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薩菲羅斯帶著他的曉風(fēng)騎兵團一起被調(diào)回帝都科洛瓦，我就已經(jīng)預(yù)料到這場原本僵持了近一年的局面將會被打破,。毫無疑問,，勝負的天平絕不會是傾向麥爾蒂耶斯接任統(tǒng)帥的米雅一方,。事實也證明了我的猜想,。四個步兵軍團,，兩個騎士團,，再加上魔法兵團,，總兵力163000的龐大集團軍,，短短幾個月間,，被麥爾蒂耶斯糟蹋得只剩下不足12萬人馬。面對第二次決戰(zhàn),，兵力已經(jīng)居于劣勢的米雅軍想要挽回,，恐怕難比登天。
而眼前的景象,，已經(jīng)又一次將麥爾蒂耶斯的低能暴露無遺,。
當(dāng)我和莫羽終于爬上了距離戰(zhàn)場幾公里遠的小山之時，一場慘烈的追擊戰(zhàn)已經(jīng)開始了,。我們無從得知決戰(zhàn)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,。但從這里望去，能看到的已經(jīng)是一片修羅場般的景象,。鮮紅色的騎士鎧甲在夕陽的余光中仿佛又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,，他們的橫沖直撞，已經(jīng)將米雅軍的右翼兵團分割成三塊,。面對玫瑰騎士團來無影去無蹤的疾進式突擊,，右翼兵團的步兵師團已經(jīng)徹底崩潰了,。更遠處，米雅軍的左翼兵團雖然還勉強保持著陣勢,，戰(zhàn)線卻已開始崩潰,。他們所面對的是數(shù)萬人的重裝騎兵。盡管距離太遠看不清楚,，但從那整齊的陣列以及豪邁的氣勢便已經(jīng)能夠確認,，這正是卡斯帕手下的王牌軍——圣殿騎士團。
“米雅軍已經(jīng)完了,?！鄙磉叺哪瘅鋈徽f道。畢竟是自己祖國的軍隊,，誰也不希望看到他們被如此殘殺蹂躪,。
“是啊，完了,?！蔽覈@了口氣，“十幾萬將士,，東北部幾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,，就這么沒了?！倍谛睦锩?，我早已經(jīng)把多洛古和他的廢物兒子罵了幾百遍。
等等,！想起麥爾蒂耶斯,，我忽然察覺到一個問題！當(dāng)我把目光轉(zhuǎn)向莫羽的時候,，他同樣帶著尋問的目光望著我,。顯然，他也注意到了,。
“中軍哪里去了,？”我們倆異口同聲地問道。
左翼和右翼還在拼死突圍,，但作為主力的中軍,，竟然沒有在戰(zhàn)場上！這怎么可能,？難道……
“看來那個草包皇子已經(jīng)帶著中軍逃命去了,。”莫羽的口氣中充滿了諷刺和不屑,。他也正說出了我所猜測的：麥爾蒂耶斯臨陣脫逃了,。
如果真的這樣,，那戰(zhàn)場上的部隊恐怕已經(jīng)只有投降和死亡兩條路可以選擇了。兩個步兵軍團只不過區(qū)區(qū)6萬人馬,，面對超過15萬的卡諾軍,，他們沒有希望了。
“走吧,?！背聊艘粫海艺f道,。
“走,？”莫羽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我轉(zhuǎn)過身,，面對著他說道：“米雅軍已經(jīng)敗了,。這時候咱們區(qū)區(qū)兩個傭兵，能改變什么嗎,？”
莫羽頹然的搖了搖頭,。
“那么就走吧?！蔽翌D了頓,。
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，總和我一起,，也許并不適合他,。起碼他還有目標，要成為一個天籟騎士,。而我呢,？這么多年來，我還有目標么,？當(dāng)多年以前的那一天，她的身體慢慢化為青煙消失的時候,，我的目標就已經(jīng)不存在了,。或許應(yīng)該說,，只剩下一個不可能實現(xiàn)的憧憬,。跟我這個失去目標的人同行，,，對莫羽不會有什么好處,。
“我想，我們也該就此告別了,?！蔽夜室庾鞒鲚p松的表情,，聳聳肩說道。
“??？為什么？”
