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他纖長的指尖玩弄著一把折扇,,熟練得如同彩蝶穿花一般,。
如果別的人像這樣說話舉止,,早就被看做登徒浪子,,可他卻顯得那么隨意,,一點也不輕浮,。
我漸漸能感覺到,,這個人的身份絕不同一般,。
跟著他繞過了那座假山,我們走上了一條長廊,,長廊的盡頭是一片結(jié)了冰的湖,,還未走近,已經(jīng)能感覺到寒氣逼人,,而在湖邊,,一座精致玲瓏的八角亭臨水而立。
走近了,,才看到亭中,,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斜斜的靠坐在亭子的一角,手中拿著一只白玉杯,,琥珀寒光被他一飲而盡,。
聽到腳步聲,他沒有回頭,,只是懶懶的道:“南宮,,你又來遲了,。”
這似乎,,是我第一次,,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凌少揚(yáng)。
和那個在大殿前射殺太子的皇子,,和那個在宮墻下救下我的男人,,都不同,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,,帶著幾分散漫氣質(zhì)的他,。
但是,更讓吃驚的不是他,,而是他口中叫的這個人——
南宮,。
我抬起頭,看向身邊這個笑瞇瞇的男人,,伸手摸了摸鼻子,,顯得瀟灑而稚氣。
可是——南宮,,這個姓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,。
青龍國第一大家族,也是中原三大世家之一,,南宮世家在整個中原只有一脈,,其富可敵國,其權(quán)傾東方,,雖未封侯賜號,,卻是無冕之王。
他,,竟然是南宮世家的人,!
“殿下恕罪。不過,,草民做了引路人,,自然要遲一些?!?p> “引路人,?”
凌少揚(yáng)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,轉(zhuǎn)過頭來,,一下子看見了我,,那張靜若湖面的臉上微微出現(xiàn)了一絲漣漪,但立刻,,又淡漠了下來:“是你,?”
“見過二皇子,。”
凌少揚(yáng)沒有開口,,看得出他現(xiàn)在并不想見到我,,但我還是沒有退卻,而是站在他的面前,。
倒是身邊這位南宮世子,,似乎感覺到了我們之間那種無聲的對峙,笑了笑,,道:“殿下,,哦不,其實應(yīng)該叫王爺更好,。既然未來的東平王妃有話要跟您說,,南宮也不便打擾,待會兒再來陪王爺淋灰吧,?!?p> 說完,他拱了拱手,,又沖著我微微一笑,,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不愧是南宮世家的人,,氣質(zhì)風(fēng)度貴不可言,,卻有一種散漫如閑云野鶴的風(fēng)采,這是淫浸在皇權(quán)中的人,,無論如何也比擬不了的。
即使眼前,,這個眉目如畫,,一身傲氣的男人也不能。
他走到我面前來看著我:“你來干什么,?”
我說道:“行思既然進(jìn)了東平府,,自然應(yīng)該先來拜會王爺?!?p> “哼,,”他冷笑了一聲:“可惜本藩現(xiàn)在,可一點都不想見你,?!?p> 我輕輕的咬了一下下唇。
這個男人——還是可初見面一樣,,毫不客氣,,對待他不關(guān)心不在意的人,,就視若無物,于是我輕聲道:“那——行思告辭,?!?p> 說完,便轉(zhuǎn)身要走,。
可是,,剛剛才走出一步,就聽到身后這個男人冷笑著道:“軒轅行思,,你的目的已經(jīng)達(dá)到了,,何必還做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