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我現(xiàn)在的心情:恐懼,,慌張,?
我不知道——
“你是不是下藥下的有點兒多?這都多長時間了還不醒,?這要是搞回了一具死尸,,我叔叔還能開心的了?”
一個青年女人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入我的耳膜,,她的音色聽起來溫和而美好,,勾人心弦和他說出來的話大相徑庭。
“死尸,?誰知道他是不是有這種癖好……”
“閉嘴,!別忘了你怎么活下來的,要不是我叔叔你現(xiàn)在早就死干凈了,!”
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生氣而和她對話的那個男人,,反而平靜許多,,但不可置否聽得出嘲諷與不屑,。
“那我到是愿尸曝荒野,換來我從未見過他……你要知道,,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,。”
隨著男人的聲音落下,,他已經(jīng)離開了房間,。房間像是洞穴一般,,潮濕而陰冷,剛才說話的女人,,坐在木椅子上,,把玩著手里的紅蠟燭——點燃,燒著了一只死去的飛蛾,。
那種奇怪的味道,,刺激著我的鼻腔,我瞇著眼睛看著她,,看著她用嫌棄的眼神打量著我整個身子,。不時的還笑笑。我不出聲只是堆坐在地上,,她還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我的蘇醒,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她卻始終沒有要離開的意思,,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她的衣裳——青衣墨裳,,幾分燭光——卻是映在了這樣的人的身上。
“你不是醒了嗎,?裝什么呢,。”
我仍一聲不吭的坐在那里假裝我還昏睡著,,房間中一片死寂,,我們兩個人的的呼吸聲逐漸清晰。女人不做出什么舉動,,似乎等著我自己行動起來親自告訴她我已經(jīng)醒了,。
但是那個唱歌的女人我可以從她的聲音分辨出來,那海妖般蠱惑人心的歌聲令人后怕……
她當時一步一步走向我,,一步一步靠近我,;我動不了,逃不掉,。那一刻,,我頓時知道了為什么祠堂旁邊的孩子越來越少——女孩子幾乎不見。
她輕輕的抱住我,,一邊俯身在我耳邊歌唱,,一邊將注射器扎入我的后頸。
我昏迷——直到現(xiàn)在
“呵,,你裝睡也沒用,,一會自然會有人幫你帶走……但我不想讓他們把你帶走啊。”
我頓住……什么意思,?她其實是好人嗎,,我無法理解。
“他們把你帶走我叔叔自然會高興,。但是他會一天一天忘記我的存在,,我不想淪為他的工具?!?p> 她繼續(xù)說道,,
“我不想淪為他的工具所以我想殺了你。讓他見不到你,,但我不能這么做,,這樣他會不高興的?!?p> 我緩緩睜開眼睛,,掙了掙被綁起來的雙手,粗糙的麻繩劃過我的手腕,,我感到我的血液不再流通,,雙手冰冷。
我睜開眼
卻看不到她的臉
“那你放我走,,那不是兩全其美嗎,?我不想死,求你,?!?p> “你知道嗎?我們兩個真的很像,,樣貌或者體型上各個方面,。看著你,,我就好像看見了十幾年前的我,,你聽到了吧,但正如那個男人所說我們不一樣,?!?p> 我皺起眉頭咬著嘴唇,她究竟想表達什么,?
我聽見了門外愈來愈近的腳步聲,,我們都聽見了——沉重而漫長的步伐——腳步一點點靠近。
我正想開口喜問女人問題,,但她倏地起身走出了門然后將門關上,。
我隱約聽見她與另一個人的交談聲,“她還沒醒,,你等會兒再來,,我給你打電話?!?p> 她這是——保護了我,?
垃圾桶被不知道從哪里躥進來的風吹到,零零碎碎的紙片散落一地,,我盯著那些帶有墨跡紙片,,在昏黃的燈光中辨認清晰。
“我找到你了”
當我再一次睜開我的眼睛,,我看見的只有一面充滿水漬的鏡子,,我還在病房里,一直都在,。
我看著墻角散落了一地的廢紙,,只能一點一點的把它們都整理回垃圾桶,然后坐在床上靜靜地等醫(yī)生的到來,。
“咚咚……是我……”
是醫(yī)生——
我跑到門口轉開了鎖,,然后又跑回暗處,偏離房門的方向,。醫(yī)生過了兩分鐘左右才將門打開,,隨后又輕輕地將門關上。
她將早餐和藥放在了我的桌子上,,照例詢問我一些問題和進行心理輔導,。她一直是反對我進行任何除了藥物和談心意外的外界治療的,另一個醫(yī)師曾經(jīng)不止一次提出要對我進行電擊卻被她狠狠地罵了一頓,。
我將豆?jié){喝干凈,,吃了點兒點心——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吧,我以為她要走了……但她只是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坐在那里,。
“怎么了,,醫(yī)生?”
“你媽媽多久沒來過了,?”
醫(yī)生盯著花瓶里枯萎的百合花好一會兒,,母親每次來都會帶百合花。
“我知道你喜歡百合花,?!?p> 母親是這樣講的,但我其實很討厭百合花,,或者是因為母親喜歡所以以為我也喜歡吧……
我經(jīng)常想如果我喜歡母親喜歡的東西她是不是會喜歡我,。
“半個月左右,平時家里的保姆奶奶會過來所以沒什么大事?!?p> 她皺著眉抿起了嘴唇,,她與母親見面的次數(shù)其實不多,但每次都是硝煙彌漫的,,我會和醫(yī)生說母親的好,,但雖然明面上不回答心里也是討厭母親的。
“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,?”
她微笑了
我心頭一緊,,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,昨天晚上——她知道什么嗎,?
一瞬間我透過她的微笑望見了那抹黑色的身影——不,,不能這樣想——她應當是個好人,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善良,;或許這只是關心,。
我搖頭不再說話
醫(yī)生的目光飄忽不定,打量我或有是看向那厚重的窗簾,。
在她離開之前,,她親吻了我的額頭俯在我的耳邊說了些什么,方言或者是外語,,總之我聽不懂,,潮濕溫熱的氣體在我耳邊縈繞,知道他帶上門離開,。
醫(yī)生只是醫(yī)生,,我多少聽聞過有關她的事。鮮花與掌聲具得的人是不需要做出什么陰溝里老鼠的覓食行為,,她無需欺騙任何人或者對我有一點危險態(tài)度——眼睛,,手上,舌尖都處處流露著歡迎與善良——任何人都是這么想,,只是后來的我不正常罷了,。
她那純潔的花朵下終于是沒有藏匿毒蛇的。
她與他們無關……是個好人,,對吧,?
大概吧……可他總讓我后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