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正軒皺起了眉頭,,對方青玉的話非常不贊同,,聲音也嚴(yán)厲了幾分,說:“行了,,你不要再說了,,就是連累也連累不到你頭上,,她是你姐姐,你也該為她想想,!”
方青玉不敢置信的看著鹿正軒,,捂著嘴哭了起來,“你,、你怎么能這樣說……我還不是為你擔(dān)心,,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?”
“我明白,,可是你……”鹿正軒沒說下去,,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。
敢情這方青玉對鹿正軒有情啊,,原來郎情妾意的是這一對,,方青羅不由笑了起來,,只是她覺得方青玉還真配不上鹿正軒。從第一眼看方青玉,,她就覺得不喜歡這人,,大概是這身體里殘留的記憶在作祟吧。
顧媽媽三人卻尷尬起來,,這種聽墻根的事情本來就不太光彩,,而且又不小心聽到人家小男女說情話,這再聽下去也不合適吧,?
方青羅也覺得不太合適,,便朝顧媽媽她們使了個眼色,四人退回去一些,,方青羅悄悄對芍藥說了一句,,芍藥點頭,然后大聲說:“小姐,,這里路不好,,你小心一些?!?p> 她的聲音傳到院子里,,院中的兩人身子都是一震,鹿正軒露出驚慌的神色,,方青玉則是飛快的擦干淚水,,收起了之前情意綿綿的姿態(tài)。
方青羅她們再次走到門外,,這次是芍藥敲門,,問:“正軒少爺在嗎?”
鹿正軒心中著急,,他不想這個時候見方青羅,,可是人在門外,就算他不應(yīng)聲,,人家也會推門進(jìn)來的,。
方青玉則看了他一眼,眼中有些幸災(zāi)樂禍的味道,,沖著門外說:“是青羅姐姐嗎,?我剛好也來這里看表哥呢?!闭f完,,她便熱絡(luò)的過去給方青羅開門,一見到方青羅便拉著她的手說:“早知道姐姐今天要來就跟你一道了,咱們路上還能做個伴,,多說說話,。”
方青羅不喜方青玉,,也不習(xí)慣被人這樣碰觸,,強(qiáng)忍著要爆發(fā)的沖動,笑著說:“這還真是巧了,,我說有些日子沒見表哥了,,也不知道他過的如何?!闭f完她不著痕跡的掙脫了方青玉的手,,朝鹿正軒走去。
鹿正軒一直低著頭,,也沒主動跟方青羅打招呼,方青羅并不熟悉鹿正軒待人的方式,,也沒多想,,結(jié)果一走近便聞到了淡淡的藥味,摻雜在一起不好辨別,,但方青羅很肯定,,其中有一味是外傷藥,卻是很劣質(zhì)的那種,。
離她去莊子養(yǎng)病已經(jīng)許久了,,鹿正軒受的鞭傷早該好了吧?難道是處理不當(dāng),,或是新傷,?
她驚疑的看向鹿正軒,問:“表哥的傷還沒好嗎,?”
鹿正軒依舊低著頭,,抬也不抬的說:“快好了,沒事的,?!?p> 方青玉露出諷刺的笑容,搶著說:“表哥你就別逞能了,,你這是傷上加傷……”
“青玉,!”鹿正軒厲喝了一聲,止住了方青玉的話,,又扭頭瞪了她一眼,,示意她不要多言。方青羅這時候才注意到,鹿正軒又受傷了,!難怪之前方青玉說什么她惹惱了大夫人,,連累了鹿正軒,原來是他們又對鹿正軒用刑了,!
是的了,,當(dāng)初穆云玨不就警告過鹿正軒嗎,說如果她再做什么錯事,,就會算到鹿正軒頭上嗎,?
一股火氣冒到了頭上,她對鹿正軒說不上有多少感情,,畢竟她不是從前的方青羅,,也不是鹿正軒的正牌表妹,但是她最不愿意別人因為她受傷害,,她不喜歡內(nèi)疚這種情緒,,這樣她會覺得自己無能。
“表哥,,到底是怎么回事,,你不要瞞著我了,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內(nèi)疚,,也沒臉面對你,。”方青羅沉聲說道,。
“姐姐你怎么忘了,?只要你犯錯,三少爺就會把帳算在表哥頭上,?!狈角嘤裨谂赃厯屩f道,方青羅扭頭看了她一眼,,眸色深了幾分,,冷冷的說:“青玉你是早知道啊,怎么沒見你告訴我,?還是你內(nèi)心里覺得我做錯了,?”
方青玉愣了愣,她覺得越來越不認(rèn)識方青羅,,這還是以前那個膽小如鼠,、任人擺布的方青羅嗎?她不記得多久了,,方青羅怎么敢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,?
“是,、是表哥不讓我說?!狈角嘤窕剡^神來,,聲音哽咽的說道。
方青羅冷哼了一聲,,“我犯錯,?還是說你覺得我被他們折磨至死才是應(yīng)該的?我反抗就是錯,,別忘了,,當(dāng)日可是你讓我出府的!”
方青玉打了個冷顫,,之前她,、她不是不記得了嗎?難道她早就知道一切了,?之前是做樣子騙她的,?方青玉有些害怕,但很快又鎮(zhèn)定下來,,就算方青羅說她什么,,她打死不承認(rèn)就好了,說方青羅出逃的是三少爺又不是她,。
鹿正軒聽出了問題,急忙問:“青羅你說的是怎么一回事,,那天是青玉約你出府的,?”