在他開口之前,，我已經(jīng)轉(zhuǎn)過身準備走了,。他的臉上肯定寫滿了疑惑和詫異，我并不想看這些,?！懊總€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路。年輕人……一路保重吧,?！?p> 說完，我默念起瞬移的咒語,。之前曾經(jīng)在戰(zhàn)場上使用過無咒文化的瞬移,，但這種高級魔法，要進行無咒文施展對身體的負荷太大,。不到萬不得已,，我不會那么做。
盡管卡斯帕現(xiàn)在和我距離不過幾公里遠,，但正把精力集中在戰(zhàn)場之上的他,，想必不會注意到我的魔法波動。隨著咒語的結(jié)束,，白色的光芒籠罩了我的身體,。但就在這時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(fā)生了……
“那你總應(yīng)該說說你打算去哪吧,？以后說不定還會再……?。 蹦疬@個該死的白癡,，居然在我施法的時候走了過來,。更可恨的是，在瞬移魔法完成前的一剎那,，他拍了我的肩膀,。
如果是一個剛學(xué)會瞬移的高級魔法師，這時候恐怕就要立刻走火入魔,，被魔法反噬而死了,。還好我不會。但這并不意味著局面能有多好,。因為……我們出現(xiàn)在了杜迪斯堡的南城門口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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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之大陸上能運用瞬移魔法的魔法師并不算太少,，盡管大部分只能做“無附著瞬移”——也就是俗稱的裸奔瞬移。但能夠做到帶著少量無生命物體——大多數(shù)情況下就是帶著身上的衣服——瞬移的,，就只有區(qū)區(qū)十三四人而已了,。而要做到帶著活人瞬移，即使是大陸七大魔法師也辦不到,。
不過有一個人例外,。這個人年輕時候曾經(jīng)仗著自己的超級魔法才能，偷遍全大陸的魔法工會,，甚至挖古墓,、闖迷霧之島，將七大魔法仗均收入囊中,。如此無法無天的家伙,，卻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帶著活人進行瞬移的魔法師。因此這也成了他的標志性特點之一,。很多少女都曾經(jīng)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夠像那個人一樣,，帶著自己瞬移到天南海北，暢游天下,。因此一旦出現(xiàn)了帶著活人瞬移的魔法師,，那么所有的人都不會再想到第二個答案。
而這個惡貫滿盈的魔法仗大盜,，當(dāng)年的魔法學(xué)院之恥,，就是從五十年前人魔戰(zhàn)爭之后便神秘失蹤的屠魔法師，卡拉爾,。
換句話說,，就是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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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我本打算和莫羽告別以后,，瞬移到杜迪斯堡外的樹林里的,，這樣可以省去好幾天的路程。反正現(xiàn)在有錢了,，可以把那20金幣還給水果店的達克老爹,。接下來再去一趟黑暗森林，二十多年過去了,，也許烏米大長老找出了讓司徒冰璇擺脫魔之契約的方法也說不定。對我來說,，這或許已經(jīng)是僅有的人生目的了……
但這個該死的莫羽,，是的，該死,！在我魔法發(fā)動的一瞬間,，他把手拍到我肩膀上,，結(jié)果帶著他一起進行了瞬移。沒有準備之下,，落腳地點出現(xiàn)了偏差,。于是現(xiàn)在，我必須面對著幾百雙充滿崇拜和敬仰的眼睛,。
“卡拉爾大人,，給我簽個名吧！”
“卡拉爾大人,，朝這邊看,！”
“卡拉爾我愛你！”
