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節(jié)
趙秀事情過后,,這幾天長安鎮(zhèn)也沒什么怪事了,。于是我們忙活著雇人給磚廠架電線桿,拉設(shè)備,,磚廠的地址就選在了瓷山谷那塊,。蒜頭和大馬猴一看磚廠的地方,說“十三,,這地方不錯,,如果生意好的話,弄上十年都用不完這些黃土,?!?p> 也是,,不一會王先生和幾個鄉(xiāng)親端了幾碗油潑面過來,蒜頭興奮的跑過去,,拍了拍手上的土給我和他一人拿了一碗,。然后蹲在石頭上和著蒜狼吐虎咽的吃起來。
“十三,,你這幾天磚廠一切都順利嗎”王先生問道
“您還別說,,咱們這里百姓干活就是賣力,您看就短短這幾天,,磚廠就基本蓋了60%了”我說
王先生沒說話,,回過頭看了看身后的磚廠,工人輪班去吃飯,,所以現(xiàn)在廠子人還不是特別多,。他拿出旱煙,蹲在地方朝著亂墳崗的方向看過去,,濃濃的旱煙從他的嘴里,,鼻子里吐了出了,嗆得他咳嗽了幾聲說道:“十三,,明天就是月圓之夜了,你也懂風(fēng)水,。你在趙大伯家住,,晚上在院子了也祭拜祭拜秀秀吧。老早讓她投胎,?!?p> 我一邊吃著面,一邊點著頭,。話說秀秀下葬后,,錢大狗這幾天白天晚上都在街道瘋言瘋語,大概意思就是秀秀墳?zāi)故强盏?,秀秀嫁人了,。惹得人心惶惶不安。這白天聽聽到也沒啥,,但是晚上聽錢大狗瘋言瘋語,,確實讓人感到瘆得慌。
我想了想明天晚上是月圓之夜,,那么今晚上不就是月上玄嗎,?以前老人說,月上玄的時候,,特別是怨氣重的亡靈,,都希望陽間的人給他們燒紙超度,,連著燒兩天。雖然是農(nóng)村迷信吧,,但是想起秀秀莫名其妙的死亡,,確實心里挺不是滋味的。
下午也沒什么事,,我讓蒜頭去鎮(zhèn)上買了這兩天用的香蠟紙表,,還有一雙大紅筷子。蒜頭不信這些,,嘟嘟囔囔的騎著跨斗摩托車一陣揚塵消失在遠(yuǎn)處,。然后我和大馬猴把磚廠的休息房間給工人畫了出來,過幾天等著磚廠房間蓋好,,我們也就不用住趙大伯家,。(自從秀秀去世后,蒜頭不停的讓搬出去住,,說不吉利,。)
晚上吃完飯,我讓大馬猴和蒜頭抬了一個木桌子,。
蒜頭趕緊把老太太推走,,探著頭看了看外面,緊接著把門關(guān)上了,。晚上簡單的祭拜后,,我們回到了房間,推杯換盞幾輪后,,已經(jīng)是后半夜了,,窗外大夏天的沒有知了叫,反而成了烏鴉啼鳴,,一輪圓月當(dāng)空,,我們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。
突然一陣?yán)滹L(fēng)吹過,,我好像感覺有個東西在窗外冷冷的看著我們?nèi)齻€大老爺們,,我睜開眼看了看沒啥事,又睡去了,。
“十三…十三…”一陣若隱若現(xiàn)的微微呼喚,,我睜開眼愣住了,只見秀秀煞白臉和我的臉平行,,四目相對的瞬間,,我嚇的趕緊坐了起來。
只見秀秀站在我的炕前,,距離地面1尺地方停了下來,,她滿身的鳳冠霞衣,,手上、手腕,、脖子披金戴銀顯得詭異而華貴,。“來…來…站起來”聽見秀秀說話,,但是卻不見她的嘴巴動,。我身體不由控制的站了起來,和她走到了院子,。
桌子左邊也懸著一個尸體,,一身麻色的中山裝,不過這個尸體的臉部卻有明顯的撕咬痕跡,,看過去奇丑無比,。這個男尸體歪著頭對我冷笑著,然后秀秀飄到男尸體旁邊,,苦笑著說:“十三,,十三…我不想嫁給他,我要投胎,,爹爹離開這個老宅子,,我是在這里去世,沒辦法找到爹爹,,我只能找到你,,你幫幫我…幫幫我…”。
秀秀正說著,,只見旁邊男尸體一把拽住秀秀的頭發(fā),就要拜天地,,秀秀奮力掙扎,,我趕緊把我脖子金剛杵飛向桌子正中間,只見金光大顯,,男尸體被這強光刺的睜不開眼睛,,落荒逃向瓷山谷的方向。正當(dāng)我要問秀秀誰給她配的陰婚,,門口竟然出現(xiàn)了姑姑廟里的姑姑大神,,面蒙黃布,咯咯發(fā)笑,。秀秀看到姑姑,,也落荒而逃,此時雞鳴三聲,,姑姑也消失了,。
我立馬坐了起來,,“原來是夢啊,!”正當(dāng)我準(zhǔn)備起身拿桌子上的茶杯喝水時,,旁邊留了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“配婚夫者,,黑頭村人,,死于非命,葬瓷山谷,?!蔽亿s忙叫醒蒜頭和大馬猴,把我剛才做的夢一一描述給他們,。奇怪的是,,他們兩竟然和我做的同一場夢。
“十三,,我有個大膽的想法”,,蒜頭緊張的說。
“你快說,,別賣關(guān)子了”,,大馬猴不耐煩的看著蒜頭。
“咱們和李老爺商量一下,,看能不能把秀秀墳打開,,然后給她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方下葬?!彼忸^一臉認(rèn)真的看著我說,。
我看了看大馬猴,然后我們倆同意了蒜頭的建議,。在鎮(zhèn)上過早餐,,蒜頭騎著車去了磚廠,我和大馬猴朝李老爺家走的時候,,又聽見錢大狗抱著紙人瘋瘋癲癲的說“秀秀嫁人了,,秀秀昨天晚上嫁人了,好多紙人好熱鬧”,。我和蒜頭他們趕快吃完飯后,,去了李老爺家,此時李老爺家里,,也已經(jīng)來了幾位鎮(zhèn)里鄉(xiāng)望,,王先生也在其中端坐。
我們問候了幾位長輩后,找了個地方坐下,。原來關(guān)于秀秀陰婚的時候,,不止是我知道,村子這幾位老人也有耳聞,。
“鎮(zhèn)子有陰婚,,咱們陽人就得管”一位磕滅手中的旱煙,堅定的說,。
“我也知道咱們長安鎮(zhèn)留下的風(fēng)俗,,有陰婚,陽人就得查陰婚丈夫,,在姑姑廟焚香登記,,但是秀秀下葬的時候,是咱們看著下葬啊,,何來的陰婚”,,李老爺端著茶杯,說完后喝了一口,。
爭論了一會后,,也沒見有什么結(jié)果。然后李老爺看著我說“十三,,你找我有什么事情,?”
