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。
“咚咚咚…”
“誰?”有些防備的聲音從屋子里面?zhèn)鱽怼?p> “是我,,寧澤,。”
屋子里仍然傳來江婉兒那冷冰冰的聲音:“找我做什么,?”
寧澤撓了撓頭,,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:“你今天能不能教我功法啊,?”
江婉兒從床上坐了下來,,她想了好一會兒,才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和鞋子,,倒不是她懶,,只是大荒的秋天實在冷,她一晚上要被冷醒許多次,,所以才起的較晚,。
木門被拉開,,看到江婉兒疲倦的模樣,寧澤就知道她昨晚沒睡好,。
“又沒睡好?。俊?p> 江婉兒狡辯道:“不用你管,?!?p> 寧澤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嬌生慣養(yǎng)的江婉兒這種性格,自己能邁上修行之路多虧了她,,因此寧澤也一直對江婉兒很是包容,。
“不是我不想教你功法,,只是我的劍在進(jìn)大荒之前就掉了,我現(xiàn)在沒辦法跟你演示那些招式,?!?p> “你是劍修,?”寧澤有些激動地問道。
江婉兒有些驕傲地點(diǎn)頭道:“是,,而且教我練劍的人還是……”
意識到自己快要說漏嘴,,江婉兒連忙把話咽了回去,她改口道:“劍修不是每個人都能當(dāng)?shù)?,一個用劍高手除了要有極高的劍術(shù)之外,,還要自己能悟出劍意,更強(qiáng)者還會講究劍勢,,我現(xiàn)在跟你說這些你肯定不懂,。”
寧澤一直夢想著自己能成為一個騎白馬挎長劍的大俠,,聽到江婉兒說到劍修兩個字,,他心里就已經(jīng)開始激動起來,他滿臉笑意地討好道:“我小時候自己做過一把木劍,,你能不能用它給我教我啊,,我知道自己天賦不行,但還是想嘗試一下,?!?p> “木劍?”
“嗯,?!?p> 寧澤直接繞開江婉兒,,跑到自己床旁邊,從床底下拿出一個木頭箱子,,打開之后,,里面放著許多寧澤小時候做過的許多東西。
木劍,、木刀,、弓箭、木陀螺,、彈弓等等等等,。
寧澤拿出那把木劍遞給江婉兒說道:“你看,這是我九歲的時候,,用小刀一點(diǎn)點(diǎn)雕出來的,。”
江婉兒看著他手中的木劍,,竟然真的接了過來,。
可別說,這木劍還做的有模有樣的,。
“好,,那我就給你演示一遍吧,?!?p> “那我們?nèi)バ淞郑俊?p> “嗯,?!?p> 兩人并肩走到村子口的小樹林里,挑選了一片空地,,江婉兒一本正經(jīng)地說道:“我要教你的是黃階上品功法《秋雨劍》,,劍招總共三十六,其中有許多招式可以自有變換,,教我練劍的師父說,,將《秋雨劍》練到大成者,劍招可以連綿不絕,、循序漸強(qiáng),。”
“黃階上品功法,?”
“東洲神國將所有的功法都分為天,、地、玄,、黃四個等級,,每個等級又分為上中下三品,,以淬體境的實力最多也只能練黃階上品的功法?!?p> 寧澤將這些一一記下,,點(diǎn)頭道:“好,我知道了,?!?p> “那我開始演示了,你給我看清楚,?!?p> 江婉兒說完便站直身體,豎劍而立,,待一陣微風(fēng)起時,,她腳下終于有了動作,,只見她一個健步高高躍起,手中木劍順勢遞出,,之后便是或刺,、或挑,、或撩、或斬…各種劍招搭配著身體動作演練出來,。
時而如游龍穿梭,,時而輕盈如燕,時而驟如閃電,,時而縹緲如風(fēng),,看上去賞心悅目。
寧澤呆呆看著,,眼睛一眨不眨,,他的腦海中將江婉兒所有的動作切分成一幅幅畫面,每一幅畫面都是一個劍招,,雖然他沒有看過劍譜,,但是看完江婉兒練完這一系列劍招之后,他已經(jīng)在自己的腦海中自己拓印出了一本劍譜,。
“寧澤,,你看清楚了嗎?”江婉兒有些得意地問道,。
見寧澤半天不說話,,一直呆呆地看著自己,,江婉兒側(cè)過身,,嬌怒大喊道:“你在看什么,,你到底學(xué)不學(xué)劍?”
寧澤這時才反應(yīng)過來,,他起身道:“學(xué),,我學(xué)!”