“卡拉……”
“??！有人暈過去了！”
……
我痛苦的回過頭,，看著已經(jīng)呆掉的莫羽,，無奈的聳聳肩：“都是你害的，我完蛋了……”
“你,，你,，你……”極度震驚之下，莫羽的舌頭有點不聽使喚,，“你就是傳說中的屠魔法師,，卡拉爾？”
“是啊,。本來隱藏的很好,，被你害了?！蔽掖诡^喪氣的說道,。狂熱的人群已經(jīng)把我們倆包圍起來,，如果不是我迅速的制造了一堵空氣屏障,，現(xiàn)在恐怕就變成卡拉爾牌肉餅了。
“那你為什么還這么年輕,？你……你都應(yīng)該70多歲了?。俊?p> “這個……傳說中的英雄,，都是不會老的嘛,！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，我便隨口應(yīng)付道。
“怎么辦,？”眼看真的麻煩了,，莫羽有點手足無措。上戰(zhàn)場打仗他能面對死亡毫無懼色,，但面對一群瘋狂的追星族,，他就完全沒轍了。
我聳聳肩：“我也沒辦法,?！闭f完，朝城門口望去,。這時候肯定會有人出來擺平一切的,，我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。
果然,，才幾分鐘,，從城中跑出來一隊士兵，很快將狂熱的民眾推擠到了一邊,。從士兵的隊尾走出一名軍官,，來到我面前幾步遠的地方。立正,，接著一個標準的軍禮,。“卡拉爾大人,，杜迪斯堡堡主菲拉洛伯爵大人聽聞您突然到訪,，萬分榮幸。希望您能賞光,，到伯爵大人官邸稍作休息,。伯爵大人將親自迎接?！?p> 救兵到了,，我自然是滿口答應(yīng)。天色這么晚了,，進城也要住店,。有人替自己找地方還給管買單，如此好事怎么能放過,？回頭朝莫羽得意地笑了笑,，我便跟著軍官朝城門走去。他愣了一下,，也跟了上來,。
現(xiàn)在的問題就是怎么才能不讓身份暴露的事情傳出去了,。想了想,，我叫住前面的軍官：“我來這里是為了前線的戰(zhàn)事,。目前還是機密，所以為了帝國的利益,，請你先把這些民眾送回城中,。我到來的消息最少24小時內(nèi)不能讓杜迪斯堡以外的人知道?！?p> 太陽剛剛落山,，已經(jīng)接近晚上封城的時間。我借機提出這個要求,，起碼能讓知道我行蹤的人都集中在杜迪斯堡內(nèi),。還好，軍官猶豫了一下便走到旁邊對幾個士兵低語了幾句,。然后又走到我面前行了個軍禮：“已經(jīng)遵照大人的命令,，派人強制這些平民回到城中了。請大人放心,?！?p> “好的，那我們走吧,?！蔽业坏馈?p> 晚上看來又有事情要做了,。我暗自頭痛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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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十二歲從皇家魔法學(xué)院半畢業(yè)半被開除的離開科洛瓦之后，這幾十年來我都在流浪,。先是年少輕狂試煉天下,，為的就是開心；然后遇到司徒冰璇一起結(jié)伴而游,，那時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光——盡管帶著薩爾這個燈泡,；等遇到拉克斯、卡斯帕兄弟,，已經(jīng)到了抵抗魔族入侵的關(guān)鍵時刻,。最后呢？拉克斯死了,，冰璇靈魂被魔之契約囚禁,，卡斯帕反目成仇……只有薩爾還能和我多談兩句，可當(dāng)我把魔法工會和魔法學(xué)院托付給他之后,，那便成了他的歸宿,。看著整天全心投入工作的薩爾，突然發(fā)覺我已經(jīng)失去了最后一個親密的伙伴,。
所以我再一次選擇了流浪,。沒有朋友和愛人，甚至沒有自己的名字,。我不停改變著化名,，悄悄的游走在大陸的每個角落，希望有一天能找到將冰璇救出的辦法,。但直到今日,，我仍然一無所獲。
