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三章:布基納法索的往事
時間回溯到兩年半之前,當時正是布基納法索與圣主部隊對峙的危急時刻,,我和澤蘭憑借著一手變遷之風(fēng)拐走近萬只雪離獸讓圣主第一路部隊損失慘重,。
事成之后姐姐建議我立馬離開布基納法索,,她在這里等著雪蘭可能到來的突襲,,我在來到布基納法索不久后就告訴了姐姐我所知道的全部內(nèi)容,,包括雪蘭莫名其妙知道世上還有哈瓦拉的真相,,因此這次行動也是一個陷阱,,我和澤蘭使出哈瓦拉的力量八成會牽動雪蘭的神經(jīng),這就是引誘雪蘭上鉤的餌料了,,雪蘭沒理由不趕過來,。
離開之前,姐姐囑咐我如果遭遇到意志的產(chǎn)物的話,,那就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立馬聯(lián)系她,,聯(lián)系她的方式是——燃起火焰。我當時抬杠似地問了句我平時做飯吃燒烤也要生火啊,,姐姐笑了笑說她分得清輕重緩急,。
在我走同志們挖好的地道離開之后,布基納法索的一切就遠離了我,,我不會知道,,雪蘭還就真的沒有上鉤。
那時候的雪風(fēng)城,。
雪蘭已經(jīng)秘密集結(jié)起了部隊所有的有生力量,,在突襲前夜,他戴著面罩簡單宴請了幾個心腹,,這幾個心腹自然也是他的九路部隊的主要領(lǐng)袖,。
雪蘭做事一向雷厲風(fēng)行,部隊集結(jié)之后,,自然立馬就要向布基納法索發(fā)起突襲,,打他個措手不及,之前已經(jīng)讓諜子把關(guān)于哈瓦拉的消息在布基納法索散播出去了,,可現(xiàn)在還沒有傳回有用的反饋,,這越發(fā)肯定了雪蘭的想法,敵人越想封堵和隱瞞的,,越可能是真相,!
可這個想法被一個匪夷所思的現(xiàn)實打破了,,真理出問題了!
雪蘭把腦子涂在地上也想象不出來那天晚上真理為什么要一直強調(diào)一件事——“祂害怕了,?!?p> 這倒是把雪蘭給嚇慘了,從二十年前接觸到真理,,雪蘭一直將祂奉為至高無上的存在,,祂的力量不可估量,祂的囈語中潛藏著浩瀚的智慧,,正是祂的指引一步步造就了今天的雪蘭,但真理祂現(xiàn)在居然在害怕,?祂為什么需要害怕,?是什么東西能讓祂感到害怕?
雪蘭不想錯過這個手刃哈瓦拉的機會,,他虔誠地盯著右手上那躁動的眼睛,,鼓起膽子勸說著真理,“全知的真理啊,,這是個不可錯過的好機會?。≈灰覀兿麥绲艄呃?,您的夙愿得以實現(xiàn),!悲離雪的未來就能延續(xù)下去啊,!請您再考慮考慮吧,!”
那邪異的花紋眼突然平靜地看著雪蘭,但是它的體積卻越來越大,,剛開始只是正常眼球大小,,一瞬間的功夫,它布滿了雪蘭的右手手掌,!再一瞬間,,它爬滿了雪蘭整個右臂!大眼中一個個小眼誕生然后又爆炸,!雪蘭本體的眼睛似乎也受到了影響,,突然變得和那邪異眼睛一模一樣!然后那眼珠竟然橫向自行翻轉(zhuǎn)了一周,!鮮血從雪蘭扭動的帶著血管和神經(jīng)的眼珠背面滴答落下,,但雪蘭遭此劇變,硬生生沒有叫出聲來,,有罪者,,當受罰,!憤怒是用來掩蓋恐懼的,他清楚地認識到真理真的生氣了,。
一個怪異空靈的聲音在雪蘭的翻轉(zhuǎn)的眼珠上響起,,雪蘭很熟悉,是真理的聲音,。
“咿呀……我不在乎……什么悲離雪的未來,,現(xiàn)在,我害怕,,帶我逃,,不許去,面對,,布基納法索,,嘶……”
雪蘭咽了口唾沫:“請您原諒!您的仆從僭越了,,好的,,不去了,我安排他們?nèi)?,另外您謙卑的仆從斗膽請問您害怕的根源是什么呢,?”
