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兩名漢子登上了河岸,,就在第三個漢子一只腳剛踏上河岸,,另一只腳還在吊橋上的時候,,對岸的董卓軍兵士砍斷了系著吊橋的最后一根繩索。
吊橋發(fā)出一陣如同散了似得“嘩啦”聲,,河岸另一側的吊橋在牽扯力的作用下,被拖拽進了奔騰的黃河中。
一只腳站在岸邊,另一只腳還踩在吊橋上的漢子腳下一空,,身體猛的一仰,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,。
劉辯趕忙上前一步,,一把抓住那漢子的手腕,將他給拽到了岸邊,。
后面的兩個漢子在吊橋坍塌的一瞬,抓著繩索的手猛一攥緊,,身體懸空吊在吊橋上,。
“把他們拉上來!”拽了一個漢子上岸,,劉辯跑到懸掛在吊橋上的兩個漢子手抓的繩索前,,兩只手攥緊了繩索,,用力的向上拉扯著。
風浪拍打著吊橋,,把吊橋沖左右搖擺,,劉辯與已登上岸邊的漢子們用力的拉扯著繩索,將那兩個漢子朝岸邊拖拽,。
百余人的力量拖拽兩個人,,就如同一個人撿起一片樹葉那般簡單,沒用幾下,,雙手緊抓著繩索,,身體懸掛在吊橋上的漢子們就被拖上了岸。
而此時,,對面岸邊,,近千名董卓軍官兵已在岸邊列起了長陣,遠遠的眺望著成功渡河的劉辯等人,。
中年軍官一手按著腰間長劍,,眉頭微微擰起,望著已經(jīng)登上對岸,,正與他們隔河相望的劉辯等人,。
在離中年將軍不遠的地方,并排擺放著數(shù)十具董卓軍官兵的尸體,。
從尸體的傷口能夠看出,,他們所有人在遭受襲擊的時候,都是一擊斃命,,根本連發(fā)出喊聲的機會都沒有,。
“他到底是什么人?”望著站在河對岸的劉辯,,中年軍官好似自言自語的咕噥了一句:“如此厲害,,若是人數(shù)相當,我等今日定然是要埋骨于此,!”
沒有人接他的話,,在他身后站著的都是比他職位低的軍官,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,,這些軍官自然也不會知曉,。
站在黃河岸邊,隔著波濤洶涌的黃河,,劉辯也望著河對岸的董卓軍,。
近千名董卓軍中,頭盔上帶著紅纓的中年將軍十分扎眼。由于距離相隔太遠,,劉辯看不清那中年將軍的相貌,,只能看出他的身形很是魁梧。站在近千名董卓軍前面,,中年將軍就像一尊鐵塔般筆直的挺立著,。
向河岸對面望了一會,劉辯朝漢子們擺了下手,,沖他們喊道:“兄弟們,,走!”
離開黃河岸邊,,劉辯領著隊伍一路向南挺近,。
在黃河北岸,他們遇見了潰敗的袁紹軍,,雖說那只是一支小股潰兵,,卻也說明了聯(lián)軍在黃河沿岸并沒有占據(jù)上風。
從早先遇見的身穿王匡軍衣甲的董卓軍兵士口中,,劉辯得知袁紹已前往酸棗,,如今只有王匡鎮(zhèn)守河內。
看過三國故事,,也了解什么叫做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劉辯,,自是不會投靠某個諸侯,他能做的選擇只有一個,,盡快趕到酸棗,,召集對漢室還算忠誠的諸侯,揮軍殺向洛陽,!
百余人的隊伍快速朝著南方挺近,,劉辯并沒有選擇官道,而是領著眾人在雜草叢生的野地中穿行,。
穿著濕漉漉的衣甲,,走在野地里,迎面吹來涼颼颼的風,,劉辯感到渾身一陣寒意,,不由的打了幾個哆嗦。
自從離開洛陽,,一路上他是沒少吃苦,,體質要比剛穿越過來時強健了許多,可渾身濕淋淋的頂著風行走,,還是有些受不住寒意的侵襲,。
“兄弟們快些走,今晚我等找個村子住下,!”抬眼朝前望了望,,劉辯一邊走一邊向身后的漢子們喊了一嗓子。
渾身濕透了的漢子們也是有些吃不消冷風的侵襲,,聽了劉辯的話后,,雖是都默不作聲,腳下的步子卻要快了許多,。
諸侯聯(lián)軍進攻虎牢關,,雙方在黃河岸邊連番作戰(zhàn),許多村落都在戰(zhàn)亂中被摧毀,。
離開黃河岸邊,,隊伍連續(xù)奔走了近兩個時辰,在他們的視線中,,終于出現(xiàn)了一座村落,。
遠遠的望見村子,劉辯抬起手臂,,止住了隊伍的前進,,朝身后的典韋喊道:“典韋,跟我走,!”