“沒啥事了”
“既然這樣,那大家就各忙各的去”李老爺打發(fā)了在場的幾位,。
正當(dāng)我和王先生出門走到街上,,只聽見蒜頭在身后大喊:“十三,不好了十三,,磚廠取土挖到別人的墳了,!”蒜頭停在我和王先生面前說:“剛才,在咱們磚廠不遠(yuǎn)處取土的時候,,村民挖到了一副棺材,。”他慌張的說,。
我看情況不對勁,,讓大馬猴先去辦其他證件,,我和王先生坐著蒜頭的摩托車一路呼嘯的來到了墓地,,此時周圍已經(jīng)圍了一圈村民,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都不知道怎么辦了,。在長安鎮(zhèn)里,,如果不是公墳和亂墳崗以外挖到墳?zāi)梗呛懿患摹?p> 我看了看這個墓坑,不是很深,,而且回填的土也就是這幾天弄的,。棺材油漆味還沒有散盡看來是一口新棺材,不過這口棺材顏色是個大紅色,,我好像是在哪里見過這口棺材,。也來不及多想,我和王先生跳了下去,,王先生摸了一下封棺釘,,特別的新。
“十三,,咱們長安鎮(zhèn)流傳下來的規(guī)矩,,如果荒郊遇到這種棺材,是大煞,,必須打開棺材將里面的人火化,,這樣才能消除煞氣,人畜平安,?!蓖跸壬贿呎f,一邊打量著墓道方位,。
我也感覺這煞氣重的,,看著王先生說:“那就按照咱們這風(fēng)俗吧,必定這個墓距離磚廠和瓷山谷這么近,,方位來看,,煞氣重?!?p> “那就燒了吧,,咱們還要在這里做生意呢,誰他媽的這么損,,埋人也不挑個好的地方,。”蒜頭站在上面罵罵咧咧的,。
“你們幾個下來,,準(zhǔn)備把棺材打開”,王先生命令的說道,,但是看熱鬧的人多,,正兒八經(jīng)干這種活的時候,一個個都往后縮,。
“沒人弄,,我來”蒜頭一邊說著,一邊拿了2個撬杠隨即跳了下來。
“十三,,你拿這個撬杠站在左邊,,我在右邊,王先生你站旁邊,,我們朝你那個方向翹開,,這樣尸體的頭就能先出來”蒜頭說完后,朝著手掌吐了一口唾沫,,雙手搓了搓,,然后把撬杠插在棺材蓋的縫隙處。
一切準(zhǔn)備好,,撬開棺材那一瞬間,,上面的村民嚇的亂哄哄說:“陰,陰婚,,快跑啊,,陰婚不順,快跑啊…”,。我和蒜頭順著棺材蓋打開的方向看向里面,,我倆也被嚇的踉蹌的你退了幾步。
“啊,,這怎么可能”王先生趴在棺材處說緊張道,。
蒜頭點了一根煙猛吸了一口,然后問我:“十三,,秀秀明明葬在亂墳崗,,怎么,怎么又出現(xiàn)在這荒郊野外了,?而且怎么還有個男的,?”
“這可能有人使壞,賺陰婚的錢,,太他媽缺德了,。”王先生憤怒的用拳頭砸了一下棺材
“王先生,,這口紅棺材,,我怎么看起來有點眼熟,好像在李老爺?shù)墓撞匿佉娺^這口棺材,?!蔽掖鴼鈫栔跸壬?p> “是有點蹊蹺,,但是沒有證據(jù),,咱們沒辦法去問李老爺。先不說這些了,,秀秀這孩子苦命,,咱們想辦法得把她超度了?!蓖跸壬苤禑熥?,蹲下來在想著辦法。
這確實也蹊蹺,,昨天晚上的怪夢做完后,,今天就挖到秀秀棺材,而且這棺材里面躺的男尸體,,和昨天晚上夢見的一模一樣,。不大的棺材里面,秀秀左手拉著男尸右手,。這做工,,如果不是認(rèn)真看,也夠難分辨真假了,。不是一般大戶人家,,這種陰婚在民間也只有權(quán)貴能配的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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