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余條黑影躥向村口,,村口傳來一陣喧鬧聲,,沒過多會又沉寂了下來,,陶家莊再次陷入一片寧靜之中。
劉辯站在窗口,沒過多會他就看到十多條黑影快步向陶虎家走了過來,,等到黑影走的近了,,他才看清領(lǐng)頭的正是周倉,而周倉身后的幾個兵士,,則扭著兩個他并不認(rèn)得的漢子,。
“殿下!”到了陶虎家門口,,周倉向屋內(nèi)喊道:“我等擒了兩個探子,,請殿下發(fā)落!”
睡在堂屋的典韋向來都很警醒,,陶虎等人還沒走到屋外,,他已是一骨碌爬了起來,雙手持著短戟,,早擺開了廝斗的架勢等在屋內(nèi),。
聽到周倉的聲音,躲在黑暗中的典韋并沒有動身,,而是扭頭朝黑黢黢的左側(cè)耳房看了一眼,,
站在窗邊,外面的情況劉辯已是看到了一些,,聽得周倉在門外說話,,劉辯扭頭對站在堂屋的典韋說道:“讓他們進來!”
典韋應(yīng)了一聲,,先是摸到火折,將白燭點燃,,隨后拉開門閂,,把周倉讓進了屋內(nèi)。
昏黃的燭光給屋內(nèi)帶來了些許光亮,,人的影子在燭光的映射下被投到墻壁上,,隨著燭光的跳動,人影也在晃動著,,給空曠的房間帶來了幾分陰森,。
“殿下,這兩個人鬼鬼祟祟在村口晃蕩,,被我等擒了,!”劉辯來到堂屋,周倉朝身后一招手,,四名兵士擰著兩個人進了房內(nèi),。
“跪下!”押著那倆人進了屋,跟在后面的兩名兵士低喝了一聲,,抬腳朝那倆人的腿彎踹了過去,。
被扭著的兩個人腿彎一屈,“噗嗵”跪了下去,,扭著他們的四名兵士順勢將手腕一擰,,把他們按在了地上。
“你等何人,?”雙手背在身后,,劉辯低頭看著跪在面前的兩個人,冷冷的向他們問道:“來此何干,?”
跪在地上的兩個人都穿著平民的深衣,,不過他們的深衣并不像劉辯以往見過的百姓衣衫那么破爛,而是有著七八成新,。
倆人低垂著頭,,被四名兵士扭著,劉辯發(fā)問之后,,他們竟是連半聲也不言語,。
從這二人的表現(xiàn),劉辯已看出他們并非尋常村民,。若是尋常村民,,被官兵扭住,絕對不會如此鎮(zhèn)定,。
低頭看著倆人,,劉辯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,見倆人只是垂著腦袋跪在那里不說話,,他把手一擺,,對周倉說道:“將他們拖出去,一劍一劍的劃開皮膚,,找些甜物,,抹在傷口上。這時節(jié),,想來螞蟻已經(jīng)……”
從劉辯口中說出這番話來,,被扭著的兩個漢子渾身一震,都是滿臉驚恐的抬頭看著站在他們面前,、神情森冷的劉辯,。
“拖出去!”周倉朝押兩名漢子的兵士一擺手,,向他們下達(dá)了把兩個漢子拖出去的命令,。
劉辯雙手背在身后,,走到門口,看著幾名兵士把那兩個漢子給押了出去,。
“我說,!”兵士們剛把那兩條漢子押出去,其中一個漢子就喊了起來:“我二人是這附近的村民……”
押著兩條漢子的兵士們聽到那漢子的喊聲,,暫且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,扭頭看著劉辯。
“胡說,!”那漢子的話才剛說出口,,劉辯就低喝了一聲,打斷了他的話頭,,冷聲說道:“附近的村民,?村民有幾人能穿著如此新的衣衫?村民又有幾人會半夜三更跑到別的村子來,?”
喝斷了那漢子的話頭,,劉辯抬腳走到兩個漢子身前,一把抓住說話那漢子的手腕,,將他的手拉了起來,,看著那漢子的手掌,冷笑了一聲說道:“村民平日打柴,,手掌處均是虎口與指關(guān)節(jié)有著老繭,,而你二人的手掌,虎口并無老繭,,反倒是掌心處有著繭子,!”
“這種繭子,乃是長期手持干狀物刺殺,,才會生得,!”雙腳微微扎開,劉辯手背在身后,,眼角抽搐了幾下,冷聲說道:“你二人顯然是軍旅出生,,擅長使矛,,卻要充作平民??煺f,,到底是誰派你二人前來!”
劉辯的分析是句句入骨,,不僅被按在地上的兩個漢子滿臉驚愕的愣在那里,,就連押著他們的周倉和幾名兵士也都是一臉的崇敬,,心內(nèi)暗暗佩服劉辯觀察入微,竟是連這細(xì)小的破綻都看了個通透,。
兩名漢子仰起頭,,瞪著劉辯,半晌也沒言語,。
他們的身份已然被劉辯揭穿,,再繼續(xù)狡辯,也沒有任何意義,,眼下他們只是在等待著被劉辯誅殺,,生為軍人,即便是死,,他們也不愿吐露出關(guān)于任務(wù)的半點真情,。
“你倆很好,很有骨氣,!”低頭看著那倆人,,劉辯語氣冰冷的說道:“我喜歡硬漢!不過硬漢之所以硬,,那是因為恐懼不夠,!若是不吐露實情,你二人今日恐怕是要遭受一番磨難了,!”