身分被發(fā)現(xiàn)并不是好事,。至少麥爾蒂耶斯那個廢物皇子肯定會把我當(dāng)救命稻草一樣扔到前線去,。如果不出意外，前線戰(zhàn)敗的消息明天早上就會送到杜迪斯堡,，麥爾蒂耶斯的敗軍最多四天也會到達這里,。今天晚上是我唯一的機會。抹掉所有人關(guān)于我的記憶的機會,。
要說起來,，菲拉洛伯爵人還算不錯。這幾年杜迪斯堡比起以前繁榮了許多,，這跟他的開明政策是分不開的,。記得前些年路過這里時，當(dāng)時老菲拉洛伯爵的暴戾統(tǒng)治讓這里整天充滿了壓抑的氣氛,。而這位小菲拉洛伯爵繼任到現(xiàn)在不過五六年,，杜迪斯堡卻已經(jīng)成為米雅北部僅次于科洛瓦的商業(yè)中心。他的能力可見一斑,。當(dāng)然最讓我滿意的,，是他對我和莫羽的態(tài)度。不僅給我們安排了最好的兩間客房,，還送了200金幣作見面禮——這簡直就是太了解我了,！道謝之后，我便借口旅途勞累回到客房休息去了,。莫羽也傻呆呆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,。
即使到現(xiàn)在，我也還在猶豫,，是否應(yīng)該將莫羽對于我的記憶也抹掉,。半個多月的相處，我已經(jīng)開始有點喜歡上這個率直的小伙子了,。盡管他總是很嘮叨,，卻我感受到了多年來久違的友情,。抹掉這些記憶，就意味著我將失去這個剛剛得到的朋友,。不抹掉,，已經(jīng)知道我身份的他，還會把我當(dāng)作一個可以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朋友么,？
思索良久,，我決定去跟他聊聊?？此降资鞘裁礃拥姆磻?yīng)。下定決心,，我起身出門,。
莫羽的房門沒有關(guān)，我示意性的敲了敲,，便走了進去,。他正坐在沙發(fā)里，皺著眉頭,，看起來在思考什么的樣子,。
“知道了我的身份，讓你很以外,，也有點不知所措,，是嗎？”我關(guān)上門,，坐在他對面的沙發(fā)上,。說實話，我有點緊張,。如果他真的對這種身份轉(zhuǎn)變感到太難以適應(yīng),，我便會讓他和其他人一樣，忘掉我的存在,。這也意味著我會失去這幾十年里唯一的新朋友,。
莫羽抬頭看了看我，撓撓頭,。他眉頭緊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好笑,，一個22歲的年輕人做出這樣老頭兒式的表情實在有點不倫不類。又發(fā)了一會兒呆,，再撓撓頭,，他突然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根雪茄來叼在嘴里。
“稍等,，我抽根煙,，冷靜一下先,。”左手點煙,，右手朝著我擺了擺,，莫羽一臉嚴肅的抽起了雪茄。我則是看得目瞪口呆,。
這……什么跟什么?。【尤煌鎯荷畛?！不過也好,，起碼要比呆呆的索要簽名強多了。
一會兒工夫,，一根雪茄已經(jīng)只剩下了煙蒂,。莫羽長出了一口氣。
“你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我,，對吧,？”我開口道。這是過來之前就預(yù)料到的,。
他點點頭：“那我就問了,？”
“當(dāng)然?！?p> “我最想問的就是,，之前你為什么一直隱藏身份？就像今天如果你加入戰(zhàn)場,，也許那些米雅士兵還有活著回來的機會,。你有這個能力的?！?p> 一上來就問這個,，我也只能苦笑。畢竟,，我不是救世主,。“我已經(jīng)隱姓埋名快五十年了,?！毕肓讼耄掖鸬?，“我不是圣人,，我也不是超人，沒你想象得那么厲害,。一個人的力量再強,，也不可能獨力改變整個戰(zhàn)局的,。既然如此，我沒必要白費力氣,。我加入戰(zhàn)場也沒辦法改變什么,，無非是多死一些卡諾士兵，少死一些米雅士兵罷了,，都是要死人,，有區(qū)別么？更何況,，戰(zhàn)局并不會因此轉(zhuǎn)向,。
而且，我有我的理由,。很多,，但不一定都要告訴你。其中之一,，就是我不想讓卡斯帕找到我。為了這個理由,，我可以不去管那些士兵的死活,。”
