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要動手,,毒龍寨群賊呼啦啦一下閃開一旁,,空出老大一片場地,都是目光灼灼地盯著秦風(fēng),,只要這胡吹大氣的小子敗在自家老大手下,,免不了兩個人都是斬成肉醬的下場,。
秦風(fēng)演技高超,滿臉都是不屑一顧的表情,,袍袖一拂,,便要下場與這田飛龍放對。
可若真是這兩個人對上,,一個照面之間便見分曉,,畢竟秦風(fēng)不過是跟著蘇思語練了幾天拳腳而已,。
蘇思語當(dāng)然不會坐視這種穿幫的事情發(fā)生,把手一攔,,湊在秦風(fēng)旁邊說道:“秦堂主,,這等小地方的蠻人,還用您親自動手,?不如給小的一個鍛煉的機會,,如何?”
他聲音控制得恰到好處,,看似是壓低了聲音對秦風(fēng)說的,,卻偏偏讓整個聚義廳中的人都能夠隱約聽到,一時之間鼓噪聲響起,。
“什么,?這什么神劍堂堂主的小跟班也要和咱們老大動手?”
“瘋了吧,!真拿咱們毒龍寨當(dāng)過家家的地方了不成,?”
“看著吧,這回咱大當(dāng)家的要動真火了……”
毒龍寨眾賊一時間都是群情激奮,,這種話不啻于當(dāng)面侮辱,,堂堂毒龍寨頭把交椅的田飛龍,論起來在這遠近數(shù)百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,,被這兩個年不及弱冠的少年如此輕視,?竟然連正主都不出手,派個小兵就要打發(fā)自己的樣子,。
秦風(fēng)卻是哈哈一笑,,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攸c頭道:“也好,想來這大寨主也該有幾分本事,,你正好把我最近教你的拳法好好磨練磨練,。”
田飛龍連嘴都?xì)馔崃?,聽著這兩個狂妄的小輩旁若無人的對話,,哪還有半點把自己放在眼里?
此人號稱正道盟神劍堂堂主,,不問而知,,劍法才是長處??煞愿郎磉呥@個更可惡的小子,,居然要用拳法對敵。不但棄強用弱,更是棄長用短,,太欺負(fù)人了,!
蘇思語笑嘻嘻地跨步向前,直面田飛龍:“來吧,,大當(dāng)家的,,咱們先來走一趟拳腳?”
田飛龍氣得須發(fā)直立,,卻還是迫使自己冷靜下來,對敵之際最忌心浮氣躁,,這般老江湖當(dāng)然不會犯低級失誤,。
你若是用兵刃我倒還忌憚三分,和我田飛龍比拳腳功夫,,若還能勝我,,那你們這正道盟咱們的確惹不起了!
雙掌一錯,,擺了個龍盤虎踞的起手式,。這田飛龍曾經(jīng)得名師指點,學(xué)的是一套“降龍伏虎拳”,,縱橫綠林道十?dāng)?shù)年,,少逢敵手。此刻一招龍盤虎踞使將出來,,的確是法度精嚴(yán)氣勢不凡,。
碎玉拳不能用,蘇思語心中暗暗轉(zhuǎn)著念頭,,昆侖山的這基礎(chǔ)武學(xué)流傳太廣,,被人看出家數(shù),容易發(fā)生變數(shù),,而且光憑一套碎玉拳法,,縱然能勝,也難以輕易壓服這毒龍寨主,。
兩儀化影掌,!
昆侖拳宗的至高絕學(xué),在如今的蘇思語手中使出,,單論這套拳法的造詣,,應(yīng)當(dāng)猶在鬼城城主蘇冰之上,畢竟,,他在何千葉身邊聆聽教誨的時間更長得多,。
兩人一動上手,吸引了聚義廳所有人的視線,,數(shù)招之內(nèi),,田飛龍和蘇思語各展絕學(xué)難分上下,,登時便是驚呼聲紛紛響起。
“不是吧,?這小子真能和咱老大打個平手,?”一名賊人不可置信地叫起來。
“快閉嘴吧,,我看好像還不知這樣,,老大似乎隱隱被這小子克制住了……”
“真的假的,我練武少,,三哥你可別騙我,!”
兩儀化影掌這套拳法,恰好和田飛龍的降龍伏虎拳相反,,走的是小巧騰挪,、四兩撥千斤的路子。所以剛開始的時候,,田飛龍大開大合打得十分生猛,,像是大占上風(fēng),可很快地,,武功有根底的人已經(jīng)可以看出,,田飛龍固然是勢若猛虎,可這蘇思語展開身形進退趨避,,仿佛是猛虎身邊一只靈活的小鳥,,任憑這老虎如何撲咬追擊,都是顯得從容不迫,。
打了不到一百回合,,蘇思語已經(jīng)把對方的拳路摸得一清二楚,不想再拖延下去,,須知夜長夢多,。
兩儀陰陽變!
這一招是兩儀化影掌中的精華所在,,身形一閃欺身向前,,原本攻在外門的右掌因為這突然的位置變化竟然變成守勢,反而是左掌配合身法,,從不可思議的角度一掌擊出,,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,輕輕巧巧地拍在田飛龍左肩上,,并不發(fā)力一觸即收,,隨即跳開戰(zhàn)圈,笑吟吟地看著田飛龍不說話。
一招得手,,勝負(fù)已分,!