江婉兒瞪了他一眼,,問道:“你記住了幾招,?”
問完,江婉兒自己心里也沒有底,,她記得自己第一次學(xué)劍時,,那個人給她演練劍法,她也像寧澤這樣看呆了,,除了起手那一招,,其余的他都沒記住。
寧澤撓撓腦袋道:“記我都記下來了,,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使出來,。”
“???”
江婉兒瞪眼看著寧澤,一副看怪物般地眼神,,她沒有顧及形象地驚訝問道:“你全部記下來了,?”
“我也不敢確定,?!?p> 江婉兒滿臉不信,自己當(dāng)初才記住了十來招,,他怎么可能全部記?。?p> 江婉兒直接把手中的木劍扔給寧澤:“你把你記住的招式使給我看看,?!?p> 寧澤接過木劍,走上前從第一招開始將《秋雨劍》的每一招每一式甚至是身體的動作也都展示了出來,。
江婉兒徹底坐不住了,。
他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寧澤根本就不是一個修行天才,他是一個修行怪物,!
相比之下,,用天賦異稟來形容東洲神國的那些宗門嬌兒,,都是一種抬舉。
在大荒深處,,怎么會有一個這樣的人,。
難道……
江婉兒猛然間想起姜山對他說過的話。
她再次抬頭看著跟大荒其他少年長相都大不相同的寧澤,,心里喃喃道:“難道他的父母是那里的人,?”
“婉兒姑娘,我有沒有遺漏???”
江婉兒呆滯地?fù)u了搖頭。
“那我能練劍了嗎,?”
她又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。
“太好了!”寧澤看著自己手中的木劍,,第一次露出少年的純粹笑容,。
江婉兒沒有離去,她就坐在一旁,,說是監(jiān)督著寧澤練劍,,其實她是要看寧澤的天賦到底是有多么變態(tài),等她從早看到晚,,發(fā)現(xiàn)寧澤已經(jīng)可以把十幾招連在一起使出來時,,她感覺自己竟然泛起了一起自卑感。
在寧澤面前,,自己除了出身高貴之外,,好像沒有任何一樣可以跟他相比。
她呆呆地坐在一個樹樁上,,表情茫然,,直到寧澤坐到他身邊,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完一句今天就到這吧,,她才回過神來,。
看到寧澤大口喘氣,十分乏累,,但臉上仍然掛著笑容的時候,,江婉兒好像在寧澤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種光,一種常人所沒有的光,。
寧澤仰起頭問道:“你在看什么,?”
江婉兒心臟怦怦跳,但卻指著寧澤左手上的手鐲說道:“那是誰給你的?”
寧澤揚(yáng)起左手,,笑道:“從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戴著了,,爺爺說是我娘留給我的?!?p> 沉默了許久,。
江婉兒問道:“你恨你娘把你帶到這來,然后又不辭而別嗎,?”
“不恨啊,。”
寧澤笑著說道:“她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吧,,爺爺說她也是哭著走的,,再說這里也挺好的啊,爺爺,、小燕子,、泉叔、湯叔,、二嬸,、柳姨他們都對我很好?!?p> 江婉兒追問:“那你為什么要走出大荒,?”
寧澤握緊劍柄,望向遙遠(yuǎn)的東邊說道:“因為我要變強(qiáng)啊,,我已經(jīng)想好了,,等假以時日我要是在東洲神國站穩(wěn)腳跟了,我就把爺爺,、小燕子他們都接過去,,讓他們也過上好日子,我知道我天賦不行,,但俗話說笨鳥先飛,,我就不相信我比平常人多付出一倍、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努力,,還比不過他們,。”
“其實…”
江婉兒終于忍不住說了出來:“其實你的天賦不差,,甚至……”
“甚至什么?”
“甚至比很多人都要強(qiáng),?!?p> “真的嗎?”
“嗯?!?p> “你不會是騙我的吧,,爺爺他說在東洲神國,有很多人都能一拳開山,,一劍斷海啊,。”
一拳開山,,一劍斷海,?
那老人家也太能編了吧,就算真有那樣的人,,也早就是修行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存在,,怎么可能有很多。
偌大的東洲神國,,有實力能做到一拳開山,、一劍斷海的,應(yīng)該也就一手之?dāng)?shù)吧,。
不過既然老人家要騙他,,那自然是有他的用意。
“不信拉倒,?!苯駜赫酒鹕恚ο乱痪湓捄?,就朝木屋方向回去了,。
寧澤躺在了地上,雙手反抱著后腦勺,,他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,,嘴里呢喃道:“難道爺爺他一直都在騙我?我其實是個天才,?,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