“動手,!”兩名漢子態(tài)度還是很強硬,劉辯皺了皺眉頭,,冷冷的向周倉下了動手的命令,。
兩個兵士把一名漢子拖到一旁,另外兩個兵士則死死的扭住還跪在劉辯面前的漢子,,在他們把那漢子扭緊之后,,站在周倉身后的一名兵士抽出長劍,朝那漢子走了過來,。
“要殺便殺,!只管砍了老子的腦袋,老子若是皺皺眉頭,,便不是條漢子,!”被兩名兵士扭著,看著走過來的兵士手中在夜色中泛著銀亮光澤的長劍,,被按在劉辯身前跪著的漢子高聲喊了起來:“折磨人的,,算甚么好漢!”
“哼哼,!”劉辯嘴角掛起一抹怪怪的笑意,,冷哼了兩聲對那漢子說道:“又不是在跟你玩綠林聚義,,要做甚么好漢?我知道你不怕死,,我要的,,只是從你們口中說出實話,否則我就會用一些你想不到的手法來折磨你們,,讓你們生不如死,!”
“動手!”對那漢子說完話,,劉辯把臉一冷,,向持著長劍的兵士下達(dá)了動手的命令。
那兵士應(yīng)了一聲,,提著長劍蹲在被扭住的漢子身前,,長劍的劍尖緩慢的朝著那兵士胸口貼了過去。
“挖個坑,,把另外一個人埋了,,頭留在地面上!”看著兵士將長劍朝面前這漢子的胸口遞了過去,,劉辯又向周倉吩咐道:“聽說身體被泥土壓迫,,血液會匯聚到腦部,把腦袋擠爆,,不知可有此事,,今日倒是想開開眼見!”
“諾,!”周倉應(yīng)了一聲,,朝身后的幾名兵士一擺手說道:“動手!”
那幾名兵士連忙跑到被扭著跪在地上的另一名漢子的身前,,由于沒有挖坑的工具,,他們只能用長劍挖起了泥土。
跪在劉辯面前的漢子,,眼睜睜的看著一柄明晃晃的長劍朝他胸口慢慢遞了過來,,已是緊張的額頭冷汗直冒。
他驚恐的睜圓了眼睛,,視線連片刻也沒從遞向他胸口的長劍上挪開,。
劍尖貼到了他的皮膚上,鐵器特有的冰冷,,使得他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(zhàn)。
鋒利的劍刃輕輕的在他胸前皮膚上劃開了一條細(xì)小的口子,,卻并不深入,,只是在他傷口流出一絲鮮血之后,,才緩緩的朝下移動。
隨著長劍在那漢子的皮膚上割出一條條細(xì)小的口子,,那漢子慘嚎著,,極力想要掙脫扭著他的兩個兵士,用胸口朝長劍的劍尖上頂,。
“想死,,可沒那么容易!”劉辯低著頭,,斜眼看著那漢子,,冷笑了一聲說道:“若是還不說實話,更難受的在后面,!”
話說到這里,,他扭過頭,把視線投向黑黢黢的村口,,像是有些悲天憫人的輕嘆了口氣說道:“有的時候,,死亡對人來說,真的是種解脫,,尤其是承受著痛苦的折磨,,想死卻又死不了的時候!”
被割破皮膚的漢子顯然也是條硬漢,,他強撐著扭了幾下身子,,見掙脫不得,才朝劉辯瞪了一眼,,聲音里滿帶著痛苦,,低吼著說道:“某即便是化作厲鬼,也絕不會饒過你,!”
“我說我說,!”就在這漢子話音剛落的那一剎,被押在不遠(yuǎn)處跪著,,眼看同伴被割的鮮血淋漓,,面前兵士們挖的土坑又一點點加深的另一個漢子聲音顫抖著喊道:“我等乃是相國麾下,因日前有隊兵馬前來此處抓人,,過了兩三日,,竟是半個人也沒回去,得了命令,,特來勘察,!”
“住口!”跪在劉辯面前的漢子聽到同伴招供,,厲喝了一聲,,對他同伴怒道:“我等皆是西涼漢子,,如何能向賊人低頭……”
“噗!”這漢子的話音還未落,,劉辯一把抽出了長劍,,長劍從蹲在漢子身前的兵士身旁劃過,削出一條自下而上的劍影,,迅捷無比的挑了上去,。
顎骨被長劍劈開,漢子的下巴頓時劈做兩半,,被劍刃切開的頭顱噴濺出鮮血,,蹲在他面前的兵士被噴了一臉殷紅的鮮血。
“他已經(jīng)沒用了,,你說,!”手持帶血的長劍,劉辯用帶血的長劍指著跪在不遠(yuǎn)處的另一個漢子說道:“只要你說實話,,便不會死的如此難看,!”
面前已挖了個淺淺土坑的漢子被兩名兵士扭著,渾身不自覺的哆嗦著,,可憐兮兮的望著劉辯,,聲音帶著些顫抖的說道:“回將軍話,我二人乃是牛輔麾下兵士,,大軍就駐扎在西面二十里開外,,明日一早,大軍將會來到此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