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9章 記憶提取器,!
江寒的話剛說完,。
現(xiàn)場之中,便響起了幾聲嘲笑,。
幾道充斥譏諷的眼光,,別有意味地看著陳金,。
然而,陳金嘴角噙著一抹微笑,,面色始終不改:“以自己的想法去臆測別人,,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事,,江中郎將連這點兒智慧也沒有嗎?”
別說這些低等的妖獸了,。
他在洪荒時,,連祖龍、元鳳,、始麒麟也對他客客氣氣的,。
若論見識,江寒在陳金的面前,,稱他是孫子輩都算是抬舉了,。
被陳金一番反懟,江寒頓覺自己的一通嘲諷,,就是一拳打在了膠水里,,不僅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,反而自己的拳頭還被粘住了,。
“這小子……”
看著神色始終不變的陳金,,江寒心里也不得不佩服,“按理來說,,這個年紀的小屁孩,,少年得志,應(yīng)該最容易毛躁激進才對,,最受不得別人嘲諷,,可這小子卻不急不躁,寵辱不驚,,就跟修行多年的老僧一樣,,委實有些難得啊,!”
便在此時,。
聽得陳金續(xù)道:“跟人類不同的是,妖獸天生便知道自身弱點,,在殘酷的環(huán)境里生存,,妖獸要比人類更懂得如何避重就輕趨利避害……”
“也正是因為這樣,妖獸身上的弱點,,既是它們最脆弱的地方,,同時也是它們最強的地方,因為妖獸會將自身最強的防御力量來保護自身的弱點,!”
“試問,,在這種情況下,以王海龍的那點兒修為,又如何能找準獸王的弱點,,一擊而中,?”
在場眾人,無不是經(jīng)常跟妖獸打了多年交道的高手,。
他們對于妖獸的習性,,自然最是清楚不過。
情知陳金這番話,,并無半點毛病,。
一時間,鴉雀無聲,。
所有人的目光,,全都轉(zhuǎn)移向了江寒,看他應(yīng)該如何為王海龍辯護,。
江寒遲疑了片刻才道:“或許……你說得對……但,,當時獸王被我們牽制住了,王海龍才能瞅準時機,,一擊而中,!”
說這話時,其實他心里也隱隱覺得有點不妥,。
因此,,神情語氣,都不像先前那般強硬自信了,。
“執(zhí)迷不悟,,還在找借口騙自己!”
陳金嗤之以鼻道,,“我查過資料,,當年發(fā)動獸潮的那頭獸王,等級不低于金仙級別,,毫不客氣地說,,一頭金仙級別的妖獸,對付你們城北金吾衛(wèi),,綽綽有余,,況且還有十萬獸潮,你們?nèi)绾螤恐偏F王,,詳細說給我聽聽?”
這一席話,,直接將江寒干沉默了,。
現(xiàn)場也是一片寂靜。
當年力戰(zhàn)獸潮的情形,再次從記憶深處浮現(xiàn)上了腦海里面,。
誠如陳金所言,,十萬獸潮來襲,聲勢浩蕩,,城北金吾衛(wèi)的打更人只能拼命斬殺那些如潮水般涌上城墻的低級妖獸,,根本無暇顧及坐鎮(zhèn)中軍的獸王。
眼見己方傷亡越來越多,,江寒這才耀眼決定,,擒賊先擒王,與幾個金吾衛(wèi)的隊長一擁而上,,想要解決掉獸王,。
然而,獸王乃是金仙級別的妖獸,。
不過幾個回合,,就把江寒等人一巴掌拍飛出去。
就在千鈞一發(fā)之際,,王海龍驟然間出手,,如有神助般,竟然奇跡地繞過了獸王的正面視線,,偷襲到了獸王的胯下弱點,,一擊而中,將獸王徹底擊殺,。
得手如此之順利,,就像是獸王在故意配合王海龍一樣。
對此,,也有人表示過懷疑,。
可王海龍擊殺獸王,解決獸潮之患,,乃是鐵一般的事實,,不少人親眼所見,縱有懷疑,,也被贊譽聲瞬間湮沒,。
如今,聽得陳金重提舊事,,那顆懷疑的種子,,再次生根發(fā)芽,幾欲破土而出,。
“江中郎將,,你剛才不是挺有自信的嗎?現(xiàn)在怎么變啞巴了?”