“咿呀……我不該看的,那種感覺,,來自于他——王不留行,,我害怕,他應(yīng)該,,還不能確切鎖定我,。”
雪蘭的心里咯噔一下,,沒想到竟然是他讓真理如此恐懼,!
“咿呀……不行不行不行……我害怕,不安全,,雪蘭,,你要偽裝,遠離他,!”
真理的每一句話里都有“我害怕,。”
雪蘭的眼珠翻了回來,,右臂的眼珠萬花筒也回歸正常,,他點了點頭輕聲道:“明白了?!?p> 當晚雪蘭緊急召見了洛璃,。
“洛璃,。”說話間,,雪蘭摘下了他的鐵面罩,。
洛璃差點就嚇得摔倒了,他吃驚地看著雪蘭蒼老的容顏,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:“你……您怎么變成這樣子了,?!”
雪蘭擺擺手,,輕聲道:“這不重要,,現(xiàn)在我得和你說一些很重要的事,只給你說,,這么多高官和將軍里,,我能相信的只有你,即使你和我沒有一丁點血緣關(guān)系,,知道為什么嗎?”
洛璃腦子發(fā)懵,,他忍不住心想:“雪蘭他這副樣子,,這種語氣,不會是在交待后事了吧,?”
雪蘭仿佛洞穿了他的想法,,輕笑道:“你就當我在交代后事吧?!?p> “不敢,。”洛璃后知后覺地單膝跪地以手捂心行禮,。
“因為,,得雪離獸者得天下!這是真理的指示,!”雪蘭突然激昂,,讓跪地的洛璃一哆嗦,心說果然還是曾經(jīng)那個雪蘭,。
“出于一些原因,,我可能要隱退了?!?p> “什么,?!”洛璃沒忍住喊了出來,。
“我會扶植一個和我有幾分相似的傀儡,,他也叫雪蘭,,以后的事,明面上他負責(zé),,實權(quán)全在你手上,,這件事,只有‘雪蘭’和你知道,,我快有十余年沒有以真面目出現(xiàn)在那些家伙的視線里了,,他們不會發(fā)現(xiàn)的?!?p> “這么大的事……我……我可能做不好……”聽著雪蘭的計劃,,洛璃眼神有些游移。
雪蘭把他扶了起來,,直視著他的眼睛:“明天的突襲計劃照舊,,你來帶隊,最重要的事莫過于找出哈瓦拉擊殺掉,。隨后的事,,我會為你掃清障礙,我的戰(zhàn)場,,已經(jīng)不在這里了,。”
洛璃盡管猶豫許久,,但還是咬牙問出了那個他曾經(jīng)不敢問的問題:“雪蘭……不,,圣主您為何一定要把哈瓦拉趕盡殺絕呢?”
雪蘭嘆息一聲,,視線越過洛璃看向遠方:“因為,,這是真理的選擇?!?p> 在洛璃走后,,雪蘭再次與真理完成了一次交易,他一下子仿佛老了十歲,,交易的內(nèi)容是——庇護洛璃,。
布基納法索。
王不留行在我與澤蘭離開后緊急召開了大會,。
經(jīng)過了幾天的磨合,,布基納法索的悲離雪已經(jīng)不再那么恐懼雪離獸,他們在安置好雪離獸后,,興沖沖地趕來參加大會,,盡管天氣嚴寒,但還是擋不住他們?nèi)缁鸬臒崆椋麄兿矚g聽王不留行講話,。
王不留行就那樣神情平靜地站在萬千悲離雪的面前,,他的身材算不得高大,可是卻又那么耀眼,。
“同志們,,危急存亡的時刻要到了,這一關(guān)我們一定要挺住,,也一定會挺住,。”他用響亮的嗓音開始了演講,。
悲離雪群出現(xiàn)了一陣騷動,,他們有的恐慌,有的不解,。
王不留行舉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:“同志們,,先安靜一下,聽我說,,我們的對手即布基納法索的對手,,也就是圣主的部隊馬上將會對我們發(fā)起前所未有的最猛烈的沖擊,誠然,,我們之前才兵不血刃獲得了大勝,,繳獲了近萬只雪離獸,但我們切不可被這種勝利沖昏了頭腦,,要認清形勢,我們和圣主的反動部隊仍然有著難以彌補的差距,,為了避免我們的同志遭受無意義的犧牲,,我們決定避其鋒芒,戰(zhàn)略性地暫時拋棄布基納法索,,開始撤退,。”
又是一陣交頭接耳,,一只靠前的年輕悲離雪大聲喊道:“領(lǐng)袖,,我們不怕犧牲!請繼續(xù)帶著我們沖了圣主吧,!我不想逃跑,!”
