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老實交代,你是否參與私自販賣軍械,?”范霖質(zhì)問道,。
吳淳斜眼橫了范霖一眼,。
你又不是知府老爺,,有什么資格審問我,,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你這個白身審問我這個秀才,,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,。
“我什么時候說參與販賣軍械了,,我那是從正規(guī)渠道買來的,,只不過是經(jīng)由李三的手罷了,欲加之罪,,何患無辭,。”
吳淳微微闔目又睜開,,范霖的子彈已經(jīng)用完了,,是時候該他加大火力了。
范霖冷聲說道:“胡說八道,,李三此人就是因為私自販賣軍械被逮捕入獄,,你跟他關(guān)系匪淺,自然就是同謀,?!?p> “而且我還派人從云塢村黑鱗衛(wèi)的手里得到你們的常備武器,樸刀和連弩,,皆是臨安縣軍械庫之物,;平安客棧的老板也可以作證,那日你們曾在客棧與李三深夜密謀,,然后不知去向,,子夜才回,,必是進行軍械交易?!?p> “此等人證物證具在,,你還有何話說!,!”
哐啷幾聲,,馬凌將幾件武器丟在臺上,范霖的質(zhì)問同時達到了頂點,。
人們目不轉(zhuǎn)睛地觀看,,如同再看一臺懸疑大劇,誰都沒有發(fā)表看法,,因為此時已經(jīng)步入高潮,,不知吳淳該如何破解,或者這事情真的是他所做,。
吳淳淡淡搖頭道:“我沒有話說,。”
范霖滿臉得意,,諷刺道:“諒你也無法狡辯,,事已至此,多說無用,,就跟著官差去大牢走一趟吧,。”
“只是今日正逢秋闈大考,,還有一個時辰就開考了,,這可如何是好,這樣你就沒有機會參與考試了,,唉,,吳兄你這...真是糊涂啊...”
“噗!”
范霖強忍著幸災(zāi)樂禍的笑意,,看到吳淳吃癟真是太開心了,。
剛才還在戲臺上不可一世,萬人擁戴,,轉(zhuǎn)眼間就要被抓捕下獄,,下輩子可能就要在大牢里過了...一念天堂,一念地獄啊,。
幾位捕快拿出枷鎖,,正欲上前拿住吳淳,不料這時吳淳又發(fā)話了。
“我沒有話說,,是因為這純屬是你們構(gòu)陷栽贓,,我無力反駁,因為我怎么說你們都會認為我是在狡辯,?!?p> “此事臨安縣縣令張奉大人知曉其中原委,你們?nèi)フ宜粏柋阒?。?p> 范霖鼓起了眼睛死死得盯著吳淳,,突然哈哈大笑道:“張奉因為白銀被竊已經(jīng)被逮捕入獄,,他自保不暇,豈有能力證明你的清白,,果然,,要死的人都要垂死掙扎,不過你越掙扎,,死得就越快,!”
吳淳根本沒把范霖的話放在心上,但張奉被捕入獄,,還是對他有不小的觸動,,得想個辦法將人救出來,畢竟張奉算是他的大師兄了,。
大師兄有難,,三師弟豈能見死不救?,!
接著,,吳淳面向民眾說道:“鄉(xiāng)親們,你們都知道前些日子云塢山脈出了一伙馬匪,,他們自稱是青州馬幫,,劫了皇岡被迫逃到了我們珉州府境內(nèi),嘯聚山林,,周邊村寨俱遭其毒手,,不將此等匪患除盡,我珉州府豈有安寧乎,?”
“為了保障我云塢村的安全,,當(dāng)時我便向張奉大人要了組建黑鱗衛(wèi)的資格,以及購買了一批軍械用于剿匪,,這些在縣衙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,,不知這些人是何居心,構(gòu)陷我參與販賣軍械?!?p> 接著,,吳淳滿臉悲憤地掏出一份官衙的交割文書,以及朱光武掏出了一面黑鱗衛(wèi)的黑旗,,將兩者展示在眾人面前,,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,對吳淳的信任度上升了大半,。
因為他們分明看到,,那面黑旗上染滿了鮮血——
吳淳悲戚地說道:“那伙馬匪屠戮王村一百八十余口,雞犬不留,,凡是活物皆遭其毒手,,簡直禽獸不如!為了誅殺匪患,,我們黑鱗衛(wèi)配合破陣軍,,與那馬匪大戰(zhàn)了三天三夜,鮮血成河,,我們亦是損傷慘重,。”
接著,,吳淳用質(zhì)問的口吻,,“大家看看,這些人竟然質(zhì)疑我們黑鱗衛(wèi)的真實性,,污蔑我們私自購買軍械,,天理何在,王法何在啊——”
民眾看著吳淳冤屈悲憤的模樣,,心底的同情心占據(jù)了大半,,紛紛將矛頭調(diào)轉(zhuǎn)向范霖那伙人。
“良心真是讓狗吃了,,竟然污蔑殺匪的英雄,,真該把他們也抓進去的?!?p> “是非不分,,歪曲事實,這范霖不是什么好鳥,?!?p> “人家勢大根深,我們?nèi)遣黄?....”
