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路師兄,,有口皆碑
大雨滂沱。
太玄山的七座主峰,,在這寒風(fēng)暴雨里的烏夜里,,山體冷凝如鐵,,宛如七座沖天巨柱,,直聳入天際,。
山門內(nèi),地勢開闊,,稀稀疏疏的幾名守夜弟子面容懶散的站著,。
按照太玄學(xué)院的院規(guī),承擔(dān)守夜職責(zé)的一般都該是內(nèi)門弟子,,不過那些內(nèi)門弟子一般都會找?guī)讉€外門弟子來代替他們守夜,。
長老們對于這樣的事情,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。
整個臨江城方圓數(shù)千里,,能夠?qū)μW(xué)院形成威脅的勢力,就那么幾個,,若是有誰真的有那種實力和膽量敢強(qiáng)闖太玄學(xué)院,。
守夜的人是內(nèi)門弟子也好,外門弟子也好,,其實都是白給,。
這樣的情況下,長老們自然對守夜弟子沒有過多的要求,。
只要能夠做到不在守夜的時候偷懶睡覺,,也就隨便了他們?nèi)ァ?p> 今天守夜的六個弟子,有五個外門,,一個內(nèi)門,。
那唯一的一個內(nèi)門弟子,身穿華貴的紫色綢服,,腰佩紫鞘佩劍,,一身的珠光寶氣,不是別人,,正是晚上的時候帶秦雅離開登仙樓的路鳴飛,。
今天輪到守夜的本來應(yīng)該是他的一個師兄,因為欠了那位師兄三百兩銀子到現(xiàn)在還沒還,,路鳴飛今天主動提出要過來幫那位師兄頂替一下,,好讓師兄給他寬限一點還款的時間。
五個外門弟子,,今天能夠和身為內(nèi)門弟子的路師兄一起守夜,,起初的時候也都是興奮的很,現(xiàn)在過了那股興奮勁,,也都是只覺得瞌睡,,非常的想要歇息,。
路鳴飛身為內(nèi)門的師兄,自然要給外門的師弟們做個榜樣,,擔(dān)起了給他們鼓勁讓他們好好守夜的責(zé)任,。
一般來說,這些外門師弟,,平日里最喜歡討論的不外乎兩件事,,法寶,還有女人,。
“你們幾個啊,,不是我說你們,就管仲雪那種家境一般,,性子單純的師妹,你們幾個都追不到,,那純粹是你們的問題,。”
路鳴飛知道這五個師弟里,,有三個都追求過青云峰外門弟子里的那個管仲雪師妹,,據(jù)說她家就在臨江城下轄的一個小鎮(zhèn)子里住,她爹是殺豬的,。
這樣的家境背景,,放在尋常百姓里,算得上是可以溫飽不愁,,但放在太玄學(xué)院,,可以說是一般中的一般,甚至可以說是下層,。
幾個師弟一聽路鳴飛把話頭引到了管仲雪的身上,,頓時都來了勁。
管仲雪在青云峰的外門弟子里,,算得上有名,,不管是身姿還是容貌,都是極佳,,是令許多青云峰外門男弟子心神向往,,心動不已的女神對象。
“鳴飛師兄有什么高見,?”一個師弟問,。
這個師弟濃眉大眼,年紀(jì)不大,,名字叫蔚三兒,,家里離得近,,就住臨江城里,論起背景,,比管仲雪家里要強(qiáng)了一些,,他半年前曾經(jīng)追求過管仲雪,期間花了足足一千八百多兩的巨額銀子,,最后愣是連管仲雪的那雙嬌滴滴的小手都沒能摸到一下,。
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蔚三兒滿滿的都是心酸恨,。
“三兒,,你們這幾個師弟里,我知道,,你家里還算過得去,。”路鳴飛氣宇軒昂,,聲音清朗道,,“聽說,三兒你家里在臨江城開店的,?”
“嗯,,是開店的,沒多大,,就是我家老爹有一手祖?zhèn)鞯目敬嗥喿拥氖炙?,平日里隨便烤點鴨子賣?!蔽等齼汉闷娴牡?,“師兄難不成,對開店還有什么指點,?”
“不是,,師兄就是突然想吃脆皮烤鴨了?!甭辐Q飛倒也直接,,一本正經(jīng)的道,“三兒你什么時候要是回了家,,給師兄帶兩只來,,師兄不會虧待你?!?p> “兩只哪能夠,,只要師兄想吃,那烤鴨不是給師兄管夠么,呵呵,?!蔽等齼汉呛切Α?p> “就沖你這句話,,三兒,,那個管仲雪,師兄幫你拿下了,?!甭辐Q飛昂首挺胸,驀地回身傲然一指,,指向青云峰女弟子住的西南方向,,“三兒,看見那里沒有,?!?p> “看見了?!?p> “那里是什么,?”
“是咱們青云峰女弟子住的寢舍?!?p> “那里有什么?”
“有咱們青云峰的女弟子,?!?p> “不?!甭辐Q飛搖了搖頭,,淡淡道,“錯,,你大錯特錯了,,三兒?!?p> “師兄,,我何錯之有?”
蔚三兒抬起眼睛,,不解問道,。
路鳴飛傲然一笑,說道:“三兒,,你可知道,,你從思想的根本上,就已經(jīng)在錯了,這,,也正是三兒你追不到管仲雪的原因,。”
“哦,?”蔚三兒眉毛一揚,,“怎么說?”
