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鄭秋的房間中離開之后,,李昂便換下官袍,穿了一身普通衣服,,和自己的隨身護(hù)衛(wèi)出了府衙,。
他就這樣帶著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,直到夜色降臨,,街道上一片空蕩,,依舊是在街上徘徊。
偶然間路過一個小巷子,,一個揶揄的男人聲音突然從黑暗中傳來,。
“這不是與罪惡不共戴天的知府大人嗎?”
侍衛(wèi)身上的氣息一顫,,隨即平復(fù)下去,,李昂則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反應(yīng),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,,只是停下腳步,。
“事情辦成這個樣子,你還好意思來挖苦我,,就不怕我扣了你的報酬,?”
“我沒聽錯吧?精于算計,踩著自己數(shù)任上司尸體上位的李大人,,居然會說出如此不智的話,?如果真這樣做了,我不過是少拿些錢財,,而大人面對的卻是身敗名裂,,萬劫不復(fù)!大人不明白孰輕孰重,?”
“如果禍害雇主的消息傳揚(yáng)出去,,破壞了朝堂和‘天外天’的之間唯一的信譽(yù)紐帶,你將面對所有‘人外人’不顧一切的殘殺,,下場絕對不比我好,,咱們合則兩利,斗則具傷,,你應(yīng)該明白這個道理,。”
李昂言清利害,,在對方沉默之際,,沉聲道:“對于這次的行動,我很不滿意,!”
“此次行動,,就是為了從鄭秋手中搶奪幽冥鬼火,若是不得,,便全力試探出那三人的實(shí)力底細(xì),,如今目的已經(jīng)達(dá)到,大人還有何不滿,?而且,,大人沒有征得我的同意,就殺了我的三個弟兄給自己充當(dāng)政績,,收攏人心,,不滿的應(yīng)該是我才對吧?”
巷子中的聲音充滿怒氣,,隱約可以看見里面有一雙陰森的眼眸,,就像是藏于暗中的獨(dú)狼,隨時都要暴起吃人,。
李昂轉(zhuǎn)過身去,,語氣亦是冷了幾分。
“我當(dāng)初許你那么多的報酬,,里面就包含了那三人的買命錢,,這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,,如果你真的介意,輕而易舉就能夠救走他們,,又何必說拿來說事,?反而是他們?nèi)齻€,根本沒怎么交手,,連鄭秋三人都沒怎么傷到,,如何算是試探出最真實(shí)的實(shí)力?你莫不是渾水摸魚,,糊弄于我吧,?”
“大人事先不說清楚,現(xiàn)在卻是抓住不放,,是不是有些過分了,?誰知大人有沒有早就料到這樣的情況,故意下套絆我呢,?”
雙方氣勢爭鋒相對,,不過并沒有持續(xù)下去,很快便在李昂的一句冷哼中結(jié)束,。
“此事就此作罷,,咱們誰也別怨誰,兩百氣玄玉我已經(jīng)放在了老地方,,其中一百是報酬,,剩下一百是訂金,你派出三個五品的高手,,無論如何,也要將鄭秋三人斬殺,!”
“三個五品的高手,?大人不會覺著五品就是比六品高了一階這么簡單吧?咱們‘天外天’的弟兄,,都相互熟門熟路,,可是有感情的,隨便就想要這等實(shí)力的人出手,,開玩笑……得加錢,!”
“氣玄玉不是問題,我再加一倍,,如何,?”李昂淡淡地問道。
“沒問題,,我這就回去讓人殺入知府衙門,,讓鄭秋三人身首異處,!”
“還真會拿自己人的性命開玩笑,也不怕去了再也走不了,?”
“是大人先開玩笑的好吧,?”巷子中的男人輕笑一聲,繼續(xù)道:“只不過加一倍,,就想讓五品高手沒日沒夜地等在城外埋伏,,大人是不是太過異想天開了?”
“不必如此,,你們只要第六日的晚上在城門外等著,,就能夠遇到鄭秋三人!”
“有了白天的事情,,那三人已是驚弓之鳥,,必然龜縮在府衙之內(nèi),大人知道的如此準(zhǔn)確,,難道是要把他們轟出來,?在下愚鈍,不知大人可否方便解惑,?”
李昂略作沉吟,,似是隨意地說道:“有家的人,總是會有牽掛,!”
短暫的安靜之后,,巷子中突然響起了爽朗的笑聲,“妙??!借龍門鏢局之手送一封緊急的家書,鄭秋必然冒險離開,,當(dāng)晚就是最佳時機(jī),,大人將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間,在下佩服之至,,佩服之至?。∥乙悄青嵡?,就決不會染指大人想要的東西,。”
聲音在巷子中回蕩,,李昂徑直背著手離開,,而在那看不透的黑暗之中,緩緩走出一個中年儒生,。
他的下巴上長著一顆豆大的黑痣,,上面鉆出三根細(xì)長的黑毛,,他抬手揪了一下,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便緊跟著浮于嘴角,。
冰冷的月光照射下來,,其面龐更顯玩味,亦如他頭上那一頂歪歪扭扭的綠帽子,,仿佛在說著一句話,。
請原諒我這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!
……
月光的博愛籠罩著千家萬戶,,并沒有厚此薄彼,,亦是射入府衙的客房。
窗邊的床上,,鄭秋猛地坐起身來,,本就白皙的面龐更是照得沒有半點(diǎn)血色。
公子這是要夢游,?
在一旁守候的秦瓊和尉遲恭看見,,當(dāng)即變了臉色,“快按??!”
兩人齊撲而上,把鄭秋嚇得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,。
你們要作甚,?左右為男?男上加男,?
念頭閃過,,鄭秋直接抖了一個激靈,下意識的向后縮了一下脖子,。
“公子你沒事,?”
看著鄭秋活蹦亂跳的樣子,二人都皺起了眉頭,,不是白天還吐血暈倒了嗎?就連醫(yī)師也說是受了極重的內(nèi)傷,。
于是,,一個念頭同時出現(xiàn)在二人的腦海,驚喜的聲音脫口而出,,“難道公子是……”
鄭秋微微一笑,,得意地贊同道:“你們猜的沒錯!”
“哈哈,,我就說公子怎么會暈倒的那么巧,,原來是想和江家大小姐來一個親密的接觸,,嗨!都怪我們愚鈍,,壞了公子的好事,。”
尉遲恭大笑而談,,秦瓊苦笑搖頭,,正準(zhǔn)備向鄭秋告罪,結(jié)果一轉(zhuǎn)頭,,便看見鄭秋的笑容凝固在臉上,,比煤塊還要黑上幾分。
“誹謗,!誹謗?。∧銈冞@是在誹謗我??!”
“那公子的目的是?”二人面露詫異,。
鄭秋輕笑了一聲,,頓時嚴(yán)肅下來,“我要讓所有人都以為我身受重傷,,必須留在這里安心休養(yǎng),,連你們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我是裝的,便證明我演得還算不錯,,而現(xiàn)在,,就是我們離開廬州的時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