我說完之后,，莫羽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許久,，才開口道：“你和卡斯帕之間的恩怨，傳說里有很多個版本,。我想聽聽你這個當(dāng)事人是怎么說的,。”
“沒什么特別的,。你聽說過我們五個人一起冒險的故事吧,？這些年似乎都傳遍大陸了?！?p> “當(dāng)然,。屠魔法師卡拉爾、魔法戰(zhàn)士拉克斯,、圣騎士卡斯帕,，還有當(dāng)時只是魔法學(xué)徒，后來卻成為七大魔法師之首的薩爾,。以及一個不知姓名的女性白魔法師,。你們五個人的故事幾乎全大陸每個人都津津樂道呢?！?p> “那個女孩叫司徒冰璇,，我的戀人,，但卡斯帕也愛上了她。后來她為我而犧牲了自己,。拉克斯也為救我而死,。卡斯帕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,，都因我失去了生命,，他不恨我才怪。唉……”我嘆了口氣,，“我一直不想再見到他,，就是不想和他有沖突。如今卡斯帕已經(jīng)是70多歲的老頭了,，我實在不想再傷害他,。”
莫羽沉默了一會兒,，又問道：“你應(yīng)該和卡斯帕年紀差不多的,，怎么你還……”顯然這個問題他醞釀了許久。從傍晚剛知道我身份的時候,，就已經(jīng)想問了,。
我苦笑了兩聲道：“這就是司徒冰璇的死因。她用魔之契約將自己的力量完全轉(zhuǎn)移給了我,，并且讓我擁有了不老的身體,。如果不這樣，當(dāng)時我們根本就不是魔族皇帝安德拉寇斯·魯西菲爾的對手,?？僧?dāng)一切都結(jié)束之后，我已經(jīng)是個孤家寡人了,。只有在流浪中不斷去尋找解除魔之契約,、讓冰璇重新復(fù)生的方法，我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有著一些生存的意義……”
“那……最后一個問題,?！蹦鸬谋砬橛行┆q豫，他深吸了一口氣,，仿佛鼓足了勇氣一般,，才終于開口：“你說，我們還會是之前那樣一起逃命,，一起旅行,，一起黑吃黑的……朋友嗎？”
“……當(dāng)然,?！蔽衣柭柤?，笑著回答。
這也是我想問的,，不過現(xiàn)在看來,，沒必要了。
“晚上別睡覺,，兩點過來找我,。記住別被人看到?！闭f完,，我站起身來。
“怎么,？”
“給你表演超級魔法,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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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欣賞過城市的夜景了,。多年來的游蕩生活,，漫無目的的旅行，何時會注意這樣的東西,？然而靜下心來,，從客房的窗戶向外望去，杜迪斯堡的繁華盡收眼底,。菲拉洛伯爵府本來所在的地勢就比較高，處在二層的的房間,，視野相當(dāng)不錯,。
夜深了。整個杜迪斯堡已經(jīng)漸漸進入沉睡,，只有零星的燈光閃爍在漫無邊際的黑暗里,，點綴著這座正在煥發(fā)朝氣的古老城市。夜空中,，星光燦燦,，不見一絲烏云。如絲綢一般柔和的月光灑在大地上,，更加給此時的杜迪斯堡增添了幾分魅力,。
“氣氛真是不錯啊,！”我不禁自語道,。又抿了一口杯中的上等波利加葡萄酒。
旁邊的莫羽卻對如此美酒毫無興趣,，而是忙著再整理一次他的背包,?！澳憧烧媸怯崎e，根本就不像個魔法宗師的樣子,，”他一邊朝背包里面塞吃的,，一邊對我說，“既然這么清閑,，怎么不立刻就開始你那個什么超級魔法,？”
我撇了撇嘴，用以表示對門外漢的嘲笑,，但這個臭小子對我的神情完全沒有反應(yīng),。“我總要等大部分人睡著了吧,，老大,。”
“你到底要用什么魔法,？”收拾好了背包,，莫羽站起來拍了拍手。
“我要用的是兩個精神魔法,?！币娝麥蕚渫炅耍艺?。
“精神魔法,？沒聽說過啊?！边@個名詞顯然對他來說有點新鮮,。