說著話,,劉辯已是抬腳朝著村子方向去了,典韋連忙跟在他的身后,,一路小跑著往村子趕去,。
望著倆人遠去的背影,周倉朝漢子們擺了擺手,,領著漢子們蹲在深深的草叢之中,。
與典韋一前一后在野地里快速穿行,很快劉辯就到了離小村只有六七十步的地方,。
他和典韋并肩蹲在深深的草叢中,,遠遠的望著前方的小村。
戰(zhàn)亂致使許多田地荒蕪,,曾經(jīng)栽種莊稼的土地,,如今已長滿了雜草。如果村子里還有人的話,,他們的生活一定要比陶家莊的生活更加清苦,。
遠遠望去,小村一片寧靜,,眼下已是過了午飯時間,,若是按照常理,農夫們應該下地勞作才是,即便不下地勞作,,也會為了生計而奔忙些其他事情,。
可村子里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,完全看不出有人存在的跡象,。
“又是一個無人村,!”觀望了一會,劉辯對身旁的典韋小聲說道:“去把兄弟們叫來,,今日暫且不行軍,,讓兄弟們好生歇上半日,恢復些力氣,,明日再一鼓作氣,,趕往酸棗!”
“諾,!”典韋應了一聲,,轉過身,躬著腰,,朝周倉與百余名漢子藏身的方向跑了過去,。
典韋離開后,劉辯并沒有立刻直起身,,他彎著腰,,在草叢中穿行,飛快的躥向更靠近小村的位置,。
與兩天前在河岸北面放火的小村不同,,眼前的這個村子,房屋基本完好,,從村口望去,,甚至能看到村內一些房屋門口擺放的農具。
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進了劉辯的耳朵,,劉辯扭過頭往身后看了一眼,,朝著正向他這邊跑來的周倉和典韋招了招手。
倆人向身后跟著的漢子們擺了幾下手,,讓漢子們蹲在草叢中,,他們則飛快的跑到了劉辯身旁。
“村子里的人好像才離開沒幾天,!”指著小村,,劉辯對周倉和典韋說道:“兄弟們連日趕路,又被人追了一場,,已是非常疲累,,若不休整,,后面的路恐不好走!”
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聽完劉辯的話,,周倉微微擰起眉頭,,向他問道:“讓兄弟們就在村外休整?”
“不,!”劉辯搖了搖頭,,以非常堅決的語氣說道:“就在村內休整!只不過得多加崗哨,,密切注意周邊環(huán)境!”
“諾,!”周倉應了一聲,,朝身后不遠處蹲著的漢子們一招手,向他們喊道:“兄弟們,,進村,!”
百余名漢子得了命令,一窩蜂的朝著小村沖了過去,,劉辯與周倉,、典韋跟在最后面,跑進了村子,。
村內的空地上很是干凈,,別說雜物,甚至連灰塵都見不到多少,。
劉辯推開一間房屋的木門,,伸頭朝屋里看了一眼。
屋內家具擺放的井井有條,,地面也清掃的很干凈,,從地面上的灰塵厚度,劉辯能看出,,這個村子在五六天前,,絕對還住著人。
村外的田地一片荒蕪,,完全沒有耕作的跡象,,可村內卻是十分干凈,有人居住過的氣息都還沒有褪盡,。
“殿下,,這村子有點怪啊……”站在村內,劉辯正看著漢子們把一間間的房門推開,,周倉走到他身后,,小聲說道:“村子顯然是前幾日還有人住著,。”
劉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,,他抬起腳,,朝著不遠處的另一間房走了過去。
在那間房的門口,,斜靠著一把鋤頭,。
伸手拿起鋤頭,劉辯仔細的端詳著鋤頭上的灰塵和鐵銹,。這把鋤頭,,與村內干凈的環(huán)境很是不搭。
木質手柄上糊滿了黃泥,,鐵制的鋤頭上,,也遍布著斑斑駁駁的鐵銹,這把鋤頭,,至少有一年以上沒人使用,,才會如此陳舊。
“殿下,!”正仔細的看著手中的鋤頭,,一個漢子跑到劉辯身旁,先是朝左右看了看,,見只有周倉和典韋跟在劉辯身后,,才小聲說道:“請殿下前往村口觀看?!?p> 扭頭看了那漢子一眼,,見那漢子臉上的神情現(xiàn)出一些不安,劉辯感覺到他一定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,,朝周倉和典韋噥了下嘴,,抬腳向另一側村口走去。
前來報訊的漢子跟在一旁,,給劉辯和周倉,、典韋引著路。
穿過村子,,走沒多遠,,劉辯看到在前方的村口還有幾個漢子正站在那里。那幾個漢子全都抽出了長劍,,另一只手持著盾牌,,緊張的觀望著周邊的環(huán)境。
“怎么了,?”走到這幾個漢子身前,,劉辯微微擰著眉頭,,向他們問了一句。
幾個漢子見了劉辯,,紛紛躬身給他行了一禮,,側身站到一旁,視線同時投在村口的一塊地面上,。
那塊地面乍一看與其他地方并沒有什么不同,,可走近一看,劉辯也是大吃一驚,。
村內的地面雖然干凈,,不過是因有人清掃過才少有灰塵,這一小塊地面很干凈,,卻并不是因清掃而潔凈,。
整塊地皮被人用利器削去,平整的地面上,,還殘留著一絲絲紅色的痕跡。
劉辯蹲下身子,,輕輕撥拉了兩下那紅色的痕跡,,眉頭微微擰了起來,回頭望向身后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