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節(jié) 畫中妻
眼前的渃奇秋敷著厚厚的草藥,冰玉碎不知從哪里畫起,她努力回憶起自己剛剛見到渃奇秋的樣子,。
她記得爺爺把他帶回家的時候,,他一直在昏睡,雖然他的臉滿事縱橫交錯的傷口,。
但是他的鼻梁高聳有力,他的眉毛濃密黑亮,他的嘴唇雖然蒼白,,但是棱角分明且嘴角微微向上翹,天生帶著笑意,。
她透過那張滿是傷痕的臉,,看見了渃奇秋曾經(jīng)是一個很帥很帥的人,。
他究竟遭了什么罪,竟然從俊美的小生變成了一個可憐的丑八怪,,現(xiàn)在他生無可戀,,就快要死了,多么令人痛心啊,。
冰玉碎難過地畫著她想象中的渃奇秋的模樣,,當她畫渃奇秋的肖像時,淚水已經(jīng)打濕了那幅畫,。
不久,,渃奇秋從昏睡中醒來,此時的眼睛十分黯淡,,他的眼睛再也沒有光了,。
“你在畫畫嗎?”渃奇秋的眼睛就像火星一樣閃爍了一下,,不過,,他眼里的火光瞬間熄滅。
“我在畫你的模樣,,你看看,,我的畫中人像不像你?!?p> 冰玉碎擦干眼淚,,把畫像展示在渃奇秋的面前,渃奇秋努力睜開眼睛,,笑了,。
“你畫得真像我從前的樣子,從前我是一個特別帥的男孩,,我從讀書時代就收到了不少的情書,,不過,那已經(jīng)是過去的事了,?!?p> 渃奇秋的眼里泛起一層淚光,往事不可追回,,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,。
“其實,只要能振作起來,,我和爺爺保證你會變得比從前還要帥,,所以,請你好好愛惜自己,?!?p> 渃奇秋長嘆一口氣,,不再說話,良久,,他又道:“能把你的畫板借我用一下嗎,?我想畫畫了?!?p> “你隨時可以用我的畫板,。”
“那你能做我的模特嗎,?就這一次,。”渃奇秋的眼睛閃亮又熄滅,,熄滅又閃亮,。
“我很愿意做你的模特?!?p> “那你把我扶起來靠在床頭吧,?!?p> 渃奇秋靠在床頭之后狗,,他此時虛弱得提不起筆,他十分焦急,。
“爺爺,,把渃奇秋的飯菜端上來,他要吃飯啦,?!北袼槌T外喊道。
“我不吃飯,,我只想畫畫,,也許我就要死了,但是我能握住我心愛的畫筆離開這個世界,,我已經(jīng)很知足了,。”
冰剪巖早已把飯菜端進了屋子了:“碎兒,,渃奇秋那小子肯吃飯了,?”
“嗯,他想吃東西了,,因為他要為我畫畫,。”
渃奇秋努力地擺手:“不吃,?!?p> 卻被冰玉碎喂了一嘴的飯,,他停頓了一下,然后慢慢咀嚼起來,。
“渃奇秋終于肯吃飯了,,太開心了?!北袼闅g快地說道,。
“渃奇秋,你這小子,,有種,。”冰剪巖歡喜地說道,。
渃奇秋吃完飯之后,,他感到渾身有些力氣了,于是他開始替冰玉碎畫畫了,。
冰玉碎十分認真地做渃奇秋的模特,,她坐在凳子上一動也不動。
漸漸的,,他那張敷滿草藥的臉輕輕地抖動了一下,,她隱約看見了他嘴角掀起的笑意。
不過過多久,,渃奇秋終于畫完,,冰玉碎欲看那畫,她以為渃奇秋會把她畫成天仙,。
不過,,渃奇秋卻把畫藏在了他的身后。
“對不起,,冰玉碎,,我把你畫砸了,你在我的畫中成了丑八怪,,所以,,你不能看這幅畫?!?p> “渃奇秋,,你別自謙了,你的畫技應(yīng)該十分了得,,也許,,你是通過漫畫的手段把我丑化了,不過,,沒關(guān)系,,只要是你作的畫,,我都喜歡,我都不會嫌棄,?!?p> “不行,你真的不能看,,以后我要重畫一幅最美的畫給你,。”
渃奇秋見冰玉碎向他撲過來搶畫,,他一著急,,身子向后仰,卻被冰玉碎眼疾手快地搶了那畫,。
“渃奇秋,,現(xiàn)在畫在我的手里,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,,氣死你,。”冰玉碎得意地做了一個鬼臉,。
渃奇秋卻雙手捧臉,,手上卻沾滿了臉上的草藥膏。
只聽得冰玉碎啊地叫了一聲:“渃奇秋,,你這畫中的人是我嗎,?怎么跟我一點都不像,雖然畫中人很美,,但是你已經(jīng)把我畫得變了形?!?p> 渃奇秋沒有回答,,冰玉碎忽然恍然大悟。
“莫非畫中人是你的妻子,,那個你昏睡是常常叫的名字,?”
“是,對不起,,雖然我看見的是你,,可是我的手卻不由自主地畫著妻子的模樣,害你在凳子上枯坐半天,,你想怎么懲罰我,,我甘愿受罰?!?p> 冰玉碎第一次遇到這般情癡的男人,,她被兩人的愛情感動了,。
“我不怪你,相反,,我十分敬重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,,我也羨慕你的妻子,她這輩子能夠用擁有你,,是她的幸運,。”
冰玉碎不再跟渃奇秋打鬧嬉戲,,她端著碗筷離開了房間,。
冰剪巖早已守候在門口,他向?qū)O女問道:“碎兒,,渃奇秋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,?”
“爺爺,他很好,,他是一個癡情的男人,,我希望他能夠趕緊好起來?!?p> 冰玉碎趴在爺爺?shù)募缟峡奁?,冰剪巖不停地安慰孫女。
“碎兒,,別哭了,,既然他是一個好人,那咱們要盡力幫助他,,等他身體恢復了,,咱們就帶他到景區(qū)畫畫賺錢,然后咱們再想辦法讓他整容,,希望他能夠恢復成原來的模樣,。”
冰玉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,,自從她遇到渃奇秋之后,,她對他的關(guān)注一天比一天多。
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,,渃奇秋在冰玉碎和爺爺?shù)恼疹櫹?,他的身體痊愈了。
他的臉上的傷口也結(jié)痂了,,他雖然有些悲觀,,但是他的內(nèi)心又有了生命力。
冰玉碎和爺爺把家里的鏡子藏了起來,現(xiàn)在的渃奇秋頂著一張絲瓜網(wǎng)絡(luò)般的臉,,樣子十分可怕,。
渃奇秋從下床之后,便開始替冰玉碎和爺爺干活,,他找遍整個院落也找不到一張鏡子,,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圓鏡也沒有。
其實他在湖邊已經(jīng)看到了自己可怕的模樣,,有了疤痕的臉比起初只有傷口的臉還要難看,。
他知道自己變丑了,但是他還是想通過明亮的鏡子再次鑒別一下自己的容顏,,哪怕只有一次也好,。
這天,他沒有找到鏡子,,他溜出院子,,走在羊腸小道上散心。
此時,,太陽高掛,,玉米地里一片蔥郁,現(xiàn)在的玉米已經(jīng)長得比人還高了,,空氣里全是玉米特有的清甜味,。
忽然,他看見玉米地里有亮光閃爍,,他心里竊喜,,莫非玉米地里有稀奇的東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