“對!沖了他們吧,!”一大群悲離雪激動地附和道,。
王不留行揮手壓制住了躁動的悲離雪群,他誠懇地說道:“離風(fēng),還有大家,,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,,但我們的事業(yè)豈是單憑一腔熱血就能實現(xiàn)的?多思考同志們,,不要讓鮮血白流,,這一路走來,我們的隊伍雖然越來越壯大,,但過程中犧牲掉的同志也不少,,你們想為了自己痛快就讓那些犧牲的同志鮮血白流了嗎?我們離開布基納法索后,,我們要去向雪離國度的每一個角落,,走向每一個受到壓迫的悲離雪身邊!幫助他們,!給予他們思想武器,!我們要形成一張網(wǎng),包圍整個雪離國度,!與其說是撤退,,倒不如說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的猛烈進攻!”
聽到他的話,,悲離雪群的眼睛又亮了起來,。
可另外一個問題又被拋了出來,有悲離雪大聲問道:“可我們被這樣包圍著,,往哪里跑,?”
王不留行笑了笑:“問得好,之前為了改善布基納法索,,同志們對著地下的凍土層進行了挖掘,,現(xiàn)在,感謝做出了卓越貢獻的同志們?,F(xiàn)在這地道將是帶領(lǐng)我們離開這包圍圈的最大助力,,我們從地下向四面八方轉(zhuǎn)移!突破他們的包圍圈,!”
“領(lǐng)袖,,我聽消息說咱們隊伍里有邪魔哈瓦拉?圣主那邊說我們只要交出所有的邪魔哈瓦拉,,就對我們既往不咎,,還能把我們編入正規(guī)部隊,享受他們那種待遇,,咱們是不是可以用點方法檢驗……”一個弱小但清晰的聲音從悲離雪中傳了出來,,聲音雖然不大,,但卻準確落入了王不留行的耳中。
王不留行冷冷地看向說話的悲離雪,,被注視到的悲離雪有些心虛,,忙低下了頭,隨著王不留行的眼神掃視,,不少悲離雪都低下了頭,,看來有不少的悲離雪是持差不多看法的。
王不留行嘆息一聲:“我相信,,任何密謀非但不是有益的,,反而會對隊伍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傷,最近我留意到了,,你們很多悲離雪都在傳這個所謂的圣主令,,什么交出邪魔哈瓦拉,不追究我們的過錯,,還給予我們正式部隊的待遇,?在我看來,這簡直是……”
低頭的悲離雪群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隊伍最前方的紅發(fā)悲離雪,。
“荒謬至極,!”王不留行大聲斥責(zé)道。
“同志們,,看著我,,告訴我,首先,,什么叫做我們的過錯,?我們何錯之有?從那些既得利益者手里拿回來本就屬于我們的勞動果實,,圣主他管這個行為叫錯,,當然咯,畢竟他沒辦法再那樣簡單地從我們手里拿東西了,,他們自然覺得我們錯得離譜!但同志們,,我們應(yīng)該這樣想嗎,?我們平時的學(xué)習(xí)內(nèi)容都被你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嗎?我們的行為是為了讓所有的悲離雪勞有所得,,捍衛(wèi)自己的勞動果實,!我們可不要太正確了!我們就是要把鄉(xiāng)紳,、圣主的爪牙全部砸個粉碎,!”
