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亂世降臨 第二十節(jié) 轉(zhuǎn)戰(zhàn)冀州
據(jù)容城縣令介紹,，朝廷已派三個中郎將到冀州,、豫州,，分別討伐張角及波才等人,。派往冀州的，是劉備的老師,、“北中郎將”盧植,。派往豫州的，是“左中郎將”皇甫嵩與“右中郎將”朱儁,。但是他們現(xiàn)在都還沒到任,，所以我們必須獨力戰(zhàn)斗到青州。
趴在地圖上,，我一路用手比劃著,，尋找一條進軍的路線。沮授田豐目光也隨著我的手指移動,。
前方,，離我們現(xiàn)在的地方不遠(yuǎn)就是任丘，若我們在任丘補充完給養(yǎng),，行一日就到了河間,。到了河間后，就必須選擇路線了,。一條路是向東,，走兩日到渤海郡,，再行一日到樂陵,，在碣石過黃河，抵達(dá)樂安,，再行兩日就到了臨淄,，共需六日時間。
至于另一條路,，是南下,，到信都與黃巾一戰(zhàn)，再通過信都到平原,，自南皮或者高唐過黃河,，到樂安,。
走前一條路，好處是一路盜匪不多,，壞處是一路都是小縣，補給困難,。尤其是到了黃河入?？陧偈抢飳ふ掖焕щy,，六千軍隊要過黃河實在,，難啊。說不定,，我們連船只都無法找到呢,。至于后一條路，雖然尋找船只容易,，渡河簡單,，但沿途盜匪云集，要一路打過去,，困難也不小,。
思索半天，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案,，遂抬頭問沮田兩位軍師：“沮公,，田公，依兩位的意思,，我們該選擇哪條道路,？”
沮授田豐相視一眼，毫不猶豫的答：“走東路,，自河間向東,，前往渤海，到樂安,，再尋機渡河,。”
我沉思著,，問：“兩位如此意見一致,，可否說說你們的理由?！?p> 沮授回答：“從這里到青州,，現(xiàn)在只有兩條路最近。如果選擇走信都,，黃巾賊首張角盤踞巨鹿,，離信都不過百里,，其麾下黃巾有30萬之眾，一旦我們向信都行軍,，就如水入油中,，四方黃巾賊必然認(rèn)為我們是來去攻打張角，紛紛赴援,，那時,，前有張角30萬之眾，后用冀幽兩州黃巾20萬,，我們進,，不能入信都，退,，不能回涿郡,，我軍危矣?！?p> 田豐也插嘴說：“若是我們走東路,，到了樂安，樂安一面臨海,，后路無憂,，如不能尋船渡河，還可以把兵鋒轉(zhuǎn)向,，一路向西攻擊,，到南皮渡河。如此一來,，進可攻,，退可守，我軍無險矣”,。
這到真是個好辦法,，我欣喜的握住兩人的手，說：“我正在為如何選擇煩惱,，聽兩位軍師一言,，茅塞頓開，備有了你們這兩位軍師,，當(dāng)可縱橫天下,。”
說完此話,，我意猶未盡,，看來凡事有人商量，真不錯啊。劉備擁有了諸葛亮,，大概就是這樣快樂,。我馬上補充說：“備有了沮公、田公,，就如同高祖當(dāng)日有了張良陳平,，愿兩位今后替我多謀劃，我等三人攜手,，再安漢室,。”
沮授聽了我的話,，沒有表示，似乎對“再安漢室”的說法不感冒,，茬開話題說：“主公,，我等商議已定，是不是叫來鄒靖將軍,，告訴他行軍路線,？”
我點點頭，說：“如此,，就招集眾將,，升帳議事吧?！?p> 傳令兵紛紛跑出大帳,，不一會，眾將到齊了,，我開口問簡雍：“憲和,，我們每日消耗糧草多少？軍中糧草還剩多少,？依你看,，我們下一站需要補充多少糧草？”
