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什么意思,？”左林問,，“既然你愿意告訴我們買主，那天為什么不說,？死那么多人很好玩？”
左林的語氣極為強硬,，憤怒的他不自覺地展露著他的氣勢,。澎湃的自然之力在他的身體內(nèi)涌動，仿佛隨時會噴薄而出。
“那是不一樣的,。在那天的情況下,，如果我告訴你買主信息，那就是我們宙斯快遞的責任,。我們畏懼于政府的權(quán)勢而放棄交易,，對于任何一個客戶都沒辦法交待。但是既然我們努力過了,，打不過你們,，拿不到貨，那也就沒辦法了,。畢竟我們只是一個……呃……民間機構(gòu),，不能和國家機器對抗。至少不是和中國這樣強大的國家機器對抗,。沒有任何買家能埋怨我們什么,。”保持著雙手上舉的投降姿勢,，成遲卻沒有任何恐懼或者緊張的表情流露出來,，他繼續(xù)侃侃而談，“而且,，買那兩只熊貓幼仔的買家,，和買那兩只成年熊貓的買家不是同一個。同樣交不出貨,，但考慮到兩個買家事后不同的反應(yīng),，我們宙斯快遞的善后處置自然也會不同?！?p> “哼,，你的意思是，買那兩個成年熊貓的買家開罪了你們,？你們又不方便出手,，想來借刀殺人嗎？”左林說破了成遲的意圖,。
“很高興你那么快就明白了這個問題,。”成遲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,?！澳俏淮鬆斣诘弥獌芍怀赡晷茇堅诒贿\出之前又被截獲回去之后，居然不肯接受我們的退款,，而要求我們尋找其他貨源幫他搞定,，甚至要求我們從中國租給海外的其他動物園里去盜取熊貓……任何人都會覺得,，那樣實在是有點超過了的吧。我們拒絕之后,，他威脅要將宙斯快遞的消息捅出去,。我想，在購物的時候,，您也一定注意到了我們的用戶協(xié)議條款吧,？既然他違反了協(xié)議，那我們……也只好采取行動了,。鑒于現(xiàn)在宙斯快遞和中國政府方面顯然有些誤會,，我相信我提供這樣的用戶信息也算是各取所需。政府威懾了敢動壞腦筋的人,，我們也消滅了問題客戶,。”
“你似乎很有把握我們會答應(yīng)這件事情啊,，”看著極為自信的成遲,，左林說。
“不,，說不上自信,，也只是個方案而已。來和你交涉,，而不是通過關(guān)系去找那些官員,，也算是一種誠意吧，因為這不會是誘惑或者恐嚇,，而僅僅是一種交易,。就算你不同意，至少我也逃得掉,?？紤]到在香港發(fā)生的事情，我們愿意再提供兩個額外的條件,?！?p> “哦？說說看,?！弊罅钟行┖闷妗某蛇t說的這些話里,，左林能判斷出,，大致這些都是事實?？赡芾锩孢€有些內(nèi)情，但都是細枝末節(jié)了。既然宙斯快遞用這種方式來示好,，一口拒絕也不好,。
“第一，原本要退還的2000萬美金貨款,，將無條件轉(zhuǎn)交到你們指定的帳戶,。當然，這個條件你匯報的時候可以不用對上面說,，給我個帳號就行,。”成遲笑得很自然,，將賄賂的意思也表達得很自然,，“另外，宙斯快遞從即日起停止開展藏羚羊相關(guān)一切業(yè)務(wù),，由于我們算是國際上最大的藏羚羊中轉(zhuǎn)商,，相信幾年之內(nèi)那些盜獵團伙都沒辦法重新恢復出貨量。至于是不是能根除那些團伙,，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,。”
錢,，左林的感覺很遲鈍,，但這第二個條件卻讓他很是心動。德魯依的使命是維持整個自然界的平衡,。假如一個物種無法在物竟天擇的自然定律中生存下來,，德魯依或許會悲憫地旁觀著，在有了現(xiàn)在的科學手段之后,，或許會保存下這樣一個物種的片斷來,，為了后人的研究，或者僅僅為了緬懷,。但是,，藏羚羊的遭遇遠遠超過物竟天擇的范疇了，當一個物種因為一小部分人類的愿望而掙扎在滅絕邊緣,，那就是不能容忍的了,。由于對情況缺乏了解，左林現(xiàn)在還缺乏打擊盜獵團伙的計劃,，但他一直想著要找時間進藏去完成這件事情,。
左林心里一動，說：“我無法給你答復,，不過我會把你的意思轉(zhuǎn)達給能下決定的人,。我還有個特別的要求,，假如這件事情能夠談成，我希望你把盜獵藏羚羊的團伙情況給我,。就算你顧忌到你們的‘合作伙伴’,，那至少給我所有向其他中間商供貨的團伙情報?！?p> 成遲咧了下嘴,，呵呵笑著說：“從您戰(zhàn)斗的方式就能看出來，您的確是個珍愛自然的人,。對于你的這個要求,，我會立刻上報，不過,，我相信應(yīng)該沒什么問題,。”
