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路上,,陳利明開著車,,一言不發(fā)。
丘杰書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利明哥,你在想些什么,?”
陳利明告訴她:“我在想,按照張玉潔和戴佳杰的說法,,郝運盛是會點兒功夫在身上的,,所以就算是他殺害了郝鵬飛,我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的,?!?p> 丘杰書聽完他的分析,不禁發(fā)了愁,,“這么說起來,,其實具有殺死郝鵬飛動機和能力的人還真有不少,。黎麥給我發(fā)短信,白山也到案了,。聽他供述和永秋哥查到的情況,,最初把車子進行改裝的就是這個人,再加上他的動機也很充分,,所以我開始覺得這個人就是兇手,。可是現(xiàn)在……”
“黎麥給你發(fā)短信了,?高梁也給我發(fā)短信了,,白山已經(jīng)被拘留了?!标惱靼咽謾C掏出來,,遞給她看,“你看,,雖然好郝鵬飛的死因并不是因為一氧化碳中毒,,但是白山的所作所為明顯是奔著殺人去的。所以他的行為是故意殺人的準備階段,??墒侵旅倪@兩刀到底是誰捅的,現(xiàn)在還找不到兇手,。其實就算是白山干的,,也并非沒有可能?!?p> “那我們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,?”丘杰書畢竟經(jīng)驗尚淺,現(xiàn)在有些不知所措了,,
“怎么辦,?我們再去會會郝運盛!”陳利明把車子拐進學府路,,“高梁他們已經(jīng)接觸過這個人,,據(jù)說他并不是很配合,我覺得,,我們應(yīng)該再接觸一下,!你是女生,或許老人對你沒有那么防備,?!?p> “好,我這有地址,,是黎麥給我的,!”丘杰書也掏出手機,,翻出黎麥的短信。
“怎么又是黎麥,?,!”陳利明嘀嘀咕咕。
兩個人很快找到郝運盛的家里,,雖然有了心理準備,,但還是被這歪歪扭扭的樓房給嚇到了。
丘杰書上前敲了敲門,,很快就有人來開門,。
白天看見郝運盛,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,,不過那臉上陰森森的表情還是讓他們的心里有幾分發(fā)毛,。
陳利明先開口了:“您是郝運盛,郝大叔嗎,?”
郝運盛冷冰冰地一笑,,“小伙子,客氣了,!我的確是郝運盛,,但我可不敢當你一聲郝大叔。你們是警察吧,?來這里是想問我那個野種兒子的事情吧,?”
陳利明頭一次聽見有人說話如此直白,一時間被噎住了,;倒是丘杰書很是機靈地上前一步,,“郝大叔,我知道您這么說是心里有氣,,可是我們剛剛見過了郝大嬸……”
“別叫她郝大嬸,叫她張玉潔,!她不配用我的姓,!她現(xiàn)在在哪兒,我都不知道,,我就當她死了吧,!”郝運盛說完這句話,突然反應(yīng)過來,,“你們見過張玉潔了,,她人在哪兒?她得回來跟我說清楚,!”
陳利明看他情緒激動,,趕忙岔開話題:“您能讓我們進去嗎,?咱們坐下慢慢聊。這樓房臨著街面,,左右上下又都是鄰居,,說多了也是不好?!?p> 郝運盛皺著眉,,沒有說話。
當初,,他和張玉潔當初鬧翻的時候,,吵得樓上樓下人盡皆知,的確是丟了好大的臉面,。尤其是郝鵬飛的身份被戳穿以后,,這段時間他連門都不敢出,總覺得有人在議論自己,。
現(xiàn)在這兩個年輕的警察想要跟自己聊一聊,,雖然不情不愿,可他真的有好多話想要一吐為快,。他本來就已經(jīng)沒有了親人,,沒想到老婆跑了,兒子又不是自己的,,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孤家寡人了,。
“你們進來吧!”郝運盛撂下這句話,,轉(zhuǎn)身回到屋子里,。
陳利明和丘杰書對視一眼,悄悄地松了一口氣,。
郝運盛的家看起來就逼仄了很多,,也就四五十平米的樣子;再加上一樓光線不好,,十分昏暗,,的確和戴佳杰的高檔住宅沒法比。
丘杰書掩飾性地咳嗽一聲,,組織好語言,,“郝大叔,之前我的同事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來找過您了,,了解了一些情況,。我們今天來,主要是想問問您,,和張阿姨以及郝鵬飛之間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,?!?p> 郝運盛的表情變得極其的厭惡,“發(fā)生了什么事,?你們不是都見過張玉潔了嗎,?她難道沒告訴你嗎?郝鵬飛不是我的兒子,,是她跟別人的野種,!我還不知道那個野男人是誰呢!”
“這件事你告訴郝鵬飛了嗎,?”陳利明一直想知道,,在這對老夫妻因為陳年舊事鬧翻了之后,郝運盛到底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郝鵬飛,。這關(guān)系到這對父子之間的動機變化,。
“沒有!”郝運盛的表情帶著幾分幸災(zāi)樂禍,,“我和張玉潔鬧翻的時候,,郝鵬飛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回家,也沒有聯(lián)系過我們了,。那個孩子的主意很多,,為人也很冷漠。我能感覺到,,即使結(jié)了婚,,娶了妻,他也很討厭他的妻子,,當然也很討厭我和他媽媽,。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那時候,,我是把他真實的身份曝光的,,我想看看他的態(tài)度??墒俏疫€沒來得及這么做,,他就已經(jīng)死了。原本我是有幾分不甘心的,,可我后來一想張玉潔現(xiàn)在跟我一樣,沒有人養(yǎng)老送終了,,我又開心起來,!”
丘杰書覺得眼前這個老人應(yīng)該是受到的打擊太大,整個人的狀態(tài)都不太對,。她看了一眼陳利明,,想看看他的態(tài)度,。
陳利明接收到她的暗示,繼續(xù)問道:“郝大叔,,你想見一張阿姨嗎,?你們老兩口想把這件事談開嗎?畢竟郝鵬飛已經(jīng)死了,,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身后事了,。”
郝運盛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,,“你們看,,我當初在前線為了多掙點糧餉,什么都肯干,,累死累活,,還受了傷。我的右手現(xiàn)在根本使不上力氣,。復(fù)原回家,,我辛苦工作養(yǎng)家。好不容易熬到今天,,我以為可以有了好日子過,,卻沒想到養(yǎng)了三十多年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!你們說,,讓我怎么能夠不恨,?”
“我能理解你!”陳利明堅定地說,。這句話倒是不假,,作為一個男人,他非常能夠理解眼前老人的心情,,但涉及案件的問題,,他卻不能不問:“郝大叔,這個月的十號晚上,,您在哪里,?”
郝運盛抬眼看了看他,“你們在懷疑我嗎,?十號的晚上,,我一個人在家,我現(xiàn)在哪敢出去,?多丟人?。 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