簡雍回答：“軍中糧草按日發(fā)放,，應(yīng)該還有三日的量,，下一站補充糧草，裝滿大車就行了,，大車裝滿,，估計我們能吃十日?！?p> 郁悶,，簡雍做是怎么大而化之，如是精細(xì)的田疇在此,，倒是不用我擔(dān)心,，看來要好好為簡雍配一些人手,，現(xiàn)在，是時候把我們軍校培訓(xùn)的后勤人員調(diào)調(diào)上前線了,。
放下這個話題,，我轉(zhuǎn)頭向鄒靖詢問：“鄒校尉，現(xiàn)在四處黃巾云集冀州,，依你看,，我們該選擇走那條道路奔青州？”
鄒靖立即起身答：“愿聽玄德公所命,?！?p> 我立刻回復(fù)：“如此，我就不客氣了,?！?p> 說完，我站起身來,，宣布：“眾將聽令,，管亥管炳元，你作為全軍先鋒,，在前引路,，明日過任丘前往河間，在河間扎營歇息,?！?p> 說完，我把地圖遞給管亥,，繼續(xù)說：“后日拔營前往渤?？ぃ?，渤?？で闆r不明，你當(dāng)以兩營士卒滾動前進,，一旦遇警,，迅速匯報中軍?！?p> 管亥領(lǐng)命,，我再次發(fā)令：“關(guān)張兩位賢弟，你二人為左右鋒將,，在全軍左右翼警戒,，軍行則行，軍止則止，一旦遇警,，迅速匯報中軍,。”說完,，我再補充說：“兩位賢弟,，我軍左右兩翼安危就交給你們了，兩位遇到小股盜匪,，趕散即可,，不要深入追擊，遇事迅速回報中軍,，不可擅做主張,。”
關(guān)羽默然接令,，張飛猶自嘟囔不休,，我沒有閑心理他。轉(zhuǎn)身命令我的侍衛(wèi)隊長厲尉：“你把全部侍衛(wèi)隊帶上,，星夜兼程前往出云城為我送一封信?！?p> 沉吟了一下,，我接著說：“為了防止萬一，我把信的內(nèi)容給你簡略說一下,。在信中,，我命令出云城參戰(zhàn)鐵騎，輕裝疾馳,，沿我們的行軍路線前往樂陵,。如果你在路上遇到太史子義將軍，把我們行軍路線告訴他,，讓他一路追趕我們,。”
想了想,，我告訴他：“嗯,，如果你到了出云城，軍隊還沒有出發(fā),，就讓太史子義直接坐船前往碣石與我們會合,。我們一路行軍，如果沒有黃巾盜匪攔截,，大約6日后到樂陵,，稍加休整后第7日到碣石。如果你一路快馬加鞭，趕到出云城時,，最多需要5日,。自出云城，快船一日就可到碣石,，我們會在碣石等候你們兩日,，第三日我們會向南皮攻擊前進。如果你們在九日后趕到碣石,，就直接過黃河前往樂安,。你記住我的話了嗎？”
厲尉點頭稱是,，我再度叮囑他：“在信中,，我要求根據(jù)同盟條約，命令歸附出云城的四大部族派兵助戰(zhàn),，其中劉渾的天馬部族（因為給我們養(yǎng)馬,，部族的馬夫還參與飼養(yǎng)了出云馬，故劉渾部族以天馬為徽記,，稱為天馬部族）派兵300,，良馬500匹，（為我們牧羊的）白羊部族派步兵100,，(養(yǎng)牛的)公牛部族派步兵200名,，（為我們狩獵的）飛鷹部族派50巡哨助戰(zhàn)。同時,，出云城要派出300步卒,，攜帶我們的補給，在碣石登岸,。如果你一路上趕的急,，出云城還來得及發(fā)出征召令，九日后我們會在碣石碰頭,?！?p> 厲尉猶豫的接過信，說：“城主,，我們走后,，誰來侍衛(wèi)在城主身邊？”
