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諷刺
二少爺好歹活了十幾年了,,收到過各種各樣的禮物,,卻從沒有一件讓他如此順心,。
郁沉蕭控制不住嘴角上揚(yáng)的弧度,,又怕被白阮阮看出來,,覺得丟人,,便明知故問地問她:“這是什么東西,?看起來丑死了,。”
白阮阮一如既往地感嘆,,郁沉蕭要沒有這么好的出身,,這張破嘴怕是早就被人縫了。
她沒解釋,,只是把香囊放在郁沉蕭手中,,交代讓他收好。
郁沉蕭“不情不愿”地把香囊貼身放好,,見白阮阮沒注意到他,,又仔細(xì)拿出來看了看,滿眼欣喜,。
郁沉蕭一直以為是白阮阮心血來潮,,或者是這個小丫頭整日和自己朝夕相處,,終于沒抵擋住自己與生俱來的魅力,對他產(chǎn)生了濃烈的愛慕,。
……也正常,,畢竟他又帥又有錢,常年占據(jù)“上京城深閨女子最想嫁排行榜的榜首”,,小丫頭對他動心也在情理之中,。
但是呢,小丫頭比較害羞,,每當(dāng)深夜降臨,,就忍受不住對他的思慕,整日以淚洗面,,把所有難以言說的感情匯聚在這個不起眼的香囊中,,聊表相思。
郁沉蕭坐在椅子上,,把手里的香囊翻來覆去的看,,時不時就要笑出聲,場面……格外詭異,。
直到幾日后,,郁哲然發(fā)現(xiàn)郁沉蕭對他做的所有事好像真的不在乎,即便他扣光郁沉蕭的月銀,,郁沉蕭還是有無數(shù)銀錢支撐著他日常的開銷,。
換句話說,他對那一個月區(qū)區(qū)一千兩,,根本不放在眼里,。
這怎么行?
郁哲然要的就是把郁沉蕭氣爆炸,,人只有在不理智的時候,,才會沖動之下做出無法挽回的事,郁沉蕭一直如此冷靜,,反倒不好對付了。
想來想去,,郁哲然就把主意打到了郁沉蕭的那些商鋪上,。
那些全都是長公主留給郁沉蕭的產(chǎn)業(yè),屬于郁沉蕭的私人資產(chǎn),,按理說郁哲然根本沒有管治的權(quán)力,。
可他卻狗急跳墻,自以為掌握了府中的大權(quán),,下人們也都投靠了他,,供他差遣,,便帶了人直接上門討要地契。
掌柜的向來只認(rèn)郁沉蕭這個少爺,,聞言自然不會同意,,當(dāng)著所有人的面,指著郁哲然的鼻子就是一通罵,。
“你這個賤種還好意思踏進(jìn)這里一步,!長公主曾經(jīng)拿你當(dāng)自己的親生兒子疼愛,從不計較你的出身,,可你竟然將她的孩子逼到這種地步,,如今連長公主僅留下的一點(diǎn)資產(chǎn),你還想獨(dú)吞,!”
剛嘗過權(quán)力滋味的郁哲然被一個老不死的出言諷刺,,周圍還有無數(shù)人對他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,而郁哲然只能忍著想殺人的沖動,,一張臉脹成了豬肝色,,還得勉強(qiáng)露出笑容。
“您嚴(yán)重了,,只是我受父親的命令,,按例清點(diǎn)府中的產(chǎn)業(yè),還請掌柜的不要見怪,?!?p> “府中的產(chǎn)業(yè)?,!”掌柜的絲毫不領(lǐng)情,,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,“你問問大伙,,整個上京城誰不知道二少爺名下的所有商鋪,,全都是長公主的私人產(chǎn)業(yè),關(guān)你們鎮(zhèn)國公府什么事,?,!”
“果然是賤人生的野種,就是沒見過世面,,你大可回去問問你的老子,,他敢不敢說這里是他的地盤!”
郁哲然出門不利,,沒過多久又灰頭土臉地回去了,,然后發(fā)了好大一通火。
偏偏這個時候,,好幾天都沒見人影的郁沉蕭突然找上了門,。
他依舊是那副熟悉的吊兒郎當(dāng)模樣:“喲,,這不是我的好哥哥么!果然是發(fā)達(dá)了,,人也大氣了許多,,平日里當(dāng)成寶貝珍藏起來的瓷瓶,如今都能說砸就砸了,,真是恭喜啊,。”
“……你來做什么,!”
郁哲然連偽裝都懶得偽裝,,看向郁沉蕭的眼神充滿了恨意。
他所有的恥辱都是因?yàn)橛舫潦?,無論是以前,,還是現(xiàn)在。
郁沉蕭卻不把自己當(dāng)外人,,反客為主,,直接坐到了主位上,那是只有一家之主才能坐的位置,。郁哲然習(xí)慣了裝模作樣,,所以即便是在自己的院子里,也只把那個位置留給鎮(zhèn)國公,,以示尊敬,,自己從來沒坐過。
郁沉蕭這個舉動,,無異于將他的臉面狠狠踩在地上,。
“哎!兄長你也坐啊,,別站著,,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?!庇舫潦拸澲劬?,一副準(zhǔn)備和自己最敬愛的大哥談心的模樣。
郁哲然冷著臉色,,垂在身側(cè)的手緊握成拳,,憤憤地坐在了旁邊。
“這就對了,。其實(shí)我今天來呢……也沒什么事,就是突然想起很長時間沒和大哥坐下來好好聊聊了,,有點(diǎn)懷念,,所以我就過來了,。”
郁沉蕭選擇性失明,,就當(dāng)看不見郁哲然越來越臭的臉色,,自己一個人聊也能聊得很開心。
“別說,,有一段時間沒過來,,我乍一看,還以為自己走錯路了,?!?p> 郁沉蕭說著,伸手摸了摸自己坐著的那把椅子:“瞧瞧這質(zhì)地,、這成色,,上好的紫檀木啊,!還有院子里那個巨大的假山擺件,,一整塊天然的翡翠雕刻而出,兄長果真是大手筆,!”
“……你到底想說什么,!”
郁哲然受不了郁沉蕭話里有話的樣子,他這個二弟向來討厭,,有時候覺得他似乎真的傻,,說出來的話也不過腦子,惹人啼笑皆非,。
但是偶爾,,郁哲然又感覺他似乎什么都知道,可就是不說明白,,故作高深,,讓人干著急。
如今郁哲然就是干著急的那個,,郁沉蕭明明知道,,卻一直吊著他。
“別著急啊,?!庇舫潦捫α诵Γ拔艺娴闹皇窍肟纯创蟾缛缃竦拇隽T了,,看了之后覺得,,也不過如此。”
他臉上的笑收斂得一干二凈,,那雙好看的眼睛里,,終于露出了熟悉的諷刺。
“翡翠假山是贗品,,遠(yuǎn)遠(yuǎn)看著是挺精妙,,可湊近一看,哪哪都是瑕疵,。哦,,對了,賣給你假山的那人是不是還說過,,這是文濤大師臨終前的最后一件作品,?”
……郁哲然似乎意識到什么,整個人面色蒼白,,身體忍不住顫抖,。
郁沉蕭彎了彎嘴角:“看來兄長也是知情的,但我搞不懂,,你明明知道正品在我那里,,還費(fèi)盡心思搞過來一件贗品……嘖,就差把鳩占鵲巢的心寫在臉上了,?!?
“還有啊,哪怕你不想承認(rèn),,可那些口口聲聲說以后只效忠你的下人們,,在看到我過來的時候,卻點(diǎn)頭哈腰地走過來,,殷勤地給我?guī)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