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木鎮(zhèn)進入了梅雨季,,每年這個時節(jié)鎮(zhèn)上的萬事萬物都是濕噠噠的。今年的梅雨季比往年來的更早些,,連日的陰雨夾雜著寒氣,,家家屋子橫梁都會滴滴答答的下起小雨,,讓人無處可逃。這種黏濕陰冷讓鎮(zhèn)上很多年人都染上了風寒,,尤其是老人,,孫奶奶這次沒躲過去,。
初初孫奶奶只是覺得有些許頭痛,,并沒未在意。每年梅雨季都差不多是這樣,,除了濕冷還是濕冷,,也沒什么好辦法,,挨挨就過去了。只是在頭痛的第三日,,也就是木蘭帶著這個陌生男人去報官那天,,木蘭和男人走了以后,奶奶熬不住了,,吃過早飯就去床上躺了下去,,一直到木蘭二人回來,奶奶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,。成祖一直靜靜的守著睡著的奶奶,,不敢離開,直到看見木蘭那一刻才兩眼泛紅,。
孫奶奶今年七十有九,,身子骨硬朗,胃口好的時候一頓可以吃兩碗白米飯,。成祖爹去世后,,奶奶茶水鋪子關門的日子一只手可以數(shù)的出來,而且每年在不同季節(jié)她還會去離鎮(zhèn)子不遠的雞鳴山采草藥,。雞鳴山離鎮(zhèn)子有兩三里路,,孫奶奶帶著成祖挎著籃子走路去走路回,鎮(zhèn)上人都說孫奶奶不像快八十歲的人,。奶奶這次病的如此突然,,讓木蘭變得憂心忡忡,谷先生背著藥箱給奶奶診過脈后,,說是痰濕過重,,氣血兩虧,,開了個祛濕的方子,至于氣血問題要病好了再調理,。
付過診金,,木蘭送谷先生出門,目送先生走遠,,木蘭就拿著方子走去十字街的同和藥鋪,,同和是離家最近也是鎮(zhèn)上最大的藥鋪,藥鋪人不少,,但柜上沒一個人閑著,,可見最近生病的人確實很多。木蘭等了一小會兒才有人來招呼,,藥鋪掌柜看到挎著佩刀的木蘭,,笑臉盈盈的走上前說:“楊捕快,是辦公差還是來抓藥,?”
木蘭揚了揚手里的方子說:“奶奶病了,,抓幾付藥?!?p> 掌柜雙手接過藥方,,彎了彎腰,撩了撩褂子下擺,,轉身交代柜上抓藥,,三付藥用黃色粗紙包住,用麻繩捆好后,,掌柜把藥提給木蘭,,交代了煲藥的方法,最后把木蘭送到門口,。
家里很少人生病,,自然也沒有煮藥的鍋,木蘭提著藥轉去街角的雜貨鋪買了一個瓦煲,。左手拿著瓦煲,,右手提著藥的木蘭剛踏入后院就聞到一股米香,她沒去奶奶房間直接去了廚房,,只見成祖彎著腰往爐子里扔柴火,,而這個聲稱不記得自己名字的男人拿著勺子在鍋里認真的攪著,生怕停下來米水會溢出來,。
一大一小配合的默契,,沒察覺到木蘭回來。木蘭把左手右手的東西放到門口的架子上,又去窗戶旁墻上拿了塊臘肉遞給男人,,男人愕然一下很快就朝木蘭笑了笑,,很熟練的接了過去,低頭和成祖說讓他把火控制小一點,,就去旁邊把肉洗了洗切了一盤,,看樣子木蘭不在家的的空檔,男人已經熟悉了廚房的環(huán)境,。
木蘭回到自己的閨房,,她終于換下濕漉漉的鞋襪,,放下緊了一天束帶,,從做捕快第一天開始她就扎起了束胸,縣衙并沒有要求這個,,可是她知道,,縣衙需要的是一個能干事兒的捕快,而不是一個凸凹有致的女人,。換了身干凈的衣服,,木蘭就走去旁邊奶奶房間,奶奶還睡著,,木蘭摸了摸她的頭,,依然有些燙,粥還沒熬好,,等下再叫奶奶起床也來得及,,給奶奶掖了掖被子,她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,,不知怎么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,,直到感覺有人叫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