路鳴飛淡淡的笑了一下,,說道:“三兒,,你可知道,你若是把女弟子只當(dāng)成是女弟子,,那她們永遠(yuǎn)就只是與你僅僅只是同門關(guān)系的女弟子,,你們之間,絕對不會發(fā)生任何超過同門以上的關(guān)系,?!?p> “那我要把她們當(dāng)成什么?”蔚三兒問,。
“道侶,。”路鳴飛說道,,“你得從一開始就在心底里認(rèn)定,,她們就是你的道侶,她們就該是你的道侶,,舉個例子,,你追求管仲雪的時候,你是怎么做的,?”
“我,,我就是跟她說,我喜歡她,,然后她也沒說她喜歡我,,也沒說不喜歡我,我?guī)ネ饷嫱?,她也愿意,,我請她吃飯,給她買東西,,她也不拒絕....”
“打住,,師兄問你,你有沒有告訴她,,你家里是開店的,?”路鳴飛問。
“沒有?!蔽等齼簱u頭,,“我說那玩意干啥?咱們這太玄學(xué)院有錢有勢的大佬多了去了,,我家那小店,,說出去不是自己找丟人?!?p> “那你又知不知道管仲雪家里是做什么的,?”路鳴飛問。
“不知道,?!?p> 蔚三兒搖頭。
“這就是問題所在了,,你要想追管仲雪,,你必須要把她家里是什么情況,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先打聽到,,你必須要知道她是在什么樣的環(huán)境下長大的,,這很重要?!?p> “其次,,你要旁敲側(cè)聽,從她身邊的人仔細(xì)打聽到她的性格,,這樣,,才好對癥下藥?!?p> “你還要想辦法取得她身邊人的信任和好感,,最后,,再自然而然的去和她相處,。”
“記住,,我說的是相處,,不是追求,記住師兄說的,,先不用對她說你喜歡她,,不用說那些其他的廢話,你就只需要在心底里認(rèn)定,,她已經(jīng)是你的道侶,,她就是你的道侶,然后自然而然的去和她相處,最后,,你們成為道侶,,也不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?!?p> “學(xué)到了沒有,?”
“學(xué)到了,。”
蔚三兒忙不迭的點頭,,聽的云里霧里,也不知道是真學(xué)到了還是假學(xué)到了,。
“學(xué)到了就好,,師兄很是欣慰?!甭辐Q飛贊許的點了點頭,,隨后伸手道,“三兒,,給師兄拿點銀子,,最近手頭有點緊,后面有錢了就還你,?!?p> “師兄,你這就是見外了啊,,借師兄的錢,,那能叫借嗎?”蔚三兒掏出一把碎銀,,一股腦的全塞到了路鳴飛的手上,,咧嘴嘿嘿笑著說道,“師兄,,這是三兒孝敬你的,。”
“你小子...可以的..不錯...非常不錯”
路鳴飛收了銀子,,甚是滿意,,抬手對著蔚三兒輕輕指了指,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師兄對師弟的關(guān)愛笑意,。
此時,,其他四個師弟也都是一個個聽得睡意全無,紛紛和路鳴飛繼續(xù)請教起來,,每人都掏出一點銀子上交,。
路鳴飛也樂得接受,,不止教導(dǎo)他們怎么樣能夠追到滿意的道侶,還會指點一些他們修煉上的問題,。
尋常情況下,,內(nèi)門弟子很少會這樣細(xì)心的教導(dǎo)外門弟子,就像外門弟子大多數(shù)懶得搭理雜役弟子,。
路鳴飛這個內(nèi)門弟子,,在青云峰的外門弟子里,可以說有口皆碑,。
不管男弟子還是女弟子,,大家都敬重他。
后半夜的時候,。
路鳴飛還在和幾個弟子滔滔不絕的傳授各種經(jīng)驗,,山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驢蹄嗒嗒聲。
幾人同時朝山門外看過去,。
就見到一頭壯的像頭牛犢子的大灰毛驢,,那大灰毛驢的背上,一個穿著粗布灰衣的男弟子身前緊緊的攬著一個面容蒼白,,模樣可愛至極的白衣女弟子,。
就算大雨如瀑,也能清楚的看見,,兩個人的衣服上,,沾染了一塊塊的斑駁深紅的血痕,顯然是遭遇過什么戰(zhàn)斗,。
太玄學(xué)院的弟子,,袖口都縫有印記,路鳴飛眼尖,,一眼就看看清了,,那白衣女弟子的袖口,繡制了一片綠色的樹葉,,那是秀林峰外門弟子的標(biāo)志,。
同時,路鳴飛也注意到,,那男弟子,,正是晚上在登仙樓里掏出紫晶的雜役小子,,他甚至還記得這個雜役小子的名字,,林歌。
要不是這個林歌在登仙樓里裝那么大一個嗶,,打亂了他的計劃,,秦雅師妹,,今晚應(yīng)該都已經(jīng)在和他雙修了。
想到這,,路鳴飛心里就不由冒火氣,。
不過,作為一個有口皆碑的師兄,,身為內(nèi)門弟子的他,,斷然不會當(dāng)著身邊這些對他尊敬有加的外門師弟們的面,公然去針對林歌這么一個雜役弟子,。
那樣,,太跌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