他這一抬頭,方青羅可算完全看清楚了,,他脖子上竟然有一條勒痕,,已經(jīng)青紫了,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猙獰,,勒痕上還有一些皮膚被蹭破了,,以方青羅的經(jīng)驗來看,傷是粗麻繩從身后緊勒造成的,,而麻繩粗糙,,在掙扎時蹭破了脖子上的皮膚。
“這是誰干的,?”方青羅怒火中燒,,聲音又冷了幾分,“是穆云玨,?”
聽到方青羅直呼三少爺?shù)拿M,,鹿正軒和方青玉都非常吃驚,,反倒是顧媽媽她們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。
鹿正軒扭過頭去,,想繼續(xù)低頭掩飾,,又覺得多此一舉,一時間動作僵住了,,樣子格外的尷尬,,他只好撓了撓頭,說:“我沒事,,他撒了氣也就完事了,。”
果然是穆云玨,!方青羅藏在袖子里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,,她遲早要好好收拾這個穆云玨,讓他生活不能自理,!
鹿正軒怕方青羅太擔(dān)心,,急忙想轉(zhuǎn)移話題,又想到之前方青羅說的話,,扭頭看向方青玉問:“青玉,,之前是你找青羅出去的?那你當(dāng)日怎么不跟三少爺講清楚,?”
方青玉剛剛一直在想如何應(yīng)對,,這會抬頭一臉委屈的看向鹿正軒說:“我哪有找青羅姐姐出去,要是我找的她,,肯定也是連我一起抓回來的,。就是我之前跟她說義母帶我去安遠(yuǎn)寺燒香,我發(fā)現(xiàn)寺外有家桂花糕很好吃,,有當(dāng)年王妃做的桂花糕的味道,。”
難怪從前的方青羅要出府,,聽說有她娘親做的桂花糕的味道,,任何一個失去母親的女孩都會心動吧?方青羅心中的怒火更盛了,,她知道這些都是方青玉或者她和別人謀劃好的,,竟然利用一個女孩對死去母親的思念來害人,真是太無恥了,!
前世她的母親去世后,,她也陷入過無邊無盡的思念之中,也曾找尋過母親的味道,,比如有時候摟著母親的遺物哭一晚,,有時候去吃母親最喜歡的那家涼皮,,所以她能理解前身的心情,也對方青玉的舉動更加的憎惡,。
她朝方青玉瞪去,,“青玉對我這個姐姐真是上心,連這樣的事情都急著告訴我,,不過我有些想不通了,,你知道我喜歡那桂花糕的味道,你怎么不帶幾塊回來給我嘗嘗呢,?以二夫人的仁慈,,肯定不會拒絕吧?”
方青玉臉色變了變,,她咬著嘴唇,,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,說:“我也想給姐姐帶的,,可是不好意思跟二夫人開口,,我們寄人籬下,哪有隨便提要求的道理,?!?p> 倒是個伶牙俐齒的,方青羅心中冷哼,,正要回敬方青玉幾句的時候,,卻聽到院外傳來腳步聲,緊接著院門被人砰的一聲踹開,,幾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(jìn)來,,為首的正是讓方青羅恨的牙癢癢的穆云玨!
穆云玨看到院中的方青羅,,先是愣了愣,,很快回過神來,,神情不悅的說:“方青羅你怎么在這里,?不好好待在流竹居養(yǎng)病,亂跑什么,?”
“大膽,!”沒等方青羅開口,一旁的瑞竹先厲聲喝了起來,,“郡主的名諱可是你隨便叫的,?穆府的公子竟然一點規(guī)矩都不懂?!?p> 穆云玨在家里稱王稱霸慣了,,哪里有人敢這樣罵他,更別說一個丫鬟了,,他朝瑞竹瞪去,,眼中都要噴火了,旁邊的書童湊過去小聲提醒他:“三少爺,,這丫鬟就是皇后娘娘賜給青羅小姐的?!?p> 穆云玨心中再不悅,,也不好對瑞竹動手,皇后娘娘才賜了人沒幾天,,他就把人打了,,那不等于打皇后娘娘的臉嗎?他再紈绔也不會傻到不要命,。
“來的都是什么人,,不知道向郡主行禮嗎?”瑞竹又厲聲喝到,,十足的宮里強(qiáng)調(diào),,絕對有霸氣,把芍藥和顧媽媽看得一陣佩服,,見到瑞竹這樣盡心盡力的保護(hù)方青羅,,之前心里對瑞竹的一點小排斥也消散了。
穆云玨怒極反笑,,“行禮,?她不過是個恩澤子,也就是亡國奴,,叫我堂堂大楚國穆恩侯府嫡子給她行禮,,就不怕折了她的壽嗎?”
“我這個郡主是圣上親封的,,你這是在質(zhì)疑圣上的旨意嗎,?你算什么東西,一個小小的侯府嫡子連品級都沒有,,見到郡主不該行禮嗎,?”方青羅抬了抬頭,冷笑看著穆云玨說道,,一時間身上氣勢盡現(xiàn),,就仿佛她不是那個瘦弱的小丫頭,而是個坐擁天下的女王,,把穆云玨和他的隨從都震住了,,半天沒回過神來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