田飛龍呆呆地愣在當(dāng)場,自己……居然敗了,!毫無取巧地正面對敵,,自己的的確確是技不如人,敗得無話可說,。只是,,這小子的掌法是怎么練的,小小年紀(jì)竟然猶在自己之上,。
最可怕的是,,這等修為高絕的人物,居然只是人家身邊的一個隨行的小廝,,那么,那所謂的神劍堂堂主秦風(fēng),,又會是何等恐怖的劍道,?
一時間,反倒是投射向秦風(fēng)的眼神更多一些,,大多夾雜著畏懼和震驚的神色,。
秦風(fēng)對這些目光恍若不知,對蘇思語取勝田飛龍也好像完全意料之中,,一派武學(xué)高手的氣度,。
田飛龍也算是拿的起放得下的人物,能硬不能軟那他也不會走到今天,。撇了蘇思語不理,,再怎么說也是個下人。遙遙向秦風(fēng)一拱手:
“秦堂主,,失敬了,!貴屬的武功果然是卓絕高妙,田某輸?shù)眯姆诜?。這般人才在你們正道盟,,竟然只是個下人?田某雖然第一次聽到這個名頭,,也不得不肅然起敬,。既然如此,正道盟的面子不敢不給,,只是十萬兩鏢銀數(shù)量不小,,足有幾十輛大車,我會吩咐屬下幫你們收拾停當(dāng),不知秦堂主現(xiàn)在就走么,?”
這卻又是一次試探,。
秦風(fēng)和蘇思語是過了中午才堪堪趕到侯龍峰,又是一番上山,、對答,、比武的忙乎,已經(jīng)是日漸西沉,。
若這秦風(fēng)果然是成竹在胸不畏咱毒龍寨,,何妨多等一天,反正鏢銀又不會長腿自己跑了,。反之,,若是這兩個小子急匆匆要走,難保這里會不會有詐,。
田飛龍是真的不太相信,,這看上去弱不禁風(fēng)的秦風(fēng),武學(xué)竟然還遠在蘇思語之上,,可是已經(jīng)敗了一場,,又哪里敢再做試探,只好旁敲側(cè)擊從其他途徑做個推測,。
“罷了,,已經(jīng)快天黑了,也犯不上走辛苦的夜路,。龍門鏢局么,,只是咱們盟主的一個不算近乎的朋友罷了。田寨主,,讓我們主仆二人在此打擾一晚如何,?”
此事早在蘇思語師徒兩人的計議之內(nèi),料想若是急著要走恐怕會引起懷疑,,索性大大方方地在這群賊環(huán)視的毒龍寨上住一夜,,反而會讓對方摸不清虛實不敢亂來。
果然,,田飛龍一聽這話,,蠢蠢欲動的心思淡了許多,若不是藝高人膽大,,如何敢留宿在這毒龍寨中,,看起來,這正道盟當(dāng)真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,。
按照接待最高規(guī)格貴客的標(biāo)準(zhǔn),,田飛龍親自安排了兩人住所,,飲食起居、奴仆下人一應(yīng)俱全,,并答應(yīng)第二天一早,,便備好車馬,連同那十萬兩鏢銀一起,,送還龍門鏢局,。
是夜,不管是蘇思語秦風(fēng)兩人,,還是毒龍寨一方,,都沒能好好睡覺。
田飛龍派去幾個最為機敏的弟子,,以侍奉起居為名,,實為監(jiān)視和探聽虛實。蘇思語故作不知,,大大方方地和秦風(fēng)該吃吃該喝喝,,吃完了還好一陣討論武功。當(dāng)然,,是秦風(fēng)指點蘇思語,。
“小蘇?!?p> 秦風(fēng)不徐不疾的聲音響起:“今天這場對陣毒龍寨主,打得不錯,!只是,,我看你功力上還是有所欠缺,要知道,,‘練拳不練功,,到老一場空’。你接下來的重點,,我以為還是放在內(nèi)力修為上,,彌補自身不足?!?p> 蘇思語“恍然大悟”般地連連稱是,,虛心道:“秦堂主,你看我現(xiàn)在的掌力,,可還過得去么,?”
這一切都被隔墻有耳的毒龍寨探子聽得一清二楚,接下來是雙方演練掌力的一些過程,,最為膽大的耳目悄悄探出半個腦袋,,掃了幾眼,,似乎是蘇思語先在一塊石頭上拍了一掌,而后秦風(fēng)也依樣畫葫蘆,,像在指點對方武功,。
“掌力不行?”田飛龍聽到手下的匯報,,皺起眉頭:“沒感覺掌力不行啊,,功力精純得很!是這個秦堂主要求太高了,?這等年齡有這樣的功力已經(jīng)是難能可貴了,,還不滿意?”
田飛龍想不通其中關(guān)竅,,吩咐手下道:“明天一早這兩人一走,,你趕緊到他們住的地方仔細(xì)看看,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留下,?!?p> ……
次日,田飛龍果然遵守諾言,,把得自龍門鏢局的十萬兩紋銀妥妥當(dāng)當(dāng)裝好車,,看著辛辛苦苦還死了不少人才搶來的錢財,不過是過了一下手高興了幾天,,便要再雙手奉上,,心中著實不甘??聪蚯仫L(fēng)的眼神中,,漸漸又泛起一絲兇光:******!老子被兩個娃娃嚇破了膽,?便是做了他倆又能如何,!正道盟從來沒聽過,真就能輕易踏平我這毒龍寨,?
正天人交戰(zhàn)之際,,那奉命去查看的屬下匆匆跑來,在田飛龍耳邊嘀嘀咕咕一番,,后者臉色大變,,再也不敢有任何異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