陳金笑道,。
“哼,!”
江寒瞥視一眼,鼻中冷哼,,“陳金,,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,你這不也是自己的臆測嗎,?”
“當年之事,,無論情形如何,但王海龍斬殺獸王,,解決獸潮之患,,保護一方平安,乃是不爭的事實,!難道你就憑你這一番臆測,,就能抹黑一個英雄的功績嗎?”
此言一出,,頓時引來了現(xiàn)場一些人的附和:“老大說得沒錯,,英雄功績,不容抹黑,!”
話音尚未落定,。
就被陳金打斷道:“英雄功績,當然不容抹黑,,但王海龍這個英雄,,到底是雙引號,還是感嘆號,,都要打個問號,!”
“陳金,你什么意思,?”
江寒沉聲道,,“你這次來我城北,究竟想干什么,?”
“提審王海龍,!”
陳金一字一頓地道。
言訖,。
一揮手,。
電光自天外劈落而下。
“轟,!”
一陣銀芒閃過,。
下一秒,,便見王海龍只穿了條內(nèi)褲,躺在地上,,翹起二郎腿,雙眼微瞑,,嘴里哼著十八摸小曲,,看樣子十分愜意悠閑。
渾然不知身已不在天譴囚籠,。
但很快,。
王海龍便已察覺到了異樣,猛然睜開眼睛,,環(huán)顧四周,。
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正被金吾衛(wèi)的同事團團圍觀,。
先是愣了一下,,陡然回過神來,王海龍大叫一聲,,躍身而起,。
正想穿衣服,卻抓了個空,。
“魏老,!”
窘迫之際,王海龍也顧不上許多,,趕忙立正行禮,,整個人無比的拘謹,仿佛束手束腳,,“江老,!”
此時,有人見他這副狼狽模樣,,形象全無,,不禁偷笑。
江寒更是皺起了眉頭,,當即褪下自己身上的那件長衫,,遞給王海龍:“趕緊穿上,別走了光,,再著了涼,!”
“是!”
王海龍慌忙披在身上,。
眼角余光,,瞥見不遠處的陳金,,心頭不由得一緊,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掌狠狠揪住了,。
旋即,,定了定神。
眼中折射出一抹毒怨和憤怒,,沉聲低喝道:“陳金,,你又來我城北金吾衛(wèi)做什么?是不是又想冤枉我們哪位同事,?”
他以為,,這些天以來,江寒都在為自己四處奔波,,終于請來了都尉魏子奇,。
有魏子奇親自出面,強迫陳金將自己無罪釋放,。
誰知,,陳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,淡然笑道:“王海龍,,你別癡心了,,我這次來是提審你,你仍是戴罪之身,!”
“什么,?”
王海龍臉色大變。
疑惑的眼神,,瞧向江寒,。
“王鎮(zhèn)將,你身正不怕影子斜,,何必怕他提審,!”
江寒大聲說道,“你放心,,有魏都尉在此坐鎮(zhèn),,若是有人想要冤枉你,魏都尉肯定會為你做主,!”
魏子奇微微一笑道:“這個自然,!”
聞言,王海龍自知此時露怯,,無疑是不打自招,。
上次已經(jīng)吃了類似的虧,一個人怎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,?
念及于此,。
王海龍暗自深呼吸,,在心里暗示了自己一番,抖擻精神道:“我王海龍頂天立地,,身正不怕影子歪,,難道還怕妖魔鬼怪?來吧,!”
一番言辭,,大義凜然,仿佛擲地有聲,。
倒也贏得了現(xiàn)場不少人的喝彩。
陳金手插褲袋,,踱步走到王海龍的跟前:“幾天前,,我曾在你的儲物戒指里,發(fā)現(xiàn)一根青鱗巨鷹的羽毛,,你應(yīng)當如何解釋,?”
