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天空泛起了魚肚白,白沐辰一行人來到王平海的府中,。
“幾位是初次來到白帝城吧?”王平海說著,,招呼著下人們給幾人倒茶。
“我們是南天藥宗的弟子,,此次是外出歷練,,也是第一次來到白帝城?!鳖欓婊卮鸬?。
“剛剛讓諸位見笑了,沒有招呼好大家屬實是我這個城主的責任,,只是這白帝城近幾日確實是不太平,,城外出了這么個怪物!”王平海略帶歉意的說道,。
“將軍客氣了,。”
不等顧楠湘想要再說些什么,。
“城主知道這魔族的來歷嗎,?”白吃吃突然問道,。
“魔族,?”王平海微微一怔。
“……”一般人是不太清楚如今魔族的現(xiàn)狀的,,白沐辰覺得是自己有些莽撞了,,他本是覺得這個城主也是修士,可是想來無論修為怎么強大,,終歸是世俗之人,。
“哦,就是那個怪物,?!彼a充道。
“這個怪物,,五年前,,我與軍營中的一些將士們就曾遇到過,,說起來,這可能都是我的罪過……”
五年前的一個雨夜,,烏云之上雷霆密布,。
“王平海!”女人大聲叫喊著,,臉上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,,她就這樣站在雨中。
“夫人,,我……”
“姓王的,,你看清楚,她是你的女兒,,你的骨肉,,都是你害的,是你害的,?!?p> “……”王平海默不作聲,他看著女兒病死的模樣心中也是懊悔不已,。
“你干的好事,,讓女兒還債?”女人已經(jīng)泣不成聲,。
在此之前的一年,,王平海在白帝城外遇到一位道人,那道人告訴王平??梢宰龇ǜ淖儼椎鄢堑臍膺\,,只是做法之后需要用他的血肉來獻祭,為了城中的百姓,,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此事,,只是在道人做法之后便離開了,獻祭之事卻只字未提,,只是說,,祭血當取之時,上天自會來取,。
沒想到的是,,所謂用他的血肉來獻祭指的是獻祭他的至親骨肉,而所謂的改變氣運只是竊取了別處的風調(diào)雨順,。
當他明白這件事的全貌以后,,所有的一切卻已成定局,這也算是一種報應吧,,后來他都是這樣想著,。
沒過多久,,王平海前往仙門之一的問天宗求一份天機,那就是白帝城的氣運究竟是竊取何方的,,他多少想要彌補一些自己所犯下的錯誤,。
“就在我求得到天機之后,率領部將們前往流沙河南岸的途中,,遇到了這只怪物,,當時他正要啃食一位少女,我們出手將其鎮(zhèn)壓,,封印在了一座山頭之上,,沒曾想,這怪物如今又回來了,,而且比之前更加強大,。”
“所以這白帝城竊取的是何方氣運,?”白沐辰問道,。
“那是南邊的一座小村莊,我們到時,,村中已無一人,,只剩下些許空房,山巔田野都已經(jīng)成了貧瘠的土地,?!彼麌@了口氣,仿佛是在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悔恨,。
“那個少女呢,?”白煙煙問道。
“嗯,?”
“當時你們從怪物手中救下的少女呢,,說不定她知道些什么?!?p> “那個姑娘,,我們帶回白帝城以后就被一個有錢的大戶人家收養(yǎng)了,,本來我是想自己收養(yǎng)的,,只是剛剛喪女,我家夫人定然是不肯,,說起來,,那個丫頭長得……”王平海突然怔住了,那個丫頭長得不就是跟昨天夜里自己救的女孩一個模樣嗎,?
他連忙起身朝著里屋走去,。
“……”
原來是這么回事,!
當他看到女孩已經(jīng)不見了,并且院子里一片狼藉,,便知道那怪物是他親自帶回來的,。
難怪,難怪那個丫頭喊著要找姐姐,。
可是這個怪物跟五年前的那個姑娘到底是什么關系,,兩人是姐妹的話,那這個妹妹當初為何又想要吃掉姐姐,,她又是怎么變成怪物的,?
“王城主?”白沐辰快步走來,,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不解,。
“抱歉,幾位,,這件事也許我已經(jīng)有了頭緒,,只是有些地方還不太清楚?!蓖跗胶Uf道,。
隨后,他將自己昨夜里遇見的事情告訴眾人,,至于他心中的疑惑,,白沐辰卻清楚是怎么一回事。
要說整件事情唯一弄不明白的就是城外的另外一只怪物,,第二個魔族嗎,?
“看來當下之急就是要找到五年前的那位姑娘,哦對了,,王城主還記得她叫什么嗎,?”
“嗯,我記得,,好像是叫,,蘇如畫?!?p> ……
王平海與白沐辰兩人一同離開府邸去往收養(yǎng)蘇如畫的大戶人家,,其他幾人就留在了城主府中。
“煙煙師妹,,抱歉啊,,剛來就卷到了這么麻煩的事情當中?!鳖欓嬲f道,。
“沒事啦,。”白煙煙笑著回應到,,其實她覺得這件事倒無所謂,,就是為什么非得是白沐辰自告奮勇的陪著王平海一起去這一趟啊,真的是煩死了,,好想讓他抱著自己再多睡一會啊,,嗚嗚嗚。
此時,,白沐辰與王平海已經(jīng)來到當初收養(yǎng)蘇如畫的那家大戶,。
“將軍親自前來,我等有失禮數(shù),,望將軍見諒,。”開門的人正是朱家家主朱員外,。
“別見外了,,我說老朱啊,五年前你收養(yǎng)了一個丫頭可還記得,?”
