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清律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法庭結構的空間,,他粗略看了一眼,,自己現在正站在被告方的臺前。
病號服男孩這會坐在審判長的位置,,他頭戴著法官帽,,身穿法官黑色長袍,,稚嫩蒼白的臉上貼著個假胡子。
安清律嘆了一口氣,。
男孩咳嗽了兩聲,,臉色肅穆地用手中的法槌錘了錘法官臺的桌面,打破了沉默:
“肅靜肅靜,,本案正式開庭,。”
安清律并不好奇15號這次又要整什么活,,只是開口說:
“看樣子我又睡過頭了,,這幾天有些放松了,忘記在睡覺的時候保持半清醒的狀態(tài).....”
“被告人名字為安清律,,犯的是欺騙年輕少女感情的罪行,,”男孩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份檔案,臉色異常嚴肅地念著檔案上的資料:
“案件發(fā)生在兩年前的冬天,,在高中的畢業(yè)典禮上,,我們的被告人安清律同學受到了同班同學的表白,但他竟然只是萬惡不赦地回復了一句:對不起,,我喜歡男人,。”
“所以呢,?”安清律挑著眉頭,。
15號不這樣說,他都忘記自己在畢業(yè)典禮的時候被一個女生告白過了,,倒不如高中的時候安清律實在太有人氣了,,這樣的事情非常尋常。
他曾經把自己的身體交給過15號兩天的時間,在那兩天的時間里發(fā)生了很多事情,,這就是導致他有人氣的緣由,。
病號服男孩眸光冷厲地問道:
“被告人先生,你可知這件事的影響,,你的言行對于一個被荷爾蒙支配的低等動物來講是多么震撼的沖擊,。”
沉默籠罩在兩人中間,。
安清律撇了撇嘴:“沒什么事我就睡覺了,。”
男孩用法槌猛敲著桌面:
“太可惡了,!我們被告人居然踐踏了少女的芳心還死性不改,,恬不知恥,這簡直是罪大惡極,,你理應受到最痛苦最可怕的酷刑!”
“反正都要離開高中了,,我不是很在意以前的同學怎么看我,,”安清律滿不在意地說道:
“說出自己的性取向是男人,是能讓她斷了念頭的最簡單方式,?!?p> “嗯,你知道嗎,,被告人律先生,,你犯了我們‘后宮大種馬法庭’最嚴重的罪行——性冷淡罪,但在審判長的大發(fā)慈悲之下,,我們將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!”
病號服男孩大義凜然地說道:
“我們后宮大種馬法庭無比講究做人留一線這一做法,,為了讓你加入我們的種馬青年培養(yǎng)計劃,我決定手把手地教導你如何讓年輕少女對你念念不忘,、魂牽夢繞,。”
安清律面無表情地回道:“腦癱,?!?p> 病號服男孩的臉色突然就散漫了下來,他打了個呵欠,,隨手用法槌將眼前那面法官臺給砸碎,,砸爛,砸得分崩離析,。
“無聊,。”
“無聊?!?p> “操,!操!操,!大爹我都要無聊死了,!你他媽能不能給我整點樂子!”
“如果我是你,那個三無少女已經在我的床上了,,我會撕下她偽裝著自己的冷淡,,撕下所有的衣物,讓她將真實的一面呈現在我面前,?!?p> “你知道嗎,如果你的生活是一部電影,,那這他媽絕對是部爛到不能再爛的電影,,你不知道觀眾們想要什么,我就能給他們想要的,,”
病號服男孩坐到了地面上,,他血色的雙瞳滿是慵懶和渾濁:
“啊,!我感覺我真的要爛掉了,,憑什么我就得待在你的腦子里,像個勞改犯一樣慢慢被時間操成爛泥,,我就像條可憐蟲一樣,,只能窺探著別人的生活,”
“律,,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,?”
安清律說:“我現在還不能放你出去?”
“為什么,?”
“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,?”
“你知道嗎,如果我是你,,我就會去操翻這個腐臭的世界,,我會將全新的思想傳播給那些舊世紀的愚民,告訴他們這就是操他媽的新世界,,這他媽就是神明給我準備的為所欲為的舞臺,!”
“噢......我的怪物的樂園?!?p> 病號服男孩臉色麻木地向上舉起自己的雙臂,,他頹喪地望著天花板,,輕輕地晃著自己的雙手,像是在天堂游泳:
“啊......世界在旋轉著,,地球的引力也困不住我,,世界像萬花筒一樣在旋轉著.......”
他突然直起身子,像是僵尸那樣地將雙臂伸直對準安清律,,歪著腦袋說:
“律,,你明明有著那樣的權利,你卻活得像個苦行僧,,正義,,原則,這些在這樣的世界下狗屎不如,,你難道看不懂神明想要創(chuàng)造一個瘋狂至上的世界,,否則他為什么賜予越瘋狂的人越強大的力量?”
安清律毫不猶豫地回道:“正因為這樣,,我才必須恪守自己的原則,,我不能把這個世界交給那些瘋子,否則你清楚結局是什么,?!?p> “誰管結局,我只想在煉獄里狂歡,,我只想在短暫的年月里盡情縱樂,”病號服男孩咧開了嘴角:
“你知道我有多可悲嗎,,如果你的生活是一部描述苦行僧大圣人自我修行的電影,,而我每一天都得逼著自己看著這部電影?!?p> “噢,,說不定我也在這部電影里,而我充當的角色則是一個可悲至極的,,為了緩和你帶來的壓抑氛圍的小丑,,孤獨到只能自我做樂的小丑.......”
安清律沉默了片刻說:“等到我找回自己的記憶,我會給你一個交待,?!?p> “去他媽的交代,”男孩從口袋里取出了一把左輪手槍,,他將槍口對準了安清律的額頭:“你該滾了,。”
砰,。
隨著槍響落下,。
安清律的額頭被貫穿,。
病號服男孩扔掉了手槍,他扶著下巴,,漫不經心地看著逐漸失去呼吸的安清律:
“律,,你知道自己和那個瘋子的區(qū)別嗎,你的道德感會給你的思維設限,,而他的思維是不受束縛的,,像你這樣自我設限的白癡可永遠贏不了他?!?p> 安清律的尸體從這個精神空間中消逝,,病號服男孩瞳中的血色從未如此黯淡過。
“你總有一天會意識道,,只有我能救你,,所以你絕對不能躲著我?!?p> “絕對不能,。”