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高梁捅破了張明振的心思,,消息便一件接著一件傳來。
先是江蘇傳來了關(guān)于林官獻的消息,。
江蘇公安部門接到了協(xié)查通報之后,,在全省范圍內(nèi)進行排查,結(jié)果真的有人找上門來,。不過,,這個人不是提供案件線索,,而是求助警方幫忙確認畫像中的人是不是自己的親戚,。
據(jù)這人提供的信息,,畫像上的人可能是自己的族兄,叫林大聰,。他本來是NT市呂四港人,。這人在家鄉(xiāng)的時候,每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,,可是他看周圍人們紛紛下海經(jīng)商,他的心思也活泛了起來,。他在八十年代就離開了老家,,開始的時候還往家里匯一些錢,可是不久之后就沒了音信,,這一晃也二十年過去了,。
現(xiàn)在僅有這么一絲的線索,目前看來對案件幫助不大,;即使這個線索是真的,,也僅僅是證明了林官獻的真實身份??墒?,這個人到底哪去了?不找到這個人,,不知道他和陳清穎這幾年發(fā)生了什么事,,更不知道其他被拐賣的婦女又都到哪里去了。所以,,案件還是沒有太大的進展,。
隨后,又一個震驚的消息傳來,。
河南的警方也發(fā)來了一條線索,,就在張明振和陳清穎居住的村子附近竟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具骸骨,,死亡時間已經(jīng)超過了五年,呈現(xiàn)了白骨化的狀態(tài),。警方根據(jù)骨骼還原死者生前相貌之后,,此人大致的面目以及身高與遼寧發(fā)布的協(xié)查通報有極大的相似。
陳利明得到這個消息,,立刻向李樂峰匯報,;李樂峰二話不說,決定派王平帶隊前往河南,,同時將這一情況通報給江蘇的公安部門,,建議他們帶著林大聰?shù)挠H人同時趕往河南。
高梁聽到這個消息雖然有些意外,,但也算是情理之中,。
王彤佳早就提醒過他們,林官獻多年沒有出現(xiàn),,也沒有犯案,,很有可能已經(jīng)死亡。現(xiàn)在死亡的地點可能與張明振,、陳清穎的居住地如此之近,,這兩個人應(yīng)該也脫不了干系。
王平在和陳利明趕往河南之前,,將隊里的事情臨時托付給高梁,,尤其交待他要記得提審張明振和陳清穎這兩個人。
王彤佳利用自己的優(yōu)勢,,再次和李春玲,,也就是陳清穎正面交鋒。
王彤佳和黎麥拿著監(jiān)視居住決定書送到陳清穎的臨時住所,。
王彤佳一進屋,,便展開了法律文書,“李春玲,,哦,,不,你是叫陳清穎吧,!這是監(jiān)視居住決定書,,這份是通知書,我現(xiàn)在帶給你,!”
陳清穎抬頭看著他們兩個人,,眼神閃過一絲驚愕,很快又恢復了平靜,,“警察同志,,你說我是陳清穎,,可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。你給我這份文書到底有什么用,?”
黎麥陪著王彤佳一同前來,,好脾氣地解釋道:“陳清穎,你什么都不需要做,。這是一份強制措施文書,,之后我們會有派出所民警和輔警在這里陪著你,你現(xiàn)在的身份是犯罪嫌疑人,。你說想不起來自己的身份,,我們暫且相信,也會帶你繼續(xù)去求醫(yī)看病,,希望你能早些想起來,。
陳清穎依然盯著王彤佳,“警察同志,,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,?這小同志說的話,我怎么一點都不明白呢,?”
王彤佳深深吐出一口濁氣,。她對陳清穎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抱著同情的態(tài)度。
作為一個被拐賣的婦女,,陳清穎吃了很多苦,,又被毆打,又被騙入傳銷組織,,怎么看都是一個可憐人,??墒请S著案情的逐漸明朗,,這個人不但在傳銷組織中積極參與,竟然還吞下了傳銷組織大量的錢財,,因此挨了打,;在另一起案件中,她雖然開始是受害人,,可很快與人販子沆瀣一氣,,坑害了許多人。
“陳清穎,,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些信息,。你的前夫,不,,不是宋長明,,而是林官獻的尸骨已經(jīng)被發(fā)現(xiàn)了,!”王彤佳語氣冰冷。
陳清穎聽到這里,,臉色一變,,很快又鎮(zhèn)定下來,“你說的這個人,,就是拐賣我的人,!我只記得,我的丈夫就是張明振,,我是被人賣給他的,。可我忘了是誰把我賣給他的,。你知道,,我經(jīng)常挨打,所以腦子早就不好使了,?!?p> “行了,別裝了,!腦子不好使,,還能給傳銷組織記賬,那腦子要好使,,你就取代杜翠香成了這大老板了,!”黎麥有幾分不耐煩。
這段時間,,因為這些案件,,他可是受了不少委屈,所以對于這個組織里的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的好印象,。
陳清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,。
王彤佳冷笑一聲,“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不承認,。什么事都算不到你頭上,?在現(xiàn)場,我們就扣押了不少賬本,;之后杜翠香到案,,我們獲取的證據(jù)越來越多。你記得那些東西還能跑了,?之前你寫的字,、做的筆錄,我們都已經(jīng)拿去做過鑒定了,,賬本上的內(nèi)容就是你記得,!更有意思的,,那賬目還對不上,這就是你挨打的真實原因,!什么要逃離傳銷組織,,什么要保護其他人,你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腦子不好使了,,可撒起謊來,,卻是比誰都聰明!”
王彤佳很少這么激動,。作為警察院校的高材生,,她的業(yè)務(wù)能力一直很強,溝通能力也非常厲害,,審訊的時候一直都是態(tài)度溫和,,通過邏輯把人逼到死角。這也是高梁一直很敬重她的原因,。
而今天,,她的情緒徹底失控了。她覺得自己的同情心被人利用了,,非常難以忍受,!
陳清穎張了張嘴,似乎還想要辯解,,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,,干脆就把嘴閉上了。
黎麥安撫地拍了拍王彤佳的手臂,,“陳清穎,,我告訴你,張明振已經(jīng)把該說的都說了,。你要是再繼續(xù)隱瞞下去,,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!到時候張明振怎么說,,我們就怎么認,!他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你身上,,我們會相信,,法官也會相信?!?p> 陳清穎聽到這話,,心里還是慌了。不管她再怎么詭計多端,,畢竟也只是一個多年沒有接觸到社會的中年人,,被黎麥和王彤佳的幾句話也是嚇得夠嗆,。緩了半天,她終于開口:“我真的是一個受害者,,我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,,只是為了保護我自己!”
黎麥和王彤佳對視了一眼,,看來這個人的嘴是撬開了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