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——”尖細的喊叫聲從殿外傳來,,頓時打破了殿內(nèi)緊張的氛圍。
“咱家有要事要稟告皇上,,耽誤了你們可負擔(dān)不起,!”
德公公慌慌張張地沖進來,也顧不得掃一眼殿中的情形,,便直接沖到了乾羽帝面前,,附耳稟告。
德公公剛張口,,乾羽帝的臉便陡然拉長,,陰寒的眸光直接射到秦瀟柟身上,讓見者無不心驚肉跳,。
幾乎是咬牙切齒,,乾羽帝指著張?zhí)t(yī)大聲命令:“住手,立刻給朕住手,!”
隱約之中,,秦瀟柟察覺到乾羽帝的目光,淡然回以他粲然一笑,。
得意,?欣慰,?感激,?
無從知曉,她已昏了過去,。
之后又發(fā)生了什么,,秦瀟柟一點兒都沒有感受到。待到她醒來的時候,,人已經(jīng)回到了乾庭宮,。
睜著眼,呆愣地看著那艷紅的帳幔,,似是在慶幸她還活著,。
“娘娘醒過來了,皇上,,娘娘睜開眼了,!”珞婉激動地大聲嚷嚷,,謝天謝地忙活地不可開交,秦瀟柟這才察覺到,,房間內(nèi)還有一位貴客,,乾羽帝!
四目相對,,乾羽帝發(fā)現(xiàn)秦瀟柟真的醒過來了,,隨即揮手示意珞婉出去。頓時,,又只剩下了他們兩人,,寬敞的空間仿佛瞬間被壓縮了般,甚是怪異,。
秦瀟柟欲起身,,卻發(fā)現(xiàn)渾身乏力,甚是艱難,。
“不用行禮了,,好生躺著養(yǎng)傷吧!”乾羽帝依舊站在原地,,并沒有過來攙扶她一下的意思,,好似讓她繼續(xù)躺著便是大恩大德了。
秦瀟柟輕蔑一笑,,皇帝的架子果然是夠大呀,,他哪只眼睛看出來她是要起身行禮的?在剛剛做了那么無情殘忍的事情之后,,他還敢奢望她會對他俯首行禮嗎,?
秦瀟柟并沒有停止動作,靠著未受傷的左臂,,撐著身子,,艱難地坐了起來,與乾羽帝平視,。
“放心,,在我大仇未報之前,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死的,?!币唤z怒意從乾羽帝陰沉的側(cè)臉上一閃而過,他想要開口說什么,,卻被秦瀟柟打斷,,“當(dāng)然,只要你遵守之前的諾言,保我一生富貴榮華無憂,,我自然可以再尋到凌霄花,。”
大難不死,,再見到乾羽帝站在自己眼前,,這一刻,秦瀟柟特別不想將他的帝王之尊放在眼中,。所以,,明知道他痛恨別人的威脅,她卻偏偏要故意激怒他,,威脅她,,擺布他。
早在德公公闖進慈安宮之時,,秦瀟柟便已知曉自己得救了,。離開之前,秦瀟柟覺察到狐疑,,故意在若珍姑姑眼前上演了那么一出,,將珞婉責(zé)譴了回去,命她處理掉了寒庭院之前種的所有的凌霄花,,以防萬一,。
也正是這萬一,保住了秦瀟柟的命,。
然而,,秦瀟柟依舊忘不了不久前,那瀕臨死亡的絕望與害怕,。感受這汩汩鮮血一股股從身體內(nèi)消失,,仿佛靈魂被一點點抽絲剝繭。那種面臨死亡的恐懼,,讓她如今想起來,,都覺得后怕。
若是珞婉來不及將凌霄花都處理完,,若是德公公再發(fā)現(xiàn)得晚一些,,若是血流的速度再快一些……她,,秦瀟柟,,如今已經(jīng)只是一具冰涼的尸體了。
乾羽帝半晌無語,,秦瀟柟百無聊賴翻右手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,,兀自感慨:“我這一身是毒的怪物,這世上恐怕是沒辦法容身了。不知道放了那么多血之后,,這毒除得怎么樣了,?若還是不夠,下次可就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,?”
“你好好養(yǎng)傷,,莫再惹是生非,朕保你下半輩子性命無憂,,榮華無限,!”許是再待不下去了,乾羽帝丟下這一句,,便忿然拂袖離開,。
“多謝皇上恩典,妾身一定留著這條賤民,,為您尋到凌霄花,!”秦瀟柟諂媚地感激,卻是又增添了乾羽帝的怒氣,。
多希望他們只是帝王寡情,,婢妾無義。這樣,,便可互不相欠,,再不相念。
只可惜,,不是,!
所以,她恨他,,恨這個曾經(jīng)允諾護她一生的男人,,兩度將她逼上死路,不留半分退路,。
五年前的怨,,五年后的恨,刻骨銘心的痛,,勢要在他們身上一一討回來,,一個都不會放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