“其次,來聊聊剛才那位白穗同志提到的圣主正式部隊待遇問題,毫無疑問,,剛才低頭的同志們,,你們羨慕圣主部隊的奢靡的生活條件,我們一直在強調(diào),,不勞而獲這種行為是可恥的,,比起他們,我們布基納法索的條件是苦了點,,但我們貴在自食其力,,比起那些被壓榨到暗無天日的悲離雪呢?怕是好了不少吧,?他們可能是你們的妻子,、父母,他們被壓榨到過著毫無尊嚴和底線的日子,,他們的成果就孕育著那些圣主的部隊,,現(xiàn)在呢?你們說你們羨慕他們的待遇,?說真的,,你們有臉過著那一邊吮吸著勞苦大眾鮮血還一邊迫害他們的日子嗎?”
那些剛才低頭的悲離雪不少都臉紅了,,他們被王不留行的話激起了羞恥心,。
“最后一個問題,”王不留行舉起右手食指,,擲地有聲地繼續(xù)著他的宣言,,“所謂的邪魔哈瓦拉,同志們,,你們要明白,,這樣的污蔑不要輕易扣到任何一個種族上,我說雪離國度內(nèi)的矛盾激化,,到了一個快不可調(diào)和的程度時,,那些上位者就會轉(zhuǎn)移到外部矛盾,他們刻意讓你們看到一些事,,一些現(xiàn)象,,引導(dǎo)你的思想,讓你不會多關(guān)注自己眼下的生存環(huán)境,,即內(nèi)部矛盾外部轉(zhuǎn)移,,無論是哈瓦拉、悲離雪或者是高焦陵,,他們都不應(yīng)該被那么簡單幾個個體所代表,,他們是一個復(fù)雜的集體,,我見過邪惡的哈瓦拉,也見過純良的高焦陵,,還有勇敢的悲離雪,,這些與我們對這幾個群體的刻板映像有很大的差距,可難道他們就不存在嗎,?所以說無論什么原因,,種族矛盾永遠不是最主要的,最主要的是我們所處的立場,,即階級,。我們可以和哈瓦拉合作、和悲離雪合作,、和高焦陵合作,,只要我們的理想一致,大家都可以是同志,,同志們,,不要被狹隘的種族主義蒙蔽了雙眼!沒有任何種族應(yīng)該被區(qū)別對待,!就算是隊伍里真的有哈瓦拉或者高焦陵,,這不是一個能成為問題的問題,我們也不應(yīng)該搞任何種族的特殊化,,一視同仁即可,,大家都做好自己該做的?!?p> “同志們,,去吧,離開布基納法索,,去各個地方進行這場艱苦卓絕的斗爭,!我會是你們堅強的后盾,留守到最后一刻,?!?p> “可我……離不開你,你不和我們一起,,我不知道該怎么辦……”一只年輕的悲離雪低聲囁喏著,。
王不留行和藹地笑了笑:“不必懷念我,大家都可以是王不留行,,記住我們的理念,這份理念會緊緊連接著間隔五湖四海的同志,,帶上雪離獸,,它們是不俗的戰(zhàn)力,,想必對你們工作的開展有不小的幫助,還有啊,,思想成熟的同志要多多幫扶著思想不那么成熟的同志們,,我們攜手并進?!?p> 沒出三日,,洛璃攜假圣主雪蘭緊急剿殺布基納法索,卻驚愕地發(fā)現(xiàn)空無一物的布基納法索大本營和被故意毀損的地道,,他來之前隱約看見了一道紅色虛影,,可走近之后卻空無一物。
王不留行在一個隱秘的角落注視著洛璃和‘圣主雪蘭’,,輕輕搖了搖頭:“反應(yīng)挺快,,那小妹你那邊可得小心咯?!?
紙質(zhì)紫茲
收假了,,在家里好像更疲憊是咋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