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接下來帶你去的地方。”
“見到的人,?!?p> “不能對任何人提及?!?p> “否則。”
“你所看到的就是你的下場,?!?p> 厚重的黑布蒙上了顧阿蠻的眼睛,沒了視線,,顧阿蠻的五感變得出奇的強烈,,她聽到黑布從他指尖靈巧抽出,嗅到他身上非常獨特的香氣,,還有那不經(jīng)意沾染上的血腥氣,。
“你受傷了?”
“別人的,?!?p> 他的聲音帶著一慣的淡漠,像袖于刀鞘的冷劍,,森寒冰冷,。
顧阿蠻歪頭望著他的方向,小聲詢問,,“能不封住我的其他五感嗎,?”
此刻柳淵的手已提起凝聚,指尖對著她的耳后,,這是準備要封住她的聽覺,。
“你曾目不視物,聽覺遠超常人,?!?p> 言下之意,不可以,。
顧阿蠻頹喪的低下頭,,濃密的黑發(fā)柔順的披散在她頸側(cè),雪白的脖頸修長,,向上是她過分蒼白的臉,。
玫瑰花似的唇無意識的咬著,手指輕輕對碰來來去去,,很不開心的樣子,。
他松開了手,長久的凝望著她,,“怕,?”
最終只是極輕的揉了揉她的發(fā),“規(guī)矩就是規(guī)矩,?!?p> 黑暗突如其來。
可最讓人窒息的是被封住五感萬籟俱靜的沉寂,。
黑布下的長睫不住的顫著,,那種仿佛懸尸城墻無能為力的感覺又出來了,。
懷里的人止不住的顫抖,泛白的手指緊緊的抓著那暗色的金蓮紋,,冰涼的淚撒在他的衣襟上,。
該是冷的。
卻又有些滾燙,。
“柳淵,,我好怕?!?p> 她哭的荒腔走板,,不能自已,“我們,、回家好不好……”
因為曾經(jīng)目不視物,,所以對黑暗格外恐懼。
一襲薔薇花枝掃到柳淵的腿上,,花間的露水冷不丁的順著皮膚流下去,,春雪一般涼冷。
柳淵稍稍停駐,。
天上月光映進他的眼底,,身后是薔薇滿架胭脂香。
如果現(xiàn)在問她遞信的事,,估計不費吹灰之力,,顧阿蠻就會全盤托出。
利用弱點,,攻克弱點,,素來是他的強項。
可當他仰頭看著天際圓月,,卻又覺得那月太過高高在上沉寂冷漠,,倒不如這薔薇滿架惹著人間煙火。
正哭著的顧阿蠻只覺得手中一涼,,她皺著鼻子去看,,卻被染著薔薇露水的花瓣沾了一臉,。
“是……薔……薔薇嗎,?”
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,同樣也聽不到對方的回答,,她只能感覺到柳淵胸腔振動,。
確實是回了話的。
于是顧阿蠻捏著那枝花,,打著哭嗝想,,柳淵到底回了什么,。
一直等著到了地方,眼上黑布取下,,她也沒想明白,。
反倒是看著她的黑衣侍個個瞪圓了眼珠子。
嫩黃色的襦裙輕輕的揚著,,隨意披著的黛綠色披帛上是尖尖的下顎和花瓣似的的美人唇,,似是剛哭過,精致的鼻尖微微泛紅,。
她拈著一枝花站在那里,,濃密的長睫似乎剛被雨露洗過,怯生生的垂著,。
這就是黑獄,。
腳下是漆黑幽深,仿佛不知道被什么沁染,,再洗刷不去顏色的地面,。
燃著火把的墻面上,刀斧鉞鉤,,鞭錘矛耙,,單是刀具就有一百二十七種,從腰斬巨刃,,到細如毛發(fā),,把把錚亮,件件飽飲鮮血,。
身邊是關押著的是重型牢犯,,守著他們的是傳說中煞名昭著,能止小兒夜啼的黑衣侍,。
個個深衣黑甲,,臉覆鐵面,手指扣在腰間利刃,,仿佛閻殿里隨時都能勾人性命的黑白無常,。
這是顧阿蠻第二次來這個地方。
沒有腳鐐重枷,,鐵鏈鞭打,,眼下的路卻依舊難走。
被“遺忘”的記憶仿佛破開了封印,,每一步都好似走在刀尖,,疼的渾身發(fā)顫。
可她不敢發(fā)出一點異樣,,唯恐被身邊人察覺,。
薔薇的花刺扎在指腹,。
有些疼。
也讓人冷靜,。
可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,?
為何短短一段路,就有三隊巡邏,,五隊找東西,,七隊無意經(jīng)過。
整齊劃一,,從出現(xiàn)就緊盯著自己,,一直到與自己錯過,顧阿蠻還能感覺到那種被怪異目光打量的——熱切,。
不對勁,。
顧阿蠻心里咯噔一跳,難道有人發(fā)覺了自己重生的秘密,?
她心憂的轉(zhuǎn)著手里的薔薇,,卻不知整個黑獄已經(jīng)沸騰了。
老大竟然帶來了一個姑娘,!
多年任務鍛煉,,刀光劍影磨礪出的傳密刺殺,似乎就是為了在這一刻發(fā)光發(fā)熱,。
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,,這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黑獄。
老大帶來了一個姑娘,!
親自帶來的,!
還是活的!
別說是顧阿蠻,,就是柳淵也瞧出今日這幫小子不安分,,不過要事當前。
他帶著顧阿蠻來到一間密室,。
四下無人,,顧阿蠻的心突突的跳起來。
“今日在大皇子府外抓到一人意圖行刺,,本是驚動不了黑衣侍,,但是卻在他身上搜出了這個?!?p> 柳淵將一小包東西放在桌上,,顧阿蠻伸手拆開,,她對藥石并無研究,,但是卻認出其中兩味,,紫石英和石硫磺。
“這是……五石散,?”
柳淵挑眉,,“你竟認得?!?p> 五石散雖然現(xiàn)在鮮少有人知道,,可在前世卻是在富商貴胄廣為流傳,甚至更有無五石不成宴的說法,,可想而知這東西的火爆,。
顧阿蠻有些頭痛,問題是現(xiàn)在時間太早,,自己一下子認出這東西,,確實不好交代啊。
她頓了頓,,猶豫說,,“那天在大皇子府上,給我看診的郎中就開了這藥,。奈何有人盯著只能佯裝吞下去,,只是那東西入口即化,只余下一粒,?!?p> 顧阿蠻恰到好處的羞紅了臉頰,“后來我翻閱藥典才知道當日吃的是五石散,?!?p> 藥典?
柳淵瞧著眼前這個撒謊的小丫頭,,慢悠悠的轉(zhuǎn)著手上的扳指,,他怎么不知,那堆滿志怪妖神的書架那上面還有藥典這么正經(jīng)的書,?
顧阿蠻歪頭看著柳淵,,無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,說不上的純良無辜,,“有問題嗎,?”
這小撒謊精。
某一瞬,,顧阿蠻覺得他是想笑的,。
可是那笑淡的像是一閃而逝的錯覺。
她只能怔怔看著他,淡櫻色的,,勾勒著性感薄涼的唇微微張合,。
“你可知道他要殺的是誰?”
密室的墻側(cè)被機關緩緩升起,,刑架上綁著的赫然是那位陵川悍匪,。
原來要殺的是我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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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半松子
啊啊啊啊啊,《摘魁首》要上青云榜了,,好開心,,好開心,多謝各位的推薦票,,么么噠?~(′ε`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