成遲放下了手,，但仍然將動作放得很慢,，生怕引起左林的誤會而發(fā)生戰(zhàn)斗。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名片,，遞給了左林,，說：“最近我會在上海，至少是在華東地區(qū),，有了什么消息,，保持聯(lián)絡(luò)吧?！?p> 接過了名片,，上面印著一個藍色的人臉形狀的LOGO，那就是宙斯快遞的標志,。很有科技感的字體寫著“成遲 代理人”和一個手機號碼,，簡潔到了極點。
“另外,，你訂購的那些東西,，都送到了你所在的俱樂部訓練基地了。大概對你來說會有些不方便,，不過思南路那里有高人坐鎮(zhèn),，為了不惹來麻煩，我實在不敢把東西送到那里去,?！?p> 左林微微一笑。燕北齋和李敘兩個老不修都快結(jié)拜兄弟了,，在左林離開的時候,，李敘就會很住進燕家宅邸,，承擔起保護燕家的責任?！瑫r也名正言順地騙吃騙喝,。等左林回來之后,，他也住習慣了,，索性就繼續(xù)留了下來。李敘的功力和戰(zhàn)斗力還在左林之上,，能夠一下子鎮(zhèn)住成遲倒也在情理之中,。
左林沒再說任何話，他點了點頭,。成遲欠了下身子算是告辭,，隨后就慢慢消失在了空氣中，僅僅以他消失的時候仿佛融化在空氣中的那種優(yōu)雅與安靜而言,，他在模糊術(shù)上的修為都算得上極高了,。
坐回了車上之后，左林沉默了一會之后說：“曉華,，這個事情你去向上面匯報好嗎,？”
金曉華關(guān)上手槍的保險，升起了車窗之后說：“這樣算是很好的接過了吧,？”
“很好嗎,？”左林不太理解安全局出身的人對于任務(wù)之類事情的好壞的理解。
“相信我,，把這些情況匯報上去,，上面有八成會同意這個交換的。的確像是那個家伙所說,，這是各取所需,。當然，他交出客戶信息上面要經(jīng)過一段時間的核實,，不過,，其實情報工作有時候相差的就是一個起點，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尋找線索,，一切都很簡單,。”金曉華非常了解安全局方面的想法,。如果不是因為熊貓的事件,，本來根本不準備和宙斯快遞機構(gòu)交惡。而如果能達成這樣的協(xié)議,，等于和宙斯快遞建立起了某種基本的信任,，對于以后繼續(xù)調(diào)查那兩只熊貓幼仔的買家,，以很有好處?！安贿^,，師父啊，這樣一來,，之后的行動可能就用不上你了,。多數(shù)會用狙擊手在公開場合擊殺，然后通過媒體公開對方身后的隱秘,，至于那些從犯,，就看情況處理，不過,，一般來說主犯一死,，想要不知不覺之間對對方的組織進行絞殺不太難，兩個到三個精銳的刺殺小組就能夠做到了,?！?p> “沒關(guān)系，能幫我申請一點殺人額度嗎,？明年年初我想去一次可可西里,。”左林笑著說,。他也是在那次去香港的時候才知道,，對于有些事前情報準備不太足而面臨的局面又很復雜的任務(wù)，往往都要事先申請殺人額度,，以免有些特工在行動中反應(yīng)過度,。對于非國家機關(guān)人協(xié)助進行任務(wù)，尤其是具有超強能力的人,，這種管制更加嚴格,，以免有些人放開手為所欲為。
金曉華撇了撇嘴,，說：“你和李敘李老一起去就行了,，殺多少人都沒事。李老可以隨便殺……實際上,，他是殺夠了之后補辦的手續(xù),。到時候能帶上我嗎？”
左林計算了一下時間的安排之后說：“嗯,，沒問題,，可能還要帶上雪雪。我想到明年初，雪雪就能夠進行德魯依的正式鑒定了,?？简灮蛟S有些難，但應(yīng)該比她再折騰上很長時間之后輕松通過對她有好處,?！?p> “……我有希望成為德魯依嗎？”金曉華堅決地問,。在香港的那個倉庫里左林的瞬間發(fā)揮讓她看到了與眾不同的戰(zhàn)斗方式,，而自然之力的積修不但讓她越來越平和，對于周圍的環(huán)境越來越敏銳,，也讓她越來越向往那個神秘的領(lǐng)域,。僅僅成為一個侍從已經(jīng)不太能滿足她了。
“那取決于你自己,。自然之力是這個世界上最開放最自由的力量體系?！弊罅治⑿χ?，鼓勵道。
回到燕家宅邸之后,，金曉華立刻就去通過安全線路進行匯報,，請示。而左林,，回到自己的房間,，琢磨著是不是應(yīng)該在近期想辦法將燕映雪和金曉華的能力都提高一些。金曉華可以在短期內(nèi)就成為極為有力的臂助,，而燕映雪,，作為左林的正牌弟子，潛力無限,，理應(yīng)讓她有更好的成長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