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就不要,反正好好跟老子混,,錢和女人都少不了你的,。”
鄭天德攬著我肩膀在沙發(fā)上坐下,,親自給我倒了杯酒,,然后問:“盛家駒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他的承受極限?”
我點頭:“他說他父親留給他的公款有會計盯著,,他不敢亂動,,可隨意支配的部分,再加上他自己的零花,,差不多有一百萬,。”
“一百萬??!”
鄭天德看向朱彪,朱彪立刻就道:“我最多還能湊出二十萬,?!?p> “那也差著四五十萬呢?!?p> 鄭天德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,,思索良久,說:“看來,,只能到時找大炮借了,,反正結(jié)束后就能還上。”
朱彪猶豫道:“聽說大炮跟你姐夫曾經(jīng)鬧過不愉快,,和咱們終究不是一路,。我覺得還不如找……”
“閉嘴!”鄭天德打斷他,,“這場局是老子一手計劃的,,跟我姐夫無關(guān)?!?p> 聞言,,我心中一動,犯起了嘀咕,。
很明顯,,鄭天德設(shè)局坑盛家駒的事情并不是錢順山授意,甚至很可能瞞著錢順山,。
這可跟紅姐告訴我的情況有很大出入。
“小王爺,,”鄭天德摁住我的肩膀,,嚴(yán)肅道,“現(xiàn)在我要你回去在盛家駒身邊當(dāng)內(nèi)應(yīng),,你愿意嗎,?”
“這個……”我為難道,“小馬哥對我不錯,,他……”
“你要是沒了手,,可就算他害的?!编嵦斓履抗怅幚?。
我遲疑片刻,點頭:“大象哥要我做什么,?”
“很好,。”鄭天德重新露出笑容,,“你要做的事情不難,,明天繼續(xù)贏,不但要贏回盛家駒輸?shù)乃?,還要把我的籌碼全都贏光,。”
“???為什么?”
“這個你不用管,照做就是,。等我信號,,時機一到,你得幫我將盛家駒的口袋掏干凈,,明白嗎,?”
我想了想,說:“我盡力,?!?p> “不是盡力,而是必須,!”
鄭天德賣的關(guān)子其實沒啥特別意思,。
在賭桌上,贏錢的和輸錢的都一樣,。一個贏了還想贏,,不舍見好就收;一個輸了不信邪,,總覺得下一把能翻本,,不懂及時止損。
鄭天德要我把他籌碼贏光,,既是在給他借高利貸找理由,,也是要給盛家駒足夠的甜頭。
還是那句話,,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,,當(dāng)你覺得自己運氣好到不行的時候,就該提高警惕了,。
又商量了一些細(xì)節(jié),,我離開包廂,帶我來的那姑娘就在外面的走廊里抽煙,。
我朝她伸出手,,她愣住:“什么,?”
“紅包,。”
姑娘笑了,,軟軟的貼上來:“小哥還想繼續(xù)嗎,?”
我搶過她的手包,從里面掏出一百塊,,然后扭頭就走,。
“別讓我再見到你,!”
回到原來的包廂,盛家駒正跟一個小姐對唱粵語歌,,看見我立刻就湊了過來,。
“怎么垂頭喪氣的?是不是覺得自己時間太短,?安啦,!男人第一次都是這個吊樣的,一回生二回熟嘛,!”
我搖搖頭,,拿出那一百塊說:“這是我得的紅包,第一次賣這個價,,是不是有點虧?。俊?p> 盛家駒一怔,,隨即哈哈大笑,,歡暢無比。
第二天吃過午飯,,盛家駒開車帶我趕往棋牌室,。快到的時候,,他突然語氣唏噓地說:“今天玩完,我就不在這邊賭了,?!?p> “為什么?”我問,。
“當(dāng)然是因為這里距我家有上千公里啦,!人生地不熟的,我感覺自己就是一頭送上門的羊牯,?!?p> “既然道理你都明白,為啥一開始還賭,?”
“上頭了嘛,!”盛家駒撓撓頭發(fā),不好意思的笑,,“阿楓啊,,你年紀(jì)輕輕就會出老千,很厲害,,但也要記住,,在外面必須低調(diào)。
因為一旦出了事,沒人會幫你的,?!?p> 我扭臉看他,點頭:“我會記住的,,謝謝,!”
同時心里還默默補了一句:對不起。
來到棋牌室樓下,,正好鄭天德的車也剛到,。
棋牌室的門口停了一輛小貨車,工人正將一盆盆開了花的盆栽往里面搬,。
“呀,!這是夾竹桃,大炮哥的品味真獨特,?!弊蛱毂秽嵦斓略业墓媚锬X門上還貼著紗布,此時依偎在他身旁仍然小鳥依人,。
“夾竹桃怎么了,?”鄭天德問。
“這種植物花開得好看,,但我聽說有劇毒,,幾片葉子泡水就能毒死人?!?p> “呵,。”鄭天德無所謂一笑,,“說不定人家打算開發(fā)業(yè)務(wù),,準(zhǔn)備接要命生意呢?!?p> 雙方打了招呼,,一起進門上樓,還是三樓那間套房,,墻角已經(jīng)擺了一盆夾竹桃,,大冬天里依舊綠意盎然,花開正艷,。
幾人客套一番,,喝酒聊了幾句閑話,賭局便開始了,。
這一次,,朱彪和鄭天德都回歸了賭徒本色,,拿到好牌就喜形于色,拿到爛牌便指桑罵槐,,戲也不演了,,自然輸多贏少。
再加上我肆無忌憚的出千,,短短兩三個小時過去,,朱彪輸了二十萬,鄭天德三十萬本錢只剩下不到兩萬塊,,就連盛家駒都輸了七八萬,。
倒是我,加上原來的十萬本錢,,面前的籌碼居然達(dá)到了七十萬之巨,,足夠在國內(nèi)任何城市買套不錯的房子了,瘋狂又諷刺,。
朱彪眼珠子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鄭天德一口接一口的抽煙,,時不時的瞟我一眼,,目光似乎有幾分恨意,又隱隱帶著威脅,。
“要不……今天就到這兒吧,。”盛家駒給我打了個眼色,,開口道,。
“不行!這才哪兒到哪兒?。刻爝€亮著,,贏了就想跑嗎,?”鄭天德口氣有點嚇人。
盛家駒倒是不怵,,攤開手:“繼續(xù)不繼續(xù)我都沒有意見,,可是你還有錢嗎?”
“馬上就有了,?!?p> 鄭天德說著就起身向房門走去,“等著我,,誰都不能走,?!?p> 我跟盛家駒面面相覷,誰都沒吭聲,。
不一會兒,,房門被推開,鄭天德雙手捧了兩個籌碼盒子回來,,我打眼一瞧,,不由倒吸一口涼氣。
朱彪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,。
很明顯,,哪怕是在釣魚演戲,鄭天德也輸紅眼了,。昨晚明明商量好了借四五十萬,,可現(xiàn)在他卻自作主張,借了七十萬,!
他不但要贏光盛家駒,,還要把我面前的也通通拿走。
把籌碼往桌上一撴,,他極有氣勢的指著我道:“你來發(fā)牌,!老子還就不信今天贏不了你這個什么狗屁小王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