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替身
夜色迷茫,半夜時分又起了大霧,牢房里靜悄悄的,,犯人們都睡了,,不遠(yuǎn)的隔壁有小聲的打鼾間歇傳來,。
蘇重錦從被子里露出腦袋,細(xì)聽了聽,子時報更剛過,她慢悠悠地鉆出被子,,掏出一塊薄紗把臉遮了,然后重重地敲了兩下牢門,,立即有守夜的衛(wèi)士跑過來獻(xiàn)媚,。
“蘇小姐,有什么吩咐,?”
“去,,叫你們牢頭過來說話?!碧K重錦素手一場,,一塊沉甸甸的銀子落在那衛(wèi)士手里。
“好嘞,,您等著,,這就給您叫來?!毙l(wèi)士大喜,,把銀子悄悄地塞進(jìn)了袖子里,,轉(zhuǎn)身一溜煙兒跑了,。
片刻功夫,牢頭張喜貴小跑著過來,,一臉諂媚地笑:“蘇小姐,,您找小的?有事您盡管吩咐,,保準(zhǔn)給您辦利索了,。”
蘇重錦朝他勾勾手指,,張喜貴忙伸腦袋湊過來,,蘇重錦在他耳邊一陣低語,,他聽完臉色驟然大變,連連擺手說:“蘇小姐,,這……這可使不得,!這里……可是大牢,要是有個閃失,,小人的腦袋可保不住了……您行行好,,小人上有老,下有……”
“少給我來這套,?!碧K重錦不耐煩地打斷他,然后將一包銀子鉆到他手里,,摸摸自己的肚皮說:“我是誰?。磕銈冦鹾⒆拥哪?,我現(xiàn)在肚子里有皇家的種,,我去見見孩子他爹都不行嗎?放心吧,,這事天知地知,,你不說我不說,沒人知道,?!迸呐膹埾操F的肩膀安慰說,“我保證你腦袋掉不了,,我去去就回,,一個時辰用不了,怎么,?怕我逃跑,?我身家也全在這永安城,往哪逃,?”
張喜貴一臉為難:“蘇小姐,,小人怕……”
“怕個屁?辦成這個事,,回頭我給你說兩句好話,,給你換個差事,看犯人有什么前途,?”蘇重錦心想,,去我那當(dāng)山賊都比你這工作有前途。
“真的?那您可要說話算數(shù),,小人早就不想干這差事了,,掙得少,擔(dān)的風(fēng)險還大,,還得上夜班,,家里的婆娘埋怨好多次了……”張喜貴一聽可以換差事,頓時兩眼冒光,,要是得到泯王殿下的垂青,,前途不可限量啊,張喜貴沒法不心動,。
“趕緊開門,,別廢話?!碧K重錦雙手抱胸看了一眼牢門上的大鎖,。
“是是是,這就開,?!睆埾操F從腰里掏出鑰匙幫蘇重錦開了門,然后悄悄地送蘇重錦出了大牢,。
站在茫茫的霧色里,,蘇重錦伸了個懶腰,“行了,,你回去吧,。”
見蘇重錦要走,,張喜貴又叮囑道,,“您快去快回,快去快回啊,?!?p> 蘇重錦沒理他,提氣翻身越過了房頂,,幾個起伏就消失在霧氣中,。
張喜貴盯著蘇重錦消失的方向看半天,心里焦慮回去肯定是睡不著了,,于是在牢門口踱來踱去,,等蘇重錦回來,。
城南有一家歌舞坊,,叫升平歌舞,名字喻意很好,,所在的地段是永安城最著名的花街桃運街,,生意不好不壞,,這是蘇重錦的產(chǎn)業(yè),開始她想用現(xiàn)代的方式把歌舞改編下用來招攬生意,,她上輩子是個商人,,經(jīng)營一家歌舞坊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,但后來怕太過引人注目招來不必要的麻煩,,就打消了念頭,,畢竟她開歌舞坊不是為了賺錢,是為了打探消息,,她在野涼山打劫的豐功偉績離不開升平歌舞坊所提供的消息,。
一天的喧鬧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,此時的歌舞坊已經(jīng)陷入沉睡,,蘇重錦輕輕地落在一個雅致的后院里,,然后又躍上二樓,推開一間房門,,走了進(jìn)去,。
“誰?”蘇重錦剛推開門,,迎面一道銀光飛來,,她側(cè)身躲過,與此同時,,房間里亮起了燈,,一位三十多歲的美貌婦人正挺身站在桌子前,橫眉豎目地瞪著門外,,頭皮披散著,,身著白色褻衣,左手拿著一只白瓷碗,,右手扶著桌子,,看樣子似乎嚇得不輕。
“青姑,,是我,。”蘇重錦目光一凜,,剛才那道銀光可是含著不少力道,,青姑身懷武藝,她竟不知,,這一發(fā)現(xiàn)讓她格外吃驚,。
青姑是升平歌舞坊的掌事,是蘇重錦從柳上別館挖來的,柳上別館是一家有名的妓/院,,館里的姑娘相貌極品,,才藝無雙,作為一個有點身份的男人,,如果你沒去過柳上別館為哪個姑娘一擲千金,,都不好意思說曾經(jīng)混過花街柳巷,總之這家妓院已經(jīng)成為男人炫耀財富和身份的象征,。
柳上別館在東極大陸的五個國家有很多分店,,幾十年來一直屹立不倒,據(jù)說背后的勢力很大,,也很神秘,,沒人知道是誰,這是同行里心照不宣的秘密,,所以無論多么嫉妒,,大家都會很有默契地不去招惹。
能挖到青姑可以說是蘇重錦的運氣好,,一大幫女人聚集在一起生活是恐怖的,,更別提一群整天爭芬斗艷的女人,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,,即便你是個管事也逃不過別有用心的算計,,青姑也不知道哪個地方得罪了館里的姑娘,結(jié)果被人陷害差點入獄,,是蘇重錦借用蘇譽的關(guān)系救了她,,為了報答救命之恩,她就開始追隨蘇重錦,,蘇重錦的所作所為,,她全知道。
“哎呦,,我的姑奶奶,,我這條老命差點被你嚇沒了!”青姑拍拍胸口長呼口氣,,把白瓷碗扔在桌上,,熱情地迎上蘇重錦,“你不是在大牢里嗎,?怎么跑出來了,?”
“怎么?不歡迎我???”蘇重錦不動聲色地盯著青姑看,,青姑也坦蕩地回望,蘇重錦笑笑反問道,。
“盼你來都把我兩眼快盼瞎了,?!鼻喙绵凉值氐伤@一眼,,在風(fēng)月場上浸淫多年,青姑的媚功自然了得,,這一眼,,飽含萬種風(fēng)情,蘇重錦是個女人都覺得那風(fēng)情美到極致,。
“竹娘在嗎,?”蘇重錦在桌邊坐下,摘下臉上的面紗,,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喝了,。
“在,應(yīng)該是睡下了,?!鼻喙迷谔K重錦身邊坐下來,“找她有什么事,?”
“叫她跟我走,,去替我做幾天大牢?!碧K重錦淡淡地說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