“這個世界上已知的魔法大致有四類，平常我們能接觸到的只是黑魔法和白魔法,。精神魔法自從三百年前的‘十年戰(zhàn)爭’之后,，就已經(jīng)基本失傳了?？ㄖZ獨立之后與米雅之間的大戰(zhàn),，幾乎讓星月魔法學(xué)院的精英們死得干干凈凈。后來在皇帝恩里斯的支持下,，才勉強進行了改組重建,，命名為皇家魔法學(xué)院。當(dāng)時精神魔法系因為已經(jīng)沒有能夠授課的魔法師,，便取消了,。從此以后大陸上就只有黑白魔法之分，而不知道有精神魔法的存在了。關(guān)于精神魔法的典籍,，后來都保存在科洛瓦的魔法工會機密圖書館內(nèi),。當(dāng)然，學(xué)習(xí)精神魔法需要極強的精神控制力,，很少有人能修習(xí),，也是它絕跡的原因之一。另外還有一種魔法叫契約魔法,，人類基本沒機會接觸,。”
“那你怎么學(xué)來的精神魔法,？”聽我講的這么全面,，莫羽也來了興致。
“我,？我當(dāng)年在魔法學(xué)院上學(xué)時候,，自己去機密圖書館偷看的?！?p> “你……你果然從來就不是個好東西?。 ?p> “謝謝,，大家都這么說,。”我不以為然地聳聳肩,，“好了,，我要開始施放魔法了，你過來,?！?p> 莫羽聽話的走了過來，站在我旁邊,。我默念咒語，隨手一揮,，他便被籠罩在了一層淡淡的藍光之中,。“這是一個用來防御心靈魔法的小魔法陣,，在我完成魔法之前,，別從里面出來?！?p> 說完,，我便走到窗前。
閉上雙眼，讓思維順著記憶的洪流緩緩游動,。塵封了幾十年的魔法,，又要重現(xiàn)了。仔細回憶著每一句咒文,，我將雙手微微舉起,。魔力的波動從兩手之間飛速的散發(fā)開去，不一會兒,，整座城市都已經(jīng)被魔法氣息所籠罩,。
“沉睡之息?！苯K于念完了冗長的咒語,，我輕聲說出魔法的名字。魔力的波動猛然增強,，幾秒鐘的時間,，整個杜迪斯堡便完全陷入了睡夢之中。
“完事了,？”見我睜開了眼睛,，莫羽問道。
“沒呢,，我說了要用兩個魔法的,。”我答道,，“一個‘沉睡之息’讓所有人睡著,，接著用‘夢寐’抹掉他們今天所有關(guān)于我的記憶?！?p> 趁剛才的魔法氣息還沒有完全散去,，我立刻又開始施放第二個魔法。夢寐的持續(xù)時間是很長的,，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施法者醒來才會真正完成,。而我的工作到現(xiàn)在就結(jié)束了。
“好了,，走吧,。”我一口氣喝掉杯子里的葡萄酒,，緊了緊腰里的魔法口袋,。接著便從窗戶飛了出去。
“喂,！你一個人飛了,，我怎么走,？”
看著急忙跑到窗口的莫羽一臉茫然的表情，我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,?！爱?dāng)然帶你一起飛出去?！闭f完,，在他身上也加了一個飛翔魔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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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,，咱們,，該去哪？”莫羽努力了半天,，才終于說出了話,。剛剛飛出來以后，完全不會操縱飛翔魔法的他像個撒氣的氣球似的在天上“嗖”“嗖”的飛了半天,。好不容易才勉強控制住速度和方向,，他已經(jīng)緊張的如同丟了1000金幣一般，連說話都結(jié)巴了,。
“啄木鳥旅店,。”我朝著城南方向指了指,，“那家旅店早上的水果沙拉很不錯,。”
“人都睡著了,，怎么進去,？”
“有沒有搞錯？你面前的人可是魔法仗大盜卡拉爾,！這點小事算什么,。”
“我越來越覺得我是交友不慎了,?！?p> 我笑了笑，調(diào)整方向,，朝著啄木鳥旅店飛去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