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繼隆從不斷傳來的軍情,判斷出契丹軍支撐不住了,,大好機會前,,斷不能有任何猶豫了。他立即道:“傳令秦翰部全部壓上去,,殿前司大軍立即反攻,,后隊補上前部空缺,準備隨時增援,?!?p> 此時,隨著軍旗招展,,師宣臣率領八千衣甲鮮明的殿前司騎兵,,緩緩從進攻區(qū)域向前移動,他們牙白背心上的圖徽,,展示著上四軍的驕傲,,精良的裝備令其他禁軍艷羨不已,,眼巴巴地望著這群大爺。
戰(zhàn)場態(tài)勢,,足以令契丹軍將士心理上,,陷入崩潰狀態(tài)。
當帥令下達到秦翰那里的時候,,他沒有任何猶豫,,果斷地下達全部出擊的命令。
近萬名宋軍馬步軍順著正面,,展開了對契丹軍的迅猛攻勢,,中間位置讓給了殿前司馬隊,當他們加入戰(zhàn)團之際,,契丹軍已處于非常危險的崩潰狀態(tài),。
兩萬多名契丹軍,在宋軍近乎瘋狂地進攻之下苦苦支撐,,靜態(tài)的防御已完全使他們陷入了絕境,。
此時,他們不是在為勝利而戰(zhàn),,而是為能否挺到撤軍命令傳下來而作戰(zhàn),,幾萬人都陷入了焦躁不安的瘋狂之中。
殿前司八千精銳騎兵瘋狂的沖擊,,沿著重步兵的西面殺入契丹軍凌亂的馬隊中,,契丹軍正面部隊在宋軍強大的打擊之下,逐漸成瓦解的趨勢,,到處飛濺起詭異的血光,,蕩起無助的慘嚎。
契丹軍前鋒呈現(xiàn)出瓦解的跡象,,后面的人要么畏縮不前,,要么拼命沖上去,卻被前面不斷后退的人群推嚷著站立不住,,根本不可能再對宋軍有任何的反擊能力,。
在秦翰發(fā)動全員進攻的號令下,王璇意外地達成了自己的心愿,,他所在的那支部隊也開始了前伸,張環(huán)的床子弩部隊已沒有戰(zhàn)斗任務,,很多將士被編入步軍作戰(zhàn),。
他終于不用在被張環(huán)死死地監(jiān)視了,在后隊兵馬逐漸上來后,,他在十名中軍衛(wèi)卒的保護下,,跟隨著前隊后面向契丹軍方向而去,,但這些李繼隆的衛(wèi)士們知道要保護的人身份,保護之外還有限制他行止的意味,。
“沖上去,,搶奪蕭撻覽,死活都行,?!蓖蹊谮s上進攻部隊之后,揮動手中的長劍大聲喧呼,。
蕭撻覽——這個名字對于宋軍將校來說,,無疑是一個充滿誘惑、充滿了機會和富貴的名字,。
蕭太后的東床駙馬,,遼國的南院大王,一個多次率軍南侵的極富權勢的家伙,,拿下了他等于為自己的前程,,鋪滿一條閃著金光的坦途。
王璇的呼喊,,令身邊衛(wèi)士立馬成了兔子眼,,一個個嗷嗷叫,恨不得立即沖上去,。
呼喊聲一處一處地傳去,,直接導致了宋軍將校的極度瘋狂,他們抱著僥幸的心理,,不斷督促本部將士奮勇前進,,不斷壓縮契丹軍的控制空間。
可笑的是向來以馬軍著稱,,以鋪天蓋地的馬隊來去河北,,令宋軍防不勝防的契丹軍。在這一戰(zhàn)中,,竟然淪落到以主力馬隊當做步軍進行被動防御地步,,反而是宋軍以步軍為主力的部隊,主動發(fā)起了大規(guī)模攻勢,,廣銳軍,、捧日軍、拱圣軍卻在戰(zhàn)斗中,,發(fā)揮了極致的作用,。
不可否認殿前司馬軍戰(zhàn)斗力,這些老爺兵雖說不堪,,但在一場順風戰(zhàn)中,,裝備精良的他們,,打的倒是有聲有色,從活動活動筋骨到了剽悍無比的程度,。
