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梁突然當(dāng)頭一盆冷水,,潑滅了這兩個人的興奮,,“你們高興半天,有沒有想過,,這一切只是我們的猜測和推斷,,并沒有實際的證據(jù)?也就是說,,現(xiàn)場上并沒有留下孫旺峰殺害他母親的直接證據(jù),。”
李永秋眼巴巴的看著崔立偉,,希望這位大神能夠立刻駁回高梁,。
可是崔立偉卻讓他失望了,“梁子,,你說的對?,F(xiàn)場的物證并不能證實孫旺峰就是殺害常亞芹的兇手,畢竟他在現(xiàn)場留下的痕跡還有很多種可能性,,有更多的解釋……”
高梁陷入了沉思,,手上拿著兩份報告,一動不動,,似乎眼神要把報告戳出一個洞來,。
李永秋碰了碰他,“你在想什么?有什么想法說出來,,大家一起參考參考嘛,!”
“你記不記得。孫旺峰右手虎口那里一個小小的傷痕,?而且那傷痕看起來還很新,。”高梁轉(zhuǎn)向李永秋,。
李永秋頓悟了,,“我記得傷口的位置是靠近食指指節(jié),非常像使用什么不方便的銳器不小心留下的,?!?p> “對!有些生活經(jīng)驗的人就特別有感觸,。如果持刀不穩(wěn),這下子會把自己的虎口震傷,。所以,,我懷疑他那小小的傷口或許跟這起案件有關(guān)系?!备吡荷斐鲎约旱挠沂?,在虎口處比劃一下。
崔立偉有些為難,,“就算是真的,,他的虎口受了傷,血液留在了兇器上,,那也很難分離出來,。畢竟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母子,是親緣關(guān)系中最親近的,,很難發(fā)現(xiàn)有不同的DNA序列,。”
“不管怎么說,,你先去嘗試一下,。有結(jié)果了,我們再對他進(jìn)行進(jìn)一步的審訊,?!备吡簩Υ蘖サ墓ぷ鬟€是抱有很大的信心,“咱們雙管齊下,,一定把這個人給拿住了,!”
“那孫成巖怎么辦?”李永秋問道,“孫成巖即使沒有觸犯故意殺人罪,,他也觸犯了包庇罪,。所以,我覺得拘留時間延長一些是可以的,,畢竟他和隋慶余都涉及到包庇罪,,可以算是結(jié)伙作案了?!?p> 高梁呼了李永秋一巴掌,,“你在開什么玩笑?原本以為你是咱們隊里最冷靜的,,我發(fā)現(xiàn)你的畫風(fēng)也越來越跑偏,!這樣不行,我得把你和利明分開,,這個虎勁只有陳利明能干出來,!”
李永秋撇了撇嘴,“你可別胡說八道了,!如果比不講規(guī)矩,,誰能比得上你高大隊呀?可別忘了,,你可是由咱們李局長親自去抓回來的病號,!”
“好了好了,你們兩個說說話就又吵起來,!”崔立偉抽出他們兩個人手中的報告,,“你們快走吧,我是伺候不了你們這兩尊大佛了,!告訴你們,,這起案件基本上可以說是板上釘釘,但是關(guān)鍵問題就是直接證據(jù)不足,,僅僅靠著目擊證人的證言和時間上的推論,,很難讓這父子倆認(rèn)罪伏法。時間有限,,你們最好想辦法找到新的證據(jù),!”
“可是現(xiàn)場證據(jù)就這些,還有什么可找的,?”高梁有些發(fā)愁,,突然,他又想到一個問題,,“你說,,地上的那些腳印還有沒有價值,?如果再重新測量,或許從一堆雜亂不堪的腳印中能夠提取到孫旺峰的腳??!”
崔立偉微微一笑,“你說的我也想到了,,現(xiàn)在東升正在做腳印的解析?,F(xiàn)場一層又一層的腳印雖然雜亂,但由于形成的時間不同,,血液干涸的程度也不同,,分析出來不同的腳印還是有可能的?!?p> “那就太好了,!你們需要什么樣的支持,我全力以赴,!”高梁拍著胸脯保證,,“不管是跟市局或省廳的技術(shù)部門聯(lián)系,還是給你們架上幾臺電腦,,讓你們舒舒服服地先把這段時間的工作完成,!”
“行了,行了,,甭客氣了,,你快離開我就謝天謝地了,!”崔立偉一邊說,,一邊把高梁這個大麻煩推出了辦公室。
正在技術(shù)中隊的辦公室外,,李永秋和高梁面面相覷,。
突然,李永秋冷哼一聲,,“老高同志,,你說你是多不招人待見?立偉哥那么好脾氣的人,,竟然對你痛下逐客令,!要不這樣,明天早晨我來接你,,咱們?nèi)タ词厮?,把孫成巖給放出來!”
高梁這時候也是醒過神了,,“沒錯,,孫成巖拘留的期限已經(jīng)滿了,。他和隋慶余是否同謀包庇孫旺峰這件事暫時還沒有結(jié)論,我們必須得尊重事實,,尊重法律,,先把孫成巖放出來。但是,,他的取保候?qū)彵M量選擇可靠的方式,,畢竟現(xiàn)在讓孫成巖提供一個可靠的保證人,也未免過于難為他了,。他的家里現(xiàn)在可謂是‘家破人亡’四個字,。”
李永秋斜了高梁一眼,,“你無處安放的惻隱之心又犯了,!不過這倒無所謂,無論使用什么方式的取保候?qū)?,我們都是為了保證訴訟,。只要孫成巖不跑,這件事就沒什么問題,!”
高梁攬過李永秋的肩膀,,“行了,報告咱們也提前看了,,思路咱們也有了,。你我就等著明天早晨去看守所釋放孫成巖,順便再去醫(yī)院看看孫旺峰,,把他扔進(jìn)看守所,。這個人不見棺材不落淚,現(xiàn)在他的嫌疑最大,,把他送進(jìn)去,,絕對沒問題!”
突然,,李永秋拍了拍腦門,,“我倒想起一件事,咱們可能都忘了,!你是安排曾茂過來向刑警大隊報到,,支援這起案件的偵辦。這借調(diào)函已經(jīng)發(fā)過去好幾天了,,這人怎么還沒過來,?”
高梁也學(xué)著李永秋的樣子拍了拍腦門,“是啊,,借調(diào)函發(fā)過去好幾天了,,可是我忘記跟各個部門領(lǐng)導(dǎo)通氣了,。這不能越鍋臺上炕,我馬上給王平大哥打個電話,,要不然這件事算是我虧欠了他,!”
李永秋實在是有些無奈,“高梁,,你一直說我的狀態(tài)不好,,可你的狀態(tài)也沒好到哪里去!是不是有什么事要發(fā)生,?讓你如此的心神不寧,!”
“沒有,沒有,?!备吡航舆B否認(rèn),“你這孩子就是心思多,,你看我這一天嘻嘻哈哈的,,怎么會是有問題的樣子?別多想了,,好好工作,!”
李永秋不屑地冷哼一聲,“算了吧,!高梁,,你這樣子,要是沒有什么事,,我李永秋三個字倒過來寫,!”
“秋永李?,!不好聽,,不好聽,,你可不要倒過來寫了,!”高梁說得風(fēng)輕云淡,卻把李永秋給氣壞了,。
“高梁,,你能不能有點正經(jīng)的?趕緊跟我說說,,什么事,!”
高梁嘆了一口氣,“就你機靈,!咱們可能又要提一批干部,,不知道你利明哥這次有沒有希望,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