“這……”
朱員外怎么會不記得,,那個姑娘他可是賣了個好價錢。
“怎么,,不記得了,?”王平海微微皺眉。
“啊,,記得記得,。”朱員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,。
“來來來,,你們動作快些,把東西抬上來,?!毕氯藗冋е豁斵I子走到幾人身旁。
“將軍您請看,?!?p> 王平海沒有多想,還以為蘇如畫就坐在這轎子里,。
白沐辰瞇著眼心里暗道,,抬個姑娘過來需要八個壯丁這么費勁?
只見王平海掀開這轎子的門簾,,里是竟是堆滿了白花花的銀元寶,。
“老朱,你這是何意,?”王平海先是一愣,,隨后有些不解。
白沐辰倒是想到了某種可能,,心道,,這白帝城看來也不怎么樣,一個大活人就變成這些東西了,?
“哦哦,,前兩年啊,這個丫頭嫁出去了,,這些是聘禮,,我想著既然是將軍帶回來的姑娘,那這聘禮自然也要……”不等他話說完,,只見王平海冷哼一聲,,嚇得他不敢再說些什么。
“朱員外,,那丫頭如今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八歲出頭,,前兩年就嫁出去了?”
“這,,這確實是嫁出去了,,如今這丫頭也確實不在我府中……”
“嫁到何處了?”
“城南,,城南的張家,!”
城南張家。
“改嫁了,?”
“是的,,不瞞將軍您說,可憐我那小孫子沒有福氣,,去年就因病早逝了,,我看這蘇丫頭年紀尚小,我不忍心讓她在此守寡,,就……”
“賣到哪了,?”白沐辰問道。
“哦,,嚴家商會,,天寶閣,城西邊……”
“不不不,怎么是賣呢,,這小兄弟真會開玩笑,,是嫁過去了,嫁過去了……”張老頭連忙改口,。
此時的王平海是真的有些憤怒了,,原來白帝城中的這些個名流世家,竟然是這么些混賬東西,,尤其是那個朱員外,,說起來還是自己曾經(jīng)的老戰(zhàn)友,也算是白帝城的原住民了,,竟然能做出如此混賬之事,。
城西,嚴家商會,,天寶閣中,。
“哦,對對對,,那個蘇如畫,,也就是去年剛到此處的,一位姓阮的公子將她帶出去玩了一個晚上,,那個阮公子可不是平常人啊,,這位公子的父親好像是南天藥宗的弟子,仙門弟子??!”
……
看來仙門也并非都是正人君子。
突如其來的這么一個南天藥宗讓白沐辰臉上略顯羞憤之色,。
在此之前,,王平海已經(jīng)快要氣炸了,,不過此時他的臉色卻莫名其妙的緩和了不少,。
“那這位阮公子現(xiàn)在身在何處?。俊?p> “啊,,這我不清楚,,不過你們要是想找蘇如畫那丫頭,我看啊,,去城北西邊的花巷找找,,那丫頭說不定就在那里呢?!?p> ……
這花巷是什么地方,,王平海自然是知道的,。
王平海心中的最后一點自尊再也蚌埠住了,只見他一拳砸在天寶閣商會的大門,,牌匾都被震的掉在了地上,,此時的富商們皆是向此處看了過來。
“我說這位爺,,東西你給我們店砸壞了可是要賠的,,我不管你是哪路神仙,,這天寶閣的規(guī)矩可是……”不等他說完,,一旁的一位客商正拽了拽他的衣袖。
“你干嘛,?”
“這是王城主,,王將軍……”那人邊說邊使著眼色。
“……”
“啊,,那不管是哪路神仙,,現(xiàn)在都得給王將軍讓道,你們瞅瞅,,王將軍就是貼心,,這牌匾都臟了我們都不好上去擦這灰塵,王將軍就給咱摘了下來,,多好的將軍,,多好的城主啊,大家說是不是,!”
……
白帝城的城北,,此時與其他地方不同,這里安靜的出奇,,也許是夜里太過熱鬧了些……
王平海敲著門,,里面?zhèn)鱽砹伺思饧毜纳ひ簟?p> “爺,您得晚上來,,這個點,,姑娘們都睡了?!?p> “砰砰砰,!”王平海敲得更加用力,仿佛是想用這敲門聲遮蓋住屋子里女人的聲音,。
白沐辰看著王平海這個樣子有些無奈,,也許上位者微服私訪之后,情緒多少都會如此吧,。
“爺,,您別敲……”女人終于打開了門,當他看到王平海的樣貌時同樣愣在原地。
“城,,城主……”女人顫顫巍巍的說道,。
“不知道小女子有什么能幫到城主大人的?”她收起嫵媚的神色,,將自己的衣服來回整理著,。
“我找一個叫蘇如畫的姑娘,你若是知道,,叫她出來見我,。”
“這,,這有點不太好辦,。”
“就是說,,她在你這,?”
“……”
“是,還是不是,?”
“是是是,,那丫頭正休息呢!”
王平海不顧女人的阻攔一把將大門摔開,,隨后快步走了進去,。
“爺,您聽我說,,還有客人也在休息呢,,城主大人……”無論女人說什么,王平海仿佛是沒有聽到一般,。
白沐辰面無表情的跟在后面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