主力之間的對決仍然在繼續(xù),,宋軍在后面的弓弩手卻和正在前面沖殺的槍手、刀牌手不一樣,,他們在后面從容不迫地展開對契丹軍的射殺,。
這些弓弩手在陣地戰(zhàn)中顯露強悍的戰(zhàn)斗力,黑漆弓和黃樺弓不斷射出致命箭矢,,這些弓箭的射程與威力,,固然無法和弩箭相提并論,更無法同床子弩同日而語,。
但也有它的優(yōu)勢所在,,那就是從上箭到發(fā)射的速度,是弩機的兩倍之上,。加上一名箭術嫻熟的射手,,兩次發(fā)射的間隙很短暫,在面對密密麻麻人群,,幾乎不需要瞄準的戰(zhàn)場上,。
凡是被箭幕覆蓋的契丹軍區(qū)域,沒有幾個人能夠堅持到宋軍的長槍手殺過來,,一匹匹戰(zhàn)馬在密集的弓弩箭矢打擊下,,悲鳴地倒地,盾牌也無法長時間抵擋不間斷的弓箭,。
何況,,還有穿透力極為強大的床子弩,盡管是非直射,,但其強勁的弩箭,,絕不是契丹軍甲胄和旁牌所能抵御的,因為是砸下來的,,不是射進去的,。
契丹軍用弓弩反擊,一些宋軍將士不斷中箭倒下,,但置之死地的宋軍將士們明白,,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契丹軍之所以被動挨打,,是喪失了機動性,,一旦他們打出去恢復機動性,事情就不好辦了。
沖在最前面的長槍手和刀牌手最為悲壯,,盡管契丹軍處于絕對下風,但下馬作戰(zhàn)的契丹騎兵,,還是有很強戰(zhàn)斗力的,。和躲在后面用弓箭射擊的將士相比,他們所表現(xiàn)的確是悲壯而又無奈,。
盡管全身包裹了細鱗山字甲,,或是一些優(yōu)質的瘊子甲,能夠在五十步或百余步防御強弩硬弓的穿透,,但在生死格斗中,,這些盔甲僅給幸運的人,留下一條可能幸存的生命,,很少有人在殺了五六個人之后還活著的,。
主軍陣兩側很多被沖散的將士,相互間也在進行著生死搏殺,,在沒有群體力量的交替掩護下,,他們彼此要靠自己的運氣和武藝了。
蕭撻凜的輕敵冒進,,終于付出了代價,,他也非常清楚,再打下去肯定會全軍覆沒,,萬般無奈下,,傳令向后面突圍。
當戰(zhàn)場掀起了一層又一層血色高潮的時候,,一支為數(shù)在三千人的馬隊正從東北方向疾馳而來,,在馬隊的后面是漫天的塵煙,前鋒摯旗打的竟是契丹軍的旗號,。
來者正是遼國侍衛(wèi)馬軍都指揮使耶律課里和蕭觀音奴,,兩人率部馳援而來。
原來,,蕭撻凜以南京路都統(tǒng)軍身份,,做為蕭綽和耶律隆緒的前鋒,當先到達澶淵北部,。
由于宋軍主力部隊還沒有到達,,僅澶州守軍和李繼隆的部隊會合。
所以蕭撻凜認為由他先率軍在野戰(zhàn)中擊退李繼隆,,再集中力量攻擊宋軍主力,,做為他副手的蕭觀音奴被留了下來。
耶律課里做為直屬契丹宮帳軍的大將,他的部隊并不歸屬蕭撻凜統(tǒng)率,。
耶律課里的馬軍部隊,,從于州到達了澶淵西北,當他聽到蕭撻凜出戰(zhàn)的消息,,立即扎下簡易的營寨,,親自率領千余名騎兵出寨警戒,當宋軍援軍到達后,,他立即和正率兩千馬軍趕來的蕭觀音奴合并一處而來,。
王風
感謝各位的支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