我擺擺手,，對他說：“你不需擔(dān)心,，你們走后，我與兩位軍師都到鄒校尉軍中,，有這五千人保護,，我很安全,。”
厲尉撇撇嘴,，似乎想說出看不上這5000士卒戰(zhàn)斗力的話,，我明白他的意思，立即嚴(yán)厲的瞪視他,，厲尉嚅諾半天,，終于沒有開口。
我接著叮囑他：“你記住,，到了出云城有兩件大事一定要交待清楚,，其一是今年春播季節(jié)，黃巾盜起,，農(nóng)夫都不下地種糧了,，今冬必然大荒，糧食缺乏,。你務(wù)必傳我的口信,，讓今年到達(dá)出云城的流民都以種糧為主，出云城要迅速囤積糧食,，以熬過今年的大荒,。”
抬起身來,，我遙視著出云城的方向,，說：“另一件事也很重要，出云城出兵的時候,，你要告訴他們，在軍校中選出5名學(xué)習(xí)后勤的學(xué)員,，5名學(xué)習(xí)訓(xùn)練的學(xué)員,，5名學(xué)習(xí)攻城器械的學(xué)員，隨軍出發(fā),。我現(xiàn)在急需他們幫手,。”
我緩緩的接著說：“這些話我在信中都已交待了,，為了防止信簡損壞,、丟失，我把內(nèi)容告訴你,，你可要記住,，不得向外人泄漏?？炜靹由戆伞?。
厲尉指天劃地的發(fā)誓決不泄漏,，隨即出帳動身。
我掃視帳中諸將,，叮囑道：“各位,，記住自己的職責(zé)，明日一早,，我們向河間縣攻擊前進,。請各位早作準(zhǔn)備?！?p> 次日,，天剛剛亮，薄薄的霧靄尚在大地上飄蕩,，容城中稀稀落落的升起幾縷炊煙,，我們在晨曦里拔營出發(fā)。
清晨的大地上一片靜默,，耳中只聽見士卒行軍的步伐,。我們似乎進入了一個死域，環(huán)顧四周,，空曠的大地上毫無人煙,。農(nóng)夫來？商旅來,？游學(xué)的士子來,？為什么這里一片靜悄悄。
騎在馬上,，我四處掃視,，想找一片帶著露珠的草葉，帶樹皮的林木,，還有那枝頭鳴叫的春蟬,，綠水，蜻蜓,?？墒牵@春季的大地上,，找不到一點綠色,，大地仿佛一個脫頂?shù)睦蠇D人的頭頂，光禿禿的裸露出她干枯的皺紋,，一道道龜裂橫亙在大地上,。偶爾，在田野中屹立的三兩棵樹,，樹葉已被捋去,。
這就是黃巾走過的大地嗎,？這就是我中華民族的沃土嗎？
“能吃的都吃完了”,，我轉(zhuǎn)身對沮授哀嘆：“憐我世人,，其實堪憂，我心傷悲,，何枝可依,。”
沮授嘆曰：“主公仁德,，心懷天下眾生,，授為之嘆服。其實,，百姓更傾向于忍受尚能忍受的苦難,，只要尚能忍受，人們寧可選擇忍受,，而不愿意去揭竿而起,，去廢除他們已經(jīng)習(xí)慣的官吏統(tǒng)治?？墒?，看現(xiàn)在中官（宦官）橫行，私賣官銜,，*的行為連綿不斷,；豪門大戶濫用私刑，兼并土地,，各州舉孝廉制,，多數(shù)又都舉薦的是官吏的私人，此舉造成現(xiàn)任的及未來的官吏,，從上到下,，多數(shù)成為貪污分子。百姓只能在如虎似狼的貪官污吏下茍延殘喘,。朝廷不以百姓的苦難為意，民何能不反,？”
田豐接著說：“如今朝廷動輒以“黨人”之名打擊士子,，圣上只信任十常侍，士子緘默不語,，宗室子弟寒顫不敢上前,，諸賢向隅而涕，漢室之危,，又豈始在今日,？”
我默默無言,，我心中傷痛，我無言以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