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第二個死者
朝歌,,大胤王朝的都城,,城中聚居著整個王朝,身份地位最為尊貴的人,。
從某種意義上說,,就是金子塔尖的這一小撮人,,決定了余下絕大多數(shù)普通百姓的生死存亡,。
因為這座城市的特殊性,,京兆尹首要的政治任務(wù),便是保障這些大人物的安危,。
至于城市的另一個角落里,死了一位國色天香的舞娘,,實在算不得什么要緊事,。
這位京兆尹的身份,,同樣很特殊,朝歌官場上罕見的寒門子弟,。
只是可惜,,沒有生出堅韌不拔的傲然風(fēng)骨,反倒學(xué)會了官場上踩高捧低的陋習(xí),。
姚木的態(tài)度,,明顯很敷衍,連帶著驗尸的仵作也不認真,。
隨意勘探了一下現(xiàn)場,,問了幾個問題,便帶著隊伍撤了,。
姚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作風(fēng),,讓馨娘的問話里,都透著股謹慎,,“能抓到兇手嗎,?”
葉流云雖然惱火,但她并沒有太好的辦法,。
她是何等身份,,怎能強令京兆尹為其審案?只有自己想辦法了,。
“會不會和蝶舞肚子里的孩子有關(guān),?”
處理完了國色天香的諸多事宜,馨娘說什么也不愿住在樓里,,執(zhí)著的要去葉流云的宅子里躲兩天,。
葉流云笑了笑,答應(yīng)了,。
看到馨娘這樣的表情,,沒由來的,葉流云想到了初次出現(xiàn)場的自己,,很容易的,,就理解了她內(nèi)心的惶恐。仔細回想起來,,自己當年,,似乎嚇得臉都白了,有好一陣子,,葉流云覺得,,她必須要告別這種可怕的生活,做一個小姑娘該干的事情,。
和她那些高中同學(xué)一樣,,坐在干干凈凈的辦公室里,,處理些文件,聯(lián)系下客戶,。
那時候的自己,,應(yīng)該沒想到,有一天,,她也會修煉成如今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貍吧,。
天色已晚,街道上靜悄悄的,,唯獨靠近歌舞坊這邊,,喧鬧不已。
空氣中,,飄蕩著各種樂器演奏出的華麗奢靡樂章,,惹人心醉。
陛下不近女色,,這些臣工們便投其所好的喜歡上了清雅的路子,,歌舞坊倒成了他們尋歡作樂的所在。
夜晚的風(fēng),,涼嗖嗖的,,散去了滿身的血腥味,馨娘的神智,,終于恢復(fù)了幾分,。
葉流云知道馨娘的意思,一位幾乎足不出戶的舞娘,,哪里會認識旁人,,左不過是國色天香的某位客人。
這些人非富即貴,,早已娶妻,,正妻自然都是門當戶對的世家小姐,豈會允許蝶舞有孕,?
“有可能,,倒也未必?!比~流云蹙著眉頭,,仍沉浸在案發(fā)現(xiàn)場的氛圍中。
她不是一個好的探案者,,因為她對案子總是會投入過多的情感,,這會讓她在分析的過程中受到影響,繼而導(dǎo)致整個案件的崩盤。
“各家的府兵是什么樣的戰(zhàn)斗力,?”葉流云反問道,,“殺一個女子,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,,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?”
“總不會是哪位大人,,親自動得手吧,。”
聽葉流云這么說,,馨娘緩過神來,,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出了問題,“要照你這么說,,怕是就很難辦了,。”
“先查查,,下午的時候,,有誰進了后院……”
話音未落,毫無征兆的,,從身后喧鬧的歌舞坊中,,傳來了一聲尖叫聲。
葉缺擠到人群中看了一眼,,回來的時候,,臉色卻變了。
“牡丹坊的頭牌,,也死了,。”
葉缺一向不愛說話,,葉流云很輕易的覺察出葉缺話中的含義,,“死狀一樣?”
“我認為是一樣的,?!?p> 葉缺的判斷,葉流云深信不疑,,這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信任,,旁人很難理解。
“這倒是奇了,?!比~流云嘆了一口氣,疑惑的說道,“還真是一個沒有耐心的兇手,?!?p> 第二起案子發(fā)生的時候,正是歌舞坊最熱鬧的時候,,各家的小公子們,,正在花天酒地的玩的高興,出了這樣的亂子,,心里自然是很不滿的,。
驚嚇還在其次,藐視他們的權(quán)威,,是萬萬不能忍的,。
于是,姚木成了他們的出氣筒,,紛紛要求盡快破案,,以撫慰他們受傷的心靈。
托了牡丹坊的福,,正沉浸在睡夢中的京兆尹姚大人慌慌張張的套了衣服,,一瘸一拐的趕了過來。
馨娘想要湊過去看看,,被葉流云一把拉住,,小聲說道,“我們先回國色天香,,小心別被人當了兇手,,平白受些牢獄之災(zāi)?!?p> 果不其然,,回到樓里沒多長時間,牡丹坊的花大娘便拉著姚木闖了進來,。
牡丹坊和國色天香雖然是緊挨著的鄰居,,檔次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,平日里是決計不敢來國色天香鬧事的,,但今夜,,被失去頭牌的仇恨迷了眼,又覺得有京兆尹壯膽,,索性鬧了起來,。
姚木心里清楚,這兩起手段極為相似的案子,,不會是國色天香的手筆,,但他實在不想為了這樣的事情耽誤時間,,也就由著牡丹坊鬧了過來。
姚木希望,,若是能就此定案,,倒也省了不少奔波之苦。
葉流云看著面目猙獰的花大娘,,笑著說道,,“難道蝶舞姑娘,也是我們殺的,?”
“為什么不是,?”那人一頓,繼而囂張的說道,,“我可聽說,蝶舞姑娘是懷了身孕的,,就憑這一點,,你都不能留她?!?p> “能不能留是一回事,,什么時候除掉又是一回事,何必要趕在這樣的時間,,難道我們還想殿前失儀,,惹怒天顏不成。再說了,,自己樓里的姑娘,,是打是趕,可都是合情合理的,。以往蝶舞聽話,,恩客也多,自然客客氣氣的,,由著她的性子來,,出了這樣的事情,可不是自己理虧,,殺得這么血腥做什么,?”
葉流云冷言冷語,說的倒是在理,,姑娘們的賣身契都在馨娘手上,,馨娘天性溫和,不愛拿出來威脅人,,但要真是逼急了,,賣將出去,蝶舞再當紅,也只有被迫聽從的份,,哪里用得著殺人,。
死過人的樓,總是沾染了太多的晦氣,,生意會差很多,,壞自己家的生意,可不是蠢么,?
花大娘一時無語,,想不出反駁的話語,安靜了下來,。
但很快,,花大娘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戳了一下似的,跳將起來,,怒吼道,,“蝶舞的死,我可不管,,反正我們牡丹坊的姑娘,,肯定是你們殺的?!?p> 葉流云皺著眉,,詫異了一下,笑著問道,,“花大娘說的還真是肯定呢,,難道親眼看見了不成?”
滄海長歌
又到周末,,卻是陰雨綿綿,,何其悲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