原以為,陳金如此自信滿滿地提審自己,,必然有了其他新的線索和證據(jù),。
可沒想到的是,對方居然還是詢問這個問題,。
王海龍暗自松了口氣,。
他這幾天被關(guān)押在天譴囚牢里,無事可做,,便靜心將陳金之前對自己的懷疑梳理了一遍,。
以他的聰明,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了證據(jù)鏈中的漏洞,。
只不過,,他當時做賊心虛,被陳金一番恫嚇,,便已六神無主,。
王海龍自信,待得上頭重審,,自己必能將陳金駁斥得啞口無言,。
如今,機會終于來了,。
又是深呼吸,,王海龍胸有成竹,自信地道:“你說那根青鱗巨鷹的羽毛么,?我想起來了,,是我之前出城歷練,,無意間撿到的!”
“大家也都知道,,青鱗巨鷹的羽毛看似平平無奇,,但也可以入藥或者煉器,也有一定的收藏價值,,所以我順手放進了儲物戒指,!”
一番回答,可謂滴水不漏,。
至于上次的不打自招,,他也想好了如何回答。
只要陳金重提,,他自信也能打消懷疑,。
“這么說來,你撿到的這根青鱗巨鷹羽毛,,一直放在儲物戒指里,,沒有拿出來過?”
陳金緊盯著王海龍的眼睛,。
好像,,他早就料到,王海龍會這樣回答,。
渾然不覺有詐,,王海龍點點頭,篤定地道:“不錯,!”
“還在說謊,!”
陳金嘴角挑起一抹戲謔的冷笑,“如果你真的撿到了一根羽毛的話,,那么你的儲物戒指里面就應(yīng)該有兩根羽毛才對,!”
聞言,王海龍愣?。骸澳?、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“老實告訴你,,上次那根羽毛,,是我偷偷放進你儲物戒指里詐你的!”
陳金笑道,。
“你——”
王海龍頓時有些慌了神,。
萬萬沒想到,他被困天譴囚籠的這幾天,,反復思索著應(yīng)對陳金之法,。
可最終,,跳了出了一個圈套,卻又踏進了陳金早就設(shè)置好的另一個陷阱,。
不過,,慌神只是一瞬。
心思疾轉(zhuǎn),,王海龍很快便又重整旗鼓,。
但這次,沒了先前的自信和鎮(zhèn)定,,瞪視著陳金,,滿臉怒氣,大吼道:“你果然是在栽贓陷害,,故意冤枉我,,害我無辜被關(guān)押了這么多天……我跟你何怨何仇,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么,!”
他是想在聲勢上,壓制住陳金,,博得眾人的同情和信任,。
尤其是魏子奇。
但可惜的是,。
魏子奇袖手一旁,,看上去并無半點想要下場插手的意思。
就連江寒,,也是欲言又止,。
最終還是沒說什么。
“怎么回事,?”
王海龍心下一緊,,“難道是我演技太過浮夸,用力過猛,,反而讓他們產(chǎn)生了懷疑,?”
心念未轉(zhuǎn)。
聽得陳金冷笑道:“冤枉你,?不好意思,,如果我真想冤枉你的話,你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,!”
“你自己做的事,,你自己心里最清楚!”
說著,,凌厲目光,,如電芒般,,從王海龍的臉上掃過。
那眼神里,,仿佛蘊藏著火海煉獄,。
驚得王海龍渾身大震,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,。
“跟你這種人,,我也不想多說廢話,便直接上證據(jù)了,!”
陳金拿出了那個之前從家里順手帶來的頭部按摩器,。
“此乃記憶提取器,能夠提取任何人的任何一段記憶,,甚至是本人早已忘記的久遠記憶,!”
陳金一邊介紹,一邊用它按摩了幾下腦頂,,但覺渾身發(fā)麻,,仿佛電流竄過,“王海龍,,要不要試一試,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