“但也不能縱容他這么胡作非為,,他絕對是嫉妒我家吳淳公子長得比他帥,,絕對是?。 ?p> 此時,,一個貌似如花的龐闊腰圓姑娘揮舞著拳頭發(fā)泄著心中的不滿,,讓四周年輕的男人紛紛退避。
臨了,,吳淳又加了一劑強心針,,“要是我有一言是假,就讓我...才華用盡,,泯然眾矣,。”
反正他就是個文抄公,,不存在有很高才華一說,。
范霖被吳淳一頓操作就搞懵了。
大勢剛才不還在自己手里么,,怎么一轉(zhuǎn)眼,吳淳反倒成了受害者,,他倒是成了迫害者,。
但根據(jù)他從臨安縣得到的事實,吳淳的確向李三私自購買過軍械,,這是鐵板定釘,,無法改變的,可那份官府的交割文書又是哪來的,?
見吳淳勢大,,馬凌頓時站不住了,湊到范霖身邊提醒道:“公子,,這吳淳早有準(zhǔn)備,,就等著我們揭穿出來,想必他跟張奉早就串通好了,?!?p> “那你說怎么辦?”范霖?zé)绬柕馈?p> “不要捏著這件事不放,,追究他參與白銀被劫案的嫌疑,,這個案子乃是大案,寧肯殺錯不可放過,,將此人拉進去,,他必洗脫不了嫌疑!”馬凌很篤定地回答,。
白銀被劫的案子驚動了端王,,三司會審的班子都搭了起來,這第一刀斬下就必須得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,所以現(xiàn)在誰沾上誰死,,在朝廷的意志下,,誰也無法反抗。
范霖聽了馬凌的計策,,連連冷笑,,這下看你吳淳還怎么狡辯!
......
這時,,幾個官差守護著一個官員走了過來,。
范霖臉上更加得意,他請的人也到了,,接下來才是高潮中的高高潮,。
這身穿貔貅服裝的官員正是珉州府通判,專門負責(zé)審查各種大小案件,,凡是境內(nèi)的案子都得經(jīng)過他的手,,放在現(xiàn)代就是檢察院審判庭庭長。
珉州府通判算是正式的朝廷官員,,享受官宦階層的待遇,,平民百姓不納頭下跪就不錯了,一時間紛紛閉口不言,,凡是通判走過,,必然是一片空地。
那通判神情嚴(yán)肅,,闊步走上了戲臺,,目視臺下數(shù)千民眾,不怒自威,,當(dāng)先竟有種一人鎮(zhèn)壓全場的感覺,。
吳淳最先感到那通判逼人的壓迫感,那份來自心里上的優(yōu)勢瞬間蕩然無存,,不過通判也不會不講清理,,官員都是要官聲的,會在規(guī)矩之內(nèi)行事,,不會輕易逾越,。
范霖?zé)崆械嘏c那通判交談了幾句,隨即指著吳淳說道:“王通判,,我要向你檢舉此人參與百萬銀子被劫一案,,我已經(jīng)掌握了相關(guān)的人證物證,還請通判您秉公處置,?!?p> 王通判臉色一變,,銳利地眼睛掃視了一眼吳淳,直把對方看得全身發(fā)毛,,才又轉(zhuǎn)頭目視范霖,。
清早他就收到范府管家的通知,說是學(xué)政門口有疑似盜取那百萬銀兩的嫌疑犯,,故而他這才趕來一見,。不過,所見所聞倒是讓他有片刻的遲疑,,那吳淳實在不像是盜取銀子的賊人,。
哪有劫了銀子還在光天化日搭臺唱戲的,似乎是生怕別人不引起懷疑,。
“范公子,,我雖受范公之恩,但公務(wù)在身,,你可不能消遣我,,你確定這叫吳淳的秀才是盜取那筆銀子的案犯?”王通判的眼里帶了幾分審視和警告的意味,。
范霖咬死了說道:“千真萬確,,就是此人!”
王通判再將目光轉(zhuǎn)向吳淳,,問道:“既然范公子一口咬定你,你如何解釋,?”
吳淳極力反駁:“我不是,,我沒有,別瞎說,!他簡直是強詞奪理,,欲加之罪何患無辭,委實不可理喻,,通判大人明察秋毫,,千萬不可受別人蒙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