,,一道陰森的聲音響起,。
“嘿嘿嘿,,差不多了,四層的長春功與這半吊子的墨居仁元神應(yīng)該是差不多,,此時(shí)兩者怕是已經(jīng)廝殺地兩敗俱傷,,現(xiàn)在我再入主這具修仙軀體,完成奪舍,,便能重生,!”
余子童所打主意竟然不是和墨居仁合作,而一開始便是想著代替墨居仁去奪舍“韓立”的軀體,,至于其所發(fā)毒誓,,既然墨居仁都奪舍失敗,那誓言自然也就自破了,。
端的是好算計(jì),。
“哼,待我奪舍成功,,便去滅了你墨府滿門,,竟敢奪我靈藥,毀壞法身,,此仇不報(bào),,誓不為人!”
一團(tuán)拳頭大小的墨綠色光團(tuán)從墨居仁的軀體中升起,,刷的一下便進(jìn)入了“韓立”的身體中,。
在余子童的元神離開墨居仁軀體之后,原本倒地的墨居仁的軀體忽然睜開了雙眼,,眼中一片清明,,哪有絲毫元神出竅的樣子。
墨居仁緩緩坐起,,嘴角冷笑地看著“韓立”的身軀,。
不一會,“韓立”的身體內(nèi)部發(fā)出一聲驚呼:“不,,不,,怎么會這樣,這不是人軀,,是傀儡,,墨居仁,你騙我,!你竟敢騙我,!”
“呵呵,余子童,,你騙我在先,,我不過是回報(bào)你一下而已,,如此,我為你精心制作的‘法身’可還滿意,?”墨居仁得意地說道,。
“墨居仁,你就不怕毒咒發(fā)作嗎,!屆時(shí)除了我沒人能救你,!”余子童大吼道。
墨居仁輕蔑地一笑,,將胸前的衣襟撕開,只見在那銀簪的旁邊,,正貼著一張青綠色咒文的符箓,,其上青綠色的咒文正緩緩從墨居仁體內(nèi)吸取著什么,隨后變成了黑色,,脫落而去,。
而余子童看到這張符箓后,忽然驚恐地說到:“清靈符,,竟然是清靈符,!丹解百毒,符破千咒,,誰給你的清靈符,,難道...”
墨居仁大笑到:“你這般小人,雖是修仙者,,但閱歷到底是低了一些,,如今我咒毒皆解,你的元神也被困傀儡之中,,不消三日,,你便要徹底消散了吧,現(xiàn)在你可還有話說,?”
余子童心悸萬分,,趕忙說到:“不,我不能死,,我可是修仙者,,怎么會被你一介凡人殺死,墨居仁,,救我,,我可以教你法術(shù),給你榮華富貴,,幫你殺盡仇敵,,甚至登那皇家寶座,,只要你救我,這一切都是你的,!”
墨居仁面無表情,,將身上的五鬼噬魂銀簪一一拔下,扔在一旁,,隨后站起身,,朝著“韓立”走去。
“你,,你想干什么,。”余子童有些心顫,。
墨居仁冷笑一聲,,從傷口處抹了一些鮮血,帶著最后的一絲法力,,灑在“韓立”的周圍,,瞬間,“韓立”身下的法陣亮起了朱紅色的光芒,。
“這...這是,,滅魂陣!老家伙,,你當(dāng)真要趕盡殺絕嗎,!”
余子童驚恐的聲音傳出,不知覺間連稱呼都變了,,而且隨著法陣的運(yùn)行,,“韓立”的體內(nèi)傳出了滋滋的聲音,其中伴隨著余子童低沉的吼叫聲,。
墨居仁默不作聲,,看著眼神的“韓立”在滅魂陣的作用下,衣物盡碎,,露出了原本包裹其中的木質(zhì)軀體,。
赫然是一堆木頭拼成人形,而面部也在一團(tuán)青色靈氣散去之后,,從韓立的面容變成了一張畫著青狐臉的面具,。
陣勢越來越大,余子童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巨,。
“墨居仁,,你不仁,休怪我不義,!既然你要我死,,那你也別想好活,!”
余子童瘋狂的大吼聲中,一團(tuán)僅剩下不到小指大小的墨綠色光團(tuán)從傀儡的體內(nèi)竄出,,直奔墨居仁而來,。
余子童似乎看見了眼在咫尺的墨居仁的瞳孔,瘋狂之下,,余子童的元神不斷漲縮,,他要在臨死前沖入墨居仁的腦中,自爆元神,,與其同歸于盡,。
但是,墨居仁似乎早就料到其有此一舉,,微微嘆了口氣,,手中一揮,一道先天真氣打出,,卻不是往余子童的元神而去,而是打向了上方,。
轟,!
一些山石掉落,透露下一縷金色的陽光,,正直正午的陽光直直射向了余子童的元神,。
“啊,!不,,不!為什么,!我不甘心?。 ?p> 墨居仁閉上了眼睛,,在正陽的照耀下,,余子童這種堪稱鬼物的元神恰好被克制,瞬間便被灼燒成了虛無,。
世間自此少了一個(gè)修士的痕跡,。
“余子童,化毒丹,,符箓,,陣法,我,,甚至是正陽之氣,,到底還有什么才不在你的算計(jì)之中,,韓立,而你留在這凡俗之間,,到底又是為了什么,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